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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子夜将近,河灯也顺水漂远。

  “回去吧。”隋珩淡淡说道。

  沈曦喝过酒后的倦意在回去的路上暴露无遗,一开始隋珩快她一个肩膀,到后来并肩,再到后来不得已要搀扶着她。小姑娘身上的甜香混着塞北的烈酒,隋珩在席上没醉,现在却自甘沉沦。

  小姑娘连吐出来的呼吸都是甜的。

  隋珩的手臂稳稳当当:“困了?”

  困意和醉意让沈曦的脑袋迷迷糊糊的,脚下直打飘,要不是身边人始终扶着她,沈曦这会连走路都困难。

  “嗯……嗯!”说完,脑袋连点了五六下,像装了弹簧,特别好笑。

  隋珩也笑了,他今晚笑的次数格外多。

  “那还走的动吗?”

  沈曦特别诚实地摇头:“走不动啦……”

  隋珩应声停下脚步,把人背在背上。小姑娘这会迷迷糊糊,却也还乖顺,让她双手勾好他脖颈就乖乖照做。

  隋珩没说话了,后来他感觉到脖子后部传来均匀的吐息,便知道沈曦睡着了。他习武,体温偏热,小姑娘留给他的这片呼吸让后颈成为他浑身最滚热的地方,令他心生发烫。隋珩偏过头,沈曦的呼吸就洒在他的一边侧脸上,他凑上去轻吻了吻她的鬓发。

  他想这条路再长些,夜再流逝得慢些,可以走到两鬓生华发,他还依然能紧紧抱着她。

  但没有。

  背上重量一轻,隋珩知道小姑娘回去了。

  他走到了家门口,沈曦也回家了。

  第二天沈曦从床上醒来仍觉得自己走的每一步都不在实地上,一天下来效率全都泡了汤。等见到隋珩,沈曦第一句话就是诉苦:“下次我再也不敢喝了!”大昭朝尚酒,导致他们的酒都比别朝烈几分。

  隋珩瞥了她一眼:“昨天怎么也要偷着喝第二杯的又是谁?”

  沈曦被说得神情讪讪,她早就不怕隋珩了,只是如今变成了在心上人面前对自己的严苛,连忙撒娇认错:“我保证!绝对绝对不碰酒了。”

  隋珩只淡淡应了声。

  沈曦莫名觉得今日的隋珩心情不太好,心里头语言组织了多遍,才问:“昨天后来我都没印象了,是将军你把我弄回来的?”

  “嗯,后来你睡着了,就回家了。”

  “我就直接回家了?”沈曦有点尴尬,哪怕这件事并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但沈曦想,她至少应该醒着跟隋珩一路回到府上,而不是半途突然消失。

  隋珩看了沈曦一眼,心里喟叹小姑娘的直觉和敏感,语气虽淡,却带着微不可察的温和:“没事。我也未有怪罪你的意思,但你酒量差,下次不可再喝了。”

  沈曦连连点头。

  “其实我昨天隐隐还有点知觉,是你背我回来的吧。”

  隋珩一愣,还未等他有所表态,就听沈曦接着说道:“将军的背特别安稳,特别温暖。”

  他偏爱的梨涡出现了,是他昨天想要亲昵吻一吻却最后错过的地方,隋珩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对梨涡不是只有沈曦有,但他觉得生在小姑娘的脸上最讨人喜欢。原本鼓动的心脏在她说完后又恢复如常,隋珩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庆幸,这些情绪近来总是随着沈曦伴生。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

  沈曦最后想了个委婉的方式:“将军,有什么事不要一个人憋在心底。”

  *

  或许是中秋的愁思促使阿岚下定决心,最后她决定跟着贺澜亭回南京,明明亲眼见证过江山如画的美景,但原来最后吸引她的不过是当初和她说故事的那个人。

  世上最难勉强的,就是人的心意。尽管沈曦心里对阿岚回南京隐隐担忧,但却不能一昧把她强留下来。

  恰恰好,南京传来消息,说崇明帝病了。

  储君之争早在隋珩他们离开南京后就愈演愈烈,如今帝王卧病在床的消息无疑在这堆火上又添了一把柴,安国同样野心勃勃,这是个多事之秋。

  贺澜亭这样的人才这时候就不能放在塞北大材小用了,何况上京知府早已上书禀明北边蛮夷的骚扰已经镇压,干旱也暂时得到缓解。

  阿岚被贺澜亭的亲卫护送先回湘西,她的故乡。

  闻祁身上带有香味的寻踪蛊阿岚解不了,但她在儿时的回忆里隐隐有过印象。

  贺澜亭要拥立闻祁成为日后新帝就要把一切障碍扫除,一个帝王的行踪绝不能在敌国的掌握之下,这太危险了。

  一下要送走两个人,沈曦心里不舍极了。

  谁知道此后山高水长,再见面时又是何年月,何模样。

  沈曦一直握着阿岚的手,这次轮到她送阿岚走。

  “阿岚,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

  阿岚低呜着应:“我会的。”

