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厮磨
“你方才看见了吗？”回廊上，一个丫鬟对着另外一个丫鬟说道。
“看见什么了？”另一个丫鬟满脸狐疑的望着她。
“就是三少爷呀！三少爷方才带了一个女人回来，那女人的样子长的可美了。”那丫鬟说着，眼里满是羡慕的神色。
“你是说三少爷带了个女人回来？”另一个丫鬟微微诧异的看着她。“那扶柳院的那位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这男人谁没有个三妻四妾的啊？更何况三少爷还是咱们府上的世子爷呢。”那丫鬟有些不屑的说道。
水雾和云芷拿着刚从药铺里买回来的药材慢慢的朝着她们走了过来，那两个丫鬟并未主意到水雾和云芷已经走进了，还自顾自的在议论着。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下议论三少爷的是非！”水雾走到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冷冷的开口说道。
那两个丫鬟听到水雾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到不远处站着的水雾和云芷，立刻吓得跪了下来。“水雾姐姐饶命啊！我们……我们也不是有意想要议论三少爷的。”
“不是有意的？那就是故意的咯？”云芷看着她们轻笑了一声。
“不不不，水雾姐姐，您就饶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那两个丫鬟都快急出眼泪了。
“你们走吧，以后莫要再私下议论三少爷了，否则可能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水雾语气淡漠的说道。
那两个丫鬟被水雾吓得一哆嗦，立刻应下，起身匆忙离开了。
云芷一边随着水雾往扶柳院的方向走，一边问道。“少爷当真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吗？”
“不该问的，莫要多问。”水雾淡淡的说道。
“可是水雾姐姐，表小姐……”云芷还想继续说下去，可被水雾的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云芷，在这扶柳院内，就属你最爱打听这些事情了，若是有一天，你在表小姐身边伺候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恐怕少爷是不会轻饶你的。”水雾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说道。
云芷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可是……水雾姐姐。”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水雾。“今日云芷好像闯祸了。”
水雾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她。
“就是……今日表小姐，问了我大夫人的事情。”云芷小声的说道，可是见水雾变了脸色，便立刻摆着手说道：“不过我可什么都没和表小姐说，那可是少爷的禁忌，我可没那个胆子给说出来。”
“那便好。”水雾听云芷这般说，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自从咱们搬进这扶柳院之后，便越来越难琢磨透少爷的心思了，所以以后说话做事都要格外小心才是。”
云芷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不敢反驳水雾的话，只得安静的跟在她的身边。
“水雾姐姐，你快看，是少爷。”快到扶柳院的时候，云芷一把拉住了水雾，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说道。
水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见到顾子琰带着一个女人走进了扶柳院。
“今日的宫宴，所去的都是一些朝中重要的大臣，若是你去，恐怕会不太合适。”顾子琰语气淡淡的说道。
“若是子琰能通行一下，也不是不可，还是说，子琰原本就不想将烟儿给带进宫去？”走在他身旁的柳青烟低声的笑了。
顾子琰并未回答，继续向前走着。
“子琰，烟儿答应你，绝不给你添麻烦。”柳青烟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顾子琰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想，而是以你的身份……”
“我可以女扮男装，就安静的站在你身边可好？”柳青烟两眼放光的说道。
顾子琰看着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柳青烟开心的笑了。
水雾和云芷从门外走了进来，顾子琰见到水雾，便对着她说道：“水雾，你带着柳小姐去换一身衣裳。”
“是，少爷。”水雾轻声应了下来。
“子琰，是穿你的衣裳吗？”柳青烟问道。
“你有见过随从和主子穿过一样的衣裳吗？”顾子琰看着柳青烟。“水雾，给她找一套灼的衣裳。”
