5.第五章
沈裕之开车带着姜可来了市中心里头最大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停好了车,沈裕之就熄火下了驾驶位。
可是人还没走两步,就发现后面的小姑娘并没有跟上来。
他一出了车里,就被外面热烘烘的空气蒸的够呛,本来想赶快钻进酒店里凉快凉快。迈着长腿回到副驾驶的位置,把车门拉开了。
姜可皱着眉头只顾着盯他,不肯伸腿。
沈裕之哑然,不太明白,又问:“怎么了?”
姜可端起了胳膊插在胸前,吊着嗓子说话,可这声带还没发育完全,怎么听都是甜丝丝的。
“沈法官,我以为你是个好人。”
连敬语“您”都不用了,礼貌也没了,好像是闹上什么脾气了。
沈裕之不知道这话是从何而来的,一手撑着车顶弯腰下去瞧她的脸,“不是好人你还钻我的车?”
姜可气呼呼的,一张白.嫩.嫩的脸上蒸腾起了两朵粉色的云,她张了下嘴,舌头抬了一下,却不知道怎么回复这句话,这法官大人外表瞧着温柔,可是说话怎么各种咄咄逼人的。
她明明是先钻进了他的车,现在才发现他不是好人的,不是吗?
不钻不知道,一钻吓一跳那种。
她咬着嘴唇,还是瞪他。眼睛瞪得溜圆,更显得黑白分明了,眼珠子跟琉璃珠似的在两扇郁郁葱葱的睫毛中间转悠着。
沈裕之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就像个小玩具似的,这玩具他小时候没少见女同学玩儿过,但是后来他跳级跳的多了,身边的女孩子明显都比他大了不少。他就没再见过有身边的同学玩儿洋娃娃了,许是女孩子大了就不玩儿这些了,开始倒腾自己了。
沈裕之眼神从她眼睛上又轻轻的掠过水润的唇,小姑娘牙挺白,更显得嘴唇红的娇.翘。
也不知道她咬着自己疼不疼。
沈裕之看了她一眼就不愿意再看了,直起了身子,她瞪着眼睛正准备发威,可是这目标突然没了,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一面从车里往外跳,嘴里还压低了声音嘟囔:“居然带高中生来酒店开.房,其心可诛!”
沈裕之只觉得一个水蓝色的软东西撞进了自己怀里,然后又要往外跑,下意识伸出一只手将她抱住了,脑袋里明白过来她说他不是好人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轻笑了一声,然后用另一只手在胸前的小脑袋上弹了个脑蹦儿。
“你这孩子脑子里头都装的什么?这五星级酒店的顶层有家贵餐厅。”
“你不是想吃贵的吗?”
姜可被他揽在怀里,又被弹了一个脑蹦儿,头上吃痛,更因为这桩误会就囧的要命。
沈裕之身上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衬衣和真丝裙,还源源不断的传到她身上,像小太阳似的,莫名其妙的先烤红了她的一张脸。
“咳咳。”她弯着腰就要从他的胳膊下面钻过去,沈裕之楞了一下才发觉这姿势十分不妥当,赶忙把她放开了。
姜可一面走,一面回头对着他做鬼脸。
她家里虽然有钱,但是父母可不像普通人家,经常带着孩子一起出来吃饭,所以她哪儿知道这五星级酒店里头,原来还有顶好的饭馆儿呢?
平常她不是在家吃陈姨做的家常菜,就是放学了和白念山,许梦瑶几个乌合之众们在附近的饭馆里打牙祭。
涮锅子没少吃,但是很贵的餐厅,就没去过了。再说几个孩子,饶是家里富裕也大不懂哪儿是好餐厅,哪儿的逼.格高。
只有一次,白念山15岁生日天,白家在一家叫“红梦”的大酒楼里给他包了场子,庆祝生日。不过那次姜可也没觉得这大酒楼有什么好吃的,除了花样多一点儿,颜色好看一点儿,和陈阿姨在家做的家常菜也没什么分别。
后来就也没什么执念了。
本来进到酒店大门之前,姜可还跑在前面。
等到了门口,看到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对着她微笑敬礼,她就有些不好意思了,局促的跟在沈裕之的后面,让他开道。
顶贵的餐厅里人也很少,都12点了,里面的餐桌上还是空荡荡的。只有旁边一位钢琴师在弹钢琴曲。
这曲子她倒是听过,以前胡薇经常在家里放,说是爵士蓝调什么的。
餐厅的吊顶上全是成块的银色镜子,从上面能看到下面人的倒影,沈裕之在点餐的时候,姜可忍不住一直仰着头看着房顶发呆,上面倒影着自己和沈裕之同坐一桌的样子,让她有些欢喜,又不知道这欢喜是打哪儿来的。
可能是因为来了没来过的餐厅,就要吃顶贵的好吃的了吧。她这么想。
负责点餐的女服务生对这两个人有些好奇,频频朝着他们二人脸上看。这温柔的男人看着已经很年轻了,这对面的小美人看着就更年轻了,她有些拿不准两人的关系,但是也不好随便揣测,要是叫错了让客人动了怒,可是大忌。
沈裕之点好餐后,女服务生就将菜单接了过来,然后摆在姜可的面前。
“小姐,请您点餐。”
姜可翻了翻这西餐的菜谱,也不是很懂,颦着眉,很苦恼的样子。
沈裕之伸手将菜谱又抽了回来,问她:“吃海鲜还是吃肉?”
