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相识
许汝嫣很美。
张天志不得不承认，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望着许汝嫣的侧脸，张天志回想起自己曾时的爱恋，爱妻已在黄泉路，那不能再爱之人，如今又在何方？
迷离的眼神，就这么盯着许汝嫣。
后者脸颊上泛起红晕，被谁这么一直看着，都会不好意思，轻声咳嗽一下，将张天志给惊醒过来。
“这草药，能医治你背部的伤势，还能缓解疼痛。”许汝嫣将草药敷在张天志的后背上，而张天志却慌忙拒接道，“姑娘，我无大碍，不必费心。”
他这话，一出口，许汝嫣疑惑看着他。
‘莫不成，这真是个傻子？’
张天志背后的伤势，完全是被塞外士兵虐待出来的，那些弯刀不能伤到张天志的骨骼，仅仅只是砍烂了肌肤，就算过些时日，也能自行痊愈。
无非，就是多了几道疤痕而已。
他背上的伤痕印，还少吗？
许汝嫣手中的草药，最终只是沾到张天志背部，好在张天志是捆绑在邢架上，才没让许汝嫣看到他满背的伤痕印记。
“谢谢。”
“我”许汝嫣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天志皱眉询问，“姑娘，能否为我松绑，放我下来？”许汝嫣贝齿紧咬，甚至从牢房外探出脑袋，看看有没有来人。
她没权力解开张天志，她也是之天曦会的小小一员。
她姐妹两，还有一个爷爷，爷爷乃是南部分支的副舵主，也因有这一层关系，她许汝嫣才能悄声跑到监牢来。
张天志被带回，此番分支内已经开始协商起来，至于要怎么处理张天志，连她都不知情，更不知情张天志到底犯了什么错，会被百姓责怪。
左右为难之下，善良的心，终究让她做出抉择。
她相信眼前的这位青年，绝非是与塞外邪士一样，无恶不作的坏人。
“我替你松绑，带你出监牢外，你且绕到监牢后的木栏边，自行逃走吧。”她说着，就上前去替张天志解绑。
后者却是木然的看着许汝嫣，这素不相识的女性，又一次想要救他，虽说如今的他，若真要走，谁也不可能留住，可这份情，着实让张天志感动。
“姑娘，你”张天志本想询问许汝嫣姓氏。
却不料，监牢外的房门被打开，先前的那位行刑者走在最后，与前首那人一齐走了进来。
行刑者点头哈腰，一直道歉，而走在前头那人，充耳不闻，冷漠的眼神，背负着双手，无视那群关押的塞外士兵，直径向着张天志的牢房走来。
还在为张天志松绑的许汝嫣，如临大赫，立刻乱了手脚。
她继续解绑也不是，要想帮绳索缠回去，肯定也来不及了，只好后退两步，站到牢门边缘。
张天志知晓她的难处，装模作样的将左手抬起，与邢架对立，看上去好似依然被捆绑在邢架上，前后两个动作，那两人已经走了过来。
为首那人，站于牢房外，并未着急进入牢房中。
似乎没料到许汝嫣会在此，冷声询问道，“汝嫣，你在此作甚？”
许汝嫣眼见来人，立刻低头认错，更是恭敬称之，“总总舵主，我”万万没想到，总舵主会亲至，给许汝嫣吓得不轻。
倒是张天志，对他们的交流不感兴趣，反而对总舵主的声色，感到庇为熟悉！
因为侧着脸，加上监牢的昏暗，张天志实在看不清那总舵主是谁，而所谓的总舵主，从始至终都没看向张天志。
不想责备许汝嫣，是因为她的爷爷还是副舵主，扭头之下看向邢架上的张天志，而也就在总舵主侧头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
好似空气都随之凝结！
所谓的总舵主，张天志可以说是很熟悉，也可以说一点儿也不熟悉。
那宛如死人的肌肤，永远笼罩于黑衣下身影，便是曾时能与顾源不分上下的‘黑夜蝠’！
两人对视许久，谁也没开口发言。
行刑人皱眉，总舵主行事果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态，这让他庇为好奇，而许汝嫣也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总舵主在作甚。
良久后，黑夜蝠才开口道，“汝嫣，你且退下吧。”
“是！”许汝嫣点头，又侧头看了看张天志，总舵主的指令不敢违，只好沉默着走出监牢外。
张天志很想自嘲的笑，山不转水转，没想到在这种环境下，竟然遇到‘老熟人’，行刑人自然不知晓张天志，手指张天志立刻告状。
“就是他，总舵主，他的功力极其深厚。小人，竟被他震得弹开！”
黑夜蝠没理行刑人，反倒是沉默着，一步一步走向张天志，张天志也不在装作，那没被捆绑的左手，立刻下坠，装模作样半天，弄得他手臂酸痛。
眼见张天志的左手没被困住，那行刑人惊叫起来。
却是被黑夜蝠大喝一声，“惊慌什么？你也退下去。”
行刑人百般不愿，可又不得不做，他相信总舵主的武术，绝不差于这位青年，也是低着头，走出了监牢外。
牢房中，就剩下黑夜蝠与张天志。
张天志自行松绑，黑夜蝠也不阻拦，待张天志完全松绑后，他才喃喃开口，“你竟然没死！”
“死了，曾经的我，已经死了。”张天志斩钉截铁的说道，如今的他，就是要以新的一面，去报血海深仇。
黑夜蝠虽说在天境道合，与张天志发生过几次争执，可那只是手下的弟子，两人从未打过，中原士人追杀他张天志，黑夜蝠没在其中。
而五年后，黑夜蝠竟然是天曦会分支舵主，与塞外抗争。
即便曾经是江湖魔头，比起那些门派，张天志更佩服黑夜蝠。
“那他”本是冷如生铁的声音，竟流露出许些不舍。
张天志立刻垂下脑袋，不发一声。
‘他’便是顾源，黑夜蝠一直与顾源争斗着，五年前听闻张天志跳下往生崖，他不关心张天志，却是关心顾源，这位‘老对手’。
看张天志的模样，黑夜蝠冰冷的心，也是随之一颤。
那寒冷的泪水，被他强忍下去，甚至当着张天志面，轻声一语。
“顾源，若有来生，咱两在一论高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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