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融灵

　　郑炎越来越奇怪，这老头叫自己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开头说了那么多一句都没说到点子上，纯粹就是在闲聊，如今又一言不发地盯着光秃秃的树杈看个没完，那只赤火雷鸦死了你伤心，拉我过来难道是想着和你一起缅怀吗？虽然之前有过接触可交情实在不深，缅怀的话还是有些勉强的，心情也不是如何沉痛，要么你还是找左宗正过来一起缅怀怎么样？郑炎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着。

　　“你的化灵化出的是什么？”，老人忽然问道，

　　郑炎从胡思乱想中挣脱出来，轻声答道“龙”，

　　老人转身很认真地问道“几爪？什么颜色？长全了吗？属性是什么？”，

　　郑炎奇怪道“金色五爪，大概长全了吧”，说着伸出手，很快一条娇小的金色小龙便跃了出来，在手掌上盘旋缠绕，然后懒懒盘起眯着眼再不动弹。

　　老人看到后点了点头道“虽然差些但也算可以了”，

　　郑炎奇怪道“这还有什么说法吗？”，

　　老人解释道“郑氏一族一直比较重视化灵玄功，因为我们很多功法依靠化灵玄功都能得到增强，另外族人先天体质都不错，修炼这套功法还能使得体质更近一步，无论是力量反应还是恢复方面都是如此；正因为这样，化灵化出的东西也会影响以后的修行方向，比如说你的这条龙是金色五爪，那就代表你的气魄和体质更偏向阳刚一面，将来你的修行如果也偏向这一面的话就会事半功倍，反之如果你强行修行一些阴柔含蓄的功法，那比前者肯定要慢上很多，也更容易陷入瓶颈，成就也会有限”，

　　郑炎点头，这些倒是听说过，而且不单是影响修行方向，还能表明一些特质，比如郑炎的金龙是五爪，将来的力量敏捷威势等就肯定要比四爪的强。

　　老人继续说道“你的这条基本已经长全了，所以就不会再有什么变数，单拿龙来说，龙的形态本身就可以呼应整个世界，也就是说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小世界，当然我们人和其他万物也都是如此，但其中是有差别的，有的身体形态并不能完全契合这个世界，有的契合但又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契合，契合程度越低越容易修行有成，也越容易掌握“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郑炎回答道“专精？”，

　　老人点头“越不契合就越对不契合的地方敏感，专注修行契合的那一部分干扰就少，心思也越清明，就好比你待在一间香闺里久了就无法感觉出这间香闺到底有多香”，

　　郑炎暗道“您能换个比喻吗！不就是身处一个合适的模具没了腾挪的空间的意思吗！”。

　　老人笑了笑又说道“你的这条金龙太完整了，所以你以后的修行之路可能会没有多少成就，也就是说会被早早限制死”，

　　郑炎听到这儿心情忽然沉重起来，自己很清楚自己的心性，虽然表面上很多事情都不在意，可唯独在修行方面心气一直都是极高，因为从来没想过以后依靠家世，只想着凭自己的本事顶天立地，可是忽然有人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白日做梦，你的本事没那么大，你的资质只是一个普通人，连一间平房也不一定顶的起来更别说天地，关键告诉你的这人说的还有根有据鞭辟入里，

　　难道人都是有宿命的吗？今生的成就早已命中注定？郑炎此时感觉真的很沉重。

　　老人微不可查地撇了一眼独自愣神的郑炎，仰头看着天淡淡说道“你听说过逆天改命吗？”，

　　郑炎想了想摇摇头，因为之前自己理解的逆天改命现在看来还是没有跳脱出宿命。

　　老人直视着郑炎严肃地说道“命运的轨迹并不是不可以改变的，如果没有改变最终方向的信心和能力，至少可以改变当前的某些既定的东西从而调整眼下轨迹，只要不放弃一直改下去就一定能走出一条自己想要的路，‘积渐’二字你可懂？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前提是你要去走”，

　　郑炎有些期待“怎么才能改变？有具体方法吗？我见识实在浅薄，想不出来，难道是改变性格？我不太想，怕之前的人际关系也跟着改变，能不能直接对修行方面做些什么？只能装一杯水的命如何能改成一座湖？”　　，

