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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花前月下


  此为防盗章

  沈绍陵没想到她会来真的, 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紧盯着那插在身上的剑, 连痛都感觉不到。她收不回力,人差点往前栽去。拼尽全力使劲往后一退,剑拔了出来。

  有血喷出来, 滴落在地,鲜红刺目。

  她自己都吃惊于刚才的那种狠劲,换成从前,她连买鱼都让卖家给杀好。

  “表妹, 你竟然如此狠心”

  沈绍陵捂着伤口, 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中出来。他脸色现出青白, 眼神却还是痴情地望着她。那种矢志不渝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的真情。

  如晴已经醒过身来, 爬到他的身边, 用帕子替他包好伤口。

  “表少爷你这是何苦小姐已经变心, 你赶紧走吧”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前几天还说要与我永不分开的表妹会变心我不相信说要和我生儿育女的表妹会喜欢上别的男子”

  郁云慈的手在发抖,连剑都差点握不住。她发现,姓沈的太可怕。这种无耻到极致的人令她脊背发寒,心像被水泡着一样, 冰凉凉的。

  这样的对手, 太恐怖了。

  不知她那继母到底许下什么好处, 才让他如此处心积虑。

  侯爷始终像看戏一样, 她觉得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只要姓沈的咬死与她有染, 她就挣脱不掉。

  大不了一命赔一命,也要弄死姓沈的

  如此想着,她暗提着一口气。

  “小姐,您怎么能如此对表少爷你们本是天生一对,两情相悦,为何要闹到兵刃相见的地步奴婢记得,您曾经说过,您说世上除了表少爷,您谁都不嫁小姐,您把剑放下,和表少爷一起走吧。”

  景修玄眼里冒起寒光,敢情他们把自己当成死人了

  “想走”

  “侯爷,我不想走。如晴和他们是一伙的,她的话不能信。除了侯府,我哪儿也不去,侯爷,您要相信我。”

  沈绍陵痛苦地闭上眼,眼角划下一滴泪。等他睁开时,像是下了某种决心。他不顾身上的剑伤,伏地磕着头。

  “侯爷,您莫要再为难表妹。小生这就走”

  他踉跄地起身,如晴赶紧扶着他。

  不能让他走,他这一走,什么都说不清了。郁云慈想着,猛地又是一剑朝他腹部刺去。他有所防范,剑偏在左边。

  “表妹”

  “别叫我我不是你的表妹你和你的好姑母一心想要我的命。你们让我活不成,我也不让你们好活”

  一想到这姓沈的像蚂蟥一样的性子,她就恶心得不行。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亡,比起自己亡,当然是要他死。

  她方才使的是全力,刺得较深。剑陷在肉里,拔不出来。

  景修玄走过去,捉着她的手,轻轻一使劲。寒光抽离,沈绍陵的腹部都让鲜血给染红了。血喷得很多,触目惊心。

  “啊杀人了”

  如晴尖叫出声,如翠忙上前拼命捂着她的嘴。

  外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杜氏作势还要往里闯,左三伸手拦着。

  “你快些让开,你没听到刚才如晴那丫头在喊杀人了。要是你们夫人真有个好歹,将军府那里岂会善罢干休。侯爷就是再占理,恐怕也说不清。”

  “姨夫人,你放心,我们夫人没事。”

  杜氏身后的陆环佩原还欢喜着,一听左三的话,忙问,“不是你们夫人难道里面还有别人”

  她装作吃惊地捂着嘴,看向一边的二老夫人。二老夫人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心里是乐开了花。

  “别人表的别人莫不是”

  “呀,你们两个人别乱猜,能让侯爷气到想杀人,你说还能有什么事可偏生侯爷性子倔,就是不让人进去。”

  杜氏说着,似乎真是急得不行。

  左三黑着脸,任凭她们议论,就是不让开。

  屋子里此时静得吓人,空气中飘着血腥味。

  沈绍陵盯着自己冒血的窟窿,身体明明很痛,连骨头都在发冷,可那些痛又好像不是自己的,就像痛在别人身上一样。

  怎么会这样

  眼前的女子还是那个见到自己就娇羞脸红的表妹吗还是那是被自己哄几句就傻傻地缠上来的人吗

  他两眼一翻,晕过去。

  如晴正好扶着他,两人一齐倒在地上。

  “小姐,你真是太狠心了表少爷为了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你怎么还能下得去手”如晴的眼泪流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按住他的伤口。

