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大三的假期不算长也不算短, 许爸之前有来过电话, 叫许栩带南渚去他工作的城市转转。让南渚和南渚爸爸见个面, 顺便也当做是旅游了。
但许栩正处在假期, 南渚并没有。暑假已经过去十几天，南渚还是时不时地就要去学校处理些事情。尤其他所在的课题组论文即将完成, 在后几天更是忙的不可开交。于是许栩选择拒绝许爸的邀请, 将见面的时间改到冬天过年。
本来是游手好闲的许栩, 因为不想一人呆在家里, 白天便跟着南渚一块去学校, 坐在办公室南渚的对面喝喝茶，玩会手机, 背背单词。没事的时候，两人就去看个电影, 打个电玩，或者去网吧打游戏。
日子过的倒也是清闲，直到有一天晚上, 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 南渚忽然问了许栩一句，“许栩, 你将来有什么打算么？”
许栩咬着一袋酸奶, 明显愣了一下，“没有啊, 我现在不是刚大四？还早。”
“考研？”这个问题把许栩难住了, “我还真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我只是提个意见, 你可以考虑一下考研。”
其实许栩并不是不喜欢学习，小时候学习好，会得到老师的夸奖，爸爸妈妈也会开心。后来上了高中大学，尤其是许爸离开许栩身边后，她发现并没有什么人会把太多的目光投入到你的身上。
学习的好与坏，也没有什么人会在意。许爸曾经说过，不需要因为自己不再身边，没能很好地照顾许栩，所以在学习上绝对不苛求她。只要能乖乖上个大学，乖乖拿到学位证，其他的都无所谓。他已经在努力赚钱养家，就是为了给许栩一个非常富足的生活条件。
许栩小时候，一直是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不知是不是对父母的不满，她在高中那年，许了一个愿望，那就是改变。
她再也不想像小时候那样，乖巧懂事学习好，叫父母放心。她也想做个会惹麻烦，学习差，会欺负其他人的问题学生。
现在愿望不说全部达成，但学习差这点，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做到了。
许栩喝掉最后一口酸奶，将袋子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抬眼看着南渚，问，“考研，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么？”
“叫你将来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被选择。”南渚顿了顿，又道，“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其实我有私心。目前我在你们学校还会呆上好几年，如果你可以接着在校读研究生，我能多看着你几年。”
“多看着我几年？什么意思？”
“通俗的来讲就是多一些时间相处，你接着读研，我留校做老师，这样的话就不会与你各自忙各自的工作。而且，现在社会上很复杂，我怕你适应不来，受欺负。最重要的是，我想每天都能多些时间见到你。”
“许栩。”南渚忽然凑近了许栩几分，抿了抿嘴唇，压低嗓音道，“之前在上学的时候，就觉得每天能看到你很开心，初三那年出国太过突然，我什么都来不及想，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
南渚说着，眉头便微微蹙起，“不能每天和你一块上课了，不能欺负你了，不能去你家玩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得来也不清楚，将来你会不会记得我了，我也不清楚。在国外的那几年，每当我想起你，内心便升起这样的担忧。”
“不过还好。”南渚像是释然一样舒了口气，“现在我们又能重新见面了，你还记得我。还能在我身边，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幸运，我不想把这份幸运丢掉，甚至想自私地再握紧几年。”
许栩愣愣地盯着南渚，一动不动，安静地听他讲着这些听上去是情话，但的确又出自他真心的肺腑之言。
“我尽可能地让自己能在可控范围内，多保护你几年，我也担心你会离开。说实在的，这次回国后到现在，我渐渐发现并不是你依赖我，而是。”
南渚说到这里便不说了，他默默垂下了头，不去看许栩的眼睛。
许栩急了，南渚说到一半的话，成功勾起了她的强迫症，“而是什么啊？”
南渚仍旧垂着头，半晌才小声嘀咕一句，“而是我有些离不开你……”
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生，平时还总嘲笑她欺负她，整天腻在她身边说这种话，固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许栩没像以前一样去嘲笑他，她的内心被突如其来的感动充满了。
看着垂下头却仍然挺立的鼻尖，以及藏在脖子前隐约可见薄唇，许栩顿时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她轻轻咳了咳，然后轻声说了句，“嗯，你的意见我会好好参考下。”
这时南渚却抬起头，直接伸手在许栩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别光是参考，考了再说，你以为有多简单。”
“哎！”许栩抓住南渚的手就要甩到一边去，感动不过三分钟，南渚原形毕露，真是不能好好煽情了。
“还有一件事。”南渚反握住许栩的手，将她朝自己的方向一拉，“想在你身边，却没有一个合适的名分，医生也看过了，关于我，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向来都是反应迟钝的许栩，居然在几秒钟之内立刻明白过来南渚话中的意思。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她被问了这么一个敏感的问题，唯一的感觉就是脸上开始发烫，越来越烫。
许栩移开目光，挣脱了南渚的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南渚见状，清楚这是许栩打了退堂鼓，便补充道，“如果你还没想好，你可以接着想，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许栩背对着南渚，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距离南渚对自己表白，其实也没过太久。虽然这阵子她真切感受到自己对南渚也有了喜欢的感觉，可现在就答应是不是显得太好追了？
微博上的鸡汤说过，要矜持，要高冷，不能让他轻易得到。男生对唾手可得的，总是不太珍惜。
嗯！
许栩点头，随后对南渚摆摆手，“下个月再告诉你。”
“为什么下个月？”南渚表示不解。
许栩转身面对南渚，一改方才的娇羞状，眉毛一挑，“下个月就下个月，还需要理由么？”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满脸写着：我，许栩，难追。
南渚只得无奈摇摇头，扬唇笑道，“好，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许栩满意地点点头。
“几年我都等了，一个月又算的了什么。”
许栩听到这话，再度脸红。自从告白之后，南渚的情话技能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也不知道是自带属性，还是去哪里做了功课。冷不防说出来的话经常让许栩三秒变熟虾，许栩给他满分，不怕他骄傲。
*
许栩自从南渚那晚说过希望自己考研后，将这件事就放在了心上，她先是加了几个本校考研群，默默偷窥了几天之后，认为这条路还是很可行的。于是开始在校内官网看了研究生招生信息，准备开始买复习资料了。
而选择走工作这条路的包包，暑假只进行了两周，便勤劳地回到n市找实习做。按照她的说法是，大四开学，很快就有企业来学校春招了，要提前积攒一些工作经验才行。
接到包包电话的时候，许栩刚好在物业那里取了快递，包包说下午休假，想叫许栩陪她去商场里买几件工作时穿的衣服。许栩想起今天的南渚要跟着课题组去很多地方，晚饭都不能和自己一块吃，便愉快地答应了包包。
她低头看了看怀中沉甸甸的快递，新鲜还热乎的高数参考书，英文专业在本校并未设有硕士学位，她准备大胆跨考管理类。这个事情，许栩也准备和包包分享一下，于是加快了脚步，将快递往家里一扔后，迅速下楼搭车来到了和包包约定好的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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