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程志飞广布眼线 柳红姐突然病故
秋风萧萧无穷叶，果香阵阵满枝头。一早起来，程志飞心情不错，站在平台上眺望京城，远处的亭台楼阁在阳光下神采奕奕，近处的庭院树木也独具风采。想来自己这代局长也经历了春夏秋三季了，不知何时才能接到那局长的一纸任命状。
“局长，卢安、黄元有要事禀报。”二宝走到平台低声说。
“快请，上好茶。”程志飞的思绪迅速飞回现实，转身回屋。
“局长好，局长好。”两个身着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走进办公室，毕恭毕敬的站好敬礼。
程志飞起身相迎，满脸笑容的说，“别客气，二位快坐，喝茶。谁先说说？”
“我先来。”
“黄元兄弟，请讲。”
“局长，日本医馆那边基本正常，人员进出没有异常。”黄元打开公文包拿出几页资料，站起来说道，“只是日本娘们火鸟有点奇怪，最近经常亲自去通州运输药品。”
“最近日本人，在京城新开了几家烟馆，祸害四方。我和骆队长正商量着对策，注意盯住火鸟，看其中有什么猫腻。”程志飞仔细翻看着资料。
“明白，局长。”
“三和商社昨晚失火了。”卢安起身说道。
听说三和商社着火了，程志飞来了兴趣，抬头看着卢安，“商社着火了？快，详细说说。”
“午夜后，三和商社后院仓库着了，火烧的不小，商社内人声嘈杂，伙计们纷纷救火。烧了将近一个小时，库房的东西应该烧没了。”
“烧没了？”程志飞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问道，“有可疑人员出入吗？”
“有，早起，商会会长赵贵友从商社出来。”卢安说完，后退一步站好。
“赵贵友夜宿三和商社？”程志飞整整衣服、捋捋头发站起来说，“日本人最近活动诡异，黄元、卢安你们两组人一定盯紧了。去找二宝领二百大洋，赏给弟兄们。”
“明白，谢谢局长，谢谢局长。”黄元、卢安立正敬礼离开办公室。
程志飞望着窗外，吹着秋风。赵贵友夜宿三和商社，细想也没什么奇怪的，日本人要想在京城经商，毕竟好要靠商会协调，拉拢姓赵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之常情。只是他们这么搅合在一起，如果是赵贵和、赵贵友绑架了柳红，那日本人肯定参与其中，也能对上两男一女三个杀手。可惜没有十足的证据，仅是猜测而已。三和商社走私军火是确凿无疑，只是还没有破案头绪。本想通过志宇从商社内部查找证据，可是志宇那脾气能答应吗？
秋风突然大作，嗖嗖作响，拍打着窗户，他关上窗户，转身坐下。穆大顺满头大汗跑进办公室，眼睛通红，扑通跪倒在地，“局长，出大事了。”
“什么事？”程志飞见他这副模样，脸色大变。
“大嫂……大嫂，她……”大顺像面条一样瘫坐在地上。
“她怎么样？”程志飞一把揪起大顺，厉声问道。
“她……她死了。”大顺哆哆嗦嗦地说。
“啊！”程志飞大叫一声，推开大顺，后退几步，呆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二宝，快……快去后院。”说完疾步下楼。大顺也强打精神急匆匆跟在身后。
坐上车，程志飞的心情稍稍平静，“大顺，你……你快说是怎么回事？”
“今天……今天去开明大戏院看早场戏。”大顺斜眼看看程志飞，见他双目充血，瞪着车窗外，说道，“戏刚开场不久，大嫂正看得津津有味，伙计唐三送了茶水点心，大嫂正准备喝茶，‘啊’了一声，趴在桌上。见她突然发病，我和双奎急忙扶着她下楼，到隔壁的意大利医馆救治。”
“洋大夫怎么说？”
“大夫……大夫看过之后，直摇头，说没救了。”
“这么快？是……是什么病？”程志飞低声问。
“洋大夫说是心脏病突发，猝死。双奎护着大嫂回后院了，我……我给您送……”大顺战战兢兢不敢再说话。
“早晨还好好的。”程志飞闷着头沉默不语，觉得这眼前这熟悉的街道十分漫长。车到后院还没停稳，他飞快下车跑进屋内，见柳红平躺在床上，双目圆睁，一动不动。众人见局长进来，纷纷退到屋外。
程志飞坐在床边，表情呆滞，眼含泪水，轻手拂过她的脸颊，眼睛闭上了，那么的安详平静，握住她的手，才几个小时不见，就天人永隔了。他从头到脚仔细的看着，往昔的温存一幕幕浮现。突然目光集中到手上，见她手指发黑。程志飞又查看手臂，皮肤发青发紫。这尸体迹象和师父十分相似，他握紧拳头，知道她是中毒而死，可怜她半生坎坷悲苦，刚过几天好日子，却香消玉殒而去。这时骆大勇也带着人赶到。
程志飞在屋内沉默了好久，连声叹气，低沉的声音说道，“骆队长，你进来。”
骆大勇推门进屋，先扑通跪倒磕了几个响头，“局长，您吩咐。”
程志飞拉起柳红的手臂，骆大勇仔细一看，震惊不已，“局长，这……这？”
“一会用银针验毒。”程志飞低声说，“找两个可靠的兄弟去英吉利医馆找杰里森，这和张海远中毒的迹象一致，多带些大洋给他，让他好好查毒。你带人去开明大戏院缉拿伙计唐三。”
“明白，局长您放心。”骆大勇又鞠躬施礼，转身出去安排。
程志飞神情恍惚，安排大顺、二宝料理丧事。他坐在客厅看着众人忙活，思考了很久，拿起电话，把柳红上午看戏突然发病，去意大利医馆抢救无效，猝死的事告诉了大帅。
大帅听完也沉默不语，好久才说，“志飞，柳红这一生不容易啊。受了不少苦，你也有情有义，是个大丈夫。她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能和你遇见也就知足了。病来如山倒，节哀顺变吧。下午我让张副官去一趟，风风光光办完后事，代我送她一程吧。”说完挂断电话。
程志飞紧握着电话，思考着大帅的一字一句，听语气，大帅毫无怪罪之意，都是些宽慰之语，他这才放下电话。
程志飞走出屋子，看看小院、凉亭、齐墙高的毛竹、开的正艳的金菊，那些美好的瞬间都变成了回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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