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像过去一样
干练的服务员小妹把赵忌引到一个包间。
偷锅门缝瞧，林一、林小竟比他到得还早。
桌上，摆着一大盘店里赠送的瓜子。
林小抓出十几粒，抛到半空，然后以指气为剑，刷刷点点，将瓜子皮和瓜子仁整洁利落的分成两份。
整个过程，全部在瓜子停在空中时完成。
“哥，吃瓜子！”林小把瓜子仁推到林一面前。
“我不吃……”林一说。
“为什么呀？”
“廉者，不受，嗟来之食！”林一咬着牙说，之后也往空中抛出十来粒瓜子，同样以指气为剑切割。
只不过，林一对气剑的掌控明显不如林小。
天上落下的瓜子，大多被斩碎烧焦。
“哥，你和这些可怜的小瓜子有什么仇啊！”林小叫道。
林一无语，只能无奈的把脸埋在桌上。
林小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哥，不要气馁。闻道有先后，实力有强弱，如是而已。”
林一的脸埋得更彻底了……直到赵忌推门而入才抬起来。
“赵忌，快来！”林一终于等到了帮他分担火力的战友，忙不迭把赵忌拉到桌前。
“服务员，上菜！”他对门外喊道，等林小的嘴被堵住，他俩就暂时安全了……
“赵忌，你真的回来了吗？”林小问，这么大的事，她得反复确认。
“当然！”赵忌说着，举起手掌，激起一道半米长的灵气刃。
灵气外放化形，等级10的标志，区分启蒙者和正式者的门槛。
“太好了，你真的回来了！”
“赵忌，干得好，牛逼！”
林一、林小都激动起来，甚至有了喜极而泣的趋势。
赵忌也被这种情绪感染，站起身来，对林一、林小郑重的说：“这段时间，真的，真的谢谢你们，不然我也撑不到现在……”
林一、林小也跟着站了起来。
“赵忌，别说了，我们也没做什么。”
“做得够多了，比你们认为的多得多……”
“我们不说这些了，再说就该抱头痛哭了！”
“嗯，好，不管过去的事了，我们只向未来看。”
“对，向未来看！”
“哥，这时候是不是该叫些酒来？”
“不行！”
“可今天是赵忌的大日子……”
“不行。”
……
激动过后，剩下纯粹的喜悦。
吃到一半，林小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赵忌问。
“开心，”林小说，“咱们以前那个，一起进修真学院，再一起入伍进修真部队的约定，又作数了！”
“是啊！”赵忌兴奋的点头道。
林小继续说道：“等进了修真学院，我跳跳级，做你们的学姐，然后提前去修真部队等你们，做你们的长官，好不好？放心，学姐长官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的，哈哈哈哈！”
“哎，你妹妹太狂了，赶紧管一管啊！”赵忌对林一说。
“要管你管吧，本大爷不打必输之仗。”林一事不关己的别过脸去。
快吃完时，赵忌提前去结了账，不然林一又得跟他抢。
虽然他还不知道父母在哪里、干什么，但生活费却是不缺。
独立出来后，曾照顾过他的钱叔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说他需要的钱，自会有人打给他。
赵忌也曾想顺着这汇款人，追寻父母的线索。
可到了银行一看，全部是“信息无法查询”……
出了饭店，已是晚上9点多，三人来到一处僻静的公园，打算运动运动。
饭后动一动，一直是他们聚餐后的传统，有时是高速越野几十公里，有时干脆真刀真枪的过上几招。
想当初，这个活动还是由林小提议，赵忌、林一两票反对，顺利通过的呢。
站在公园的广场，林小说：“以后，我们就都是10级之上的正式修真者了，切磋起来要优雅，再不能像过去那样，野蛮的拳拳到肉了。”
“可过去打得最欢的就是你啊！怎么今天嫌野蛮的也是你啊！”赵忌、林一心中暗暗吐槽，表面上却表示十分认同。
毕竟，当强者声称要放弃武力时，弱者只要叫好就可以了。
