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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贬去姜地


  卫府。

  卫谏的书房中里,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躬身在与卫谏回话:“长公主自回宫之后,就一直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未曾去见过皇上,也未暗中安排什么人与皇上见面,唯独只有瑾儿去见过皇上一次,讨要了皇上的一副画。那画奴才看过,是皇上先前画的一副斗鸡图。”

  见卫谏沉思,脸色严肃。

  那太监低声问:“那画应当不是长公主向皇上传递的信息吧?”

  赵承玉是聪明的女子,既然他能够放她回宫,自然是有恃无恐,断定了她不敢向皇上说出他的秘密,她不会轻举妄动,但是这画,肯定有别的意思。

  “宫中那边继续盯着。”

  “是。”小太监应下。

  一会儿,小太监又道:“皇上经常与宋公公说话,不许其他奴才在旁,还有,皇上已经让宋公公暗中组织西城卫,与飞虎卫大同小异。”

  说完这些后,太监就悄悄的离开了卫府。

  一直在卫谏旁边的长风面露忧色,道:“看来皇上对爷早有防备,早想着培养他人来替代爷的位置。”

  “他们再怎么筹谋,最终这收网之人,是我。”卫谏从容道,一副高深莫测之相。

  赫连南丞被软禁在卫府已有三日未回赫连府。

  “如今还是正月,长公主便不让二弟回府,连个口信也不传回。平日里二弟回来从不曾说过什么,可我们也不曾得知,他留在长公主身边都受过些什么屈辱。”刚用了晚膳后白新月就难过的同赫连南骏抱怨了一句。

  赫连南骏整理了盔甲,正要去新兵训练营,却听白新月这话,顿住了脚步。

  “长公主回了宫,我进宫去看看。”赫连南骏道,他也略有些担心。

  他那个二弟,心思敏捷,才高气傲,却因为他和白新月的缘故,自降身份留在了赵承玉身边,他心里也觉得愧疚。想着,进宫同皇上和赵承玉求个情,放了赫连南丞。

  赫连南骏刚走,白新月就慌忙回房见了庞遗世,问他:“庞先生为何让我说这话?就这么一句话,能让赵承玉失势吗?”

  “不急,凡事都会有一条线引着去。据我所知,在宫中的那位长公主是假的,而真正的长公主已经前去雍州,暗中调遣兵马入京。看来京城中很快会有一场乱事。”庞遗世不紧不慢的说道,京城之中的势力盘根复杂,甚至都无需他出手,京城这趟水,很快就要搅浑。

  如此,于他们是最有利的局面。

  “将军一去,便会发现宫中的长公主是假的,皇上自然就会查到长公主去雍州调集兵马一事,皇上就会担忧长公主有谋反之心,便会心生芥蒂。”白新月领会过来道。

  想到赵承玉很快就要从云端跌落到泥泞里,就心情大好。

  “赫连将军帮助皇上平息长公主的谋反,赫连将军还能再行封赏,恭喜赫连夫人!”庞遗世恭喜道。

  白新月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谢过了庞遗世,庞遗世不宜在赫连府多留,就匆匆的从赫连府的后门离开。

  副将秦越深正好有事来府中找赫连南骏,偶然看到丫鬟翠屏引着一位穿黑色斗篷,带着帷帽的男子形色匆匆的从后门离开,他略微疑惑看了眼。

  整个赫连府人多繁杂,秦越深也未将此放在心上,进了正厅后,下人才说赫连南骏进宫了,不在府中,他只好留了话让下人传达他的话,就离开了赫连府。

  宫中,赫连南骏和赵承桓提及赫连南丞留在赵承玉身边之事,赵承桓便就立即轻松道:“赫连将军放心,二公子那事简单,明日我挑选几有相貌的士人才子送给皇姐,将二公子换回来。”

  “多谢皇上,听说长公主回宫了,臣想去见见二弟,有几句话要与他说。”赫连南骏开口道。

  “也好,朕去看看皇姐。”赵承桓应下来,就和赫连南骏一同去了赵承玉的寝宫。

  赵承玉住的章华宫与章德殿并不远,赵承桓却被松儿拦在了章华宫外,松儿道:“公主旧毒复发,身子不适,不宜见驾,皇上请回吧。”

  “那赫连南丞呢?”赵承桓问。

  “赫连二公子在卫府,并未随着公主一同回宫。”松儿答道。

  赵承桓往宫内望了望,担忧问:“太医可有过来看过?朕还是进去看看长公主。”

  松儿面色晦暗,仍是阻拦:“皇上还是请回吧。”

  松儿表现得可谓是十分傲慢无礼,在宫中都敢拦着圣驾,赵承桓理应是要发怒的,但他却未表露出什么来,只是面色不悦,就走了。

  赫连南骏只觉得怪怪的,未能在宫中见到赫连南丞,他也无心在宫中逗留,出了章华宫后,就告退出宫直接回了军营中。

  夜里赫连南骏从军营回府后,白新月便与他问起:“将军进宫,可有见到二弟?”

