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告别

　　来到娴儿的住处，请按住心头的激动，言程敲了敲门，很快门便开了。此时娴儿也已经结束早练，正在房间稍微休整一下。

　　“娴儿，我明天就要走了。师傅要带我外出历练，我来向你道个别。”言程脸色显得有点慌乱，他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来找娴儿。

　　“嗯。爷爷早几天就和我说了。”娴儿显得很平静，露出了浅浅的微笑，语气淡然地说，完全不像昨天那样闷闷不乐。

　　“我……”言程一时语塞，闻到娴儿身上那散发着青春气息的体香，感觉来之前那一肚子想说的话，此时竟开不了口。

　　“对了，你马上要走了，就把这个送给你当做纪念吧。”边说，娴儿从身旁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纸盒。纸盒包装得很精美，一看就是精心准备过的。

　　“这里面有什么”言程好奇地问。

　　“你不是精神感知力强吗？那你探查一番看看。”娴儿调皮地说，脸上挂满的笑容犹如窗外的阳光般灿烂。言程看得有点入神，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被言程盯着看了这久，娴儿也有点不好意思，白净的小脸上泛起一抹绯红，更是显得美丽动人。

　　“我哪有这等本事。”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言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用精神感知力探查一番纸盒里的物品自不是难事，只是言程很不愿意将其用在这方面。

　　“好吧，那你就回去再打开吧。希望它永远不会起到作用。”娴儿嫣然一笑，目光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忧伤，那是属于少女独有的小情绪。

　　“那我还是现在就打开吧。哈哈。”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也确实很好奇，言程迅速将纸盒打开。

　　“这是铠甲吗？”见到是一件布满小刺，黄色的衣服，而且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言程好奇地问。

　　“你见过这么柔软的铠甲？”娴儿嘟着小嘴，嗔怪道。

　　“这是软猬甲，由金丝和千年藤枝织成的，不仅可以抵挡刀剑砍刺，还可以抵挡一部分劲气造成的伤害。这本是爷爷送给我在成人仪式上的礼物，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而你外出历练肯定少不了与人战斗，所以你拿去吧。”看了看言程，娴儿明亮的眸子中满是关切。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能要。”摆了摆手，言程急忙将软猬甲装入纸盒中，然后递给娴儿，但娴儿一点都没有要接的意思。

　　“还有你这样的啊，都把人家的礼物拆开了，再说不要，也太不厚道了吧。”娴儿假装生气道，但脸上却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虽然才短短的两天时间，但娴儿能感觉到，从云杉松回来后，言程的确有很大的变化，变得比以前更加开朗和幽默了。之前的言程虽然很刚毅，但总显得有点心事重重。

　　或许现在的言程才是娴儿最希望看到的吧，只是马上就要分别了。想到这里，娴儿不仅有点黯然。

　　“好吧，那就谢谢你了。我一定会随时携带的，哦不，是穿着。”

　　“你这次去多久呢？”

　　“还不知道，要看师傅的安排。”

　　“嗯，出去对你也是有好处。你的修炼天赋极佳，广阔的大陆才是你真正的舞台。”小心翼翼地藏住脸上的忧伤，娴儿为言程鼓劲道。

　　“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咱们要好好比试一番，我一定要超过你。”娴儿抬起精致的小脸，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的青年。

　　“好啊，那就这样说定了！”言程朗笑道。

　　两人击掌一言为定，随着一声清脆的击掌声，言程感受到从娴儿手上传来的一股温热，那一瞬间似是触电一般，急忙将手缩回。在和娴儿道别后，言程离开了房间。

　　目送着言程离去的背影，娴儿陷入了沉思。

　　马不停蹄地赶到功法阁，此时林平正在修复功法卷轴。听说言程来了，林平赶紧停下手中的事情。因为知道林平的时间规律，一般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言程不会在这个时间来的。

　　“明天就要走了吗？”林平倒是显得比较平静，言程要外出历练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快。

　　“嗯。所以特地来和你道个别。”

　　“出去历练也好，或许你能比我更快地找到真相。”沿着上次发现的重要线索继续追查了一阵，但林平没有进一步的发现。

　　“嗯，有什么消息我们还是要及时联系。”

　　“嗯，可以用驿站的飞行兽来传递书信。对了，给你看看这个。”说完，林平递过来一卷功法卷轴，卷轴上面泛着淡淡的白光。

　　“这是和阶中级功法！”

