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不合格的吃瓜群众

　　两人飞上一棵大树，借着浓密的枝叶遮掩，悄悄观察着不远处的动静。

　　一个中年妇人，一个妙龄女子。

　　妇人挺拔而立，神色威严。年轻女子双膝跪地对着她，微微低头，似是做错事般的面带愧色。

　　“娘……女儿做不到……”

　　“住嘴!”妇人有些恼怒，长袖一甩转过身去，似乎是不愿再看见她。隔了许久才又道，“难道你忘了你爹，还有你兄弟的血海深仇了吗？”

　　“女儿不敢忘。”

　　“不敢？”妇人冷哼一声，“那你就照我说的去做！”

　　“可是……”妙龄女子神色痛苦，“祁公子救我性命，我怎么能……怎么能以怨报德呢？”

　　“借口！”妇人怒斥，“当我眼睛是瞎了吗？你分明是对他存了私心！送他离开的时候，你迟迟不肯回来，人都走的看不见了，你还一动不动的站着！”

　　“娘——我……”

　　“芸儿！”妇人语气稍微缓和，“你可是定了亲的人，不能再有二心！”

　　“我知道。”

　　“知道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

　　“可是，祁公子是无辜的，我们不能就这样害他……”

　　“无辜？难道你爹，你哥哥，你弟弟，你妹妹，他们就不是无辜的了吗？”思及昔日惨状，妇人气血攻心，不禁猛烈的咳嗽起来。地上跪着的女子赶紧站起来扶住她，“娘，你病还没好，别气坏了身子。”

　　“芸儿——”妇人转脸看着自己的孩子，前尘往事以及今日凉薄情景让她不禁悲伤起来，“娘这病你也知道，是好不了了，谁知道还能捱几天……”

　　“娘你别这样说。”

　　“生死有命，我知道……可是你爹他们无故被害，我至死都不能瞑目！”妇人伸手拭泪，“我们全家上下一百二十口的性命啊！就这样惨死在姬如风的手里！孩子，你想想，你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武功又不高，不找祁公子帮忙，就凭你我二人，如何打的过姬如风呢？况且，我们只是通过人偶术让他帮我们一下，又不是取他性命！怎么就是害他了？”

　　人偶术？

　　听个八卦还这么多陌生名词，薛婉回头打算跟梅亦卿请教，却发现他眉头紧锁表情凝重。于是张开的嘴巴又识趣的合上了。

　　他怎么这个表情？薛婉继续看着下面的母女，心里忍不住猜测，他认识那个姬如风？还是他自己就是那个姬如风？

　　“我……”年轻女子还是犹豫。

　　“芸儿——”妇人伸手将女儿揽进怀里，“孩子，娘知道你自幼善良，但娘……也是逼不得已啊！你知道吗？娘每晚睡觉，都梦见那日回家来看到的惨状……梦见他们抓着我的手，叫我帮他们手刃仇敌……芸儿，你可知道娘心里的痛苦？”

　　“娘，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答应我？”

　　薛婉原本在树上好好的当着吃瓜群众，哪料眼前突然垂下一只挂丝的大蜘蛛来。吓的她当即尖叫一声，然后身子一歪，从树上摔下。

　　“什么人？！”

　　一声呵斥，妇人飞身掠到薛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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