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他说，很舒服
苏舒眼睛还是微红，眼角的泪滴还悬挂着没有掉落，楚楚可怜的样子，落在男人的眼里，只让男人的脸色更是紧绷了几分。
慕寒峥菲薄的唇线紧绷，目光就这样落在苏舒的脸上，很不爽，她为了别的男人哭。
“你哭什么，为了司徒白？”
慕寒峥还是有点自觉，知道苏舒不会为了自己掉眼泪，那么，也就只有一个人，也就是司徒白，会让她落泪了。
女人的眼泪珍贵，不应该因为一点小事就掉眼泪，何况是为了那么一个不相干的男人？
慕寒峥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苏舒的下巴，被迫她抬眸对上自己的眼睛，慕寒峥的眼眸向来是深邃如潭深不见底，漆黑一片像是旋涡可以让人深深纳入进去。
苏舒此刻心里正难受，她一巴掌拍开慕寒峥的手，原本寂静的病房里瞬间传来清脆的一道声音，“你回来干什么，不是让你走了吗？”
苏舒皱着眉头，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就很烦，这个男人去而复返，他又想干什么？
“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见我什么时候听话过了，从来就只有我命令别人，没有别人命令我的份。”
慕寒峥嗤笑一声，直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修长的双腿微微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指交握着放在膝盖上面，眸色淡淡，却好像是一张网可以将人锁在里面，苏舒被男人这样的注目弄得浑身不舒服，她好看的眉毛狠狠地拧着，原本就惨白憔悴的脸色，越发透明了几分。
就连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
这个男人，当真是讨厌得很。
远远，没有之前的慕南城，暖心体贴。
至少慕南城对着她的时候都是笑着的，如果那张脸不是慕寒峥的脸，慕南城的模样定会让她温柔又舒服？
啊，苏舒，你在想什么！
他们都是一个人。
苏舒看着慕寒峥，细白的牙齿微微的咬着自己的唇瓣，脸色微白，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你还是一如既往让人讨厌。慕寒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除非我死了。”
慕寒峥笑着，伸手从旁边的水果盘里面拿出一把刀，递给苏舒。
苏舒手指狠狠地颤抖着，那冰凉的水果刀在她的掌心，男人手掌温热的温度传递到她的手背，逐渐温暖她的整个身子，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寒峥，后者菲薄的唇瓣微勾，眼眸深处到底还是没有什么温度，却给人一种好像很是深情的错觉。
至生至死。
慕寒峥转而握着苏舒的手腕，苏舒的手轻轻地抓着水果刀，好像是下一秒那水果刀就要落下了一般，绯色的唇瓣微抿，苏舒看着慕寒峥，嗓音都带着细细密密的颤抖，“慕寒峥，你疯了！”
“我就是疯了，苏舒，你不知道吗？”
慕寒峥微微勾唇，“那男人来找过你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他比我要好，比我温柔，比我体贴，比我更能讨你欢心？”
“是，我是想过，你既然这么讨厌我，那就我彻底消失好了，让一个全新的男人来代替我，可我不希望你被司徒白，或者是别的任何男人拥有，所以我在心里告诉我自己，说希望可以有另一个我出现，所以他来了……”
“但是苏舒，你知道吗，我那只是一瞬间的念头，然后我就后悔了。在没有见你，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你知道我想了多少？我在想，如果你真的爱上了另一个我，那怎么办？我不希望你被任何人拥有，你只能是我的。”
慕寒峥知道，自己这样的占有欲，几乎是接近変態的程度了。
可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多年的思念，堆积到现在全部喷薄而出，他已经没有办法接受失去她这件事情。
水果刀已经抵着慕寒峥的心脏了，他身上就一件衬衫，只要她用力，那水果刀的刀尖就能够穿破他的胸膛，到时候，深入插几分，或许，他真的就可以这样死了……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消失。
苏舒咬牙，目光似有若无落在男人的眼睛上，他似乎不是开玩笑，似乎就是在把命给她，只要她想要拿去他的生命，完完全全就可以！
苍白的嘴唇微微的抿着，苏舒看着慕寒峥，像是穿越了时光，回到了几年前。
孩子从她的身体里彻底被掏出，她失去了那个带着一切美好的孩子，也顺带着失去了一切……
他多少次的抛弃，多少次的温柔，冷漠的话语像是冰雹一样的砸在她的身上！
她想彻底结束这一切，就只有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死去……