　　老人嘴角扯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皱眉思索着，看到郑炎焦躁和失落交织的神情越来越重才开口说道“那就改变你的化灵之物”，

　　郑炎疑惑道“这不都是定死了吗？”，

　　老人皱着眉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融合？”，

　　见郑炎点头，又继续说道“很多人融合其他灵物也能扩大自己先天命数，就如同改变性格一样，当然，融合也能一定程度的改变性格，不过很有限而且细微徐徐，关键还是要看主体意念”，

　　郑炎摇头道“我是不会为了自己修行而夺舍其他灵物的魂魄的，肉体摧毁或许还能接受，魂魄被夺舍那就永世不能轮回了”，

　　老人骂道“迂腐，生存之道哪有那么多原则可讲”，

　　见郑炎不为所动，老人缓和了语气“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夺舍魂魄才可以，还有一种叫‘神念’的东西想必你应该听过吧？”，

　　郑炎当然听过，一些修士或者灵物修行到了一定境界后会产生神念，其实就是意念，用来保留和传承一些东西，就是修士身死道消魂魄轮回以后还能留存下了的一种特殊魂魄，只不过使用后就会消散，不只是死后，生前也能用，

　　“神念太可遇不可求了，而且也不能长久保存”，郑炎暗淡说道，

　　老人摇头“我有秘法可以保存，另外神念只是个引子，用来引出新的化灵之物，引出你体内潜藏的能量，不需要考虑它如何保存”，

　　郑炎有些怀疑，想了想说道“您不会是有神念吧？”，

　　老人点头还有些沉痛“就是你见过的那只老鸦，它的魂魄消散了，只留下一缕神念在这树上”，

　　郑炎一脸纠结，难道求这老头让自己使用那道神念吗？

　　老人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得沉声说道“我可以用老鸦那道神念帮你引出新的化灵之物”，

　　郑炎惊讶万分“为什么？”，

　　老人认真说道“因为你需要”，

　　见郑炎还要问，老人摆手道“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不是这个答案，可是世间并不是什么事都要讲究个理由，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它生前和你亲近，你帮宗人府找到了那个魔修，还有你的能力可以帮助草堂做很多事，虽然这是你和左宗正约定好的，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再给你点东西，将来你也好履行你们之前的协议”，

　　郑炎有些犹豫不决，轻声问道“不需要我再做其他的吗？”，

　　老人摇头“你做事总是这么瞻前顾后吗？我看你想要以后有出息就一定先要改变这一性格，这绝对比你修炼要重要”　　，

　　郑炎似乎有些惭愧，重重点头道“那怎么做？”　　，

　　老人一脸严肃抬手从树上招下一道红光，招呼郑炎进屋。

　　自从老人说完暖床的话后，烟波一直眼观鼻鼻观心，再没有任何异样，只有清风掀动衣袂青丝。

　　到了地下大厅又进了一间密室，里面正有两个老人在一座寒玉床上画着符纹，宗正大人看了看点头道“准备开始吧，郑炎，你把衣服脱了躺到上面”，

　　郑炎到现在已经没什么顾虑了，几下脱掉衣服，一双玉手伸出接过了过去，郑炎还想说声谢谢，转头看是烟波，脸一下就红了，

　　宗正大人不耐烦道“别磨磨蹭蹭的，害羞什么！这些阵法很快会失效的，还有这些灵宝可都是价值不菲，再磨蹭你出钱”，

　　郑炎只得爬上了玉床，还好不用脱裤子，然后裤子就被宗正大人抽掉了，烟波上前接过退到一边，郑炎满心无地自容。

　　其中一位老人开始在郑炎身上画符纹，颜料和石床上的有些区别，不过没有从中闻到血腥气，刚想到这儿就被一个老头在手腕上划了一个口子，血开始顺着石床上符纹的轨迹流动，等到一切准备就绪三个老头开始念念有词，郑炎有些震动，以这三人的修为还要大声念诵咒语只能说明这法阵很不一般，

　　接着宗正大人提醒郑炎“放开心神，就像你练化灵术一样”，

　　郑炎依照吩咐放开心神同时运转真元，接下来随着三人站在三个方位发力，石床上和郑炎身上的符纹都次第亮了起来，青色光晕变幻着很快和郑炎的呼吸节奏融为一体，郑炎感觉自己的神识前所未有的敏锐，整间屋子的情景尽收眼底，两座阵法的变化看的也越来越清楚。

