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亦人亦神
“小空”二字传入虚空兽的意识深处，虚空兽的身躯再次剧烈地抽搐一番。这二字，仿佛是对虚空兽莫大的羞辱。
只是，此时的虚空兽，不再敢冒犯魂老和易天。
易天伸出壮硕的手臂，一把抓住浑身干裂战栗的虚空兽。
虚空兽在易天的手中呜呜嘶鸣。
易天摇头一笑，一股血肉之力，自易天的身躯之中分离而出，沿着他壮硕的手臂，汇入手中的虚空兽体内。
虚空兽的意识之中，回荡着易天淡淡的话语：“小空，我易天，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你贡献几乎全部的血肉之力，助我成功蛮启，助我经历神力灌体，成为一星蛮神……我心存感激。”
“现在，我将我体内这股最原始、最精纯的蛮神之力，分你少许！我替你，恢复血肉之力，再上一个台阶！”易天补充。
语毕，精纯厚重的血肉神力，已然渡入虚空兽的体内。
虚空兽的意识深处，充斥诧异！倏尔，这诧异的情绪，又被亢奋所代替！
易天不知，对于虚空兽而言，蛮神的血肉之力，亦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佳大补！
“吱吱”的声响，从虚空兽的身躯之上发出！
虚空兽在易天的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膨胀恢复！
三息过后，虚空兽已然恢复至巅峰状态！甚至比起此前，可谓更上一层楼！
“呜噢——”
亲昵的嘶鸣，从虚空兽的体内传来，传入易天的耳中。
易天会心一笑，停止了继续反哺虚空兽。虚空兽亦已满足。
嗤啦——
身前的虚空空间，竟被虚空兽生机勃勃的身躯，挤压出一道裂缝！
印入易天和魂老眼前的，是空间壁障！
魂老将意识深处的空间位置，告知虚空兽。
虚空兽于虚无空间壁障之间倒腾一番，不出一息，万妖山脉隐约的景色，便已出现在易天和魂老的眼前。
虚空兽转身面向易天，仿佛言道：跨入它开辟的空间通道，便可回到万妖山脉，回到易天之前所在的地方……
易天看向魂老。魂老的身躯，愈发透明、虚弱，仿佛下一刻，他便会消散。
魂老为易天付出的一切，令得易天的内心，因触动而稍稍颤抖。
“师尊，你即将沉睡么？”易天的心底，生出浓烈的失落和孤寂之感。
“是。”魂老慈爱一笑，回应易天，“小兔崽子，你且牢记，在蛮神世界，人族被视之为蝼蚁，任由蛮神碾杀；在人族世界，蛮神一族为恐怖禁忌，世间强者，皆会群起而攻之……从今以后，你不可轻易显露你的蛮神真身，你以人族武道对敌即可。”
“果真如此么？师尊？”听闻魂老的警告，易天的面色稍稍一沉。
关于上古蛮神，易天自然早有耳闻。
在进入万妖山脉之前，婉儿甚至专程前往易家院子，提醒易天莫要泄露《蛮神诀》之事。
目前，知晓《蛮神诀》之事的，只有乔玄、乔婉以及魂老！
即便是以五行盘为祭灵、算无遗漏的天机子小周瑜，亦不知晓易天修习《蛮神诀》之事……
“自然如古籍记载那般，人族对于蛮神，即恐惧，亦渴望！蛮神一族的恐怖实力，可毁天灭地，人族讳莫如深。”魂老唏嘘，补充，“小兔崽子，你这五丈高大的庞大身躯，不可出现在万妖山脉之中……凝聚出蛮灵，恢复人族之身吧。”
魂老感叹完毕，静静看向易天。
易天并无怠慢。在感受周身魂魄之力、开始重新凝聚蛮灵之时，易天向魂老确认：“师尊，凝聚出蛮灵之后，我是否可以随时散去蛮灵，融入血肉，重现蛮神之身？”
“可以……这便是蛮神恐怖实力的奥妙之一。蛮灵散去，融入周身血肉骨骼，将血肉之力发挥至极致，可顶天立地，可为蛮神；与之相反，蛮灵凝聚而出，失去对每一寸血肉的控制，蛮神之力，便会大减！你易天，便会重回人族肉身……”
“多谢师尊……”易天呢喃。
迷迷蒙蒙之间，合上双眼的易天，努力将血肉骨骼之中的每一丝蛮灵魂力，分离而出！
易天感受到了血肉骨骼，对蛮灵魂力的拉扯和不舍！
在一丝丝蛮灵魂力离开血肉，重新朝着易天的后背凝聚而去的时候，易天失去了对每一寸血肉骨骼的完美控制之力！
此般感受，正如同一位眼力极好之人，突然双眼致盲，失去了周遭世界的所有画面……
轰——
易天的体内，爆发出轰鸣！如同山峦坍塌一般，他的身躯，由五丈高大，缩减至正常的人族身形！
易天尝试感受一番自身的肉身强度。
斯时，易天的肉身实力一落千丈。他并未失去磅礴的血肉之力，他依旧生机勃勃，浑身散发出磅礴的力量之感。只是，这一身的血肉之力，如今看来竟犹如一盘散沙，无法以最完美的方式、构建出最恐怖强大的肉身……
“原来如此。”易天稍有感悟。
蛮神之身恐怖如斯，并非完全在于它那滔滔怒海一般的无穷血肉之力，更在于它对力量的运用方式，对血肉骨骼的构建方式：一种完全不同于人族之躯所被构建的方式！
懵懂之间，易天的蛮灵，已然快速凝聚而出！他的人形蛮灵，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后！
眼见易天恢复人族之身，魂老欣慰而笑：“不错，小兔崽子……”
易天反哺虚空兽的做法，同样令得魂老十分满意、内心触动。
魂老此时提及乔婉：“此刻的你，可以回到万妖山脉了……你恐怕还不知晓，你那小相好——乔家的二小姐乔婉，其实早已潜伏在了紫船头花山谷西面。她为了守护你，倒是煞费苦心！”
“另外，在紫船头花山谷的西面，还有一头成年的紫翼龙蛇，一头母蛇！老夫料想，它定是那头被焚烧致死的小紫翼龙蛇的母亲。”
“先前，有老夫镇压那头紫翼龙蛇，那紫翼龙蛇动弹不得分毫！”
“老夫离开山谷，与你来到这虚无之中之后，那头成年紫翼龙蛇，怕是早已爆发！”
“不知你那小相好，可有顶住成年紫翼龙蛇的疯狂报复……”
魂老的几句话语，令得易天的心头陡然一沉。
婉儿乃是一转武师的武道修为。那头成年的紫翼龙蛇，怕是早已超出一阶妖师的实力！
与实力相当、甚至超越自身的妖兽正面对抗，人族只会凶多吉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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