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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蝶羽生十发出很不爽的声音，但她总不可能跑下床去找大小姐换个人，只能用厌恶的眼神看着鲸和翠：“那你换一个表情，板着脸说一些生动的话感觉好恶心。”

　　“我拒绝。”

　　“为什么啊！”蝶羽生十简直想掀桌：“你老是这样你不累吗？我不要求你表情夸张奇怪，因为那样我也觉得很蠢，但是你至少要把表情和对话能联系起来啊！难道大小姐没有委婉地投诉过你这件事吗！”

　　鲸和翠作出一副被情人伤透心的样子，但吐出的话仍旧是与表情相反的：“因为我觉得很有趣啊，只要能看到你这么有趣的表情，我就会被治愈，一点也不感到累哦。而且我只对你这样，大小姐可是从来没有投诉过我呢，倒是你，你闯过的祸可是让许多人向大小姐投诉呢。”

　　“库唔……”蝶羽生十语塞，在第不知道几次互相吐槽落败。如果说大小姐只是坐着上司的位置却非常友善的话，那鲸和翠就是平起平坐却天生克她的同僚，她真是不懂自己哪里惹到了这位后辈，非要天天这样膈应她玩呢？

　　蝶羽生十自暴自弃撇过头，坚决不看鲸和翠的脸，不然她怕自己被吓到吃不下饭：“要说赶紧说，长话短说，说完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鲸和翠感到有些好笑：“你确定要长话短说？”

　　“少废话。”

　　“那好吧。”反正鲸和翠是毫无心里负担的：“你倒下后又打了半个小时，然后就把他们打跑了。以上。”

　　坐在床边的鲸和翠起身要走，蝶羽生十赶紧拉住她：“就这样吗？？过程呢？伤亡情况呢？现状呢？”

　　“你叫我长话短说的啊。”

　　“但我没让你这么短啊！我又不是鹿石抚子要你五十个字内(日文)说完，总得详细一点吧。”

　　“啧，麻烦的前辈。”

　　好嘛，现在轮到你啧我咯。

　　鲸和翠坐回床边，开始回忆那个时候的事情。说是那个时候，其实不过是昨天发生的历史而已：“昨天你们第一队带着莫然回来，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我特别一次夸夸你，你可以为此而自豪，即使是偷笑我也会当做没看到的哦，尽情的偷笑吧。”

　　“……”蝶羽生十翻个白眼，不去理会鲸和翠的自作多情，但内心还是按耐不住吐槽：谁会偷笑啊混蛋！

　　玩笑只有一句，接下来鲸和翠就换成了一本正经的语气在复述昨天发生的事情。

　　“你一回来只交代了些事宜就离开了，所以你也没有机会看到莫然是如何做的。这个男孩什么都不会，但他的学习力很强，说真的，他平时或许没什么上进心，但至少昨天的他很可靠。他想要一个不受敌人困扰的房间来治疗伤者，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当时在场权利最大的我来组织人手，在我还在思考哪个房间可以快速清空敌人的时候，他已经决定好了最易攻难守的房间——”

　　不需要鲸和翠说出答案，蝶羽生十就已经知道她接下来的话语：“二楼的大厅！”

　　鲸和翠若有若无地点点头，二楼大厅就是现在两人所在的位置，也是蝶羽生十昏迷时接受治疗的地方。

　　“不过因为能力有限，我们并未能把整个大厅都空出来，只能一边压制对方一边想办法搬运伤者。幸运的是，二楼大厅并没有强者，聚在此处的基本都是基因锁开了一道或刚开第二道的喽啰，在战力齐平、并渐渐大于对方时，我们费了不少力气才形成一层包围圈。”

　　“那些舍得对女人下狠手、甚至有凌虐倾向的人手下勉强存活的女人，抬过来不是重伤就是濒死，这也是那个少年的最优先治疗对象。莫然虽然是个拥有治愈能力的人，但他并没有学过急救护理，面对这些惨无人道的伤患，我在旁边都能看得出来他是在强忍着反胃在输送能量，结果却无济于事。好在我们如月军团还是有几个护士的，其中一个被保护的完好无损，她在给莫然演示了基础的止血技巧之后，莫然练习几次就很快上手，并且能够直接临床使用。莫然当时就发现了先止血包扎比直接使用异能闭合伤口要来得省力，异能的利用效率也大大提升，他便要求所有人先给伤者进行包扎，之后他再一个个进行救治。这样做其效果也立竿见影，有个腹部和你一样被洞穿的少女在相同流程的包扎之后，莫然给她进行了点到即止的伤口复苏，结果少女经过异能治疗结束直接就开口道谢，莫然寻找下一个的时候被喊了名字还吓一跳呢。”

　　“先包扎后异能的效果虽好，但那也让我们发现了一个团队内部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问题，我们的医药用品不足，而且抗生素也不是万能的，现在的人滥用药物使得药物抗性提升，伤口并发问题更加难以解决……这是如月家从来没有的事情，我们有什么问题也从不去如月家的医院，家族内培养的医生就可以帮我们条理一切，我们还未曾担心过受伤或病变的问题……”