　　偷偷看了看烟波，又赶忙收回神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被颖月心洛以外的女子这么看过，郑炎浑身不自在，转移注意力到石床上的阵，应该是“五气混元阵”，是由五个小阵组合而成，分别是“一水阳元阵”、“厚土固本阵”、“清心驱魔阵”、“本妄阵”和“血灵守贞阵”，三个老人分别执掌前三个阵，郑炎位于第四阵上面，只有第五阵没人操控，不过看样子还不到发动的时候，

　　“五气混元阵”主要是用来保护神魂肉体，之前在后花园地下密室郑炎见过很多次，不过看这三人操控好像不是平常所见的手法，难道还有别的用处？至于自己身上的阵法，郑炎只认出了一个“小界三才阵”，作用是稳固神魂肉体波动，剩下两个阵法就不认识了，一个复杂无比，一个简单到让人怀疑它到底是不是个阵法，不过郑炎还是用心记下了样式和操控手法。

　　“烟波”宗正大人轻声喊道，烟波应声站到“血灵守贞阵”前划破自己手指，把几滴血滴落到身前阵法中，然后掐了几个法诀参与到控制阵法当中。

　　烟波这边稳定下来后宗正把一团红光按到郑炎心口处，郑炎知道这就是那只老鸦的神念，接着四人齐齐变换手印，郑炎浑身散发出白色的红色的金色的光晕，隐隐还带着龙吟和雷霆声。

　　郑炎正仔细感知体内情况，忽然被一老头一指点在眉心，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随着郑炎的昏迷烟波脸上开始变的煞白，很快便虚弱不支伏倒在郑炎身上，三个老头无动于衷继续变换手印，郑炎和烟波身上都涌出一团青色的光气，两团光气交融在一起渐渐显现出一幅青色画面，隐约可见巨大如山的人牛虎蛇还有鲲鹏等物向天咆哮或者相互撕咬；

　　画面抖动出现变换，一幅新的景象出现：巨大无尽的深渊，渊上渊下影影绰绰，有一团黑气尤为显眼，似乎还有一座巨大的黑色城池，城池中有四条青色光柱，似乎围着一座宫城；

　　接着画面又变成两军交战的景象，只是双方人物都看不大清楚，人实在太多了，有的飞天有的遁地更多的还是拿着兵刃在拼杀；

　　画面又多次变化，有歌舞升平的宴会，有魏巍幽暗的巨城，有无尽的星辰和虚空，直到最后一幅画面出现，三位老人原本淡漠的神情才有了些变化，震惊、疑惑和担忧不一而足，

　　最后一幅画面是一幅人间市井像，芸芸众生光怪陆离很是平常，有白色的气流似乎在朝着一些地方汇聚，有上有下，有西有东，有人抬眼看向这边，有人笑意张扬，有人皱眉沉思，众生百态。

　　宗正回过神轻声说道“看来就是这样了，收工吧”，剩下两人点头。

　　郑炎幽幽醒转，感觉身上被什么压着，睁眼看过去见是烟波，什么情况？郑炎满脑子疑惑，轻轻推了推身上的女子，没有反应，郑炎只得自己坐起把女子翻转过身子，探查了一下鼻息见呼吸平稳，只是面罩之外没遮住的脸色有些苍白，郑炎不由回想起之前的情况，好像是自己先失去知觉的吧？烟波后来怎么居然也晕了过去？

　　这时怀中女子缓缓睁开眼，看到眼前的郑炎轻轻喊了一声“殿下”，继而意识到什么缓缓坐起，四下看了看起身把角落的衣服拿过来，开始为郑炎穿衣，

　　郑炎疑惑问道“你脸色有些苍白，感觉怎么样？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烟波轻声道“没关系的，只是血脉力量使用的有些多了”，