  “二弟没有跟长公主一同回宫,他留在了卫府。不过,皇上应允了会设法将二弟送回来。”赫连南骏答道。

  “将军见到长公主了?”白新月疑惑问,若是宫中出了事,赫连南骏回来不会这么平常。

  赫连南骏摇头,道:“长公主旧毒复发,连皇上都没让见,松儿给拦着不让进章华宫。”

  “这也太奇怪了?又不是天花、瘟疫,为何连皇上都不让见?其中,莫不会有什么古怪吧?”白新月故意疑惑道,“会不会长公主根本就不在宫中?”

  “何出此言?”赫连南骏问,他也是觉得奇怪,只不过他一向厌恶赵承玉,赫连南丞也不在宫中,故而就没多留意。

  白新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吐说道:“翠屏前两日出府帮我买胭脂,说是瞧见了个跟长公主长得很相似的女子,只是衣裳传得褴褛了些。那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如今细想想,莫不是那位真是长公主?”

  赫连南骏一听,便觉此事有问题,如若赵承玉当真瞒着一众人,去了别的地方,那她去做什么?

  “我还是得进宫一趟。”赫连南骏起身来,严峻道。

  白新月叫住他:“将军,今日太晚了,明日再去也不迟。”

  赫连南骏皱着眉摇头,立即喊了小厮给他拿来大氅披上,就匆匆的出府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宫中,赫连南骏将赵承玉可能不在宫中的事与中赵承桓说了,赵承桓略想了一会儿,脸色严肃,同赫连南骏说起:“不瞒赫连将军,朕过年那日夜里,听见卫谏和皇姐密谋要效仿则天皇帝,如何的控制皇宫,将朕赶下皇位。”

  听此,赫连南骏大惊。

  许久才回神过来,跪在地上坚定道:“臣定会时刻保护皇上,将乱臣贼子诛杀干净!”

  “她是朕的皇姐!”之赵承桓咬牙颤抖道,语气同样坚定。

  赫连南骏未曾与赵承桓争论这些关乎血脉亲情和江山社稷的事,只道:“若长公主当真不在宫中,那她暗中离开,必定是前去雍州布置她的兵马,目前不宜打草惊蛇的去章华宫探查长公主到底在不在,臣会立即派人去盯着雍州兵马的动向。”

  “你去办吧,若她真的在雍州,你秘密将她带回京中就好,不必声张,也不可伤了皇姐性命。”赵承桓道,语气很是无奈。

  这皇位,坐得胆战心惊。

  这皇宫,孤寂冷漠。

  赫连南骏离开皇宫之后,立即就去带了几个心腹高手,赶往雍州,此去雍州路程并不远,两天便能到,若是赵承玉当真已经带着雍州兵马赶往京城,那他半路便会遇到赵承玉。

  赫连南骏轻车从简,带的人也不多,路上行程快很多,第二日晌午时就已经到达雍州和徐州交界。果然,在徐州城外,就有大量兵马驻扎。他派人过去探查了一番,徐州城外驻扎的兵马的确是雍州军,而且赵承玉当就在营帐里。

  “将军打算怎么办?我们如何才能见到长公主,并且在上万兵马里将她带走?”有将士问道。

  赫连南骏略想了会儿,让人备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一人,吩咐他:“将这封信秘密交到长公主手里。”

  身在营帐中,穿着一身主帅盔甲的赵承玉,看着赫连南骏送来的那封信,嗤笑了声,随即就给烧了。

  “长公主要去见赫连将军吗?”雍州守将范平川问道。

  “自然要去的,事情本宫都已安排好,本宫离开之后,你们立即撤回雍州。”赵承玉吩咐,然后就去换了一身女子装扮,身边也只带了一个护卫,就往赫连南骏与她约好的翠柳客栈去了。

  她知道,翠柳客栈定然早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着抓她。

  巳时,赵承玉进了客栈,在客栈大堂里见到赫连南骏,过去轻笑道:“没想到赫连将军为了见本宫,也能写出那些违心的话来,要休了白新月,与本宫成亲。你心中从来只有一人,那便是本宫。赫连将军,在你眼中,本宫是那般没脑子的人?”

