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转天熊美娟的画展开幕了。熊美娟作为作者站在台上听领导的开幕式讲话，这时远方来了一男一女俩个人。只见男的四处打量、四处张望眼睛乱转，似乎像在找人，似乎又像审视周围的环境和画展的宣传广告。那个女人像目中无人、目中无物无目的游走，又像看见了画展倍感新奇，倍感亲切的样子。熊美娟想这俩个人太有意思了，男的神不守舍，女的天马行空。这时好像他们看见吴思明了，于是就向这边走来。她余光瞥见吴思明也向他们走去，心想吴思明真有意思尽交一群这样的奇葩同学。

　　这时领导剪彩后，观众们都走进画展大厅。吴思明也陪着施白桦和仲红专一起来到画展大厅。施白桦和仲红专一边看，一边品头论足展品。仲红专对吴思明说：“这是弟妹画的吗？”吴思明说：“对啊”仲红专说：“二十年前我也能画，那时我和著名画家莫然学画。”

　　他们正在说着，没注意熊美娟已经走到他们身后。她听见仲红专这么说，她心想这难道是我的师姐。于是就接话茬说：“几位好！吴思明，这是你的同学吗？”吴思明听见媳妇说话声音，扭过头去对熊美娟说：“对！你忙完了。我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两位同学。”他指着施白桦说：“这是施白桦，昨天我说做健身仪器的那位同学。”他又指向仲红专说：“这是仲红专纺织工程师，你们设计的花型她不陌生。”熊美娟说：“施总好！仲工好！”吴思明又对那两位说：“这是我夫人，熊美娟。”施白桦和仲红专分别说：“嫂夫人好！”

　　熊美娟刚才听见仲红专说的话题，于是就沿着那个话题继续下去“仲工，您是什么时间和莫老学的画。”仲红专说“我小时候，应该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吧？”熊美娟说：“那时您是小孩，他还教过小孩？我怎么不知道。他一般只教研究生。”仲红专说：“那时没人学，我就学了呗！不知道，他还记得不记得。”熊美娟一听就觉得更奇怪了，绘画老师不是教理工科上大课，老师不认识学生。七十年代教画画不像现在一班二三十人，那时多者五六个少者一两个，一教最少一两年，哪有老师不认识学生的，除非老师是老年痴呆，把学生都忘了。熊美娟说：“我回来问问莫老。”吴思明接过话头说：“我夫人是莫老的学生。”仲红专听见熊美娟是莫老的学生，顿时就不再说画画的事了。但她还是说：“你问问吧！”

　　这时施白桦说：“嫂夫人的作品真是空前绝后，太漂亮了。你看那个画，画的人像人马像马，多漂亮。还有那个冰箱外形是您设计的吗？”熊美娟说：“是啊！一般民用工业品，我设计过好多，所谓的工业设计吗？”她又扭头对仲红专说：“你们纺织的设计，我不太熟悉，那属于染织专业。他们设计纹样，我们设计的是工业外形，一个平面、一个立体，不太一样。”仲红专一听熊美娟对纺织不熟又来了精神，于是说：“我们纹样有中国古典纹样、有阿拉伯纹样、有欧洲纹样、现在还有增加了非洲纹样。”熊美娟说：“我们是学过纹样，那是选修课，平面也是立体的基础吗？”

　　吴思明一看仲红专，太抢话了，于是就对熊美娟说：“你给他们介绍介绍，你的画和你的工业设计。”熊美娟一听有机会不听仲红专说外行话了：“马上说道，好啊！”熊美娟走到刚才施白桦说的那幅画前，说道：“这是一幅驯马图，你么看见那个马虽然已经被带上了嚼子，但仍然不服输，低着头和主人较劲。你看那个主人一手拿着鞭子一手牵着嚼子。怒目威胁那匹马，你不听我的指挥我就打。”她继续说：“我的寓意，千里马就是千里马，不会屈服于凡夫俗子，只有伯乐才能相识、相知。”他们又走到一幅人物画面前，画面中男女主人公，女人光明磊落地直视着你，男主人公则眼神游离注视斜前方。熊美娟解释说：“这幅画是我一次写生，意外看见长椅上的女主人公，直视着前方，而男主人却看着旁边走过来的一个美女。于是我就把它画下来了，画名我就叫‘画面之外’。”

　　施白桦一边听熊美娟讲画，一边眼睛已经向着工业设计那个方向看了。吴思明对熊美娟说：“咱先看看你的工业设计产品，画对他们来说有点远。”熊美娟已经看出来，这几位不是干艺术的料，所以也没有多大兴趣看画。虽然仲红专说和莫老学过画，但她看画一点兴趣都没有，说明她可能是说大话。

　　熊美娟随着吴思明他们走向她工业设计产品区。施白桦指着一个暖手袋说：“这个设计好，两只手可以伸到这里面去，又可以放到被窝里暖被子，是吗熊大师？”熊美娟说：“施总还真聪明，就是这个用意。”她一边拿起那个暖手袋一边说：“你们看这里面其实是两面都有暖水层，手从中间这个松紧口，可以放进去。你暖被子的时候就可以把这个松紧口塞到这个夹层里去。”施白桦说：“吴思明嫂夫人的设计不错，我的那个产品，再做新的批次时候，让嫂夫人给设计设计呗！”熊美娟说：“好说好说。”

　　展览也看的差不多了，施白桦、仲红专和熊美娟、吴思明告别。施白桦说：“嫂夫人、吴思明，展览会你们继续在这儿招待别人吧！现在我们先撤，今天晚上吴思明、嫂夫人我请客，咱们一起喝点小酒。在上次咱们吃饭的地方。”吴思明说：“哪个吃饭的地方。”施白桦说：“就是咱两个人吃饭的地方，叫什么楼？”吴思明说：“云秀楼”施白桦说：“对对就是那儿”他又问，仲红专有没有时间，仲红专表示可以。施白桦说：“那就六点咱在那儿见。”吴思明说：“那儿人不少，我提前定一下吧！”