　　郑炎有一肚子的疑惑想要问，准备一会儿去问一下宗正老头，总感觉不太对劲。

　　穿好衣服走到外面看见宗正又在老槐树下站着，郑炎正准备开口，宗正先开口道“试着用一用化灵术”，

　　郑炎心念一动手掌中出现一条金龙，还是原来的模样，宗正提醒道“另一只手也试试”，

　　郑炎照做，结果手中出现一只黑色的乌鸦，两条眉赤红，双翼下有白色条纹，应该叫赤火雷乌才对。

　　宗正笑道“我还以为只能保留一个，原来两个都留下来了，这倒是少见，只是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郑炎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不知道？”，

　　宗正也意识到这话说的有些不负责任，呵呵笑了笑解释道“我是说你这种情况从来没出现过，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会有助于你的修行，只是要想随心所欲地控制的话还需要多下一番功夫，好了，你就当新学了一门法术吧，烟波，送他回去吧”，声音还在人已经消失了。

　　郑炎收起术法想了想转头问道“烟波，你说我是不是又被这帮家伙给算计了？”，

　　烟波似乎抿了抿嘴，不知该如何回答，殿下口中的“那帮家伙”好像也包括自己，郑炎倒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一边往回走一边思索着这件事的整个过程。

　　烟波一直把郑炎送到国公府大门口，郑炎这才意识到这女子一直跟着，不禁有些歉意，烟波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殿下，今天的事对您没坏处的，只是有一些事殿下还不能知道”，

　　郑炎笑了起来轻声道“没事的，我一般想不通的事情都不会太挂在心上，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更没事了”，

　　烟波难得笑了笑行了一礼转身回去了。

　　郑炎确实没怎么放在心上，刚才把整件事重新思考了一遍，发现宗正老头确实从一开始就把自己往套上引，自己本来也想着看一下到底是个什么套子，没想到看到了也就套上了，其实还是老头最后那番话刺激了自己，原来自己是害怕不能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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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正从小院消失后很快出现在一栋宫殿中，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屋里窗明几净，完全没有草斋给人的那种阴沉和荒芜感，关上门老人坐到书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好像浑身都放松下来，书桌对面一身明黄锦袍的中年男人认真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疏，没有抬头，轻声问道“没什么问题吧？”，

　　宗正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说道“我都有些搞不清楚是我在算计他还是他在算计我，桐凰，你这儿子将来你到底想让他做什么？”，

　　中年人搁下笔看着窗外有些出神，片刻后转过头，脸上有些落寞“生在帝王家被各种现实和规矩束缚，将来做什么？就看他能挣脱多少或者干脆选择逆来顺受坐我这个位置”，

　　宗正皱眉道“他可不会接你的位置，这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中年人恢复了淡淡的神情“这个位置有什么好的，朕自登基以来从来就没想过江山永固，一世人一世事，百姓多自苦”，

　　宗正点头道“后面的我认同前面的随便你吧，只要不是对着天下说这话就行。...赤乌留下的神念都是关于一些三界六道的事，和我们眼下有关的可能只有大荒深处和人族内部的事”，

　　郑桐凰把一封刚批阅完的奏疏放到一边，想了想说道“大荒还是先等一等，但是要一直盯着，至于人族内部的事等这次会盟过后再议，你们不是一直希望东瓯能安定下来，荒外之地能够多和中土交往吗？”，

　　宗正无奈道“我们希望的还多着呢，别说的好像和你没关系一样，既然各国不能统一和平，那人心也一定要大一统，至少再出现什么的时候不要一盘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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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炎回到小院，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澹台雪妃看到他回来有些担心，上前询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又叫你做什么了？”，

　　郑炎便把化灵出的赤乌和金龙给她们看，几人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又检查了一下郑炎的身体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看起来确实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几人也就放心下来。

　　吃过了晚饭便是闲聊，之后红沐带着一个烟视媚行的女子过来，说要教心洛和飞昭怎么配合对敌，还有在诸国会盟期间要注意的事项，郑炎也在一边听着。

　　和红沐同来的女子正是茹蕙，也是国公府的家臣，自小是四姨奶奶那边的丫鬟，之后跟着国公外出做事，后来长大了不愿离开就留下来了，算是四姨奶奶的亲传弟子，表面上擅长媚术实际上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武道高手，修为和红沐相当，但绝对比红沐难缠，年纪不详，郑炎猜测应该也是三十五六。