　　蝶羽生十听罢，脸色有些不好。这是一个压抑的经过，也是必须熬过去的路程，但现在都已经是昨天的历史，蝶羽生十所能做到的只有静待结局。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二楼内部出来了一群解锁程度高的人，他们似乎想离开，但除非他们从三楼飞出去，否则二楼大厅就是离开的必经之路。我们无法阻拦他们，他们打伤了我们不少人，直接把我们的包围圈捅破了个缺口，但是他们看到我们满地的伤员之后不知为何又离开了……”

　　蝶羽生十心中一动，问：“他们有什么特征吗？”

　　鲸和翠想了想，回答：“为首的那个人急急忙忙的，像是赶着去投胎，但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双臂上盘旋着两条黑色的东西，四五厘米粗，那东西外壳还会反光，看起来像是两条马陆又像两条蜈蚣。”

　　虽然大小不对，但这些特征足够让蝶羽生十肯定，这个人肯定就是让蜈蚣偷袭自己的蜈蚣陈！

　　鲸和翠见表情不对劲，问：“怎么了？有仇？”

　　“对，有仇。”

　　蝶羽生十第一次坦率地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鲸和翠不由得有些惊讶。

　　“那我接下来说的你应该会开心一点。”

　　“诶？”

　　“鹰无君用阴阳术把那两只蜈蚣打断了一条，但是鹰无君说过，除魔之术只能伤害污秽之物，由此看来，那蜈蚣也不是什么纯洁之物，至少不是通过进化渠道获得的东西。”

　　蝶羽生十喃喃自语：“也是啊……肉体本无邪……”存在本身并无善恶，这是如月家世世代代信奉的信条之一，这和隔壁“和尚庙”藏源家的观念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信奉「心向魔则堕，心向佛则圣。」，无关肉体由什么构成，只要心中有佛，即使是玉藻前*方丈也敢把她放进去参拜。

　　（玉藻前：霓虹三大妖怪之一，真身是九尾狐，另有说法是逃亡的妲己。另外两大妖怪是大天狗和酒吞童子。）

　　既然是污秽之物，那就只能是邪恶阵营的东西了。有鹰无梦音证实阴阳术的存在，也必定有其对立的邪魔妖怪，那其他的呢？西方恶魔这种东西存在吗？如果西方的恶魔邪神均存在，会不会也表明天使或者神明也是存在的？

　　细思极恐，蝶羽生十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想这些对自己无益的东西了，对她来说，只要知道除魔术也能对其造成伤害就够了。

　　“接下来呢？果然还是放他们走了吗？”

　　“那当然。”鲸和翠仿佛在回答一个笨蛋问的问题：“鹰无君全盛时期说不定还有余力在他的手下游走，但她经历过一场战斗，我们人手又不足，既然他想走，那就让他走。”

　　“啧……”无意识发出的声音充满了大写的“惋惜”。

　　鲸和翠没理她的失常，而是接着完成任务：“离开的队伍是永燃烈焰的人，带队的是新上任的副团长，急于邀功而参与了黄金分割线组织的围攻，却没想白皇后在他轮任驻守的期间袭击了他们的驻地，但看来他这次邀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

　　这似乎是个好消息，但蝶羽生十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要不是莫然那种“不问世事”的人，杀戮都市里就没有人不知道永燃烈焰。如果硬要给杀戮都市的战团立个排名的话，永燃烈焰绝对能排进前三，如月军团缺乏支撑全团的核心实力勉勉强强能排个十或九，而黄金分割线则在十的附近徘徊，不知为何偏偏要觊觎这个前十的排名，为了个莫须有的玩家排名而害死过不少人。

　　这捅肾的仇好像有点难报……

　　“啊，还有最后，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半个小时内就跑掉吗？”

　　蝶羽生十感觉鲸和翠这是在鄙视自己的智商：“那当然是打不过就跑啊，我们不也这样吗？又不是什么必死之局，像个热血漫少年一样打不过还死磕的不是笨蛋吗？有句谚语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是的哦，”鲸和翠故意反问道：“但是你不好奇为什么直接就跑了吗？毕竟，就算永燃烈焰的人走光了，我们还是只能一半对一半啊，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多伤者。”

　　“……”

　　蝶羽生十气的想掀被，“爱说不说，不说滚蛋！我让莫然跟我说！”

　　“哎呀，可是莫然先生很忙的呢。”

　　“你倒是快说啊不要吊我胃口！这样很烦的知不知道！”

　　鲸和翠耸肩：“你都是个老前辈的人了，一点耐心都没有。”

　　“……”

　　本姑娘今年才19！你敢再说一遍老前辈我绝对从病床上飞起来掐洗里！

　　“好吧，不逗你玩了，我就直接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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