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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骤然


  宫中下起了入冬之后第一场雪,如撒盐一般,纷纷扬扬飘了进来。骤然吹来的凉风令宣帝为之一震,这才微微平静下来,伸手去接片片掉落的初雪。

  “大司空是听说宋才人病倒了,这才急急的赶来要求觐见。”见宣帝平复了些,顾太后替宣帝拢了拢冕冠微松的丝绦,絮絮道:“说起来咱们也有不对的地方。”

  宣帝嗤地一笑,不以为然:“儿臣并不觉着有何不妥。”

  顾太后四两拨千金:“君上虽深恨大司空,但他的女儿又有什么错呢!说到底当年还是大司空力挺君上才得已登上宝座。从皇后到才人,从宠妃到弃妃,咱们已经让大司空父女晓以厉害了。哀家看那孩子,楚楚可怜倒也动人,君上不喜欢宋才人左不过摞在一旁也罢了,何必太为难她。”

  宣帝虽觉得不解气,可听太后如此一说倒也只得作罢。至于说到为难,他除了不愿宠幸她之外,并不曾她,宫人们势利那只是自然而然,他不过是听之任之,谁让她是宋文修的女儿,她只能自认倒霉当命不济。

  顾太后招手叫进宫人:“传哀家懿旨,着太医院傅太医替宋才人好好看看。慢着,你们传话下去这也是君上的意思。”

  见母亲深明大义,事事妥当周全替他打算,宣帝面色讪讪有些难堪,便如同那晚太和郡主所说一般,显得他鸡肠小肚偏与小女子计较。

  又听得顾太后说宋才人可怜,宣帝又想起宋才人赤着莲足,一脸窘迫伏在地上,楚楚可怜却也动人,似乎有些触动,因道:“算了,就随母后娘娘的意思罢!反正,儿臣不会宠幸她。”

  顾太后有些乏了,便歪在贵妃榻上与宣帝一道看雪:“后宫的事,君上就自个儿看着办罢!”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和郡主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想是冒雪而来,太和郡主头发上,还有身上落满细细一层雪珠儿,俊秀的脸上红扑扑的,双眼放光:“找着了,终于找着了。”

  “哟!君上哥哥也在这儿。”太和郡主连忙福了一福。宣帝见她这样急,便也赶着问:“古灵精怪的,都找着什么了。”

  “六年前,坠入悬崖的云阳哥哥给找着了。”

  “什么!”太后闻言,再也无法保持平日里的冷静从容,她难以掩示眉目间那丝庆幸,上前摁住太和郡主的双肩,摇晃道:“太和丫头,你说什么?云阳还活着?他还活着?”

  “他在哪儿,此刻,他人在哪里,他可是我们顾家唯一的血脉,自哀家的哥哥去后,娘家就他一个男孩儿了。”

  太和郡主喜极而泣:“可不是么?找了这么久终于找着了,我就不信当年他殒命山涯,他那样坚强的一个人,任大司空如何*,也伤不了他的。”

  “若云阳回来,就更能帮着朕从功臣手里夺回皇权了。”宣帝大喜,自他记事以来,虽有几个庶兄弟姐妹,却因非顾太后所出,又曾为了皇权争的你死我活。

  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真真亲如手足的除了堂妹太和郡主,便只有母后顾太后之侄表哥顾云阳。

  他之所以如憎恨大司空宋文修,除了他只手遮天,把持朝庭,也是因为他,他先后失去了亲舅舅与表哥顾云阳。宋文修欠他两条性命,他曾发誓,要血债血偿。

  如今倒好,天可怜见,想来表哥顾云阳命不该绝,宣帝拥着母亲顾太后与堂妹太和郡主,一迭声差人去接。

  “君上哥哥,您别急嘛,我父王已派了亲兵去江南接他,天冷了,这一路踏雪而来道不好走,想是年前必能到京师的。”

  “怎么?”

