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莉莉丝间奏
“是x干的，快点给会长送信。”一个调查员说道，他拿起了落在地上的那把刀，这是他们统一发放的银匕首，按理说对所有的黑暗生物都有杀伤的能力。
但是x那个家伙居然用它杀了一个人。
虽然说救世主有处理紧急事务的权限。
“这个家伙，到底要丢脸到什么程度。”
“闭嘴吧。”几个人听到了身后的一个冷冰冰的声音，“ib就在面前，你们却在想着举报同僚。”克劳恩冷淡地说，他的手指在口袋里数着银子弹的数量，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
“会长不是吩咐过，x绝对不能杀人。”调查员不满地嘀咕道，“这也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他能不能杀人，那是会长的事情。”克劳恩说道，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莉莉丝。
绯色的女人坐在铁笼上，似乎对他感到了十足的兴致勃勃。
“说起来，你们的协会如此，藏污纳垢，你好像什么都管不了呢。”莉莉丝笑着说，“好可怜啊。”她扮了个鬼脸，嘲讽道。
“我给你三次机会，说出我的性质。”莉莉丝笑着说，玩着自己漂亮的红色指甲，“怎么样，是不是都想为我们之间非凡的情谊干一杯了。”
克劳恩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这个女人虽然语气轻挑，但是对于这个提议确是认真的。
“你是爱之恶魔吗？”克劳恩问道。
莉莉丝嗤笑了一声，“第二次。”她伸出了两根手指，“开始吧，第二次机会。”
“妒嫉吗？”克劳恩知道她特别喜欢寻找被抛弃的少女来吸取泪水，然而今天的情况无疑已经推翻了这个假设，但是今天说不定是这只恶魔故设迷局来干扰他，让他错过正确选项。
恶魔都是天生的谎言家，既然她让自己放开了猜，估计不会不是有备而来。
也许她今天的行为是反常的。
于是他决定抛出来投石问路。
莉莉丝笑了起来。
“人类真的很有趣呢，”她轻笑着说。
“不是的啊，我可怜的救世主，不，你应该是来救赎我的吧。”莉莉丝轻声说道，“所以你们不是有一枚钥匙么？”
“不用上它怎么可能知道我的性质呢？”
x安静地抱着膝盖，坐在冰冷的地上想得入神。
ei在一边坐了下来，似乎对他的满身污秽毫不在意。
“有答案了吗，x。”ei笑着问道。
x摇了摇头。
然后他点了点头。
ei笑得温柔而放纵。
然后她用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可不能让你去打扰莉莉丝。”
“我好歹也算是她的上司不是吗？”
x突然感到了一阵彻骨冰凉。
ei不愧是天定的王。
事到如今，似乎每一件事都在她的股掌之中运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ei抬起手拍了拍。
“没错，那些调查员估计已经把你杀了人的事情告诉你亲爱的会长了。”
“他三分钟之内应该就会过来，然后带你走。”ei笑着说，“说起来吧，也许往日他不会有这种效率，但是他应该很好奇我的事情。”
“所以你可以跟他讲讲我的故事，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把你亲自收为他的徒弟了呢？”
“虽然好像我害了你，但是这也是你的机遇啊，加夏·安诺。”ei笑得眉眼弯弯。
这家伙是个天成的暴君，x忍不住想。
但是她又实在聪明绝顶。
“我不需要您的忠诚，我可不想和至高神抢你那可怜的忠诚，”ei轻笑着说，“所以，我不会觉得你出卖了我。”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然后ei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转过身，走进了西沉的太阳里。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邪恶又如此美丽的生物，一瞬间x的大脑被这个认识所填充，以至于他被拉走的时候还浑浑噩噩。
莉莉丝的性质，这个想法瞬间回归了他的大脑，然而下一秒钟他被人捂住了嘴拖进了车里，有人粗暴地别过了他的手臂，将他的双手绑在了背后，粗糙的麻绳让他忍不住感到了一阵刺痛。
“加夏·安诺，你违反了行动条例，我宣布你被逮捕了。”
“最后一次机会，”克劳恩举起了手，“我保留。”
“可以呢。”莉莉丝轻浮地说，她叠起了两条腿，绯色的眼睛看着克劳恩的脸，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她放弃了。
“你是要去为这把钥匙找那扇门吗？”莉莉丝微笑着问。