不过，优雅的切磋是什么样的，赵忌和林一还不太明白。
是三个人都穿上长袖飘飘的古装，用下棋饮茶吹牛扯淡代替比武吗？
可之后，两人立即发觉了自己的天真。
只见林小双臂一晃，左右各激出一道凝练的红色刀芒。
“以后，我们就用灵气来决斗！”她不容辩驳的说道。
赵忌、林一闻言顿时失色，用气刃战斗，明明比拳脚更危险、更野蛮了好吗！
“小小，冒昧的问一句，用气刃哪里比拳脚优雅了？”林一小心的问。
“因为更漂亮了呀！”林小天真的说……
“那就……舍命陪小小喽……”赵忌无奈的一摇头，也在右掌激出一道湛蓝色的灵气之刃。
“林一，出刀吧，我们两个先热热身。”赵忌对林一说。
他的潜台词是，我们两个水平相当，自相残杀总比被林小碾压好，至少不会丢了面子。
林一会意，展开灵气刃，与赵忌战在一处。
有了老赵传授的“洞察”，赵忌早就看出，林一的等级，已达到10级顶峰，与11级一线之隔。
而林小那个修真变态，则到达了12级中等。
至于赵忌自己，才是10级初等。只不过，他这个10级初等，是在一夜之间达成的。
赵忌的蓝色气刃与林一的红色气刃格在一处，发出嗡嗡响动，如同《星球大战》中的光剑一般。
洞察之下，赵忌清晰的发现林一的气刃比自己的更加凝练、紧致，面对密度更高的能量压迫，自己的气刃已开始被逐步击散、侵蚀。
要不了多久，自己的气刃就会被斩断。
高能克低能，凝练克稀疏，这是修真者灵气对决的铁律。
在林小面前，赵忌不能放任自己失败，在气刃被破之前，他刀里夹脚，猛扫林一小腿。
林一防备不及，身体失去平衡，却在倒地瞬间拧身变招，向赵忌下盘连出三刀……
赵忌、林一，修为大致对等，打起来难解难分，分外精彩。
然而，这一切在林小眼中，却好似两个小孩儿掐架，急得她不住跺脚。
“赵忌，你切他左翼啊，切住就赢了！”
“哥，赵忌撤步你不要只知道用步法追啊！你把气刃增长半米，不就捅到他了。”
“你俩动作怎么越来越慢啊，这刚几下啊，就喘得这么厉害。”
“林一，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啊！”赵忌忙里偷闲，问向林一。
“只要心中有爱，脸皮够厚。”林一答着，横扫一刀，赵忌腾空躲过。
又打了几回合，赵忌、林一同时撤出圈外。
“林兄，果然好身手，佩服佩服。”
“赵兄，刚刚复原就有如此修为，钦佩钦佩。”
“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吧，然后各回各家，也好早些休息。”
“我也正有此意，你看天色已晚，末车将去，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再会！”
“再会！”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林小生气的喊道，“别想蒙混过关，快过来跟我打！”
林小拖着两道狰狞的绯红气刃，一步步向赵忌、林一逼来。
“赵忌，你看小小，像不像《星际争霸》中的狂热者，一手一只光剑。”
“像，太像了。”赵忌说，然后他举起自己的蓝色气刃，向林小挥舞道：“哎~~~不要误会，我们也是艾尔的子民，自己人！”
“去死吧！我是刀锋女王！”林小陡然跃起，两道红色刀芒瞬间暴涨，将月色染成了血红。借着落势，她泰山压顶，分给赵忌、林一，一人一刀。
赵忌、林一大惊失色，架起气刃强行招架。
可10级的气刃同12级的相比实在过于脆弱，转眼就被侵蚀、斩断。
没了阻隔的血红长刀继续落下，停在赵忌、林一的鼻尖、脑门，猝然消失。
“嘻，真没意思，我们回家吧！”林小撅起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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