  顾太后与宣帝不约而望了太和郡主一眼,不是说找着了么?怎么远在江南?怎么还要等到过年才能回来。

  “太后娘娘,君上哥哥,此话说来就长了,您两位别急嘛!”

  殿内笼了地龙,整座永寿宫温暖如春。太和郡主身上细细的雪珠遇暖即化,整张脸温漉漉的,宫人连忙取出手帕替她擦拭,太和郡主这关子卖够之后,才狡黠的一笑,将早已编派好的谎言细细说与他二人听。

  顾云阳会回来是真,但在宋少雨没能给宣帝侍寝,成为宣帝真正的宠妃之前,她怎么也得触心积虑拖着不是?那鸳鸯错配总得玉成好事她才好“交待”不是?

  她,岂止是不放心,心底根本就是充满了恐惧。之前她在宋少雨的跟前说的信誓旦旦,可唯有她自个儿才深深明白那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那是没底气!她那是没有法子呀!

  “听太和丫头如此说来,哀家也放心了。”

  顾太后见太和郡主说的头头是道、滴水不露,又取出侄儿顾云阳的亲笔书信便深信不疑。她又如何瞧不出太和郡主一门心思都放在侄儿身上,如此甚好,亲上作亲,宣帝不是正好又多了一双臂膀。

  “那么朕和母后娘娘便安安心心坐在宫里等云阳归来就是。”

  宣帝闻言一颗悬着的心也松懈下来,想起出来大半日洛妃必还在玉宸宫坐等,心底多有惦记,便与堂妹太和郡主一同告辞离开。

  顾太后便慈爱的目送着他二人离去,末了,她似想起了什么,便差人叫住了一个跟宣帝一道而来的宫人:“哀家问你,君上从何而来,天这样凉,怎么只穿夹的,那大毛的衣服怎么没替君上备下。”

  宫人惶恐不安,磕头道:“回太后娘娘,奴婢们是伺候君上从洛妃娘娘的玉宸宫而来,出来的时候天还不曾下雪,目今早已有小太监取了紫貂端罩已替君上添衣了。”

  “下去罢!日后当差仔细一点。”

  顾太后这才好一阵冷笑:“怪不得。”

  她就奇怪这消息竟传得这样快,原来是洛妃在后头作祟。当日她拿宋少雨作筏子是一层,有心要试洛妃却也是一层。

  儿子宣帝这样宠爱洛妃,已向她提过不止一回,欲将洛妃扶正立为皇后。洛妃之兄大将军洛惊羽屡建奇功,为宣帝向功臣也出了不少力,她也不是没考虑过的。

  可洛妃如此心胸狭窄,连个弃妃都容不下,更兼洛妃屡次三番耍小聪明耍到她的头上,太岁头上也敢动土,其德行不够,显然不配作大周的皇后。

  顾太后便在心底彻底否决了洛妃,此是后话。

  武陵宫

  雪越下越大,如扯絮一般,不多时,整座宫便白茫茫的一片被飞雪覆盖,恍如琉璃世界。

  北风夹杂着雪珠儿打在人脸上硌得生痛,小容举着青油伞,在风雪中摇摇摆摆艰难前行,好不容易走回武陵宫,早有宫人上前开了宫门,纷纷道:“容姐姐回来了,才人娘娘等急了。”

  小容收了伞,微微一笑:“有劳了。”

  彼时,郭华正站在武陵宫外的庑廊下指挥小太监去抬一箩一箩的银霜炭,见小容头发上、身上全是雪也走过来客套道:“屋子里头暖和,容姑娘快进去罢。”

  “谢过郭公公。”

  难得武陵宫上上下下的宫人如此“礼遇”,小容有些“受宠若惊”。

  她一面打帘子进屋,一面揣度道左不过是大司空来宫里走了一趟,也分明记得老爷并不曾狠狠的吩咐过这宫里任何一个人,就是来的时候看见宫人们偷懒也未曾说过一句,怎么这些人竟如变脸一般,一个二个登时就好相与了……

  屋子里很静,也很暖,烧得热热的地笼令整座殿阁暖融融的。

  小容穿过嵌有诗文的碧纱橱走入暖阁见少雨歪在大迎枕上,长发垂肩,双眼微阖似在养神。少雨见是小容,苍白的脸浅浅一笑:“小容,我父亲他已走远了罢!”