  “可长公主,不是也孤身一人来了吗?”赫连南骏道,略有些心虚。

  有些事,真真假假,难以说清,他自己何尝不知道,赵承玉断然不会信他所写的这些。

  “算了,本宫不与你多说,让你的人出来吧,本宫随你回京。另外,雍州兵马也会回到雍州,不会闹出一丁点儿的卵子来。”赵承玉道,着实不想与赫连南骏多说。

  以前爱慕着一个人的时候,只觉得他什么都好,他即便是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都觉得他高大伟岸,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如今,没了那些爱慕的心思,倒也觉得平常,更懒于与他多费口舌。

  赫连南骏倒是有些意外:“长公主暗中调动雍州兵马往京城开去,如今这反应是不是太平淡了些?”

  赵承玉只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当即与赫连南骏回京了。

  赵承玉被押回宫中后,京城里不知道从那儿传了消息,都在说赵承玉暗中潜回雍州调动兵马要谋反的事,幸而被皇上识破,如今被抓回了宫中发落。

  卫府。

  卫谏与庞遗世在对弈。

  卫谏执着黑子许久,都未想好要落子在哪儿,锁眉深思,左右为难。

  庞遗世见此,忍不住开口道:“长公主要失势了,卫大人同长公主乃是夫妻一体,想来也会跟着一同遭殃。”

  “庞先生今日是来看卫某的笑话?”卫谏勾唇冷声问道,眼神懒散,不见一丝慌乱。

  卫谏受伤,这几日都在府中调养身体,今日庞遗世突然造访,二人便在一起下棋了。

  “庞某是来救卫大人的,如今北朝皇庭这么乱,您在北朝的富贵是要到头了,但您在南朝的富贵才开始。”庞遗世分析道,神色里难免有几分意气风发,“长公主一倒,皇上的势力就少了一半,届时,荣王便会谋反,到时候不管谁赢谁输,北朝的气数已然耗得差不多,南朝和陈国再举兵来犯,拿下北朝犹如探囊取物,十分容易。”

  “庞先生在京中左右逢源,怕是与朝中诸多大臣都有联系,并且允诺了很大的好处,可到时候北朝真的亡了,我们这些北朝的臣子奴才,对于南朝怕也没什么用了,届时,我们手里也没了势力,莫说什么天大的好处了,南帝能留我等的性命都是开恩……”

  卫谏这番话说得风轻云淡,方才犹豫不决的棋子,总算落了下来,将庞遗世的白子吃了大片。

  庞遗世面露窘色,像是被卫谏说道了心坎上,心虚的很,慌乱的拿了白子随意落下。

  一时气氛尴尬。

  随后,卫谏又道:“这盘棋局,谁是棋子,谁是下棋之人,结局未定,一切为时尚早。”

  一子落下,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下因为久坐而有些褶皱的衣袍,道:“庞先生,你输了。”

  庞遗世一看,卫谏的黑子已经将他的白子全数堵死。

  “长风,送客!”卫谏喊了一声。

  长风便过来,对庞遗世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庞遗世只得拱手告辞离去,他是姜元昊身边最得力的谋士,之前觉得他虽并非是奇才,但至少对于出谋划策,分离人心这些事做得很好,可是卫谏此人,让他觉得太过高深,他几次造访,却无一所得,反而是卫谏将他的底细吃得死死的。

  庞遗世离开后,卫谏就披上大氅,让下人备了车辇,要进宫去。

  “长公主的事,不会牵连到爷吗?”长风担忧问道。

  “不会。”卫谏很笃定的答。

  如此,长风才放心不少。

  陪同卫谏进宫的路上,长风笑着揶揄了一句:“长公主暗中回雍州调集兵马来京城,怕是想以此对抗爷您的,却没想到让皇上落了她的罪。”

  “应该不是这样。”卫谏道,虽然这样是完全可以解释得过去,但他觉得事情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入得宫中,卫谏先去章德殿见过赵承桓,赵承桓和几个心腹大臣在商议如何处置赵承玉,见卫谏过来,其他人都缄默看向他。

  卫谏躬身跪下,磕头道:“奴才见过皇上。”略显惶恐。

  “起身吧,长公主的事,与你无关,卫卿不必惶恐。”赵承桓道,语气温润,并不见很大的怒火。

  “谢皇上隆恩。”卫谏谦卑的起身来,恭候在一旁。

  有卫谏在,殿内的人,无一说话。

  赵承桓咳嗽了一声,将卫谏支开:“皇姐在章华宫,卫谏,你去看看她。”

  “是。”

  待得卫谏离开了章德殿之后,里面才有了大臣们激烈的讨论声。

  章华宫里一切如旧,连盯着赵承玉的人都没有,赵承桓不曾有任何为难她。

  只是,赵承玉在见到卫谏过来时,冷了脸,道:“本宫即将成为阶下囚,卫谏,你还是莫与本宫太亲近才好。”

