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求娶
第二天一大早，司玉格就早早拜访王府。
长伯等人姗姗来迟，进花厅时，司玉格已经等了好些时刻。他今天身穿着玄色的锦袍，手工绣制麒麟虎虎生威，一头墨发也被精心用玉簪簪好，一丝不苟的脸上也难得见到一丝喜色。
“怎么？阿格最近有什么喜事？”长伯挑眉，径自走到主座坐下。
身后的五果也随之走到长伯身后站定，双手放到腰间，左手叠右手目不转睛。
司玉格抬头望了她一眼，轻轻一笑：“长伯，我想向你要一个人。”
说完，他半跪在长伯的身侧。
长伯望着跪在自己身边的司玉格许久，终于缓缓说道：“能让阿格倾慕的女子，本王很想知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司玉格抬眸，一脸坚决的望着五果，眼中的炽热一点都不掩饰。
五果一怔，疑惑的望着司玉格。
如果说前几天他的示好很让人摸不清，但他今日的行为真的是奇怪至极。现在仔细想来，似乎在哪日行刺之后，他的行为就变得如此琢磨不清。
“我不太明白。”长伯挑眉，故意忽略他的目光，身子微微一侧，将五果挡在身后。
见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司玉格一愣，最后还是强笑着：“我想要求娶五奴姑娘，八抬大轿，礼绝不废。”
长伯没有说话，深深地看了一眼司玉格，有扭头看了一眼五果。
“呵。”长伯意味深长的轻笑：“太晚了。”
“昨晚，她已经成了我的女人了。”
声音不大，却让司玉格瞬间清醒。他惊惧的望着长伯，然后望向五果。
她穿的是月白色罗裙，脖领微露，一个红痕显而易见。
她闪烁了双眼，无奈的低头。是的，晚了。
昨晚，在她以为自己要这样一直站到天亮时，长伯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那四五个妖艳的美姬都被赶了出来。
五果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愣愣的望着屋内明黄的绮丽。
“进来。”长伯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与他平常相比，又多了丝暗哑，但同时又有清醒。
五果踌躇了一番，最终还是抬脚走了进去。
内间是与往常一样的布置，只不过纱幔都垂了下来，平添了一丝暧昧。
五果顿了顿脚，在五步开外的地方停下，低头恭敬地候在那里。
“过来。”长伯沉声，低低的声音如同酒酿一般醇厚，仿佛在引诱某人。
烛火微明，闪烁间点燃了某些情愫。
五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上前。
随着距离的越靠越近，一种莫名的情愫也在慢慢发酵。长伯透着重重纱幔，望着那个少女向自己走来，灯火依稀，和梦境中的某个身影重叠。
他张嘴，低声轻喃，一个名字从舌尖划过，然后那个少女身形一滞。
见她有所停留，长伯猛地伸手，那双比女子还要美好的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柔夷。
她的手不想平常的大家小姐，反而是粗砺的，这让长伯很不适应。
但是手指摩挲间的异样的触感，又让某人心生荡漾。
他知道她是谁，但是耐不住被燃情香带起来的欲望。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婢女罢了。
想到这里，长伯就越发放肆，手臂一用力，将某人拉向自己。
五果重心不稳，一下子跌坐到他的怀里，身后的纱幔也纷纷而落，覆盖在她的身上。
香玉入怀，也是让长伯一阵车马扬喧。他低头轻嗅，闻着那一股扑鼻的奶香，闷闷的又呢喃了那个名字。
“子汐。”
五果一愣，意识瞬间被剥离，原来，他真的心有所爱。
她抬手，下意识的推开他的束缚。
可是，长伯却突然俯身，低头在她脖子上留下痕迹。
粗重的呼吸一点一点侵蚀了她的耳朵，让她面上一红。
五果无力了，她低头看着他散落的乌发，迷糊了半天，突然被他扣住受伤的右手。
“疼。”五果下意识的低呼出声。
长伯低下头，目光顺着她的眼睛的方向望去。
那只手上一到横跨整只手的伤痕挂在上面，本来已经停止流血了，却因为，他的触碰而血流不止。
长伯暗了眸色，不悦的望向她。
然后手上缓缓用力，血，越渗越多。
直接浸染长伯的那只手。
但他却像是没有察觉一般，附身继续吻上她的脖颈。
他的呼吸愈见沉重，他抬起另一只手，缓缓揭去她脸上的面具。而抓着她手的手并没有放松。
一瞬间，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皱着眉头，不悦的与他对视。
长伯勾唇，似乎很是满意。
将面具扔向一边，附身吻上了那抹朱唇。
樱桃小口，含在嘴里如同将要化去的软玉，唇齿温香。
那双手不自觉的放松，唤出一道极浅的莹莹草绿。火焰在他的指尖跳跃，似有意识一般，攀上她受伤的手，一点点温养着伤口。
“我的女人，可不能受伤啊。”声音喑哑，自带魅惑，缠绕在五果的耳边。
她的眼睛渐渐迷离，那双天生无神的眼睛里也闪过异样的色彩。
红罗覆地，遮盖了一室绮丽。那一晚，很长……
而现在五果站在长伯身后，望着司玉格，最后默认的没有说话。
白色面具遮盖下的小脸，却染上一丝红韵，不过没人发觉而已。
司玉格悄悄握上右手的小指，沉吟了一会儿，抬头，望着五果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说道：“五奴是个特别的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说完，起身告辞。
晨光拉长了他的身影，在五果的心头默默的染上一丝伤感。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一声细碎的问话，也消失在她的喉间。
当多年以后，还是这样一个男人，站在她面前，唤她一声“阿离……主上。”时，她才恍惚，她好像又对不起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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