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曾是江湖人

　　廖文宇这个正月除了陪父母走了几个亲戚家之外，就是在j市打听金色时代的老板和朱强的消息，董建军回来之后更是开始动用原有的人脉关系开始探路子。就这样众人在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开始了对j市江湖，深一脚浅一脚的试探。


　　廖文宇想了想之后决定放弃了去找张晴麻烦的想法，廖文宇已经不是最开始那个学生仔了。但是张晴却还是个一文不值的小姐，廖文宇觉得跟这种人犯不上耗费精神。这天廖文宇带着雷子和董建军安排了大哥在货站的几个朋友吃饭，除了疤瘌眼另外六个人都给廖文宇叫来了。


　　“诸位，今天又请大家来，没什么别的事儿。”廖文宇起身端起酒杯高声说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今天就是想谢谢各位兄弟对我哥哥的照拂和帮助。”


　　“廖老弟，说这话你是瞧不起我们。”哑巴也是在道上混过的，他一打眼就能看出来廖文宇等人也是江湖人，江湖这种气势，是如何也模仿不来的。他说道：“廖老弟要是真当我们是朋友，往后就别说这话。”


　　豁牙子神在在的叼着烟卷，他等廖文宇说完话才说道：“廖老弟，实话实说，咱都不搞那些虚浮的，俺们也不是什么出息人。前两年俺就是偷儿，也没啥本事，廖哥跟我处朋友那是看得起我。”


　　猪血看了一眼廖文宇没吱声，这个满身肥膘的吃货盯着一桌子的饭菜猛淌哈喇子，九指儿在他旁边挤眉弄眼那意思就是吃呗吃呗，猪血看看他翻了翻白眼。


　　“廖哥，你在外面做啥营生？”孟猛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他说道：“能不能给俺们几个介绍点活，上回因为那档子事儿，俺们年后都没地方工作了。”


　　孟猛是m市人，家里没房子没地，在那种农耕为主的小县级市真不好生活。每年插秧的时候他还能下地给人家卖卖力气，但是过了那阵子就没活了。所以他就来了j市打工，这家伙和廖文宇同岁。


　　“那啥，我也想问问廖哥。”九指儿一听这话也不甘寂寞的吱声了，他说道：“廖哥，甭说干啥，你能领俺们挣点钱就行。”


　　“廖哥，你是混黑社会的吗？”从坐下以来一直没说话的大个子说话了，他顶着个自然秃顶的脑袋摇头晃脑的说道：“你能带我混吗？”


　　廖文宇听哥哥提起过这个大个子，廖文宇他哥说这人是小时候生病烧坏了脑袋，脑筋有点不好使，廖文武觉得他跟他自己很像，看他可怜就经常帮助照顾他，廖文武也去过大个子家。家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奶奶，说是父母发现他脑袋不好使之后就把孩子扔到他奶奶那里不见踪影了。


　　“咱们先吃饭吧。”廖文宇笑呵呵的给众人介绍道：“这是我两个兄弟，李雷，董建军。”


　　“哥几个好吃好喝，嘿嘿。”雷子笑嘻嘻的站起来端着酒杯示意了一下。


　　董建军酷酷的说道：“往后山水常在，咱们慢慢处。”


　　虽然只有孟猛和九指儿、大个子问了能不能帮忙找个活干。但是在坐的几个人心里都有此问，我不知道各位看官有没有在社会底层混过，在外面打工的这些人都很不容易，他们那时候没有那么多的中介，出大力的就更是了，他们又不是技术工。连劳务市场都不要这种人，基本上找活出力全靠朋友路子。


　　有酒有菜这几个心直口快的爷们很快就混熟了，廖文宇在席间简约的说了一下自己在n市的生意。桌上的几个爷们对廖文宇的本事很是惊讶，众人每天都跟廖文武厮混在一起，当然知道他弟弟廖文宇刚出事儿落跑外地几个月。对廖文宇能有这么一番建设都有那么一分羡慕，更多的是震惊。“兄弟开的是哪家的堂口，拜得哪尊神啊？”哑巴喝的满脸通红，他嘶哑的嗓子变的更哑了，他问道：“难道你的上头就任你私设堂口，广收门徒？”


　　哑巴是在江湖上混过的，肯定也拜过师傅。廖文宇也没准备瞒着他，何况大哥的这几个兄弟都是一个锅里吃了这么多饭的苦力兄弟，有什么好算计的。再说了，自己真的算是张唯正手下的人吗？张唯正虽说是给他安排活了，但无论是镇上的石油安保，还是火车站那帮芜湖匪帮，哪一个是好下手的点子？城北的那档子事儿出了之后，廖文宇已经隐隐的倒向哈市洪门张兴龙了。


　　一念及此，廖文宇饱含深意的答道：“洪武门下，英才辈出。文圣史可法，武圣云长公。”


　　‘啪’哑巴手里的酒杯脆生坠地，他的脸上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在j市混江湖的时候，虽然不入流，但是冰城黑道有几个名声在外的堂口他还是知道的。自从q4爷没落了之后，洪门隐隐有稳坐冰城一哥的倾向，只是不知这些年洪门到底在哈市成长到了什么样子。


　　豁牙子听了这话虽然没有做什么表情，但是他低头吃菜的时候那双古灵精怪的眼睛一通乱转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其他几个人到是无知者无畏，没有什么表情，继续各自吃喝。廖文宇嘿嘿笑道：“哑巴兄弟，有没有出山的打算？”


　　……


　　就在廖文宇和哑巴等人吃喝扯淡的时候，苏权回到n市。


　　“猫哥，打听清楚了。”苏权找到老猫的时候是在城西的一个只有东西屋的老房子里，老猫正蹲在炉子边煮方便面。


　　老猫早已经没有了那副西装革履的严谨样子，现在的他穿着一套灰色运动服，裤脚和袖口都是黑色的污渍，胸口的位置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汤汤水水在那描绘了衣服地图。依稀想起老猫接见廖文宇时的不可一世，此刻的他真是连那时的他的一个脚趾都不如。


　　但是又能如何呢？老猫此人或许说不上老谋深算，但是绝对是个狡诈小人。从光头刘小光的身上就看出，他这个做大哥带出了什么样的小弟，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老猫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呢？


　　他的赌场和歌厅，以及其他不可知的收益为他带来了巨额的财富，但是这些东西都是不干净的。我个人觉得，这种人不值得同情。能装逼，能仗势欺人的时候，他觉得世界都是他的，这种人遭遇了挫折之后肯定就是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他。这种人是不值得同情的，是该死的。在我看来老猫就是这么一个人，既然你能踩着人上去，就该想到总有一天，你也得给人踩。


　　“啊！！怎么说！找着人办事儿没？”老猫听这话连锅里的方便面都不管了。


　　老猫在城南的时候虽然和市里的混子们没得比，但在城南那些不入流的角色里他也算是个人物。廖文宇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他根本没觉得自己有错，他收钱给人办事他觉得是应该的，毕竟钱谁都想赚。他把廖文宇送给张唯正他觉得也是没错的，毕竟他也顶不住n市一哥的压力。


　　这一个个没错，决定了他这个人就是一个错。一个必须有人来改正的错误。


　　“猫哥，咱们是不是该收手了。”苏权看着老猫的样子害怕自己也变成老猫这样的下场，甚至更惨。他说道：“那边的情况很复杂，但是我联系到了一个人，那人叫朱强，现在……”


　　江湖人谋江湖事，可是江湖这个地方你能来却不能走。无数的恩怨情仇如影随形，债永远也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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