  小容福了一福:“小姐,奴婢一直将老爷送到宫门才回来的。”

  少雨便命小容挨炕檐上坐了,又亲手从炕头上拿了一只金灿灿的福桔塞给小容,体恤道:“小容,这些日子累着你了。”

  “不累,不累,只要小姐大好了,小容这心底就踏实了。”

  小容见少雨虽然面色无华十分虚弱,然盈盈一双眼睛已然有了活气,已不是之前灰败伤心;又思及虽不曾听得小姐与老爷密谈,却晓得老爷走的时候,居然意外的笑了笑。

  在小容的记忆里,老爷总是不苟言笑,一脸肃穆,如此总种,总是一个好的兆头罢。小容眼圈一热,激动的就要掉下眼泪来。

  少雨见小容眼角红红的,眼皮子也浅,跟着红了眼圈:“好丫头,去把药端来,我该吃药了。”

  小容方破涕为笑:“小姐,您想明白啦。”

  “想得很明白了。”

  少雨明明笑着,一双美目却吟满泪水。

  她再心不甘、情不愿又能如何呢?能够抛开她是顾云阳仇人女儿的身份吗?能够逃避后宫选秀那早已既定的命运吗?

  ……

  无法改变的出身,命中注定的命运,一重重,如万水千山将她与他牢牢阻隔。

  她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受不了太和郡主的刺激,只要是从太和郡主的口中听到任何关于顾云阳的只言片语,她就受不了,那颗早已被深深埋葬的心,便如被掘地三尺一般,疮痍满目的暴露在她的眼前。

  就如同被剜却心头肉,一寸一寸被凌迟过后,一次一次悲恸的痛苦过后,她再也没力气坚持下去了。

  小容见少雨又是哭又是笑的,很是忧心:“真的吗?”

  少雨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一世的委屈都生生咽了下去,望着一脸忧心的小容,抚就道:“当然,以后小容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那奴婢就放心了,老爷来这一趟,非但小姐想明白了,就是郭全这班势利眼从此以后也不敢小瞧小姐了。”小容心里其实明白,小姐口虽如此,只不过是又一次战胜了刻骨铭心的软弱。

  因为是刻骨铭心,小姐还得一次又一次去忍受煎熬,直到岁月长得足以令她淡忘,直到有一天即使再见到顾云阳,小姐的心底再也不会泛起波澜,若小姐真能做到那样,那才是真正放下了。

  可她心里既然明白,又何必说破呢?

  “奴婢记得小姐曾经说过再难咱们也能挺过去的。”

  就当是小姐能够做到罢,小容擦了眼泪捧起药碗,一口一口喂少雨吃药,小姐这么艰难的向她表白,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相信呢!

  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日子似乎如小容所愿,有那么一段波澜不兴,直到那日天气放晴,大冬天难得见一次暖阳。

  病愈之后的少雨虽清减了几分,一双眸子却更清更亮了,梳洗打扮之后便坐上围轿往永寿宫而去。因第一次向顾太后请安到迟了,少雨这回便格外留心,天还蒙蒙亮就动身,待到达永寿宫之后天色才大亮。

  大雪过后的清晨,天气虽然放晴,依旧寒冷而清新。

  永寿宫的小宫女洒了盐,正拿着笤帚再扫落得厚厚的积雪。“唰唰唰”的扫雪声伴着一阵女眷的唧唧喁喁的低语声,令少雨微微一惊:“小容,咱们起了一个大早,莫不是又迟了罢!”