  “我刚从章德殿过来,皇上和大臣们在那儿讨论要如何处置长公主。”卫谏很平静的道,他见赵承玉穿得单薄,这章华宫里的炭火不足,并不十分暖和,便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解下来披到赵承玉的身上。

  “那你可听到,要如何处置本宫?”赵承玉问,也不见着急慌张。

  “没有,他们不愿当着我的面说,皇上将我支来了这儿。不过,长公主不用担心,我定会护着你的周全,也定能护得住你。”卫谏笃定的道,神色里没了以往的那些冷漠。

  赵承玉心中还是略微的暖了一下。

  她轻笑了一声:“那本宫就谢过卫大人了。”

  “从雍州回京,你就没怕过?”卫谏问道。

  “怕,也不怕,在皇家里,发生这些事都是平常,便也没什么好怕的。”赵承玉道,她真的有害怕过,君王心思难猜。

  “你暗中潜往雍州,领雍州兵马进京,是要干什么?”卫谏问道。

  此时,赵承玉冷笑了声,推开卫谏,呵斥道:“卫谏,你觉得你待本宫和气亲近几分,便就能从本宫这儿来套话了?从来,你我之间,所有的示好,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说完,将披在她身上的那件黑色大氅扔还给了卫谏。

  卫谏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

  他刚出章华宫,就有个小太监匆匆过来,附耳与他小声说:“奴才听到了,皇上不会杀长公主,会以养病的名义将长公主送去姜地的新宫住着,姜地,也就算是封给长公主的封地。”

  “姜地,那等苦寒之地。十月的时候就开始下雪了,要等到来年三月,才会停,好冰封好几个月。”卫谏叹道。

  等消息传到赵承玉耳中时,她大惊愤怒道:“皇上要将本宫贬去姜地?”

  “是的,另外,皇上还有一道暗旨,京中若无要事,长公主还是安心在姜地居住,莫再回宫了。”传话的太监答道。

  “不行!本宫要去见皇上!”赵承玉着急道,要去章德殿里找赵承桓。

  几个小太监出来将赵承玉拦下,先前那个传旨的小太监继续道:“皇上让长公主即刻出发,还有,皇上出宫去赫连府了,是为了避开朝中的那些大臣,长公主,您可知道,那些大臣们昨日夜里就递了折子上来,要皇上将您处死。您早些起身去了姜地,皇上也不至那般为难。”

  赵承玉苦笑了声,也未为难那个小太监,吩咐了人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就去姜地。

  明明,先前他们说好了,只是将她软禁在宫中,没想到赵承桓竟然会将她贬去姜地。到底,她这个弟弟对她还是不够信任。

  赵承玉身边也没带多少人,也就是瑾儿、松儿以及几个侍女心腹,还有几个护卫。一行十多人从宫中暗门出了宫,行迹萧索,所带的东西也不多。

  今日的天气阴沉沉的,赵承玉未曾想到她会这一日,心里着实会有些怨恨赵承桓。

  刚出京城,赫连南丞就赶着马车带着熊婉秋追了过来。

  “长公主可得带着我们,南丞说过这辈子要给长公主当牛做马,不论长公主沦落到什么地步,南丞都不离不弃。”赫连南丞坚定的道。

  赵承玉看了他那瘦弱的身板,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感动,道:“你有这份心思,本宫已经知足,但你身体素来不好,姜地又是苦寒之地,你去了怕是撑不住。你是赫连府的二公子,又有才学,留在京中好好给皇上效力吧。”

  说完,又看了眼从马车里下来,抱着古琴的熊婉秋,嘱咐赫连南丞:“婉秋无依无靠,你一并照顾她。”

  “不,长公主,我们要同您一起去姜地。”熊婉秋激动道,“婉秋这条命是您救的,您去哪儿,婉秋都跟着您。姜地苦寒,长公主金枝玉叶都能去承受,我们又怎能退缩?”

  此时,远处有一骑往这边而来,马上之人,褐色大氅,骏马奔腾的极快,一会儿便在的赵承玉的马车前停下。

  赫连南骏下马来,拱手恭敬道:“臣来送一送长公主。”

  赵承玉看了他一眼,道:“你来的正好,将你二弟带回去吧,姜地那儿,他身子吃不消。”

  赫连南骏看向赫连南丞,赫连南丞神色坚定的道:“大哥,我必定要去姜地,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希望你不要阻拦我。”

  “也好,那你,保护好长公主。”赫连南骏伸手拍在赫连南丞的肩膀上,今日,他没了以前的那些冷漠肃杀,又道:“也保护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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