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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六章 沙漠


  俩人的反应很不正常,我觉得有点蹊跷,就给王春使了个眼色,王春会意咳嗽一声道:“老黑,咱们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了,是不是哪里不妥,你不妨直说。”

  哈咩老头快速的削起了手上的羊肉,跟有深仇大恨似的,老黑一拍大腿,伸手掠开自己的衣袖让我们看,上面有道醒目的疤痕,我还觉得奇怪,这有什么看头,我身上也有不少,王春却故作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一块疤?”

  “遇到个死婆娘,坏的很。”老黑咬牙切齿道:“十多天前就有一伙人来过,也说进去看看,领头的是个女人,不巧他们遇上了季风沙尘暴,在这盘亘了几天,见风小了,非要我给找个向导,你是知道的,这沙风时大时小,谁能说的准,我找不到向导的嘛,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就把我吊起来打,坏的厉害。”

  王春一愣问道:“那群人是干什么的?”

  “我哪里知道的嘛。”老黑摊手道:“后来他们就把库别带走了,库别你是认识的嘛,就是我侄子,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在不在了。”

  王春悄声告诉我,八成是有人去“夹汗牛”了,那地儿他用摸金术士北派的方法查看过,只怕有好几座古墓,这让我暗暗感到奇怪,到底谁会在荒无人烟的沙漠里安葬?

  哈咩这时脸颊直抖,我生怕他把正块肉都扔下去溅我们一身热汤,就说够了够了,多了吃不完,老头气哼哼的走了,安儿突然问老黑:“二十天前我爹来过吗?”

  老黑不认识张福海,茫然的看了看王春,王春道:“我朋友,李坤有没有经过这里?”

  老黑摆摆手,表示没见过,安儿脸色一下暗淡下来,接下来几人都不说话了,锅里的羊肉这时炖熟了,白菜也扔了下去,几人围成一圈开吃,大早上吃的太油腻我不习惯,勉强吃了个半饱,打声招呼出去逛逛。

  老黑老婆早已经晾晒好了衣服,此时正蹲在羊圈里整理草料,不远处的哈咩斜坐在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刀,北风吹过来,房子上的旗子簌簌作响,远处地平线升起了一抹阳光,长着稀疏白刺草的沙地一片金黄。

  我走到哈咩旁边,递给他一根烟,坐下去问道:“师傅手艺不错,羊肉很好吃。”

  哈咩咧嘴一笑:“很多人都说好吃的嘛,又便宜,才四百块钱嘛。”

  我愣了一下:“还要钱?”

  “不要钱我们都喝西北风了嘛。”哈咩又低下头磨刀了。

  我一想也是,亏本的买卖没人做,朋友也不行,呃……反正不要我的钱!

  “反正你们有钱的嘛。”哈咩又嘀咕道:“进去一次能活着带个罐子出来就会卖大钱的嘛。”

  我问这话怎么说的,哪来的罐子?哈咩挠挠头道:“不要装蒜了嘛,我看的多了,有中国人也有外国人,经常经过我们这里的嘛,都去里面捞罐子了,好多都被长生天惩罚死在里面了,活着的人很开心的嘛。”

  我听着好奇正要继续套套话,身后不远处忽然嘎吱响起了开门声,转头一看不由愣住了,那里是间破旧矮小的木屋,迎着朝阳,一个穿着红色纱衣的女人倚着门,慵懒的吐着烟圈,她的皮肤非常白皙,与老黑他们那种常年被风沙吹摸的干燥乌黑的脸面完全成正比,而且她五官很精致,还带着一股子诱惑,这就好像在一个臭水沟了有只孔雀在游泳,实在太突兀不正常了。

  我低声问哈咩这女人是什么人,哈咩咧嘴猥琐的一笑:“老板要不要进去看看节目嘛,她会跳舞,会唱歌,还会伺候人,很舒服的嘛。”

  “不是。”我说:“我的意思是她是干什么的,是什么人?”

  “唱歌跳舞伺候人的嘛。”哈咩把片刀用力的摩擦几下:“很舒服的嘛。”

  尼玛,和他是说不清了,我准备起身和这女人聊聊,这太勾起我的好奇心了,不料一转身发现那女人不见了,哈咩古怪的看看我道:“老板是不是心痒了,敲门嘛。”