克劳恩迅速地抓起了地上的匕首，拿在手里看了看。
“有更要紧的事情。”他说道，转身跑了出去。
莉莉丝整理着头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ei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怎么的，您的小宠物猜出我的性质了？”莉莉丝问道。
ei点了点头。
“不错么。”莉莉丝笑着说，“怪不得你那么器重他。”
“你找到你想要的了吗？”ei问道。
“我想也许快了。”莉莉丝笑了笑，“好饭不怕晚。”
“你觉得那个小宠物会出卖你吗？”莉莉丝问道。
“出卖这个词恐怕用在这里不太合适。”ei说道，“但是的确有点好奇呢。”
莉莉丝看着自己的大红指甲，她沉默了一会。
“可是据我所知，您在一千年前，就已经被人类出卖过了。”莉莉丝说道。
“是啊，”ei不动声色地说，“你居然知道这件事，是谁和你说的。”
“卢纳说的。”莉莉丝迅速出卖了自己的同僚。
ei笑了笑，她玩了玩自己霜白的发稍，莉莉丝知道她没有生气。
愤怒是最让人疲惫的感情，一千年过去了，她也许已经累得不会再愤怒了。
“卢纳这个家伙真是到处乱说。”ei不满地说。
“数卢纳和席恩跟随您的时间最长，但是席恩是不会说的。”莉莉丝笑着说。
ei闻言笑了一声。
“这么看来，那些陈年旧事，你们都比我本人都清楚了似的。”ei笑着说，“我都记不清了。”
“完全记不清了。”她轻声重复着。
“卢纳和席恩是在那之前就跟随我的。”ei说道，她的目光落在了原处深沉的黑暗上，“在那个时候，我有七位使徒。”
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裙摆。
“算了，回忆过去的事情会让我显得很老似的。”ei平淡地说，“我想，以后那种事情大概不会发生了吧。”
“所以总是说当时怎么的怎么的，还真是，”ei露出了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不过背叛那种事，习惯了就好。”
“我会永远忠诚于您的。”莉莉丝单膝跪在了地上，“我的一切都是您所给予的。”
“我自当献上我全部的忠诚。”
ei笑了笑，“我的确不需要什么出于报恩的愚忠。”她舒开了自己的手指，对莉莉丝摆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等你得到答案的时候再作答吧，莉莉丝。”
当你理解了一切的时候，在做出选择吧。
只是，ei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不喜欢背叛，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习惯呢，但是严格来说，x坦白自己的身份，暴露自己的秘密，应该算不上背叛。
“我想，应该还是算的。”莉莉丝轻轻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毕竟您救过他的性命。”
“但是我也经常把他玩得半死不是吗？”ei笑着说，她微微转过头来，明亮的蓝色眼睛灿烂而悠远，“所以他干什么我都不在意啦。”
“不在意的。”
x乖顺地伸出了一只手，让·莫莱拿起匕首，在他的手指上划了一下。
血珠一下子滚落在了雪白的试纸上。
周围坐满了各式各样的大人物，他们正襟危坐，紧张地注视着结果。
让·莫莱忍不住叹气。
预言中所要求的第七救世主必须是纯白无垢的羔羊，不能犯下一丝一毫的罪恶。
莫非这个孩子被人教唆了，想要以此逃避他未来的命运。
x是那样的人吗？
然而下一秒钟，他睁大了眼睛。
试纸，雪白一片。
x并未失去救世主资质。
大人物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x迷惑不解地看着试纸，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里，为什么被检测。
金发少年垂着头，翠色的眼睛看着自己的鞋子。
“那么，先生，我可以走了吗？”他悄声问道。
他身上到处都在疼，过于粗暴的捆绑让他身上的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反抗，他的胃也在疼，疼得让他想要蜷成一团。
然而在这个时候坐在上面的某位大人物发话了。
“加夏·安诺，你可知道你的这位导师的来历？”
x一下子抬起了眼睛，他翠绿的眼睛看着那位官员，略微红肿的眼框带着淡淡的潮湿。
他沉默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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