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在何方?

　　纵观原作，廖师傅出镜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一个“满”字，足以道尽他的为人。

　　武者扬名，不外乎切磋争胜。

　　踩着他人的肩膀上位，向来是不二法门。

　　全禅城谁最能打？当然是叶问！

　　于是就在开馆当日，廖师傅便上门拜访。

　　叶问直言不方便比武，廖师傅二话不说等他。更美其名曰：闭门切磋，胜负结果绝不外传。

　　倘若廖师傅是个爱武成痴的人，在叶问家中的一番表现，归咎于不晓人情世故，倒也合理。

　　可惜他不是，所以当中态度，不言而喻。

　　如果双方切磋下来，是叶问败了。宋光敢断言，这个消息当天就会传遍整个禅城。

　　武馆初设，亟待大展一番拳脚。志得意满，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廖师傅需要一场胜利，来奠定他在禅城武术界的地位。

　　而最后的结果，相信看过原作的都知道，毋庸赘言。

　　到了原作后期，在日军道馆，比武争米那一段，廖师傅出言要再挑战三个学徒。

　　或许是想多争一些口粮，又或许连番胜利让他找回了自矜武艺不俗的感觉。

　　很可惜，他输了。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家中老小也失去了顶梁柱。

　　谁人没有欲望和私心？人性千面，单纯以好人或坏人去评价一个人，是个笑话。

　　虽然宋光对廖师傅的观感，远远比不上武痴林来得要好。

　　但是支线的存活任务里，廖师傅名列其中。再怎么样，犯不着跟奖励过不去，能救便救吧。

　　“这位小兄弟，有何见教？”

　　一声询问，将宋光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循声一看，原来是廖师傅。已然走到宋光跟前，面带疑惑地看着他。

　　“我见你站在这好一会了，有什么事吗？”

　　“啊，抱歉，看到又开了一间武馆，多看了几眼。”宋光抱拳还礼，解释道：“我家掌柜也是习武之人，好访名师，所以我们当伙计的时常也会留意一下。”

　　一听是要拜师学武的，廖师傅言语间多了些微自得，看向宋光的眼神也满含赞许：“不是我廖某人自吹自擂。我泰山堂一脉，在南方还是小有名气的。这都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不掺一点水份。”

　　宋光暗自偷笑，现在的廖师傅只差来一把山羊胡子捻几下，活脱脱就是一派前辈高人忆当年的模样了。

　　廖师傅如此姿态，倒让宋光起了玩心，随即扮作崇拜状，一脸急切地问道：“廖大师，您这武馆几时揭匾呀？”

　　对于“廖大师”这一称呼，廖师傅表示很受用。拍了拍宋光的肩头，笑道：“三日后，八月廿八。到时记得要来捧场啊！”

　　“一定一定，我回去就跟掌柜的说！”

　　此行最关键的信息已经得到，宋光也没心思跟廖师傅耗下去。扯了几句没营养的应酬话后，便找个由头离开了。

　　天气虽已接近入秋，但午间的阳光依旧毒辣。方才对此间事物感到新鲜，再加上记挂着任务之事，所以也不觉有甚不妥。

　　现在放松下来，宋光才发觉自己东逛西瞧一番，走了许久，早已是腹中空空。

　　赶忙在路边买了两大块烧饼。又寻着一处茶摊，往阴凉处一坐。就着茶水，大口嚼了起来。

　　吃完抹净，却没有出现应有的的饱腹感。宋光只当是自己平时不爱运动，连番步行又消耗了太多体力。

　　也没多想，又在茶摊叫了好些吃食。细细尝完，才总算恢复了几分气力。

　　摸着空空的口袋，宋光大口喝完余下的粗茶。

　　苦涩的茶叶也没浪费，还在嘴里嚼着，宋光却渐渐回味出一丝不对劲来。

　　刚才竟然代入了自己在地球时的身体状况。可现在的这具身体经过系统强化，综合素质堪比两个正常的成年人。

　　按道理说，不应该那么容易就出现体力消耗过大的情况。难道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带着疑问，宋光唤醒了系统：“系统，我的身体是否有异常状态？”

　　系统惜字如金，冰冷地吐出了一个字：“无。”

　　“那为什么我吃很多才勉强觉得饱？”

　　“能量不会凭空变现！”系统抛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便退了回去。

　　念及系统的态度，宋光哭笑不得，自己该不会是让它给鄙视了吧？

　　这个系统，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冷冰冰嘛！

　　它的回答，也确确实实点醒了宋光！

　　是的，能量不会凭空变现，这是规则！世人都得遵守，我也不能例外。

　　一直以来，什么系统、穿越、任务，都让宋光陷入了一种“非常人”的思维壁障。

　　他打从心底觉得自己跟其他人是有些不同的。这大概也是穿越者的孤独感吧！

　　可是抛开其他的外在因素，宋光现在也只是自身的综合能力被强化了，但总归还是在“人”这一范畴内。

　　只要是人，生老病死、吃喝拉撒都是常态。

　　饿了就要吃，不够饱就继续吃。既然身体没问题，那为什么会觉得没吃饱？因为——

　　饭量见长了呀！

　　想通了这一切，宋光不禁抚额失笑。把简单的事往复杂了想，没病也会被生生吓出病来。

　　所谓当局者迷，现在堪破了，也不是没有收获。

　　隐隐间，有个念头在宋光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对自身的明悟多一分，成功的把握就多一分！

　　至于是什么意思，宋光也是似懂非懂。但是直觉告诉他，这很重要。

　　思绪如潮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时半会想不通的事情，只好暂且放下。

　　而且，更让宋光在意的是自己的饭量，这是什么神展开？

　　昔日南无大圣舍利尊王佛有一金句，端的是实力嘲讽：我还没用力，你就倒下了！

　　放到宋光这就成了：剧情还没开始，我就成了一个饭桶了？

　　武痴林的酒楼包吃包住，工钱本来就不多。这可倒好，钱没用去看大夫，全祭了五脏庙。早知道就在酒楼吃饱了再出来。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在宋光的计划清单里，现在又多了一条：挣点外快。

　　宋光瞧了眼天色，也不早了，叫来摊贩结了账。拍拍屁股，该回酒楼干活了。

　　艰难的穿越之路，敢问路在何方?

　　曰：路在脚下，事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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