　　“嗯，这也是我制作的第一卷功法，也可以说是特地为你制作的吧。”林平微笑着说。

　　“一出手就是和阶中级，看来我们的大功法师指日可待啊！”言程打量了下手中的功法卷轴，调侃道。

　　“也足足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才完成。虽然仅仅是和阶中级，等级远远比不上苏院长给你的那些高级功法，但我觉得这套功法对你还是有所帮助的。我可是为你量身打造的。”林平不无得意地说。

　　“为我量身打造的？”

　　“你现在擅长的是近身肉搏，但熟悉你的对手往往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比如说羽凌风就是那样。而这套旋吸掌却能让你有更好的机会接近对手，从而获得攻击机会。”

　　“哦，还真是这样的。那就请兄弟好好解释一下。”想了想言程觉得林平讲得很有道理，离开近身攻击他的确缺少更好的攻击手段，他也很期待这卷功法有何特别之处。

　　“其实原理很简单。将劲气击出是攻击对手，但如果是用劲气将外界的空气往自身体内吸收呢？”

　　“那就是吸力了。原理虽然简单，可做起来并不容易。”言程回答。

　　“嗯，但对你来说应该并不难吧。只需要将运转气息的方向反过来就是了，你现在对虎啸拳可是掌握得很娴熟了，而虎啸拳的基本原理不就是运转气息吗？”为了做好这个他人生中的第一卷功法，林平可是下足了功夫，查阅了无数功法方面的书籍，而且最为重要的是，他确信这卷功法对言程来说是有用的。

　　“嗯。谢谢你林平！我一定会认真修炼这卷功法的。”

　　“那你呢？今后有什么打算。”言程问。

　　“继续研究功法吧。或许下次见面时，我可以给你更加高级的功法。”

　　“嗯，我绝对相信你的实力。你打算一直都留在学院吗？”

　　“不，等把功法阁能学的都学会，我就会和玄云长老告别。还有韩院长。”每次提到和韩院长的关系，林平总是显得有点黯然。林平常常想，如果没有那场夸张的拜师仪式，他也没有投入韩院长门下，他也不用栖身于这功法阁，或许，他在修炼的路上也能取得和言程一样的成就。那一个选择，彻底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他却无能为力。

　　知道林平心中所想，言程也陷入了沉默。他又何尝不想与林平共同修炼，共同成长。当然对于林平现在取得的成就他也很是钦佩。

　　“或许，我会试着解除和韩院长的师徒关系。”短暂的沉寂后，林平说出了最近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的想法。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是亚古大陆世代流传下来的规矩。要想打破它，即便这个师傅多么的不合格，但想要突破道德准则的约束以及自身内心的障碍，又谈何容易。

　　“祝你成功！早日解除你精神上的枷锁。”

　　两人拳头重重地对碰了一下，为对方加油鼓劲。即便今后不在一个地方了，但有着共同的追求，他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和兄弟。

　　随后言程又去看了看柳翎等人。虽然在比赛中是对手，但毕竟是同一学院的，道个别还是有必要的。或许，有些人今后再也见不上了吧。

　　晚上在收拾完行礼后，言程早早的就睡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依旧没有任何睡意。跑到屋顶，面对着满天的繁星，言程想了很多，想到了入学测试，想到了在负重室的修炼，想到了那些激烈的战斗最让他牵挂的还是那个美丽的身影。将与娴儿相处的点点滴滴仔细回想了一遍，言程发现竟然没有太多生动的细节。

　　“可为何我如此不舍离开呢？”人在星空下，似乎最容易触及心中最柔软的部位。

　　无奈地摇了摇头，言程站起身来，准备四处逛逛。突然发现，在对面的房顶上，竟然是娴儿。

　　“娴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注意到娴儿正在看着自己，言程问到。

　　“你还会再回来吗？”娴儿柔声问到。在夜色的掩护下，言程或许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娴儿竟留下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一定会的。”说完，言程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急速施展出龙之翼，飞到了娴儿所在的屋顶。

　　在星光的照耀下，言程终于看到了娴儿脸上的泪珠，言程再也控制不住，一把紧紧的将娴儿抱在怀中。感受到少女温热柔软的身体以及泪珠低落到肩头，言程只感到一阵心猿意马，将娴儿抱得更紧了一些，言程感到所有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得到释放。原来他最牵挂的就是他怀中的这个女孩。而此时的娴儿已经哭成泪人。

　　“咳咳！”两声清脆有力的干咳声在静谧的夜空中显得格外的刺耳。声音的主人自是苏万千了。不舍的分开，对望了一眼后，两人各自回到了房间。

　　第二天刚刚亮，言程和苏万千便离开了学院。目送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娴儿这次强忍着没有哭泣。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轻声吟唱了这首诗，在言程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后，娴儿终于转身离开。而等待言程的将是更大的挑战和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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