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骗术与线索
“你手下的人，在路上了吧？”
冯岳站在桌边，加西亚坐在椅子上，一问一答。坐着的人本应该更安逸舒适，但加西亚正相反。
“没错，你也别想逃掉了——嘶！”
“先关心你自己吧！”
冯岳将刀尖抵在了加西亚的第三根手指前，让他条件反射地皱起眉头一脸应急般的痛苦之色。
冯岳看着依旧什么都看不见、处在暂时性失明状态的加西亚，准备提及关于线索的问题了。
“我记得，你有一个女儿，对吧？”
“……”
“闭口不答也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那是你和新瓦哈卡中的一名市民，你的情人所生的，现在，她还只有几岁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如果你对我说的话，有半点虚假……当然，真假如何我很快就能印证。如果有假话，那么你的女儿可就危险了，我的人就在你情人的家中。”
“反抗军！你以为——”
冯岳伸手进加西亚的口袋中翻了翻，掏出了一部遗留移动电话，很旧，特别旧。这已经算是很有特权的象征了，因为移动电话真的不是谁都有机会拥有的，这一点前文有提及。
冯岳在通讯录中寻找着，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胸前口袋掏出了笔记本。
加西亚有一名无国籍情人的事是已故的佛朗哥特工所打听到的，但佛朗哥特工也只是打听到了有这名情人与孩子的存在而已，他连地址和姓名都不清楚，因为他去打听这个消息就会让加西亚安排保护她们的手下注意到自己并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佛朗哥特工搞清楚了一点，加西亚派了什么人去保护母女俩，调查被保护对象不如调查保护者来得容易。冯岳呢？冯岳当然也不清楚母女俩的情况，他只知道保护者的身份，但他要装得全都很清楚。
冯岳已经营造出自己可能对加西亚的情人与孩子不利的气氛和倾向，所以这个时候加西亚一定会以为自己拿走他的移动电话是要联系她们。
“让我们打过去听听，你安排在她们住处隔壁的手下，还在不在？”
冯岳在加西亚的移动电话通讯录中发现了那名手下的名字，他确实要打过去确认，但绝对不能打通。
“6358998627，没错吧？”
冯岳说着，无声地从自己口袋中摸出了那个自己常用的金属块，在加西亚处于暂时性失明的状态下，将金属块贴附在了加西亚的移动电话背面，并且按下了一个自己不常使用的功能按键。
这个号码确实是被加西亚派去保护母女俩的手下的电话号码，那是一部座机，只不过是加西亚以个人财力装给那名手下个人的座机，母女俩想要联系加西亚也会到隔壁使用这部座机。
“嘟……嘟……嘟……”冯岳打开了免提功能。
“怎么没人接呢？”冯岳拖着长音奇怪道，“当然……当然没人接了，我的人就在那里，而你的人，已经死了。”
“你！你要是敢动她们——”
加西亚激动了起来，看样子冯岳的骗术起了作用，在被折磨、被逼问、被威胁后，加西亚在这种状态和处境中信了冯岳的话。
“安静点！”冯岳将小刀抵在了加西亚脖子上，“你如果不想让你的女儿出什么事，就回答完我的全部问题，如果哪里有虚假内容，那么你女儿立刻就会掉脑袋！你可要小心，其中有些问题我是知道答案的。”
“是……是，我知道了，可——”
加西亚如同泄气的皮球，他不是很在乎情人的性命，因为自己出卖联盟会掉脑袋，自己的命比情人的命重要。但孩子……加西亚不得不在乎，加西亚依旧是一名父亲，那是他的亲生骨肉，而且他十分宠爱自己那可爱的女儿，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血亲了。
“正常情况下，不管你们联盟是怎么抹黑反抗军的，至少我们反抗军内部是不允许滥杀无辜的，不论是联盟的平民还是无国籍平民，都包含在内。只要你乖乖合作，我就不会失去理智做些违背规矩的事，你明白了吧？”
“明白。”
“好。我继续问你，你来新瓦哈卡有多久了？”
“8年。”
“你来了之后就直接担任了新瓦哈卡的信息收集总负责人？”
“是的，8年前我在联盟境内就是做这类工作的，只不过负责的是联盟城市。”
加西亚的语气趋于平稳，看来他已经“想通”了。
“你来这里之后，还调查过这里之前的历史和变迁么？‘打击’后和‘打击’前的。”
“有一些了解，但是‘打击’前了解不多，资料丢失很严重，只能从市民口中得知。”
“这就够了，南北划分的话，城市北半城有医院么？”
“有，只有一座，新瓦哈卡医院。”
“老医院呢？‘打击’前的历史上的医院。”
“这……我想想……我记得是有两座，名字记不清了，”加西亚闭着眼摇了摇头，“但据我了解只有两座，都在北半城，但都被拆了，因为遭到了导弹破坏难以修复，是‘文化打击’的导弹。”
启用“文化打击”的军事人工智能为了实现“打击”而使用了很多人类自己的武器，其中就包括发射了很多导弹去摧毁已有的2065年后的科技造物，包括医院中的医疗器材。2065年后的科技产物基本都带有联网功能和智能芯片，哪怕是一把手术刀。（当然那个年代做手术是没有医生参与的，全都是“延续者”那样的一体智能治疗设备。）
这里不得不说，“文化打击”确实遗留下来了一些来源于科技灵感和要求的造物，比如说一把2065年后被削出来的外形奇特但全木质的勺子……
“你对那两座被毁掉的医院有多少了解？”
“我知道一处是当时旧墨西哥这片土地的政权官方所建，另一处是取得官方授权的企业建设运营的。”
“那处官方建的医院，被导弹毁掉后，在新瓦哈卡建成过程中被拆掉了剩余废墟么？”
“是的，一切无法修复的建筑都被拆掉重建别的建筑了。”
“全拆了么？包括地上和地下部分？”
“这一点，我无法确定，新瓦哈卡的市民在建立这座城市时不一定会拆掉所有设施的所有部分。比如一些当时因技术手段和人力物力不足而只能建成平房或一两层楼的情况，这种情况如果原来那片地方有地下设施，浅的会清理掉再打地基甚至不打地基，很深的那种会直接连地下废墟一起掩埋，就算以后还要第二次重建也是以后的事。当时的市民急需建筑，而不是长久的打算，长久的打算是城市建成后一两年才开始制定方案的，但方案到现在还没定出来，因为很多市民都不愿意拆掉自己建成的房子。”
“我问的那座医院，现在上面盖了什么新建筑？”
“我不好确定，我需要地图，在身后柜子的最上方放着。你也可以自己看，一共有5份地图，分别是当年新瓦哈卡建成时也就是2093年的，以及、2100和今年2104年的城市地图。我现在看不见东西，只能由你来看，你来问，我再回忆去答。”
“好。”
冯岳打开了加西亚身后柜子的柜门，取出了几份地图。他将城市建成那年的地图展开铺在办公桌上，看着地图开始了询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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