  “小姐,您快让人去请个大夫吧。要是再流下去,奴婢担心表少爷真的您忘记他对您的好,也不能狠心要他的命啊”

  郁云慈不去看他,她怕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再补上一剑。这样的男人,就如同附骨之疽,形同噩梦。

  “侯爷,他会死吗”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问一直黑沉着脸的景修玄。

  “没中要害,死不了。”

  “那我再补一剑。”她说着,又要提剑上前。

  “小姐”

  如翠想过来拉她,碍于她手上的剑,又不敢靠前。

  景修玄一把按住她的手,感觉她的手在颤抖。第一次握剑的人,都会如此。她没有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也就没有发现,他按住她的手后,她就不抖了。

  她双手举起剑,指向两个丫头,“说,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的主意是谁让你们对我下药,要强行掳我出府的”

  “小姐,我们都是听小姐的吩咐,哪有什么人指使。”

  “好,很好真的好。”

  那个继母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前有卖命的侄子,后有忠心的奴才。看样子,这就是个死局,无论她想如何突围,都会被挡回来。

  她转个身,跪下去,双手呈上剑。

  “侯爷,事到如今,我辩无可辩。若是侯爷信我,我以后一定会用行动证明给侯爷看,我与什么表少爷之间清清白白。若是侯爷不信我,就请侯爷现在就杀了我,我绝无怨言。但我还有一个请求,在侯爷杀我之前,我想亲手杀了仇人。”

  “仇人”

  景修玄眯着眼,据他了解。眼前的女子和沈绍陵确实是郎有情妾有意,但现在她口口声声否认,还不惜以死明志,又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一突,侯爷似乎还不相信她。

  看侯爷的样子,原主与姓沈的之间的事情,应该是清楚的。所以现在自己的表现,他可能不会立马相信。

  “他确实是我的仇人,不光是他,还有我那好继母。侯爷您可能不知道,在将军府时,我身边所有的人都是继母的人。我的任何事情,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您说,我敢不听她的话吗我知道她派沈表哥接近我,但为了不让她生疑,我一直都顺着她的计划。”

  如晴和如翠听了她的话,已是信了十分。只道她们大意,被小姐给骗了。

  她低着头,语气哀伤,“侯爷您知不知道她为何千方百计想害我除了我生母让她嫉妒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说到这,她抬起头,眼神扫过他的脸,“那就是侯爷您。”

  他眸色幽暗,依旧不发一言。

  “我有侯爷您这样的未婚夫,就是她寝食难安的原因。因为她的女儿,没有我这样的福气,没有像侯爷一样家世人品都属上佳的未婚夫。所以,她是有目的地让沈表哥接近我。只要我身败名裂,她再打着与侯府重修旧好的名头,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侯爷,那么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他的眼底闪过惊讶,剑眉轻蹙,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

  “你知道吗若是今天侯爷你没有出现,我就会被他们带出侯府。被迫跟着沈表哥流落天涯,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莫名地死去。因为只有我真正死了,我那继母才能名正言顺地安排自己的女儿嫁进侯府。”

  她的语气不紧不慢,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事实上,她确实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因为是第一次出门,她还是有些小小的兴奋。可惜一路都是乘轿子,无法好好逛逛古代的街市。但能隔着轿帘听外面市井的喧闹声,那种置身异时空的别样感觉,还是让她感到惊奇。

  匡家与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一般武学世家应该是门口蹲着石狮,霸气威武的。而匡家给人的感觉,像是隐在闹市中的书香世家,门外的匾额上仅写着匡府二字,再无其它的装饰。

  进入庭院中,古树参天,幽静安祥。就是因为太过安静,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匡大夫人与她想的也不一样,原本想着见到的应该是一个爽朗的妇人。在她的印象中,武将的夫人同样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不想匡大夫人是个书香味浓重的女人。