  小容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往大殿一阵张望,低声道:“小姐,不妨的,里头是尚宫六局的人。宫中女官总是早于后宫嫔妃向太后娘娘请安,顺道与太后娘娘议宫务。”

  听得是顾太后与宫中女官长篇大套议论宫务人情,少雨不好惊动,去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到与小容两个静候在正殿外的庑廊下,穿堂而过的北风便如风刀霜剑打在她二人身上。

  少雨披着宝蓝色的妆花袍子,倒也能避寒,可怜小容这样冷的天只能穿夹的,少雨心痛小容,便握着她冻得冰凉的手替她驱寒。

  “小姐,不必了,要是给人瞧见就不好了。”

  “这有什么,我早说让你披一件斗逢出来,偏你总记着规矩不敢簪越。”

  见小容急得就要抽回手,少雨握得更紧。就在此时,有一个人从正殿中走了出来,正撞着这一幕,不由得放重了脚步。

  小容连忙跪下了,少雨只得抽回手,转身一瞧,却见一个女子,年纪虽大不多,一眼望去不过二十六、七,与宣帝年纪相仿。

  她穿着莲纹青绸夹袄,外罩灰鼠坎肩,高高挽着环髻,鬓角斜斜簪着两股素金钗,不觉华丽,但耳上一对翠绿的耳坠子将她端丽的脸照得透亮,虽沉吟不语,却大有不怒自矜之态。

  “奴婢尚宫局严尚宫给宋才人娘娘请安。”

  原来是六局尚宫之首严尚宫,望着如此年轻的尚宫,少雨有些意外。

  能够做到宫中最高女官,必定论及宫人的年纪与资历,通常前朝的尚宫俱是年高有德之辈,严尚宫如此年轻就做到了六局尚宫,相必自有过人之处。

  少雨自是以礼相待:“快快免礼。”

  “谢才人娘娘恩典。”严尚宫福了一福,腰身挺直、目不斜视,厮见之后便往永寿宫门外望去。

  少雨见状,明白严尚宫有差事在身,便往后退了一步与小容站在一幅紫檀木落地屏后。

  严尚宫见少雨主仆态度谦和,进退有度,轻语道:“就请才人娘娘预备接驾,君上下了早朝必到永寿宫向太后娘娘请安。”

  话音刚落,便听得宫门外一阵礼乐声,宣帝的大驾已进了宫门,严尚宫迎了上去打起轿帘,宣帝便扶着严尚宫的手一脸和气的下了轿。

  少雨伏在落地屏后遥拜宣帝,大气也不敢出,深恐宣帝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省得一早碍了宣帝的眼。

  因少雨伏在落地屏后并不引人注目,宣帝只当是深宫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妃子只是惯长性的点了点头便径直往正殿走去。

  严尚宫却意外的提点道:“君上,宋才人娘娘还跟地上跪着呢!”

  宣帝闻言一怔往落地屏后望去,果见两个女子一前一后伏在雪地上,单薄的身子瑟缩发抖,平日里嫌恶少雨之心减了几分:“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回、回君上,”天寒地冻,彻骨的寒气袭卷而来,少雨的言谈举止便不如平日里伶俐。

  严尚宫见少雨有些结巴,跟着的宫人也大气也不敢出,因笑道:“还不是恐惊了太后娘娘与尚宫们议事,可怜宋才人娘娘站在庑廊下吹了一早上的北风。”

  宣帝犹豫了会儿,似乎不叫她起来,也显得他这个帝王天子太不通人情,淡淡道:“起来说话罢!”

  “谢君上恩典。”

  少雨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又福了福,想是适才磕头以额点地触在雪地上,雪碴子刺了一脸,有些凉痛,她便下意识的抬手拂去面上的雪珠儿,一张素颜莹润,如斗雪的白梅,冲寒而开,很是动人。

  却没料道,不偏不倚,落入宣帝眼底。

  四目相对,少雨方觉失态,素颜涨的绯红。

  宣帝倒抽了口凉气,不知怎的,竟是鬼使神差,他竟不由的又再一次忆起那晚她赤足站在凉风里,一双莲足也是如此莹润,不盈一握……

  浮动在两个人之间,隐隐似有难言的尴尬……

  严尚宫分明瞧见,却揣着明白当糊涂,站在宣帝身侧一声不吭。宣帝终是按捺不住,好半晌,方含浑道:“你也进去罢!”