“我可以就穿女装吗？我觉得我今日这一身挺好的，出去也不会丢了你的面儿。”柳青烟有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
“那你要以什么身份与我一同前往？”顾子琰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当然是以……”柳青烟惊喜的说道，可她话都还没说完，顾子琰转身便走了。
柳青烟看着顾子琰离去的背影，恨得牙根直痒痒，水雾却在一旁提醒她该离开了。
顾子琰朝着苏九儿的屋子走了过去，苏九儿此时正被云扇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云扇为她泡着顾子琰平日里最爱喝的茶水，苏九儿端着茶杯放在唇边轻泯了一口。
“这茶水刚入口时，会有一丝香甜的味道，可等到咽下去的时候，却微微带着些许苦涩的味道，三表哥平日里就爱喝这种茶叶吗？”苏九儿笑看着云扇。
云扇抬起头来，却见到顾子琰正站在门口，看着坐着的苏九儿。云扇低下头，轻声说道：“表小姐自己问少爷，一问便知。”
云扇走到顾子琰的面前，朝着他行了一礼。“少爷。”
“嗯。”顾子琰点了点头，朝着云扇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苏九儿回过头看向门口的顾子琰，笑着说道：“三表哥今日不是进宫了吗？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顾子琰走到苏九儿的身边坐了下来。“因为一些事情要处理，便提前回来了，但一会我还得进宫一趟。”
“大舅父已经回来了吗？”苏九儿问道。
顾子琰摇了摇头。“应是要到傍晚才会进城。”顾子琰拿起苏九儿方才喝过的茶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确实如你所说的那般，可却是好茶。”
苏九儿看着顾子琰毫不客气的喝了她方才喝过的杯子，也不知顾子琰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喝的地方正是苏九儿方才嘴唇碰过的地方，看到这里，苏九儿不自觉的红了脸。
“三、三表哥，那是九儿方才喝过的杯子。”苏九儿低下头说道。
顾子琰突然凑近了苏九儿，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拿着喝的。”
顾子琰说话的气息喷洒在苏九儿的耳朵上，让她的耳朵也不自觉的红了起来。顾子琰一把抱住了苏九儿，用他的鼻子不停的摩擦着苏九儿的脖子，嘴里还呢喃的说道：“九儿，我好想你。”
苏九儿瞪大了眼睛，两只胳膊僵硬的放在两边，身子也紧绷着，感受到顾子琰的鼻尖划过脖子的感觉，竟让她的身子忍不住浑身一颤。“三、三表哥，我们早上才一起用过早膳的……”
“可还是想你。”顾子琰不理会苏九儿的说辞，继续说道。
“三、三表哥，九儿痒。”苏九儿紧张的说道，她不知道顾子琰要干什么，心里却是感觉到十分的不安。
顾子琰停下了动作，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九儿，你可曾相信人有前世这种说法？”
感受到顾子琰没再用鼻尖摩擦着脖颈，苏九儿这才有些放下心里，她随口答道：“三表哥说笑了，人怎会有前世？”
“可若是真的有呢？”顾子琰轻声问道。
苏九儿默然，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子琰低声的笑了。“记得七年前第一次在悠兰居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当时我才刚从床榻上醒过来，可在那之前，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连我都觉得梦里所见到的一切全都是真实的。”
“三表哥梦到什么了？”苏九儿好奇的问道。
“梦到你嫁给了我，成为了庆国公府的当家主母，你从最初处理事情的手忙脚乱，一直到将庆国公府所有的事务全都打理的井井有条。”顾子琰的眼眸变得深邃起来。
“那后来呢？”苏九儿问道。
“后来，庆国公府经历了一场变故，使你变得有些害怕我，从那以后的日子，你便经常会躲着我……一直到最后……你为了救我，而丢失了自己的性命。”说到这里，顾子琰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沙哑。
苏九儿笑着说道：“那梦里的我一定是幸福的。”
顾子琰微微一愣。“为什么？”
“因为九儿既然有勇气能为了三表哥而豁出自己的性命，那说明三表哥是九儿最为在意的人。”苏九儿回答。
“幸福吗？”顾子琰回想起上一世苏九儿死去时，眼里所拥有的绝望的神情。“可是她一点都不幸福。”
苏九儿呆住了，她听到了顾子琰语气里的自嘲，甚至感受到了从他身上传来的一丝悲凉的气息。她不知道顾子琰究竟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可这个梦既然能让他记住这么多年，甚至在现在回想起来的时候，都能够察觉到一丝悲痛的气息，那这个梦里所发生的一切，恐怕是他最难以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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