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决心

　　“虽然你的实力的确让人看不透，不过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实力，原来是有着天地异能的相助。”眨了眨明亮又有些空洞的眸子，恩柔轻声喃喃道。

　　“哪里，机缘巧合罢了。”苦笑着摇了摇头，言程显得兴致并不高。

　　“好啦，你先休息一会吧。我先去采摘点野菜吧，等下我来为你做饭。”知道言程有心事，恩柔很懂事地走开了。

　　看着恩柔离开的背影，言程一时陷入了沉思。

　　“目标？我的目标又是什么？”言程自言自语道。或许是刚刚那场一边倒却又略显讽刺的战斗，让他此时完全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中。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感到疑惑和怀疑自己。

　　“我的目标是什么？父亲，母亲，言长老你们在哪？。”突然想起来被毁的青山村，想到了亲人们，想到了自己一路艰苦的修炼却还是没有太大起色，言程只感到胸口有些疼痛，一种压迫感似乎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的目标是找出青山村被毁的真相，可现在呢，仅有的一点发现也是林平找出来的，我自己还是像个白痴一样在四处瞎逛。”想到自己刚刚被铁权吊打的画面，言程只感到羞愧难当，当然更多的还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种看不清明天的路，一种无法把握自己命运的无力感。

　　所有的这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终于让言程感到有些承受不住。瘫软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雾气朦胧的天空，这景色和青山村是那样的相似，更是触动了言程心中柔软的部分。

　　“怎么，有心事吗？”突然，从面前传来一声苍老且熟悉的声音。不知何时，苏万千竟然来了。

　　见是师傅来了，言程赶紧起来，恭敬地叫了一声师傅。

　　“怎么，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说说吧。”打量了一眼言程，苏万千自是发现了言程脸色显得很是难看，虽然大概也能猜到言程所为何事，但他还是想亲耳听听他自己说的。

　　“我”迟疑了一下，言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不必在意。”似是看出了言程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苏万千宽慰道，完全没有了刚刚训斥苏烈时的那股凶劲。

　　“师傅，我觉得自己实力太弱了，这让我很惭愧也很担忧。离开青山村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但现在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甚至一切依旧是个迷，我还是像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我厌倦了这些！”顿了顿，言程擦去眼角的泪痕。虽然一直在提醒自己保持平静，但言程终究还是没能做到，大声吼道。

　　“我问你个问题，如果就是血刀会毁灭了青山村，你觉得你能报仇吗？”平静地注视着言程的双眼，苏万千语气淡淡地问。

　　“我不能。”咬了咬牙，言程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这一点他何尝不清楚。

　　“没有实力，一切都是枉然的，不是吗？”

　　“是。”轻轻点了点头，言程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这是对他无可奈何的事实的一种认命，一种无言的抗争。一年多的时间，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种变化对他来说似乎有些过于残忍。

　　“青山村已经被毁了，你的父母、亲人也都不在这个世上了，这些你都已经接受了。既然如此，何必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苏万千语气依旧平静，没有任何起伏。

　　“只要心中还有着最初的目标，又何必在乎一时的成败得失。”

　　“而且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在奋斗，我以及你的好友林平等人都是一直在支持你的。在这条路上，你永远不会独行。”

　　苏万千的这一席话像是一场春雨，滋润了青年干涸的内心。渐渐的言程那张略显扭曲的面庞也变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

　　“师傅”言程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看了看苏万千。还是那张冷峻严肃的面庞，只是言程难以想象，习惯了师傅的严厉的训斥，师傅居然会如此宽慰他，说出这样暖人心的话。他也想到了林平、娴儿、烛离老者、山木大叔等人，还有那个叫罗岚的神秘人。

　　“林平，你现在怎么样了，还在功法阁吧，韩院长有没有为难你？还有娴儿，现在修炼得如何了，开始炼制丹药了吗？”在心中沉思道，虽然仅仅离开学院一个多星期的时间，但言程觉得过了很久一样，突然觉得很是想念他们。尤其是在提到娴儿时，竟然有些心跳加速。

　　“你知道我为何要选你作我的弟子吗？”走到言程面前，苏万千招了招手，一股吸力随即将言程托了起来。

　　“不是因为我测试成绩佳吗？”正视着师傅的目光，言程发现师傅此刻竟然露出了平时极难看见的一丝笑容。

　　“呵呵，不全是。你天赋虽极佳，但比你天赋更好的想投入我门下的又何尝少，许诺重金者有之，以权势胁迫者有之，但我都没有肯收。唯独你，让我觉得是最为合适的弟子。”