  举首投足间,都是大家主母的风范。

  衣裙淡雅,轻言细语,把她引进内院。

  屋子里简单布置过,以简雅为主。正中坐着一位老妇人,深青色的禙子,头上戴着同色的抹额,手中捏着一串佛珠。

  郁云慈进去时,老妇人仅是抬了一下眼皮,很快便垂下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老妇人的身边,还有一位看着不到三十的妇人,衣裙素净,除了发簪耳铛,再无其它的首饰。

  匡大夫人一一介绍过,老妇人是匡老夫人,妇人则是匡二夫人。两名少女皆是匡大夫人所出,亦是匡庭生的姐姐。

  长女匡如月年已十六,梳少女单髻,垂以发丝表明未嫁之身。次女匡如歌梳双髻,行过及笄礼后,则可以改为单髻。

  匡老夫人精神尚可,看着身体还算健朗。但相由心生,由相面上看,平日里应少有欢笑。那位匡二夫人更甚,两颊耷着,脸有苦相。

  如此喜庆之日,并无太多的欢喜。

  郁云慈再次感到压抑,刚才进来时的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她还以为,匡如歌行及笄礼,应该请了不少的客人,不想唯有自己一人。或许正是因为侯爷与匡家交好,自己才会被请来当正宾。

  一切按章程进行着,轮到郁云慈时,她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玉簪,插到匡如歌的发髻中。然后她便退到一边,看着匡大夫人替女儿加服。

  礼成后,匡如歌行礼。

  等下人们进来收拾时,匡老夫人已由下人们扶着回去了。便是那一直不说话的匡家二夫人,也跟着告辞。

  匡夫人带着郁云慈去到花厅。

  “今日多谢景夫人,我原本想着自家人观礼就成。不想那天庭生回来说,景夫人见识与常人不同,我遂起结交之心。不瞒景夫人,我匡家多年不问世事,极少与人打交道。府中仅余妇孺幼子,关门度日。若不是景侯爷收庭生为徒,只所世人早就忘了我匡家。”

  匡大夫人的声音不大,但她言语中的无奈郁云慈听懂了。这就是英雄后代的悲哀,壮烈过后,留给家人的只有伤痛。

  此时,换好衣服的匡如歌和匡如月一起进来。匡如月更像匡夫人一些,娴静温婉。而匡如歌看着更加开朗,略显活泼。

  姐妹二人重向郁云慈行礼。

  “她们被我拘惯了,此前多年,我匡家无男人顶事。婆母早年丧夫,后来丧子,一颗心都交付给了佛祖。若不是有庭生,只怕早已皈依佛门。弟妹寡居多年,无儿无女,早已绝了尘世之心。程家大义,并未提出和离之事,弟妹亦痴心二弟,没有改嫁之心。”

  听到程这个姓,郁云慈就猜想,匡二夫人是不是大司马家的姑娘但她没有问出来。

  匡大夫人幽叹一声,“若不是我还有三个孩子,只怕也会与她们一样,干脆长伴佛祖。我们这一家的女人,实在是不方便抛头露面。”

  郁云慈不知说些什么好,这个时代家中无男丁的痛苦她并不是很有体会。不过以身度之,满府的女人,老的老,小的小。唯一的男丁还小,在外人的眼中,确实是败落之相。

  难怪匡家在书中是隐世武家,极少提及。

  “娘,女子怎么了没有女子哪里来的男子”

  “如歌”匡大夫人脸一沉,转而歉意地看向郁云慈,“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她无心之言,还望景夫人不要在意。”

  郁云慈倒是喜欢匡如歌的性子,这姑娘的想法前卫,若是在现代,再正常不过。

  “匡二得没错,其实许多事情女子一样可以。之所以会被别人诟病,被人指责,那是因为她站得还不够高。若是她站在极高的位置上,拥有至上的权力,谁还会在意她是女子或是男子。”

  匡大夫人面露惊讶,似乎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怪不得庭生说他师母见识过人,果然如此。”匡如歌欢喜地道,看向郁云慈的眼神多了一份热切。

