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待一切都收拾打理好,韩叶等人也没有理由继续留下,当下便向虞家三口提了告辞。

  “请等一等!”虞踟蹰了半晌,在韩叶即将踏出房门之时,突然叫住了她。

  “,还有什么事吗?”韩叶诧异问道。

  “父母年迈,兄弟已逝。知道姑娘身份必定不凡,想要跟随姑娘,闯出一番天地。”

  的眼神熠熠发亮,如星子般透澈无垠。韩叶听到这话,本来是想拒绝的,却不知为何,看到她专注而执拗的眼神,竟然一时顿住了。

  “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互欠恩情,现也算扯平。我没有理由收下你,换句话说,你认为,你有什么地方值得让我收下你么?”韩叶本来对遇事沉着冷静的有一丝好感,但面对如此突然的事端,唯有谨慎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无权也无势,仅能为姑娘交付一颗忠心。”的语气充满坚定。

  韩叶有一丝动容,她接着又问道,“为什么选我,而不是我的师傅?”

  “因为姑娘当时在情急之下,挡在了我的身前。”

  “你若走了,你的父母又该如何?”

  “的哥哥本是一名军士,他一直跟随着大将军衡渊征战四方,力图保家卫国,扬名立万,让我们过上更好的日子。可是那一年征战多罗,他却再也没有回来。父母现已年迈,我需要像哥哥一样,挑起一家的担子。待在这个地方,我真的做不了太多。故而,想去更大的世界,做更多的事。”

  韩叶眸色渐深,极力掩住听到衡渊二字时内心的刺痛。她亦专注地盯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心中装着天高海阔,如此打动人心,也许,她的确应该给她一个属于她的机会。

  韩叶笑了,她缓缓道,“好,我答应你。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去凤城。”

  的脸上,一派喜出望外。她赶忙行了一礼,高兴地谢过韩叶,便抓紧时间与父母作别去了。

  衡渊,你若还在,一定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吧?韩叶看着步入内屋的背影,低垂了眼帘,微微失神。

  这一幕映入云翌臣的眼中,令他心中微震。过了这许多天,离凤城那悲伤之地又这么远,且周遭还人生地不熟,可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衡渊依旧阴魂不散地“出现”。到底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让过去的都过去?

  此刻,他突然深深的觉得,他与她之间所隔的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万水千山的距离。这个想法突兀冒出,他又觉得不能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便摇摇头驱散了这丧气的想法。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一行人终于启程,向着凤城前行。

  一路上,都在十分尽心尽力地照顾韩叶,待他们回到一叶,不过正午时分。看着面前简约而气势恢宏的三层小楼,眼中闪过一抹讶色,但面上却是沉静的。随着一行人纷纷入内,店中的武器陈列再一次令惊异无比,不过她依然努力维持着有礼的姿态仪容,未见任何瑕疵。

  她淡然而稳重的样子,令韩叶愈发满意。

  “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韩叶刚进后院,一个浅黄色的身影便直直朝她扑来,声音里带着哭腔与担忧,正是吴月。

  吴月围着韩叶快速打量一圈,在看到她腿部缠着的包扎布条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姑娘,你怎么了?受伤了吗?严重不严重?你一直不回来,我到处找你,也没找到,好怕……好怕你是……呜呜呜……”话说一半,吴月就已哭得哽咽,再说不出半个字。

  韩叶看到面前小丫头的样子,了然淡笑。她轻拍着吴月的肩膀道,“我不会想不开,因为我舍不得你和一叶啊。”

  吴月闻言哭得更厉害。过了半晌,似是终于察觉出还有别人在场,吴月总算努力平复下了心中的波动,抹尽了眼泪,看向。

  “姑娘,这位是?”

  “这是,今后她便跟着我了……,这是吴月。你们两个,要互相好生照拂。”

  二人简单见礼后,韩叶又吩咐道,“吴月,麻烦你这会先帮安排一处住所。”

  吴月得令正要离去,却叫住了她,“吴月姑娘,我的住所不打紧,姑娘的伤先前处理得太过简单,此刻需要再好好处理下……”

  吴月愣了一下,立刻拍了下脑门道,“我这就去取伤药和纱布!”

  “有劳吴月姑娘。”礼貌回道,接着又转向韩叶说,“姑娘,我先扶你坐下歇息会?”

  “嗯,麻烦了。”

  韩叶这边刚换好药,云翌臣便已走入她的卧房之内,直奔屋内的木椅,随意一坐,面色淡然无波,全然没了早上的起床气架势。

  “师傅原来没走。”

  “嗯,有事告知于你。”

  韩叶挑眉,令吴月给去收拾住所,顺带摒退了她俩,继而眼神专注看向云翌臣,等他接着说。

  “夏迟的近况,你可清楚?”云翌臣问道。

  “她近日,身体应该不太好。”

  云翌臣笑了笑,便说,“你的消息怕是比我滞后。夏迟最近可是谋划着一出大手笔呢。所以,无论你有什么计划,我都建议你近日抓紧出手,以免迟些有变。”

  韩叶闻言,面色一滞。云翌臣说的大手笔,一定不是小事儿。她咬咬牙思忖片刻,才答道,“多谢师傅提醒,徒儿会小心和注意。”

  这件事与衡渊有密切的联系,云翌臣听说后便心中闷闷的,着实不想关注与插手。可他又深知,此事是韩叶心中的一个结,如他明知事态有变,还不予以告知,这所有的结就别想再解开,恐怕会成为她心中永远的一根刺。他不想说,却不得不说。

  随着夏迟命不久矣,留给韩叶的时间也已不多。衡渊的离世,还需要从夏迟嘴中挖出真相。

  人人在局中,事事皆迷离。没人能得知前因,预知后事。现下,韩叶只希望,真相大白之时,能如人心之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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