　　“啊，为什么？”言程惊呼道。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天赋打动了师傅。

　　“除了天赋，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种极为可贵的品质-担当。这也是你最能打动我的一点。”微笑着点了点头，苏万千望向言程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的温和。

　　“担当？”仰视着苏万千，言程轻声道，他从来没有把自己与这个词挂上钩。

　　“对，担当。你有着强烈的想法要去找出家园被毁的真相，并且为之付出了艰苦的努力，这一点让我很欣赏，也和我年轻时很像啊，哈哈！”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苏万千爽朗地笑道。

　　“在如今这个狼烟四起的年代，很多人都是选择明哲保身或是及时行乐，你的这个品质就更加显得珍贵了。对你这个弟子，我很满意。”收住笑容，苏万千面庞又恢复了一贯的严肃。

　　“师傅。”难以想象师傅竟会对自己说这些，言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再次跪在地上，言程重重地向苏万千磕了个头，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也已经完成了成人仪式了，要以成人的标准来对待自己了。你可是接受过云杉松洗礼的男人！”苏万千语气恢复到了往日的冷峻。

　　“强肌体，洗铅华，铸灵魂。”心中沉吟到当初烛老对他说的云杉松洗礼三部曲，言程又想起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老者形象，那个不惜牺牲自己，也要让他顺利接受洗礼的神秘老者。

　　“是啊，烛老，师傅，我可是接受过云杉松洗礼的男人，决不能给崇松学院丢脸！”言程迅速站起身来，狠狠的将泪水擦干，两只拳头紧紧握住，一股极强的力量再次充盈入体内，战斗的激昂斗志如同熊熊燃烧的大火一般。

　　“师傅，我要变得更强！”恭敬地朝苏万千抱了抱拳，言程朗声道，洪亮的声音竟让苏万千都觉得有些耳膜胀痛。

　　“好！就是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要想变得更强就要接受更为残酷的修炼，你可要准备！”

　　“准备好了！还有就是，师傅，我也想像您一样拥有一种天地异能。”亲眼见过师傅的风暴之眼恐怖的威力，更是加剧了言程自己也拥有一种天地异能的想法。

　　“这个我无法承诺你，但为师绝对会全力助你的！”苏万千淡淡地回答。他又何尝不想让言程也拥有一种天地异能呢，只是这东西实在是太过罕见，没有谁敢打包票一定能找到，而且即便能找到，有没有那个能力将它吸收又是另当别论了。

　　“想要吸收天地异能也需要自身具备一定的实力，所以现在还是好好修炼吧。接下来的修炼会很辛苦，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瞥了一眼言程，苏万千语气冷峻地说。

　　“是，绝不辜负您的期望！”言程干脆利落地回答。

　　“武器，功法，炼药，这些你都要开始修炼了。”为了让言程将基础打牢，苏万千一直没有教他使用过武器。但从几次战斗来看，在面对实力比他强的对手时，没有武器，让言程想获得胜利更加艰难。苏万千决定从现在起开始训练言程使用武器。

　　“武器吗？那就看看‘千万刀王’您会给我一柄什么样的利器。”言程笑道，使用武器其实同样是他心中的期待。

　　“哈哈，小子可别期望着太高了。给你武器也只是为了提升你的修炼速度。”边说，苏万千从袖袍中拿出一把大刀插在了言程面前。

　　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把大刀，只见刀身足有大半个言程身高那样长，呈现淡淡的黄色，似是月光的颜色，泛着明亮的金属光泽，而刀锋部位却很钝，看上去并没有那种威力巨大的感觉。

　　“师傅，这把刀叫什么？”

　　“青月刀。”

　　“那让我来试试。”言程伸手欲把刀从地上抽出来。

　　刚握住刀柄，言程感到一股奇异的吸力随即传来，但和当初在白森林以及负重室时的那种吸力相比却又有些不同。短暂的迟疑后，言程开始用力抽刀，连续抽了几次，刀还是丝毫不动。

　　“怎么，抽不出吗？”苏万千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怎么会如此重，师傅。”大口喘着粗气，言程惊讶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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