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出言不逊？
“够了！”
在刘东来还想说什么辩解的时候，首位的那个赵文申立刻就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望着他们：“都别给我废话了！你们来是给柳老爷子治病的，不是来这儿拌嘴的！”
“还有那个小子，你要是真不想听，请你出去，在你身后还站着数十个没地方坐的优秀医生！他们都更配比你拥有这个位置！”
岳阳坐直了身子，就在刘东来以为他要认真听，或者要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见解时，却发现岳阳居然直接换了个姿势，又窝进了椅子里，同时还打了个哈欠道：“不是我不想听，是我真觉得无聊。”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明明白白的破病，你们这么一伙人都治不好，也太废物了。”
他这一句话，算是惹了众怒了。
这小子未免也有些太狂了吧？自己没本事就算了，居然还嘲讽别人，一嘲讽就是一屋子。
最重要的，这屋里的可都不是什么庸医，全都是江浙省市级医院里面领头羊顶梁柱级别的医生。他们这些人，就算不都是心高气傲之辈，这么被人嘲讽也足够让他们心里难受的了。
原本不怎么动声色，只是略微对岳阳有些怨言的大夫，立刻都拍案而起，赵文申更是气的胡子发抖，怒声道：“滚！滚出去！不通医术也就罢了，居然还嘲讽这些为了病人倾尽心力的好医生，你有什么资格！”
刘东来吓了一跳。
这赵文申在江浙甚至江南医术界，都是重量级人物，他一句话，甚至可以轻易决定一个医生的生死，他动了真火，那可不是小事。
加上岳阳刚才那一句群嘲更是引发了众怒，刘东来只能赶忙起身，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对赵文申道：“赵老师，岳先生他……他没怎么参与过这种会诊，请你们见谅，见谅……”
说完，他还感觉低声对岳阳道：“岳先生，您可饶了我吧，在这么下去，衡城三院还不等被柳家看重，就得先被这些医生大夫给拆啦……”
岳阳也没理刘东来，不过之后好半天都没再说话。众人看到他一下子老实下来，还以为他是怂了，心里一阵阵嘲讽，暗道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子，其实也就是个纸老虎。
他们又认真的听起了赵文申的讲解和分析，但他们不知道，此时的岳阳满肚子都是不屑，甚至，还非常想笑。
癌症？压迫神经？淤血？风湿？甚至还有怀疑是骨质增生？
这些人的猜测，都跑偏到M78星云了好吧。
岳阳只听赵文申说了两句症状，就已经能够确定，那柳家老爷子身上是出了什么问题了。
他根本就不是得了病，而是……
中毒了。
岳阳之所以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是因为他觉得这些人的分析和猜测真的没什么参考价值，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误导。
他在修真界也研究了百年医道，可以说在医术上的造诣绝对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高得多得多。他看这种地球上的病症和毒素，就和一个大学生看小学算术题差不多。
而这些所谓的名医就像是小学生，围着这道算术题算了半天，最后居然还算出了一堆错误答案。
岳阳不觉得无聊才怪了。
十几分钟之后，赵文申将自己对柳家老爷子病情的分析说完，整个会诊室都爆发出了一阵掌声，还有人冲着赵文申恭维道：“赵老师才是真正的神医啊，我觉得赵老师分析的没错。”
“对，只要根据赵老师分析的，用药理慢慢攻克病灶，就绝对能够治好柳老爷子的病！”
赵文申脸上闪过一抹得色，但他还是摆出了一副谦虚的姿态，和蔼的笑道：“我这也只是根据化验结果和柳老爷子的病情表现简单的分析了一下，柳老爷子这不是普通的病，还得靠咱们大家集思广益，慢慢研究。”
“按照之前发病的情况来看，老爷子下次症状发作应该在五到十天以后，这段时间，咱们可以慢慢研究，仔细的对症下药。”
他话音刚落，会诊室门外猛地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甚至都还没等赵文申说进来，敲门的护士就已经急切的推开了门，焦急的望着赵文申道：“赵主任，出事儿了！老爷子又发病了，而且这次情况更加严重！”
“什么？！”
护士的话，直接将赵文申刚刚自信满满的分析给打破了。
不仅是他，屋内其余参与会诊的医生，都有些震惊了。
他们原来就听说，柳老爷子病都是隔几天才发作一次的。
怎么昨天刚刚病发完，今天就又发作了？
难道是病情加深了？
现在柳老爷子病发后的反应就已经相当激烈了，如果病情再加深点……
赵文申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强作镇定，开口道：“诸位，看来现在事情发展的比咱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再多的理论如果不付诸现实，那都是纸上空谈，不如咱们现在就先动身，去看看老爷子的病情。”