姜可眨眨眼:“都想吃。”
沈裕之把菜单还给了服务生:“烤大虾苏夫力、薯烩羊肉、黄油鸡卷,饭后再上一个松露巧克力蛋糕吧”
服务生点点头,然后微笑着询问:“请问二位喝什么酒?”
“我们酒店的香槟和白兰地都是从法国进口的,二位要不要尝一尝。”
沈裕之冲着对面的姜可动了动眉毛,回道:“谁敢给高中生喝酒,其心可诛啊。”
女服务生捂着嘴笑了,才明白过来,这女孩儿是高中生,那看来这二位就是兄妹关系了,不过两个人倒是长得不像,这小妹妹的相貌明显特别扎眼,而这位哥哥,倒是显得格外的温柔了。
她收起了菜单下去了,姜可噘着嘴瞠他。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嘛,这人还真是记仇,非要在嘴上讨回公道不成吗?
饭桌上沈裕之吃的慢条斯理的,不说话,姜可也不知道要跟他聊些什么,只好一边叉着盘子里的东西放进嘴里嚼,一边晃着腿瞅着窗户外面的风景。
这餐厅倒是真的高,下面的行人看起来都像小蚂蚁一样,汽车都跟火柴盒似的。
她坐没坐相的,本来盖在膝上的裙子,随着她一动一动的,就有往上卷起来的趋势。
一双嫩豆腐似的腿就露出来了。
她下面穿着一双透明的果冻凉鞋,花瓣似的脚趾头全无包裹,赤条条的晃来晃去。一会儿就踢倒了对面的沈裕之。
沈裕之没理她,还在专心致志的切着面前的牛排,黑色的睫毛垂着,盖住了眸子。
姜可不服气,又故意蹬了他一脚,怎么不理人?就这么烦我?
沈裕之西裤上多了一个半大的脚印,终于抬眼看她了。
她托着腮问:“你下午干嘛去?”
“上班。”
“那我怎么办?”
沈裕之眼睛触到了她乱晃的腿,又挪开了,突然想起来,问:“你下午不上课?”
姜可用小叉子捡了一块蛋糕上的奶油,放进嘴里,呜呜噜噜的说:“高考,学校放假。”
“吃完饭我把你送回家去吧,中午家里还没人?”
姜可不太满意他这敷衍的态度,转而又来纠缠他的私人问题,“你多大呀?”
“问这个干嘛?”
姜可翻了个小白眼,“我看其他的法官都很大了,你怎么还这么年轻呢?”
沈裕之掀了一下嘴角,“反正比高中生大多了。”
“嘶。”姜可吸了一口凉气,这人怎么总是把高中生挂在嘴边上,他看起来也就比高中上大那么一丁点儿而已。都不知道大学毕业了没。
两个人吃完了结账,姜可嘴上还沾着一块白奶油,在殷红的嘴唇上更显得突兀了。
本来沈裕之不想理她,可是她偏对着他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一会儿问他住在哪里,一会儿问他上学时学习好不好。
那块奶油也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晃得他强迫症都要犯了,心里有猫挠似的。
他忍无可忍,扭过头来指着她嘴边儿上说:“嘴上有东西,擦干净说话。”
姜可“啊”了一声,伸出舌尖往他指的方向舔了一下。
沈裕之看着那块儿屹立不倒的奶油渍,没想到她的舌比唇还能红上好几倍,闷闷的说:“没掉。”
姜可皱着鼻子又舔了舔,凑过来问:“还没掉吗?”
沈裕之让她的动作惹得心烦不已,鬼使神差的伸出拇指将她嘴角的奶油蹭掉了。
姜可不以为然,笑嘻嘻的问:“好了?”
沈裕之呼了口气,“唔。”
姜可点点头,还说了句谢谢,一蹦一跳的往前面的停车场走。
沈裕之被这户外的大太阳照的心头发慌,瞅着前面那一抹欢呼跳跃的水蓝色,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湿意,突然觉得那上头凉飕飕的,好像一下又窜进他心里头去了。
又凉又痒的,心里还直跳,他觉得周身不爽,早上那股子不舒服劲儿又窜起来了,他一面走一面想,这怕是中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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