  少雨只得低了头,双手交叠跟着宣帝鱼贯而入。

  “儿臣,给母后娘娘请安,愿母后娘娘万福。”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娘娘万福。”

  顾太后见宣帝居然携了少雨同进同出,不免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抛开宋才人的出身,宣帝与她站在一块儿却也是清秀俊朗的一对儿,因而含笑道:

  “设坐,有请君上,宋才人也免礼罢!”

  宣帝挨着太后坐在下首,一时宫人又抬来了圆凳,少雨便隔着垂帘坐在距离宣帝一丈之外的汝窑美人瓶下,瓶中贡着一早采撷用以插瓶的梅花,大丛大丛的花枝交错掩映,恰如其分遮住了她的素颜。

  六局二十四司的宫中女官见宣帝驾临连忙跪了下来,待先帝与后宫宋才人向顾太后请安之后,方恭恭敬行了见礼。

  太后见诸事已议停当,便命众人散了,单留了严尚宫一人,一时偌大的正殿中除了端茶倒水的宫女,便只坐着太后,宣帝,少雨和严尚宫四人。

  宣帝俨俨的喝了盏君眉,只觉从头到脚通身是暖,俊雅的眉目里带着股子惬意:“到了腊月初九便是母后娘娘的千秋节,儿臣寻思着今年这千秋节定要在宫中替母后娘娘好好办一办。”

  太后闻言自是喜欢:“依哀家说也不必铺张浪费。”

  宣帝眼见顾太后眼角眉梢已飞过喜色,心里一喜欢,便有些沉不住气露风声道:“儿臣这回给母后娘娘预备了一件神秘的大礼。”

  太后既惊且喜,儿子费尽心思讨她这个作娘的喜欢,她心里就已经很受用了,又听得宣帝如此一说,更觉如蜜里调油,隐隐还带着份勾人的遐想……她很期待,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顾太后望了眼宣帝,又望了眼给事中严尚宫,见他二人,一个只是笑,另一个只是一脸平静,有些无奈道:“君上跟哀家卖关子呢!”

  “据哀家看来,云阳能回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喜事儿了,哪里还有比这件事更令人欢喜的!”顾太后到底兵不厌诈,一路抛砖引玉欲从宣帝口中套话。

  宣帝却不置可否,既然他准备的是一份神秘的大礼,任母亲如何做它想也猜不到的。

  他之所以略lu dian风声,除了讨母亲喜欢,也是为了当日能凭借那份天大的礼,替他最宠爱的洛妃筹谋,因道:“天大的喜事儿,能不卖关子么,这事儿呀,儿臣再不能露风声了。”

  宣帝母子二人温言浅笑,正你一言我一句来往套得热络,这里少雨闻言却如惊雷响过,是哪个云阳?

  是她的云阳么?

  顾云阳,姓顾,她早该想到的,他与当今顾太后必是沾亲带故。

  怪不得当初,当他得知她是大司空女儿的那一刻,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只告诉她,他与她的父亲有不共戴天之仇,却未曾告她他是太后之侄的身份……怪不得太和郡主总是形影不离出现在他与她的身边。

  他,与宣帝,与太和郡主,分明就如手足一般长大。

  她,虽已不在他的身边,却于无形中仍有着那抹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

  这于她,究竟是悲还是喜?

  那么多的痛苦,难道竟未结束???

  ……

  “宋才人――”

  “宋才人娘娘――”

  “呃――”

  那一瞬的失神,却是严尚宫再叫她,少雨猛地回过神来,双膝一软,连忙跪下了:“请太后娘娘与君上恕臣妾恍惚,想是初初病愈,精力不支。”

  太后和气道:“不必动不动就跪下,快起来罢!哀家看你娇娇弱弱的得多养养心才是。”百度一下“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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