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出手
张天志骂娘的心都有了。
这摊贩，不追那两个小偷，反倒是在张天志拿了他的食物后，转身便向着张天志的位置追来。
这集市地段，张天志并不熟悉。狂奔之下，冲入那胡同内，越往里跑，那道路越窄。摊贩紧追在后，手中的刀具硬是被他投射过来。
好在张天志眼疾手快，猛然弯腰躲过那飞来的刀具。
也在弯腰的同时，身后的摊贩如期而至。抬脚便一脚踹在张天志的后背上。
手中的食物落地，张天志也随同摔倒下去。
“对不起，我实在太饿，所以....”
“少废话，敢在西门集市上偷东西，你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那摊贩怒发冲冠，指着张天志破口大骂。
天道镜合占地五十余亩，共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城墙四角外便是一条深不见底的大河，但凡要进入天道镜合，必将通过河流。
而此时张天志所在位置，正好是西门地段的集市。
这些地方，可没有衙门，唯有的便是天道镜合的治管者。而这些人，也是天道镜合的师傅，亦或是优秀的学子。
张天志心生愧疚，几时起自己沦落到去偷去抢的地步，心中有苦却不敢多说，只能任由那摊贩又打又骂，甚至拽起张天志，就往胡同外拖动。
那摊贩刚好拽起张天志，猛然间，摊贩身后一根木棍准确袭来。
木棍狠狠打在摊贩的后脑处，还在骂咧咧的摊贩，立刻止住声色，脚下一软倒在地面。
张天志傻傻的望着眼前，那满头污渍，浑身肮脏无比的少年，而这少年就是先前偷窃食物的人。少年丢掉手中的木棍，与张天志对视。
前者是惊讶，后者是好奇。
“你....”
“快跟我来！！”
那少年声色干净明朗，与模样完全成反比。
不给张天志任何询问的机会，抓起张天志的手腕便向着胡同另一侧飞奔。至两人奔跑起来后，胡同外陆陆续续追进一行人。
眼见这追来的人士，至少有十来位，张天志更加无赖，只能跟着少年狂奔。
这肮脏的少年，好似对每一条街道或是胡同，熟悉无比，带着张天志七拐八拐后，彻底将身后追逐的人群摆脱。
两人停息在那破烂的木门边，缓和着疲惫的身躯。
待体力稍稍缓和后，张天志终有机会开口，“你是何人？”
那少年不语，轻轻敲了敲身后破烂的木门，也随之，那木门轻柔推开，从里面相序走出七八位男女，看得张天志呆若木鸡！
这些男女，年纪不过十来岁，最小的，甚是不到十岁！
每人皆是穿着破烂不堪的衣衫，光着漆黑的脚丫，脸颊上的淤泥一块又一块。
这些孩童出来后，警惕的看了看张天志，又侧过目光望向那位少年，警惕的小脸浮上欢笑，一行人冲向少年，紧紧将其抱住。
“刘山哥哥，你可回来了。”
“刘山哥哥，他是谁？”
被称为刘山的少年，待着和蔼的笑容，抚摸那些孩童的脑袋，像极了一位家父，仁慈的爱戴着自己的孩子。
刘山从那脏兮兮的怀包中，取出先前偷窃的食物，挨个递给那些孩童，分到最后一位时，自己的手上空空如也，却依旧笑的灿烂。
待食物全部分完后，刘山才走到张天志跟前。
“看你偷窃食物，想必你也饿坏了，吃吧....”递出怀中最后一样食物。
张天志没伸手去接，反倒是愣愣的望着刘山，“这....”
有千万般疑问，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看着这些孩童，张天志哪还有饿的心思。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孩童都是哪儿来的。
见张天志不伸手接，刘山并未强求递过去，转身之下，开始摸索那怀中的铜钱。
不用想，也能猜到，这些铜钱同样是偷窃而来。
刘山不仅仅从自己怀中摸出了铜钱，还从那些孩童的怀中相序摸出铜钱。端详在手中，却是愁眉苦脸，半响之后叹出一口气。
“今天的贡物，恐怕不够啊，我得再去偷窃一些。”
话罢，刘山又要离去，却是被张天志一把拉住，“为何要偷窃？为何不带上他们离开此地？”
刘山回头，冲着张天志一阵傻笑，笑得张天志不知所云。
在刘山傻笑的同时，那巷口转角处，又是一道身影奔了进来。那身影也就是先前与刘山一并偷窃的人，那人出现后，一把扯掉头上的布条。
本该是瀑布般的长发，却是成为了粘稠状态。
与刘山别无二致的脏脏，那模样倒是与刘山有几分相似。
“姐！”
刘山停止笑声，向着那人称道一声姐，“这是我姐，刘芳。”刘山不忘介绍自己的亲姐。
刘芳仅是简单的向着张天志点了点头，随后便皱着眉头望向刘山的手中，“这些铜币完全不够，他们已经进来了！”
口气中明显有些惧怕。
刘芳一语结束，那群孩童全部颤抖的挤在一块。刘山咬牙切齿，无赖，还是退到了那木门边。
从刘芳先前的位置处，两道身影带着狂妄的笑声走入巷口内，向着众人的位置靠近。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肩头各自扛着一把阔刀，阔刀上的铜环因走路的颠簸，碰撞在刀身上，发出叮当的脆响。
那两人穿着干净，脸上却满是伤疤印记。
矮的瘦子走在前，胖的高个子跟在后面，看得出前者才是领头人。
那股狂妄的姿态，彰显的淋淋尽致，走到破门的边缘，冲着那群孩童邪邪一笑，甚是看也不看张天志一眼，便直径走到刘山与刘芳跟前。
“今日的贡物可收集妥当？拿出来，我看看！”那瘦子放下手中的阔刀。
刘山颤抖着右手，将手中的铜币递给了瘦子。
瘦子接过铜币，掂量了一番后，邪笑的表情立刻准变，破骂声下反手便一记耳光打在刘山的脸上，刘山哪能敌得住这样的力道。
嘴角鲜血被打得挥洒在木门上。
那群孩童不敢说话，刘芳恶狠狠的瞪向那瘦子。
“哟呵，你还敢瞪我？胖子，替我拿着，老子要泄泄气！！”话罢，瘦子将阔刀递给胖子，硬是将刘芳按倒在地，便开始解系腰带。
张天志双拳紧握，怒火冲天而起，一直忍耐！
如今的他，遍地都是仇人，倘若要上前帮忙，铁定又要掀起波澜，可眼前的一切，实在令张天志无法忍受。
罢了！
取出怀中的指虎，戴在右手之上，两三步奔射到那瘦子的身侧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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