苏舒觉得自己眼眶里又氲氤了雾气，微红的眼睛，带着酸涩的味道，一滴眼泪从眼眶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到女人的下巴上，啪嗒，渗入床单，床单瞬间从白色变成深色。
手指微微收拢，用力，她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最后一眼，就看最后一眼……
刀尖，没入男人的胸膛。
鲜血从男人的白衬衫里面渗透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那鲜血粘稠，带着血腥味，直接顺着水果刀流到她的手指上，黏腻的好像根本洗不干净似的！
苏舒觉得自己头皮发麻，再看慕寒峥，男人脸上的血色正在一点一点褪去，他朝她微笑，似乎在说，这辈子我欠你的，终于，还清了！
“啊！”
苏舒猛地松了手，水果刀就这样落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喉咙好像被堵住了一般，苍白的脸上越发透明，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
到底……还是不敢。
苏舒是真的希望慕寒峥可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这不代表，她就要自己动手杀了他，即便是他是自愿的。
慕寒峥抿唇，伸手扣着苏舒的下巴，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有力，每一个指节微微凸起，完美的不可思议，苏舒看着他，嘴唇紧紧地抿着，许久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怎么，舍不得杀我吗？”
慕寒峥的声音，冰冷，欠揍。
苏舒看抬眸看着他，恨不得一个巴掌打过去，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她的力气，打他一个巴掌，无非是隔鞋搔痒那般，对他根本不起作用，要是真的热闹了慕寒峥，最后吃亏的，还是只会是自己！
“杀人犯法，我可不希望我杀了你，最后我自己这辈子都在监狱里度过，得不偿失，我要的，是你这辈子都不出现在我面前，我自己可以自由自在快快乐乐的过活。”
其实就是如此简单的一个愿望，为什么，慕寒峥不肯成全？
无非，就是因为，他也有私心罢了！
就希望她这辈子都在他身边？呵呵，怎么可能！
他们之间的缘分的那根绳子，早就断了，即便是强行纠缠到一起，那也会有一个疙瘩！
何必呢，就应该断的干干净净，从此不再纠缠，这样的话，对彼此都好。
可是慕寒峥并不这么想。
这让苏舒格外头疼。
真希望，慕寒峥哪一天出车祸死了，这样她也就可以彻底摆脱这样的困境。
“我可以写一份证明，我是自愿被你杀死，不会让法官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慕寒峥说着，就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律师发了一段录音，“如果我今天出现什么意外，都跟苏舒无关，一切都是出于我的自愿。”
说完，慕寒峥对着苏舒扬了扬手机，“这是我的律师，要是觉得这样不够，我再添加一下书面说明，最后签字盖章，苏舒，只要你说，你要我的命，我绝对给你。”
他好像是认真的，这让苏舒的脸色白了又白，黑了又黑，她深呼吸了许久，都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就，招惹上一个神经病，这种感觉，真的不是常人可以理解。
她伸手捂着心口，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非常的困难，清浅的呼吸都比平时粗了些许，她的脑子这时候乱的很，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慕寒峥看她这样，男人菲薄的唇线紧绷，伸手握着她的肩膀，然后强势拥她入怀，“苏舒，你是不是，还是舍不得杀了我？”
“你心里，其实还是念着我的，舍不得我死的，是不是？”
“你哪里来的脸呢？”
苏舒想挣扎，但男人的手掌有力，根本不容许她动弹半分，只能就这样在男人的怀里靠着，她被迫呼吸男人身上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道，跟慕南城身上的完全不同。
他抽烟，真希望他早点得肺癌，死掉算了！
“慕寒峥，你放开我，不放开我咬你了！”
苏舒觉得，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真的什么反抗，对他而言都毫无用处。
慕寒峥失笑，那笑意之间似乎又带了点怅然，“你随意。”
苏舒深呼吸一口气，心里不爽，于是就张开嘴，真的咬上了男人的肩膀，隔着衬衫，苏舒用力咬着男人肩膀上的肉，尖锐的牙齿刺破衬衫，皮肉，直接尝到了慕寒峥身体鲜血的味道。
苏舒嘴角有男人的血液，她抬起头，恰好对上男人深沉如墨的眼睛。
他说，“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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