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再是普通人
方刚望着从自己血管中抽出来的新鲜血液正缓缓输入张凡体内，忍不住皱紧了眉头。虽然黑水目前并没有对方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但方刚还是有所顾忌，毕竟人与人的体质并不一样，对自己无害的黑水不一定就对张凡无害，何况其中有方刚的血液作为媒介，谁也不知道黑水会发生什么变化。
手术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医学仪器偶尔发出的“滴滴”声，医生和护士已经为张凡缝合了伤口，正静静地站在一边，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张凡的情况。方刚则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盯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张凡，突然，方刚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撩开门帘走出了手术室。
“营长！”突击队员们一见方刚从手术室里走出，急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张凡他怎么样了？”
“应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医生还在观察。”方刚一边解释着，一边走到自己堆在一起的武器装备旁，翻找出无线电对讲机，接通了薇薇安的实验室，“薇薇安，是我，方刚。”
“嗯？你不是在打仗吗？战斗已经结束了？”对讲机里传来了薇薇安不解的声音。
“我们赢了。”方刚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的一名突击队员受了重伤，我给他输血了......”
“你是傻子吗？”还不等方刚说完，薇薇安便气急败坏地教训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敢肯定自己的血液不会对他造成危害吗？万一那种名叫‘黑水’的物质对你无害而对他有害怎么办......”
“所以我才找你啊。”方刚耸了耸肩，“总之你先过来就是了。”
“真是的，整天给我找麻烦，还嫌我不够忙吗？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
方刚放下无线电对讲机，转身回到了手术室里。当方刚撩起门帘的一瞬间，方刚的目光落在了张凡肩上的伤口上——与接触过黑水后的方刚不同，张凡肩上的伤口并没有快速愈合，虽然已经缝合，但还是留下了一道清晰可见的疤痕。
或许张凡他并没有受到黑水的影响？方刚心想。
与此同时，张凡慢慢睁开了双眼，站在一旁的医生急忙走到张凡面前，俯下身子，轻声问道：
“能听见我说话吗？”
张凡转过头来，点了点头，随即朝医生身后望去，打量着自己所在的手术室。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而且看起来恢复得很快。”医生朝方刚点点头，摘下了口罩和手套，“按照我以往的经验，就他这种伤势来看，没有个一两天是很难脱离生命危险的，可他却偏偏只用了半个小时，他的体质有哪里比较特殊吗？或者说，他有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很正常。”方刚果断摇了摇头，“谢谢你们了，你们先去忙吧，由我来照顾他就行。”
医生深深地看了方刚一眼，他自然知道方刚是在隐瞒什么，可既然方刚不想说，那即便自己再好奇也不方便多问，便识趣地点点头，走出了手术室。作为一名普通医生，他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能保证一家老小衣食无忧，如果对一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好奇心太重的话，很有可能会因此招来无妄之灾。
“营长。”张凡看见坐在一旁的方刚，朝方刚这边歪了歪脑袋，“你怎么来了？我们赢了吗？”
“赢了，城区里的异形已经被全歼，没有漏网之鱼。”方刚站起来，走到手术台前，抓住了张凡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点冷。”张凡缩了缩脖子。
“你刚输了液，觉得冷是正常现象。”方刚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还有没有其他感觉？比如哪里不舒服，或者哪里发热？”
“好像......”张凡眨了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说，“看得更清楚了？”
方刚一怔，这算什么症状？
“好像是真的。”张凡眯起眼来，“我能看清对面山头上的自行火炮，一共三辆，其中两辆处于架设状态——等等，我记得那个山头是在城区北面的，怎么看起来就像在眼前一样？”
方刚顺着张凡的视线望去，只见透过手术室的窗户正好能看见城区北面的小山头，不过方刚根本看不清什么自行火炮，只能勉强看见山头上有一堆小黑点而已。
“真的？”方刚半信半疑地问，“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千真万确。”张凡艰难地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来，揉了揉双眼，坚定地说，“这感觉就像......在我眼前放了个瞄准镜，只有我想看的时候才能看见很远的地方，如果我不想看的话，和平时看东西没有什么区别，只是更清楚了一点而已。”
方刚心头一紧，看来张凡十有八九受到了黑水的影响。
“那你最远能看多远？”方刚好奇地问。
“好像也就到那个山头了，再远了的话会逐渐变模糊。”
“我还以为你成了千里眼呢，原来有限制啊，害我空欢喜一场。”方刚摆了摆手。
“那个，营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张凡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因为你对我动了手脚，我才变成这样的啊？”
“我能对你动什么手脚？只是给你输了血而已。”方刚无奈地笑了笑，“不过你得有点心理准备，从此以后你可能就和我一样了——不再是普通人！”
“啊？”张凡顿时一脸懵逼。
“我去神农架的时候，不小心接触到了一种名叫‘黑水’的物质。”方刚解释说，“以我目前的情况来看，‘黑水’并没有什么危害，反而可以对我的身体素质进行强化。你应该听说过我在神农架用冷兵器击杀了禁卫异形的事情吧？如果不是‘黑水’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做到。”
“因为我们对‘黑水’几乎没有了解，所以我在给你输血之前也有所顾忌，但当时情况紧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方刚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山头，继续说道，“不过你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后遗症，至于你说的那些症状，应该都是‘黑水’在作祟。”
张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大了嘴，呆呆地望着方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们已经不再是普通人了。”方刚轻轻地叹了口气，“我们的身体素质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强化，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把这种强化看作是一种进化。”
“这......”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方刚看了张凡一眼，“医生一会儿可能会过来检查下你的身体状况，这些就不要和他说了。”
“方刚！”
就在这时，手术室外传来了一阵愤怒的喊声，几秒钟后，薇薇安怒气冲冲地跑进了手术室，准备把不管不顾地给张凡输血的方刚好好教训一顿。
“你来的正好。”方刚看见薇薇安，急忙侧过身来，把躺在手术台上的张凡露了出来，“快过来看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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