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上学
第二日一早，匪阳是被穆旻晞亲自叫醒的，好在知道今日要早起，前一天晚上早早地就睡了，这会儿也不是很困。
两人一起去梧桐院，穆旻晞偶尔扭头看看，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突然觉得这样也好。
匪阳已经习惯了穆旻晞的亲近，出门时穆旻晞说要牵着她，她也没拒绝，还沉浸在第一天读书的新奇与激动之中。
穆旻晞在西边堂屋，而匪阳则与秦燕婉他们一起在东边堂屋，两间屋子正对着。
穆旻晞牵着匪阳走到东边堂屋，停在门口，说道：“一会儿散学了去对面找我。”
“会打扰你。”匪阳拒绝。
“那就在这儿等我。”
“好。”匪阳点点头，穆旻晞一松开手，她便溜了进去。
看她坐下了，穆旻晞才笑着朝对面走去。
穆旻晞虽然结束的晚，但开始却早，因此匪阳也来的早了些，坐了一会儿后才看到秦燕婉和赵墨兰一同进来，身后跟着秦玖。
“表妹。”赵墨兰朝着匪阳友好地笑了笑，匪阳也回之一笑。
至于剩下两位，匪阳看着他们不屑的目光也不至于自讨无趣，扭头不看便罢了。
教他们的先生是个年近五旬的老先生，大家族都不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儿家从小也是与男孩子一道启蒙读书。
至于女儿家自有的女红，琴棋书画什么的，便有单独的女夫子教导，匪阳年纪尚小，穆旻晞与她说了，等过几年再为她寻个夫子。
族学里匪阳年纪最小，还未启蒙，因此先生便给了单独的书册，让她在一边描红字，先教导秦燕婉三人。
尽管只是描红字，匪阳心情也不错，忽视了秦燕婉时不时地讽刺之言，认认真真地照着先生的要求做。
“秦匪阳，你怎么能让皇太孙替你买东西呢？”
昨日秦燕婉本想好好羞辱匪阳，却不想被穆旻晞瞧了个正着，又看看匪阳桌上的东西分明是昨日福安手里拿着的，心里怎么都不舒坦。
匪阳一脸无辜地抬头，故作无知道：“匪阳没有让皇太孙给匪阳买东西。”
“胡说，那你桌上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皇太孙送的。”
所以不是她主动要的。
“难道你就不知道不能随意收旁人的东西？”
“可是今日要用啊？”
“那，那……”秦燕婉一时愣住，她是知道娘亲不可能给匪阳月银，可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竟然找不到话反驳她是怎么回事？
其实匪阳本来是想用秦珏送来的那套的，可是穆旻晞不准，她便只能拿了昨日买的。
看秦燕婉哑口无言的样子，匪阳又低头接着做自己的事，接下来的时间，屋子里再也没人说话。
散学后，匪阳依旧坐在位子上，等着穆旻晞来找自己。
秦燕婉急着回去找周氏，没再注意她，秦玖也忙着出去和几个狐朋狗友胡混，只有赵墨兰问了她几句，知道她在等穆旻晞之后便也先走了。
“感觉如何？”穆旻晞进来的时候，夏渠已经替匪阳收拾好了东西，两人如来时一般牵着手往外走。
“挺不错的。”匪阳点点头。
“那就好。”
“对了，一会儿送你回去之后我得进宫一趟。”穆旻晞说道，“午膳你自己吃，晚膳前回来。”
“好。”穆旻晞经常会进宫，匪阳倒是习惯了，只是忽然想起昨天的事，犹豫了一下又问道，“是因为四皇子和大公主？”
穆旻晞没有否认，也没多说什么，这辈子不少东西都变了，有些事他得重新规划一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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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穆言喻穆言桑两兄妹一左一右坐在顺帝膝上，小手扯着顺帝的衣襟。
穆言喻肉嘟嘟的小脸此时也没了笑意，一本正经地将昨日的事说了一遍，故作正经的模样愈发让人想笑，可坤宁宫里这会儿除了穆言喻的声音，再也没有旁的动静，每个人脸上都严肃的不得了。
除了昏昏欲睡的穆言桑。
外殿尖细的通报声传入殿内，吓得穆言桑险些从顺帝膝上栽下来，淑妃没忍住，掩唇一笑，伸手将穆言桑从顺帝那儿抱了回来。
“皇祖父，皇祖母，淑妃娘娘。”穆旻晞进殿之后一一将人喊了一遍，拱手行礼。
“昨日究竟是怎么回事？”穆言喻终究只是个孩子，说话也零零散散的，不好判断，这才找了穆旻晞进宫来。
穆旻晞便将昨日在街上看到两兄妹及之后的事都说了一遍。
穆言桑回了自家母妃的怀里，这会儿倒是清醒了，看到穆旻晞之后又往他身边瞅了两眼。
淑妃奇怪，问道：“言桑在看什么？”
“侄媳。”
“……”
“言桑，还记得昨日是谁让你们出宫的吗？”淑妃略微尴尬的低头，问怀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儿。
穆言桑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认真回想了一遍，然后摇摇头。
“那言桑为什么要出宫呢？”
“言桑没有出宫。”
“那言桑昨日去做什么了？”
“玩。”
“谁告诉你们那儿好玩呢？”
七拐八拐的终于问了些东西出来，两兄妹只是听说那辆马车回去好玩的地方，便偷偷爬了上去，马车又带着两人出了宫。
至于马车是谁的马车，又是谁这么不小心的在两人面前说了这话，皇后转头就将人揪了出来，只是最终还是断在了下人身上，再也扯不出背后的人。
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淑妃抱紧了怀里的穆言桑，心中还是阵阵后怕，当宫人来说四皇子和公主不见了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蒙了一般，想不出若是两人出了事，她还活着做什么，因此穆旻晞对她而言，便是有了救命之恩。
顺帝也是跟着受了不少惊吓，看穆旻晞的眼神又多了不少真心，其中不乏有感激之情。
在坤宁宫用了午膳后，穆言桑便是在受不住了，眼睛里满是雾气，淑妃心疼，便带着儿女回去午睡。
穆旻晞也适时提出告辞。
顺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言桑说的侄媳，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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