　　傍晚几个人如约来到‘云秀楼’的‘小轩’他们刚刚坐下，一会儿服务员来敲门，服务员开门领进来一个姑娘，吴思明一看认识这不是窦晓婉的闺蜜吗？周莞婷一眼也认出吴思明。于是她向着吴思明说道：“吴总好！昨天晚上我们吃饭把资料忘这儿了。”她一眼看见那个印刷样品袋还在那里，上前拿到手里刚想走，这时熊美娟说话了：“小姐慢走，我怎么看你面熟呢？”周莞婷说：“我也看您面熟，咱是在哪见过。”熊美娟说：“我想起来了，你是不是在凉州大学的出版社工作。”周莞婷说：“对啊！我也有印象，您去过我们单位。”熊美娟说：“对！我去送设计稿。那小姐，您尊姓大名啊！”周莞婷说：“免尊姓周名莞婷。”熊美娟站起来把名片送给了周莞婷。周莞婷说：“对不起我还没有名片。”熊美娟说：“没关系给我留一个电话就行了。”双方互留了电话。

　　周莞婷说：“告辞了，你们慢用我走了。”吴思明说：“周小姐慢走。”熊美娟说：“那就留下一起吃顿饭吧！反正你既认识吴思明又认识我。”周莞婷说：“不了下次吧！您这儿还有客人。”熊美娟和吴思明也没强留，几个人互相招了招手，算作道别。吴思明看着夫人没说话，那两个同学也没说话，分明是在等他解释这个女孩是谁。吴思明脑子迅速旋转，他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好理由，说：“这是窦晓婉的同学，一个才女。那天咱们去的‘唐风宋韵’饭店广招天下有才之士。我把她推荐给了谭经理。”施白桦和仲红专都存不住话，就问道：“后来怎么样了？”吴思明说：“后来把她和另外一个同学聘为文化顾问。每次去可以免单。”仲红专说：“这等好事你怎么不找我呢。”吴思明心想：你行吗。但他为了给仲红专，留面子还是说：“下次有机会。”

　　饭局中施白桦开始白话他的拯救人类健康的雄伟计划。仲红专是学工业的，她不但对纺织行业很熟悉，对化学处理纺织品也很熟悉。所以每当施白桦游说他的‘脉示复元仪’‘真元运行仪’‘动源磁力仪’物理作用、化学作用时，她经常嗤之以鼻。但今天因为熊美娟在场也就没发表意见。可是当施白桦说道：可以预防百病，有此三种仪器，百病不侵的时候，她终于忍耐不住了，说道：“你那个‘动源磁力仪’能产生多大磁场你测了吗？能抵抗地球的磁场吗？回来那个磁场再加上地球本身的磁场，整乱了套了，南北极没分出来，倒成电磁干扰场，更影响人睡眠了。”施白桦说：“我试过，用过的都说好！解决失眠的问题。”仲红专说：“你那是暗示作用吧！相当于玛雅人的水晶球。”“再说你那个‘脉示复元仪’真能诊断出病来，那中医就太好当了。你需要大量取老中医的诊脉数据，才能准确。中医诊脉靠的是经验就是大量的数据，你取了多少。”施白桦说：“我取了中国十个名中医的诊脉数据。”仲红专说：“十个就多吗？南北差别那么大，得的病好多都不太一样，十个就够数了吗？”

　　吴思明一看两个人又要抬杠，马上解围说：“你们俩回来再讨论，今天是和我夫人讨论给你产品重新设计的问题。”施白桦经常一白话起来把正题给忘了，经常是走了才想起来，正题没说，光云山雾罩了。施白桦经吴思明一提醒想起来得和熊美娟请教产品的设计问题。于是他对熊美娟说：“熊大师，你看看这是我的设备图片，你看怎么设计更好看。吴思明总说，现在的形状像小学做实验的仪器。”熊美娟说：“我老公说的有几分道理，确实有点像小学实验仪器。我得琢磨琢磨，现在不能马上回答你。”熊美娟继续说：“你是吴思明的朋友咱们什么都不说了。我可以免费设计，但做样机得你自己出费用。”施白桦在外边混了这么多年，什么话都听得出来，他又是一个敞亮人。于是说道：“设计费也要给，这是做生意，一定要给，你给我优惠，那是你看重我和吴思明的友情。不优惠也没关系，那是做生意吗？。”

　　熊美娟一听这小子两头堵，把话说到不优惠都不行的地步，于是她说：“我回去先给你作图，至于什么设计费不设计费，回来再说。”施白桦一听熊美娟这么说，心想：这也不是一个善茬子，整个把问题又把问题给我推回来了。

　　他们聊天时，仲红专想，吴思明啊吴思明你有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怎么又弄出个女孩来，看你回去怎么交代，周莞婷进来和吴思明打招呼时，她观察到熊美娟没有一点表情，她想这个女人不简单，不动声色、难能可贵。

　　吴思明看他夫人和施白桦又客气上了，就打圆场说：“先设计，什么事以后再说”两个人一听见吴思明这么说，谁也没说话算作默认。

　　正如仲红专想的，吴思明现在的心思都在想回去怎么和夫人说和周莞婷如何认识的。坦白请窦晓婉等一起去吃饭吧，显然说不过去，还有什么词呢？刚才灵机一动的推荐说吧！好像还缺乏根据。他一直在苦思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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