在场的这些大夫虽然都是柳家找来会诊的，但说到底，真正担得起主导的只有赵文申这一人，所以众人都以赵文申马首是瞻，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跟着赵文申一同出了会诊室，只有一人半天都没动地方。
自然是岳阳。
刘东来一看岳阳坐在原地不动，还以为是这神医闹脾气了，赶紧劝道：“岳先生，那付大海和我不对路已经很久了，你别把他的嘲讽放在心上，现在人命关天，还是先去看看柳老爷子的情况吧。”
岳阳耸了耸肩，看都没看刘东来，两只手藏在桌子下面，头也低着：“我知道，我等一会就过去，现在忙着呢。”
忙着呢？
刘东来把视线挪到了桌子下面，结果这一看，他差点没有喷出一口老血。
这位岳先生，居然在玩手机游戏？
岳阳藏在桌子下的双手正摆弄着他的手机，屏幕上一个大大的“五杀”让刘东来脸皮抽搐。
连他自己都有点怀疑了，他找来的，真是神医？
柳老爷子的病房门口，柳如歌那张俏脸上此时满是严肃，紧张的望着一个个进入病房，又摇头叹息而出的医生们。
“如歌，你别太担心了，这么多专家会诊，肯定能把老爷子治好的。”
柳如歌的身旁，她的大伯用安慰般的口吻说着，但眼神中的狠厉，却是一闪而过。
柳如歌微微颔首，但脸上的紧张却并没有因为大伯的安慰而消退。
因为她看得出来，每一个进入病房看过自己爷爷病情的医生，脸色都毫不乐观。
包括原本对自己爷爷病情研究颇深的赵文申。
“赵主任，我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
眼看着赵文申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柳如歌赶忙问道。
“呃……”
赵文申的额头有些冒汗，他眼神转了转，最后有些尴尬的说道：“柳总，老爷子病情的发展……有点超乎我们的预料，而且现在老爷子的呼吸已经相当微弱，但依旧没有针对病灶的好办法，所以……”
“所以什么？”柳如歌其实已经知道赵文申想说什么了，她的小脸一片煞白，但还是坚持着问道。
“所以……可能……”
赵文申也有点难以启齿，他之前在会诊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现在老爷子表现出来的情况，严重到彻底推翻了他所有的分析。
换句话说，他从头到尾，都看错了。
正在这时，一道略有些慵懒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淡淡道：“所以，是有人加大了剂量。”
岳阳伸了个拦腰，晃晃悠悠的挤到了病房前，揉了揉自己的鼻子。
“加大了剂量？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文申盯着这个从一开始就不讨他喜欢的小年轻，表情相当冷峻。
“还能是什么意思，这小子肯定是胡说八道的。”
周围围着的医生中，有人这么说道。
“就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故弄玄虚，还以为能骗得过咱们？”
“依我看，就该把这小子赶出去，呆在这儿捣乱，影响咱们诊治！”
“给医者丢人！”
一道又一道嘲讽让刘东来的脸上都有些挂着不住，但反观岳阳自己的脸上，要多淡定又多淡定，似乎这些人说的不是他一样。
柳如歌也被这些话弄得秀眉一蹙，她本就担心着自己爷爷的病情，结果这些医生倒好，一个个不去研究病情，反倒聒噪的指责一个年轻人。
“都够了，你们给我闭嘴！”
她一声冷喝，霎时间开口说话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们这次会诊是柳家组织的，是柳如歌组织的，换句话说，柳如歌就是他们的金主。
金主发话了，他们哪儿敢不老实。
岳阳一直等他们都不说话了，才呵呵的笑了起来，望向了赵文申：“你刚刚问我什么问题？”
“我问你，你说的加大剂量，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什么东西能加大剂量？”岳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他觉得，在场所有的医生中，只有这个老头子勉强能和自己对话。
虽然这老头子之前对病情的分析也是漏洞百出，但比起那些根本提不出自己的见解，只会跟风嘲讽的人，要强上不止一倍。
如果换成在会诊室中，那赵文申肯定不会回答这小子的问题。
但刚刚这年轻人一句“加大剂量”，却像是触摸到了一层窗户纸，但怎么戳破这层窗户纸，他还有些迷茫。
“如果是加大剂量的话，自然是药物。”
赵文申回答了岳阳的问题，可说完之后，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那层蒙着的窗户纸，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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