　　“殿下，干嘛总是盯着奴家看，好看吗？”，红沐正在一边讲解着，忽然一个软糯含蜜的声音想起，

　　郑炎还没有说话，红沐先发火了“浪蹄子，一边玩儿去”，

　　茹蕙收敛起妖艳的情态一瞬间显得有些端庄大方起来，轻轻捋了一下搭在壮观胸峰上的秀发，抿抿嘴一言不发，只是眼波流转带着笑意，郑炎目瞪口呆，以两人平常的性情早就大打出手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郑炎感觉腰上正被人拧着圈，有些疼，转头看澹台雪妃正一脸认真地听着红沐说话，“你是手痒了吗？怎么又拿我发泄，要么你也加入她们算了”，郑炎丢过去一个眼神包含以上意思，

　　澹台雪妃无动于衷。

　　红沐既有战场战阵杀伐经验，又熟悉护卫抓捕手段，刺杀也是一流，所以在讲解过程中带着很多实战的例子，几人听着受益很多，接下来便是试着练习，郑炎向纾媞使了个眼色，女子心领神会回书房去了，又看了看一旁百无聊赖的茹蕙，茹蕙抛了个媚眼，郑炎转身回屋，茹蕙也跟了上去。

　　“殿下，怎么好像做贼似得，啊，早就听说殿下身边多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我见犹怜，殿下可要保重身体呀”，茹蕙言笑晏晏，倒是少了些妖艳魅惑之气，

　　纾媞有些招架不住，眼巴巴地望着郑炎，郑炎有些头疼，不过毕竟有求于人，笑着说道“茹蕙姐有正事找你，你修炼的不是‘霓裳诀’吗？纾媞也是，看你能不能指导一下”，

　　茹蕙给郑炎一个“包在我身上我都懂”的眼神，转头拉着纾媞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满意的样子，

　　纾媞转头求助郑炎，郑炎只得说道“我是想着你能不能帮着改一下，宫里的那套你也知道没什么用”，

　　茹蕙奇怪道“那套才是最有用的吧，殿下你可不要太贪心呦”，

　　郑炎感觉有些说不清楚了，怎么说都尴尬，还是茹蕙明事理“好了，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交给我了，保证妥妥的”，

　　郑炎拍拍纾媞的手走了出去，每次谈到功法这女子都有些放不开，所以自己还是离开吧。

　　接下来茹蕙问了几个功法修行中遇到的问题，纾媞都认真回答着，也说了些自己想不通的地方，茹蕙细致地挨个讲解了一遍，最后笑着说道“殿下对你还真是用心，他不想你只做一个花瓶或者双修的炉鼎，他是想着让你通过合适的修行从内到外都变的强大”，

　　纾媞其实也明白郑炎的想法，她是既开心又忐忑，害怕自己不行，辜负他的期望最终惹得他不喜欢，所以每次谈到修行功法都有些紧张和不安，茹蕙通过一番谈话很快便察觉到眼前女子的心思，“霓裳心诀”很大程度是炼体炼气，但关键还是一个“心”字，

　　有些人天生心性与功法相合修炼起来就没有多少阻塞，有的人心性不和那修炼起来就要磕磕绊绊，就像现在的纾媞，到底是改变心性还是改变功法呢？显然郑炎是希望改变后者来适应前者，这个殿下还真是与众不同。

　　茹蕙想了想忽然有些幸灾乐祸，轻声说道“你平时都这么收敛自己吗？这可不行，女人就应该好好利用我们的优势，你这容貌体态气息，要是全放开他还不天天粘着你？不行，你的资质太好，我教不了你，得换个人，嗯，回头我找殿下去说”。

　　纾媞满脸娇羞，整个人更显得娇艳动人，茹蕙眼中似乎有些异样，笑着说道“换做别人的话，你无疑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天材地宝和贤内助，只是对他不知会是什么？”，

　　纾媞有些诧异，随即想到了什么，开始低眉不语，只是一双玉手绞在一起似乎内心很不安，茹蕙笑着拍了拍她合度的香肩，柔声道“看把你吓的，进了这个门就说明老爷夫人他们认同你，何况没道理为难你一个弱女子”，

　　纾媞抬头认真看着眼前这个神秘的女子，看着她离开，忘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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