  阿岚依依不舍地钻进马车里,贺澜亭的一队侍卫驾车带她先走了。

  第二天是送别贺澜亭。哪怕一直以来躲这只狐狸居多,但人要走了,沈曦还是有些感慨,跟着隋珩送他。贺澜亭心里跟揪了一把似的疼。好啊,成日里躲他,唯一不躲他的一次竟然是来送他。

  贺澜亭暗恼,但气过后还是忍不住再多看两眼小丫头。

  明明他也不明白,为何非要是她。

  贺澜亭与隋珩交锋试探:“如今安国蠢蠢欲动,若到非要出兵时,将军认为派谁去何时?”

  他这句话着实狂妄,在塞北,他连平日里伪装在野心外谦谦君子的皮囊都剥去了,仿佛隋珩只要说出一个人名,随后他就有权决定一样。

  贺澜亭一直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

  隋珩沉默片刻后,给了一个答案。

  贺澜亭笑了:“果然,隋将军所想与我不谋而合。”

  两人擦肩时,他又说了一句除隋珩外谁也听不到的低语:“可惜了。隋珩,像你这样的人,去主动争取,又有什么得不到?”

  解开世俗禁锢在外的枷锁,世人内心都可能与外表截然不同。

  有的像他这样贪求无度,有的则卑微懦弱无比。

  来到塞北一趟,贺澜亭没想到隋珩原来是后者。

  贺澜亭走到沈曦面前,对还不明所以的小姑娘好一阵打量,最后睨着眼,突然来了一句。

  “这里环境如此恶劣,想来你也是待不习惯的。沈曦,我只问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回南京去?”

  隋珩听得清清楚楚,直接黑了脸,迈步走过来,衣袍边角被吹得翻飞。

  还不等沈曦说什么,贺澜亭又倏然意兴阑珊,不耐烦道:“算了。”

  他也离开了,长长的车队,就像他的人一样,矜贵也傲慢。

  隋珩拉着沈曦就走,难得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这般霸道。李重威和其他送行的人面面相觑,觉得好像发现了某两人原来实为情敌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

  “哎呀,将军将军,隋大哥你走太快了!贺狐狸他故意这么说的!”

  贺澜亭看错了一点。

  懦弱与悲观会舍身割肉,最终同样喂出一个贪婪的野兽。

  * 

  新学期开始,经历了摸底考,已经上了一段时间的课。开春的南京却还摆不脱湿寒,沈曦总觉得之前的冻疮仿佛又要长一遍在手上,平常写字的时候她总是忍不住摸,顺带想起了隋珩温柔给她涂药膏时的场景。

  开年南京出了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市体育馆动土重修的时候,勘测到东南角有一处墓穴。墓室占地面积与陪葬品远超一般王公贵族,要么是皇室人员,要么则是位极人臣的权臣。最后经专家鉴定,这个墓竟竟来自于历史上那个短如昙花一现的大昭朝。

  要知道有关大昭的考据资料实在太少了,此次的发现对于史学界来说是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沈曦还是一如既往地被历史老师逮着教训,有时候沈曦都不免觉得是不是老师训她训出习惯了,明明她这半年过来有进步呀!

  唯一值得可喜可贺的是,渐渐地,沈曦也不怎么怕她这位冷清又威严的历史老师了。

  甚至有一天突发奇想:“老师,你的这个名字是不是因为长辈对大昭历史特别感兴趣啊?”

  季书斐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老师我真的对大昭的历史特别感兴趣,这两天新闻呀网络呀不是都在说市体的事吗,你说什么时候才会公开消息啊。”

  季书斐摇了摇头:“难说。”

  第二天,他却给沈曦带来了一本沈曦没有见过的古本复印本。

  “若真的对大昭的历史感兴趣,拿去看看也无妨。”

  沈曦接过翻了翻,发现还是自己从来没查到过的资料,顿时如获至宝。她这下肯定历史老师家里还真有个酷爱大昭历史的长辈了,说不定还是隋将军的迷弟或迷妹!

  “谢谢老师!我看完后马上还你。”

  “不急,我这段时间不会在学校,你留着吧。”

  “老师是有什么事吗?”沈曦好奇。

  季书斐双手插在口袋,点了点头:“这次下墓的里有我的导师,我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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