  此时,匡庭生玉竹般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后是光亮,黯淡在他的容颜之下。少年独有的纯净之气,与天生的绝世五官照亮了整个屋子。

  若说匡如歌是匡家的生机,那匡庭生就是匡家的希望之光。

  这光太耀眼,总有一天,会冲破匡家幽静的古宅,现于人前,光照世人。

  “师母刚才的话,庭生闻所未闻。但仔细一想,深觉有理。”

  “我觉得景夫人说得很对,若是”匡如歌余下的话被匡大夫人一看,便咽了下去。

  郁云慈不想别人觉得自己有些惊世骇俗,道:“道理是不差,但女子想出人头地何等艰难,世间对女子过多苛责。稍有不慎,便会千夫所指。同样的事情,于男子而言轻而易举,对女子来说,则是坎坷崎岖。想要做到人上人,必要付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匡庭生垂眸,若有所思。

  匡大夫人忙招呼郁云慈用茶,茶水是匡家人特制的,带着花朵的芬芳还有竹叶的青香。入喉极润,过后口有余甘。

  见她喜欢,临走前匡大夫人命人送了一罐。

  郁云慈没有推却,雅人行雅事,一罐密制的茶叶,足见匡家人对她印象还不差。

  轿子停在侯府门口,采青扶她下轿,不想角落里出来一个人,正是原来的丫头如晴。

  如晴手中拿着一样东西,用布包着。

  “二小姐,这是夫人交给你的。夫人有话带给二二小姐是聪明人,看了东西就知道怎么做。夫人还说,这样的东西她有的是,若是二小姐不孝顺,她不敢保证这东西会到什么人的手里。”

  采青把东西接过来,如晴便离开了。

  不用打开,郁云慈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回到房间里一拆开,里面是一件桃红色的肚兜。绣着花朵儿,一看就是少女的样式,想都不用想,就是原主的。

  方氏这是在要挟她

  她把东西一卷揣进怀中,疾步出门。

  一路直奔侯爷的院子,守门的侍卫通报后便请她进去。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书房的门。

  深紫锦袍的男子自书后抬眸,看向她。她方才的鼓起的勇气立马瘪下去,但一想到事关自己的生死,又重燃斗志。

  景修玄看着她手往怀里掏,脸色寒一分,再看她拿出一件桃色的肚兜放在桌子上,面上更是黑寒。

  肚兜上的花儿正好露出来,红艳艳的,中间绣着黄色的花蕊。细细的带子垂在桌边,晃了几下。

  “何意”

  “侯爷,这是我的贴身物件不过却是之前在娘家时穿过的。方才我那继母派人送过来,说这样的东西她那里多的是,要是我不听她的话,她不敢保证把东西送到谁的手上”

  他把手中的书一丢,书砸在桌子上,发出闷响。

  她一缩脖子,感觉着那股强烈的怒火。其实她此举是在赌,赌他不会坐视不理。既然他看重侯府的名声,那作为他的夫人,他应该不希望别人任意诋毁。

  同时她也怕,怕男人心思难测,会因此事而厌弃她。若她当真被休,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就等着方氏将她随意揉圆搓扁。

  “你有何计策”

  他一问话,她的心神就定了,舔舔唇,清了一下喉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他漫不经心地“哦”一声,身子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眼神幽幽暗暗,深不见底,就那样睥睨着她。

  那种无形的压迫之感,令她头皮发麻。

  方氏在威胁她,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妥协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被方氏榨干所有的价值。最后她的下场定然不会好,说不定与前世殊途同归。

  所以,为了活命,她必须要先发制人。

  她不敢躲闪,回视着他。

  “她不仁我不义请侯爷替我寻十个乞丐,全要男子,越猥琐越好”

  她自己都吃惊于刚才的那种狠劲,换成从前,她连买鱼都让卖家给杀好。

  “表妹,你竟然如此狠心”

  沈绍陵捂着伤口,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中出来。他脸色现出青白,眼神却还是痴情地望着她。那种矢志不渝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他的真情。

  如晴已经醒过身来,爬到他的身边,用帕子替他包好伤口。

  “表少爷你这是何苦小姐已经变心,你赶紧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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