  瞧你大爷!我挠挠头转身回屋。

  王春和老黑相谈正欢,桌子上放了一叠钱,老黑嘴都快咧到耳根了,孙小武悄悄告诉我,事情谈妥了,这黑鬼也是个见钱眼开的混蛋,说那些有的没的八成是忽悠我们,好坐地起价。

  我给了他一巴掌,也太会小人之心了。

  早晚太冷,我们准备休息几小时,中午出发。这里是最后一个有人的地方了,再往深处是绝对的荒无人烟之地,闲来无事睡不着硬挨着也要睡。

  到了时间,六匹骆驼一溜的排在门口,也不知老黑从哪里搞来的,王春给我们一人扔了把老猎枪,双孔纸弹的,我琢磨半天不知怎么用,这玩意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碰,搞不好走火打到自己,而向导就是哈咩,这老头年轻时七进沙漠,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腾格里沙漠百分之六十以上属于流动型沙漠,也就是大部分的地方风吹过沙丘变幻莫测,像阿拉古山、图兰泰山等山岭时常被沙子完全淹没,残丘也不是很显眼,地貌一天一个样,过了东面贺兰山余脉的范围,就一点风向标都没了,只有经常游走沙漠中的老沙骨才能大致的知晓一些地方的位置,所以尽管王春来过一次,也没有把握找对地方。

  哈咩老头原本很不乐意的,被老黑黑着脸轰来,所以一路上都不太不高兴,我们没心情照顾他的感受,带着防风沙刺眼的遮阳镜,骑着骆驼优哉游哉的还挺舒服,一共六匹骆驼,四头我们坐,两头托行李和足够维持我们半个月使用的食物和水,哈咩老头步行骑行都可以的,他却不喜欢骑,说是骑够了。

  背依阳光走了几个小时,前面还能见到一簇簇的麻黄,现在完全看不见一丝景物了,金黄色沙丘层叠起伏一直到无尽远处,四面八方全都一个模样,腾格里在蒙古语中就是天的意思,意为茫茫流沙如渺无边际的天空一样。风卷薄沙从远处吹来,天边开始变得浑浊,荒蛮死寂,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此时我们终于体会到了沙海为什么会是天了。经过最初的心旷神怡,我有点担忧害怕,怀疑出不去的话,是怎么个死法。

  哈咩老头离我最近,转头看了我一眼呵呵乐了起来,我气不打一处来,拍着骆驼赶上他怒道:“老头你乐个屁啊。”

  哈咩笑的更欢快了,露出豁口黄牙道:“没有的嘛,我哪里有笑嘛,哈哈哈。”

  一直愁眉紧锁的安儿也被这老头逗乐了,问道:“大爷,你估计咱们走多久能到目的地。”

  “我也不知道的嘛,这要看长生天胡拉大人的旨意了。”哈咩提到信仰脸色严肃下来,“只有受到他老人家眷顾的人才能安然无恙的到达目的地,否则沙风吹来,就要被活埋了。”

  安儿抬头看了看天空问道:“天气很好的呀,怎么会有风沙?”

  “长生天胡拉大人脾气不好嘛。”哈咩边走边道:“前面那些人出去俩次都被逼回来了。”

  孙小武脾气活泼,凑上来问道:“老爷子我对你的那位神明很感兴趣,你说他叫长生天还是叫胡拉呢?”

  哈咩老头生气了:“你这小年轻不要胡说,他老人家没有名姓的嘛,这是我们对他的称呼嘛。”

  我们昼出夜行已经走了两天了,那鬼地方依然遥遥无期,入眼的金黄色在我们心中已经是枯燥无聊的代名词了,只有偶然遇到一颗神奇生长的胡杨或沙蒿时,才会精神一振,直叹大自然的神奇,哈咩是个虔诚的教徒,每当荒漠中出现顽强生长的树木,都会跪拜一番,说这是神明赐福的古树,它们是长生天赐给沙漠的生命。

  他这一说我们四人面面相觑,不由的也下来鞠躬膜拜一下,图个吉利,就这样走走停停,第四天傍晚,王春悄悄告诉我,凭他的直觉,应该快到地方了,我大喜过望,连忙问他还有多久的距离,王春沉默半晌说大概还有好几十里,我顿时泄气了,骆驼走的极慢,还要避开早晚的低温时间段,一天顶多走三十里,摩的屁股上都起斑了,这么说来还不知道要走多久。

  这时我发现哈咩老头又跪下了,心说八成又有树木出现,可是扫视一圈,没有发现,就问他几个意思,他却不搭理,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我们等了一会,哈咩终于起身了,指着西方天际让我们看,我们看过去发现不知不觉间太阳朦朦胧胧的快要看不清了,而正西方一道黑线缓缓的靠近。

  还没等我们明白过来老头的意思,他已经一跃跳上骆驼,猛拍一巴掌往西北方向跑去,这还是他第一次骑着骆驼,跑得姿势无比猥琐,我们不由面面相觑,就听哈咩老头老远的吼道:“别愣着了嘛,沙暴来了,要被活埋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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