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算

　　早在灾难爆发前，美军就以财大气粗在世界各国的军队中著称，无论是武器装备，还是平常的衣食住行，标准之高令人瞠目结舌。而在眼下的末日时代，异形肆虐，社会秩序崩塌，驻守在关岛上的美军或许没有保留什么良好的传统与作风，但确确实实保留下来了吃好喝好才能打仗的习惯。

　　从太平洋战争中不限量供应的冰激凌，到伊拉克战争中的二十四小时空调营房，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美国大兵的战争更像是一场可以享受生活的异国之旅，只要一回到营地，那些还穿着军装的美国大兵就立刻变回了普通人的模样：品着醉人的红酒，享用着精美的佳肴——即便是现在的末日时代，也毫不例外。

　　摆在方刚等人面前的是一桌丰盛的大餐：椒盐战斧牛排，柠檬蜂蜜鲑鱼排，金枪鱼刺身，鱼子酱配迷迭香，香肠配土豆泥，还有蔬菜沙拉和蘑菇浓汤，当然，还少不了红酒、啤酒和威士忌。

　　“这他妈我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多好东西。”谢宇望着餐桌上让人眼花缭乱的美食，忍不住咂了咂嘴，自言自语道，“美国佬还真会享受啊。”

　　“请自便，不用客气。”莫里斯看到谢宇几乎流出口水的样子，笑着说，“以前被太平洋司令部管着的时候，只能吃些索然无味的配给餐，什么面包啊，炸鸡啊，吃起来感觉像在啃木头。现在好了，太平洋司令部被异形给一网打尽，谁也管不着我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华夏有句俗话，叫做‘天高皇帝远’，我想，用这句话来形容莫里斯将军再合适不过了。”方刚说着拿起汤匙，喝了一小口蘑菇浓汤，继续说道，“莫里斯将军，按理说，如果太平洋司令部不在了的话，你和驻守在关岛的军队不应该直接由联合作战司令部管辖吗？”

　　“那只是个傀儡罢了。”莫里斯不屑地摆了摆手，“无论是政客，还是财团，都可以影响甚至左右联合作战司令部的决策。说实话，自从太平洋司令部被异形干掉之后，美国本土通过联合作战司令部接连向我下达了十几条作战指令，但全都被我当做耳旁风，直接无视掉了。”

　　“美国本土现在什么情况？”方刚皱着眉头问。

　　“你问这个干嘛？该不会是想去美国本土吧？”莫里斯抬起眼皮来，好奇地问，“我还以为你们想去澳大利亚。”

　　“没错，我们确实想去美国本土。”方刚点了点头，如实答道，“我们要去救人。”

　　“年轻人，别怪我不提醒你，美国本土的情况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莫里斯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红酒，悠悠地说，“你应该知道的，所谓的美利坚合众国，不过只是由五十个州份所结成的松散联邦而已。几百年来，美利坚从上到下，始终都不团结，共和党与民主党针锋相对，五十个州份各怀鬼胎，贫富差距和种族歧视无处不在，即便是灾难爆发前，也有很多美国人对自己的国籍闭口不谈，反而说自己是某个州份的人。”

　　说到这里，莫里斯顿了顿，举起酒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红酒，随即抽出一支雪茄，点上后美美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圆润的烟圈，继续说道：

　　“现在的美国本土主要有三股势力，分别是由共和党与民主党控制的州份，以及各个财团控制的集中防御区。共和党与民主党延续了灾难爆发前的政治倾向——共和党激进，主张建立适应末日时代的全新社会秩序，通过牺牲一少部分人的方式来为大多数人提供充足的生活物资保障，以此达到增强人类综合实力的目的；民主党则比较温和，主张重建灾难爆发前的社会秩序，用文明与和平团结全人类，齐心协力夺回地球。”

　　“由各个财团控制的集中防御区你之前也见过了，和你的集中防御区没多少差别，最大的不同应该就是那些集中防御区只为各自所属的财团服务罢了。”洛林萨沙补充道。

　　“那莫里斯将军你比较倾向于哪个势力？”方刚眼神微微一动，突然问道。

　　“当然是共和党，我不喜欢民主党那种堂·吉坷德式的骑士精神。”莫里斯翘起二郎腿，侃侃而谈，“人类本来就是自然界的一部分，不应该违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你们知道为什么食肉动物要比食草动物强大吗？因为食肉动物在进化中选择了用质量代替数量，而我们人类现在所面临的选择就像是选择进化成食肉动物还是食草动物一样，在我看来，主宰要比被主宰好得多——即便人类最后十不存一。”

　　“或许你们对共和党与民主党没多少了解，我这么和你们说吧，就在不久前，在民主党控制的一个州份，有十一名年轻力壮的精锐士兵为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而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用十一个人类的希望，去换一个腐朽的拖累，你们觉得，这样真的值得吗？”

　　“生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值得与不值得。”方刚答道，“如果你看过《拯救大兵瑞恩》这部电影的话，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不，生命从来不是平等的，有些人含着金钥匙出生，从小就有一辈子都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而有些人则要劳苦一生，奔波一世，每天都要为了吃穿用度而发愁。”莫里斯冷笑道，“那些每天叫嚣着公平正义的人，就像是食草动物一样，如果不努力奔跑，就会被食肉动物撕成碎片！”

　　“好了，方刚，少说两句吧。”洛林萨沙扯了扯方刚的衣角，笑着对莫里斯说，“莫里斯将军，其实我们这次来是想求你”

　　“把你们送到美国本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莫里斯故意拉长了声音。

　　“将军有什么用得上我们的地方，我们肯定会尽力帮忙的。”洛林萨沙急忙说道。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雇佣兵脾气！”莫里斯拍了下餐桌，兴奋地说，“我听说，ulc的超级战士是注射了一种药剂才获得的超能力，对了，好像是叫什么始祖药剂，你们能不能帮我弄一支来？”

　　“这恐怕办不到。”洛林萨沙面露难色地说。

　　“那超级战士呢？能不能给我绑架一个超级战士回来，让我自己研究研究？”

　　“无能为力。”方刚耸了耸肩。

　　“都不行啊。”莫里斯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算了，先吃饭吧，我再想想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的。”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家伙就是个恶棍。”谢宇一边啃着牛排，一边用汉语对方刚低声说道，“而且还是个大义凛然的恶棍。”

　　“和好莱坞大片里的反派一个德行。”方刚摇了摇头，叉起一块鲑鱼排，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方刚等人吃完饭，一边喝着清凉的啤酒，一边和莫里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方刚感觉啤酒喝得有些多了，便准备去洗手间方便一下，可就在方刚站起身来的瞬间，方刚突然感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尔后只不过两秒钟的时间，方刚便两眼一黑，昏倒在地。

　　“莫里斯将军！你”还不等洛林萨沙把话说完，也紧跟着方刚昏了过去。

　　至于谢宇，则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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