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两个天才少年的第一次碰撞
拉杰什正坐在自己的床上，无聊的抓耳挠腮。
他比较特殊，由于登船的时候才16岁，既不算成年人，又不算儿童，但最终还是被安排到了D区。隔壁的那些小孩子们，跟他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而拉杰什自诩天才黑客，眼高于顶，更是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天才儿童，别说主动结交，平常搭理一下他们都不乐意。
两年过去了，拉杰什几乎每天都像现在这样无聊，抱着笔记本电脑，终日唉声叹气。
宇宙联合舰拥有一个对公众开放的小型局域网，局域网连接着文件服务器，可以提供大量的音乐、影视、单机游戏及电子书，所有人都可以通过手机或笔记本等电子设备进行访问，以此消磨无聊的时光。
可拉杰什却十分的不满意，总是一个人玩游戏也太过无趣，而且，他更想要的是侵入，是破坏，是展现自己强大的网络入侵技能。
然而宇宙联合舰循环式的网络防御系统简直水泼不进，强大如拉杰什，在这种模式的防御体系面前，也显得束手无措，入侵倒是可以，然而每过30秒就会中断，他需要花费十到二十秒的时间重新入侵，但随后马上会再次中断。
解决方式不是没有，但动静太大的话，会引起注意，拉杰什可不想被那一帮看起来格外凶悍的飞船护卫队请去喝茶。
所以拉杰什只能挠着头无聊地坐在床上，唉声叹气，脸如苦瓜。
就在这时，拉杰什忽然听到“嗙当”一声硬物碰在金属板上的声响，他猛地抬头看去，声音正是从头顶的通风通道里面传来。
出于好奇，拉杰什将笔记本电脑收起来，小心翼翼地站到桌子上，然后伸手去扣通风口的叶状挡板。
为了方便维护，飞船上大部分类似的挡板装置都是锁扣设计，没有拧螺丝，所以拉杰什用力一扳，叶状通风挡板就被取了下来，露出来一个冷冰冰的垂直通风通道，往上30cm处，就是一个横向的通风通道。拉杰什打量了一下通道的大小，自己的体型刚刚好能挤进去，但若要在里面爬行，就不太现实了。
毕竟拉杰什如今已经18岁，身型早就发育成熟，在这种大小的通道里面，根本无法挪移。
但拉杰什仍是奋力一跃，一头钻进垂直通道中，然后立刻用双手扒住通道内部的边缘部分，朝上爬去。
……
古小川很无奈。
他像往常一样，趁着下午大部分人都去生态模拟舱散步透气的时间，从自己房间的通风入口爬进连接到飞船各个地方的通道中，想要再打一次秋风，“拿”些别人收藏的零食等物。
毕竟古小川太容易饿肚子了。
负责食品仓库的管理员埃文，虽然在两年前得到舰长格奥尔基的命令，定期会取一些婴幼儿食物给古小川，但他早就得知古小川登船的前因后果，出于对队长侯龙的敬重，他一直认为是古小川害死了侯龙，敌意倒是没有，但总还是心怀芥蒂，于是在苏菲一岁半的时候，就断了奶粉的供应，到现在已经半年了。
古小川无法开口说话，更听不懂那些外国士兵们的语言，再加上他本身性格就比较孤僻，所以每日负责给生活舱派发食物的士兵，并不知情，一日三餐，仍是按照一人份送到古小川的房间。
古小川只能将仅有的一份食物磨碎，喂给苏菲吃。苏菲吃剩下的，才归他。
所以这半年来，古小川除了会跟着回收餐具的士兵，去讨一些别人没吃完的剩饭之外，也会爬进他早就熟悉无比的通风通道，去别人的房间打一些秋风。
至于目标，自然是那些“娇生惯养”的天才儿童的房间，舰长格奥尔基为了特别照顾这些孩子，会定期让食品仓库管理员埃文取一些巧克力或者糖果饼干，进行派发。
平常古小川跟着收取餐具的士兵回收剩饭剩菜吃，早就有不少的孩子或明或暗地嘲笑他，尤其古小川一身破旧而肥大的黑色道袍，走起路来的样子尤其让他们觉得好笑。
一直对他们不理不睬的古小川，自然更加容易引起他们讨论的兴趣，于是在发现自己的零食都有丢失的时候，所有人都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古小川。
于是乎，“地老鼠”这个外号应运而生。
不过他们嘲笑的开心，古小川一点都不介意，反正就当是交易，让你们骂几句，我拿你们一些吃的，应该很公平吧？
但是现在古小川很无奈，他之前到达一个通风出口的时候，透过通风板看到他的目标房间里面，正坐着一个棕色皮肤的年轻人。
于是古小川只得打消了“探访”的主意，准备继续往前爬，寻找下一个目标，然而当他刚刚猫起腰，怀里的空气刀却忽然掉了出来，直接砸在金属通道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古小川紧张的汗都快下来了，收起木棍一样的空气刀后，便想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还没往前爬多远，就忽然感到自己的左脚被一只手死死拽住，古小川吓了一跳，攥住空气刀，警惕地回身看去。
一张有着大眼睛高鼻梁的年轻脸孔出现在古小川眼前，那人正瞪着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
看到古小川，拉杰什面露惊奇：“地老鼠？是你？！怪不得，我说别人总丢东西却一直抓不到你，原来你是用这种方式偷东西的啊！”
古小川眉头一皱，眼前人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跟小苏菲一个样。
小苏菲如今两岁多一点，平常古小川也不能说话，小苏菲就跟着和他们住在一个区域的那些士兵们咿呀学语，倒是会了一些简单的英语，经常冲着古小川咕呱乱讲，古小川因此学会了一点简单的英文。
然而拉杰什毕竟是印籍人，英语发音比较古怪，古小川完全听不明白。
仿佛理解了古小川眼中的疑惑，拉杰什眼珠子一转，然后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好半天，他才开口，极为艰难地说出了一句华夏语：“你好，我是混血，我妈妈是华夏人，但我好多年没说过华夏语了，所以不是很熟悉，不过你可以说，我听得懂！”
话毕，拉杰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对不起，我忘了你好像是个哑巴。”
古小川却不想和他纠缠，伸手指了指拉杰什拽着自己左脚的手，意思很明显。
拉杰什讪讪松开，然后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到声音好奇，爬上来看一眼。但是这个通道太小了，我很难受，咱们能下去说话吗？”
古小川摇摇头。
拉杰什忙道：“我有事想问你一下，你到我房间聊一会儿行不行？”
古小川再次摇头。
长相颇有几分英俊的拉杰什有些急了，眼珠子再次骨碌碌转了几下，忙开口道：“这样，你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帮你保密，怎么样？”
古小川闻言大翻白眼，这明显就是威胁了好吗？
但古小川也没别的选择，用鼻子叹了一口气，很是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拉杰什吊在空中好半天，早就累得不行，见古小川答应，身子一滑，顺势落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
古小川无法转身，往后倒退，跟着滑了下去。
随后叶状挡板被扣上，通风通道重新恢复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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