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收拢军心
安邑城里。
卫仁先是兑现了承诺，请全军将士吃了一顿带肉的晚餐。
本来是说要杀敌立功才有的，但是为了收拢人心，也是为了激发士气，让他们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有更好的表现，所以卫仁大手一挥，所有将士一视同仁，都有肉吃。
虽说耗费不小，但谁让他卫氏经营了几百年家大业大呢，反正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这样慷慨的举动让他迅速赢得了军心。
当他从人群中走过，看到那些士兵们——特别是临时征集的新兵们眼中那种尊敬、拥戴的眼神，心里的成就感简直爆棚。
等数千将士分批吃完这一顿对他们来说堪称丰盛的晚餐，卫仁又带着一些人来到了伤兵营。
伤兵营如今人数不少。
和白波军两天激战，加起来伤亡共六百人出头。
有两百多人是当场死亡，剩下三百多人各轻重伤不等。
卫仁本来满心期待这些伤兵恢复后可以继续征战，因为据说伤兵恢复后更容易成为精兵。
不管这个说法是真是假，哪怕是为了进一步收拢军心，他也要对伤兵表示关心。
但是等他到了伤兵营，却了解到哪怕是轻伤者，痊愈几率也不到三成！
而这两天时间，已经有四十多重伤员因为没有得到治疗或救治无效去世了，当然这部分人基本都是昨天的伤员。
伤兵营里环境颇为糟糕，空气中血腥味、药味和腐臭味等等多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难闻。
地上几乎随处可见血迹和处理伤口留下的杂物以及其他一些垃圾。
而且卫仁发现这里轻重伤员不分开，估计是按时间来的，安排并不合理。
可以看到有些伤势不重，本来想好好休息的人，结果却因为旁边的重伤员一直在痛苦呻吟，不止没法休息，还严重影响了心情。
走了一圈，卫仁马上要求伤兵营的负责人进行整改。
那个小官听完卫仁的要求简直一脸懵逼。
轻重伤员分开？时刻保持环境干净卫生？保证通风良好？保证营养？还要随时有人服侍？这些跟养伤有什么关系？
小官满脸疑惑地对卫仁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不是白白浪费人力吗？”
卫仁默默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差，但没想到会差到这个地步，居然连负责管理伤兵的官员都对此一窍不通。
当下说道：“我说的这些，不能直接疗伤，但能帮助伤兵们恢复得更快。算了，不用说那么多，你照我说的做就行。”
看到那小官一副你是在逗我的表情，卫仁果断放弃了说服，下了强制命令。
结果小官哭丧着脸道：“小人这里缺人手啊，想要完成大人说的整改，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卫仁问了一下，才知道这伤兵营只有一正一副两个小官，管着八名金疮医，还有十来个他们的徒弟。
就这点人光是给伤员处理伤口就忙不过来了，要做整改显然很为难。
于是卫仁考虑片刻，便对身后的卫固道：“烦请兄长去一趟新兵营，让那些队长问问有没有人愿意脱离战斗部队，专门负责后勤管理的。尽快先带五十个人过来。”
其实他是想说把战斗时表现太差，不适合在前线作战的新兵安排到后勤去，不过此时在公众场合，不好说得太直白，所以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心思灵敏的卫固，希望他能领会自己的意思。
小官见人手的问题解决了，又道：“官兵供养皆由朝廷所出，俸禄皆有定额，这些伤兵的饭食也是一样，这营养问题……”
卫仁大手一挥，说道：“伤兵不论等级，皆一日三餐管饱，每日有肉汤一碗，多出部分，由我卫氏一力承担，就当是犒军了。”
小官愣怔片刻，才道：“大人仁慈。”
周边听到这话的伤兵也是感动不已，纷纷跟着说大人仁慈，表示感激，卫仁忙让他们安静休息。
而卫固果然也不负所望，心领神会地去了新兵营，把队长叫出来，跟他们说卫仁需要一些身体弱小但是手脚灵巧的人，另有重要工作交给他们。
这些队长一听，小事一桩，这些新兵都是各个家族里挑出来的人，难免有一些老弱，把他们挑出去正好。
于是没过多久，这些队长就点出来足足两百多人。
卫固又从中挑选了一遍，先点出五十个人，并让剩余的人单独编队，住进了几间空余的营房里，告诉他们卫仁有空了会另有安排。
等卫固把人带回来，卫仁一看，果然都是比较矮小，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那种，不过精神都还不错，特别是在见到他的时候还有点激动，看来之前那顿饭让他们记忆犹新。
这时候已经天黑了，卫仁不想浪费时间，把对伤兵营的整改要求告诉了他们，然后就马上开始了行动。
因为本来就有一些空余的营房，整体也还算干净，所以卫仁叫他们收拾了一遍后，就根据伤员的轻重程度把他们转移了过来，重新安排到不同的营房。
期间因为伤员较多，要转移好几趟，所以卫仁撸起袖子亲自上阵帮起了忙，让一众伤兵无不感动，甚至有人当场流了眼泪，说从没见过如此关心他们的大官。
卫仁只是笑笑，让他们好好休息，早日康复。然后转身继续干活。
转移完伤兵后，原来那几间营房也重新打扫干净，并洒了一层石灰进行消毒。
卫仁准备把这些营房留出来作手术室，伤兵送来后先在手术室里处理好，再送到病房里休息。
这样那些金疮医也可以集中起来工作，不用再一个个营房来回跑，最多每天再往病房那边巡视几遍就行了，对体力和时间都是一种节约。
等这些全部搞定，卫仁把五十新兵集合起来，把他对伤兵营的要求重新强调了一遍，并鼓励了他们一番，这才回家。
说起来作为一个现代人加一个大家族的少爷，突然去住昨晚那种营房还真有点不习惯。
如果没有条件必须克服也就算了，偏偏他家离得又不远，想起家里不但有温暖柔软的床铺、随时提供的热水，还有一个可爱的小萝莉，这回家的诱惑真不是一般大。
刚到家门口，得到通知的父母就迎了出来，脸色都是同样关心的模样，尤其是柳氏，一个劲地拉着他左看右看，嘘寒问暖的，那样子就好像他几年没回家了一样。
卫成见他没事，便放下心来，欣慰地道：“听说仲道今天连施妙计，大败白波军，颇有先祖遗风，为父甚是欣慰。还望仲道日后加倍努力，复我卫氏光荣。”
卫仁正色答道：“谨受教。”
柳氏一脸不高兴地道：“二郎累了一天，还不让他好好休息，你老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卫成抬头望天。
柳氏马上又转过脸来，笑着对卫仁道：“娘听说你要回来，已经让人去做汤饼了，洗澡水也让人准备了，等会吃了汤饼，让兰儿服侍你好好泡个澡，解解乏。”
卫仁本想说自己吃过了，但看到一脸关爱之色的柳氏，这话又哪里说得出口，当下唯有应是。
只是当他吃完汤饼去泡澡的时候，小丫头兰儿就跟只快活的小蜜蜂似的在他旁边转来转去，不但不避讳，还时不时地问他要不要加热水呀、要不要捏肩膀呀、要不要搓背呀，听说不要，就饶有兴致地问今天他是怎么指挥大军打败贼寇的。
卫仁口中直念：“三年起步三年起步三年起步……”
兰儿十分好奇：“咦，二少爷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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