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质询
心情复杂，王涛出了侦测处的地盘，踱步回自己的住处。
未至住处，他就被人给拦了下来，是后勤处的人，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医生和一个办公室工作人员。
“王涛？”显然那戴眼镜的医生地位比另外一人高一点，他上下打量了王涛一下，绕有兴致的问。
“对，有事吗？”嘴里问着，心里却已然猜到这两人就是对他进行心理检测的人。
“你进去过异空间，为防万一，请你跟我们去做个检测。”
知道自己没办法逃脱检测，王涛点了点头，跟随二人转道后勤处。
后勤处是分局第二大处室，下设的小类部门比之监测处还要多，不过后勤处多是处理人员受伤，普通人催眠，事件介入者审讯，事件掩盖等事务，人员素质要求极高，所以人数比较少，显得处室空旷，没什么人气。
跟着二人走到精神科，王涛淡定的回答了后勤处针对他做出来的测试题集，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回答完毕获准离开。
刚出后勤处大门，王涛就看到表哥王离被人驾着从对面一间房里走出来。他脸色毫无表情，呆呆愣愣像是提线木偶，经过王涛身边就似完全没看到他一样。
看到王离这个下场，王涛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放心，他们没事？只不过是深度催眠的后遗症而已，过两天就会好了。“先前带路的青年医生随口解释了一句，指了指另外一边。
走廊远处，阮涛正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显而易见，青年的意思是他在等王涛完事。
未及走到他身前，阮涛已经收回了神，他扶了扶眼镜，从手边的烟盒内掏了支烟递给王涛道：“周志已经醒了，很快他就会完全清醒过来。局长要我们获得更多的有用信息，你与他接触较多，又是当事人之一，也和我们过去吧！”
“好。”应了一声，王涛接过烟点燃。这一次事件有太多的疑点，仅靠王涛自己的经历，他根本没办法弄清楚所有的疑问，能够从周志身上获得第一手信息，正好符合他的计划。
二人抽完烟，跟着后勤处的人转过几个廊道，穿过了数层保护线，这才在一间隐秘的病房见到了这次质询的主角--周志。
他面色惨白的靠在病床上，头发杂乱油腻，双眼无神的盯着胸前的白色被子，与数日前阳光开朗的形象相去甚远。房间里头不止他一人，三个年轻人正在后勤处主任的指导下调试几台精密设备。
“哟，来了？”鱼老头见到王涛二人，打了声招呼，接着在几个仪器边上逛了一圈道：“好了，各就各位，我们可以开始了。”
阮涛打量了一阵周志，带着王涛走到病床边的折叠桌前坐下，打开桌上事先准备的笔记本，接着他对王涛努了努嘴。
知道阮涛的意思，王涛敲了敲桌子，没有在意周志的沉默便道：“我们知道你已经轻醒了。对周家的事我感到抱歉，但有一些问题，你作为第一知情人，我们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那个从你身体中钻出来的黑影到底是什么？”王涛并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周志呆愣半晌，没有回答的意思，王涛看了一眼阮涛，他默默做了个动作，示意王涛再问。
得了授意，王涛再次敲了敲桌子。
“我们周家，怎么了？”沙哑的话语轻轻传来，带着深深的凉意。
“你不知道？”阮涛先是一喜，接着脸色沉了下去。
周志不知道周家发生了什么事，那能够从他身上得到的信息就要大打折扣，这对民调局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周家所有人，只有你一人生还，其他的都死了。“
“怎么死的？”
“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体液，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王涛回了一句，反问。
“我不知道什么黑影！”周志的答案出乎几人预料。
就现在民调局所掌握的信息之中，黑影的身份绝对是重中之重，这关乎到对异常物的定位，来源估算，异常现象成因等等一系列问题的探索，是可以帮助局内认识异常现象与异常物前进一大步的重要因素。
“那你就说一说你们分开后的经历，记住一点都不能少！”阮涛毫无挫败感，掷地有声，先前一直和颜悦色的他，这会儿态度一下强硬起来。
许是感受到了阮涛隐含的意思，周志也不笨，沉默了一会儿，事无巨细，慢慢开始讲述与王涛几人分开后的经历。
半个小时时间，王涛几人没有打断周志讲述，一直默默记录，蝇头小字写了十几页，才听完整个过程。
讲了半晌的周志也口干舌燥，收好录音磁带的后勤人员给他倒了一杯水。
“你说你遇见了你周家先人，是一个老头？你看清他的样子了吗？”放下笔记本，等着周志喝完水润了喉咙，王涛迫不及待的问。
“对，但我没有看清。”
“你们周家秘术可不可以直接控制人？”
“不能。御灵术所御为灵魂，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灵魂与其身躯相互嵌合，强行融合，会给双方都造成极大损伤，取得的效果却极为差劲，所以我们才用纸人。“
“哦，这样吗？我有个疑问。“阮涛扶了扶眼镜道：“那为什么你会被控制住？”
面对这个问题，周志似乎也想不通，沉默数息才张口道：“周家御灵术，所御灵全都是族中先辈灵魂，一脉相承，如此才能驱如臂使，反噬轻微，修炼到高深境界，甚至能够让灵短暂附身，增强感知与速度，可若是强行控制却绝无可能，那黑影有可能是……”
见他不再往下说，阮涛没有逼迫，又逐一询问了十数个小问题，周志也很配合，逐一回答，没有隐瞒。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虽然结果不太如意，但还是有很多值得深入解析的东西，继续下去也没什么可深入挖掘的地方，阮涛决定结束质询。
“王涛，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看到王涛几人要走，周志第一次抬起头。
“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你好好休息吧！”王涛随口回了一句，眼角余光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没看出什么，转身跟着阮涛出了病房。
门外，阮涛掏出烟盒，随手散给王涛一支，自己点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道：“王涛你感觉他说的有没有问题？”
“问题吗？我看有很多。”
阮涛点点头大声附和道：”我也觉得他似乎有事情瞒着我们，不过就算他隐瞒得再深，总会慢慢透露出来，民调局是个以保护人民和国家为目的的组织，没有其他多余的利益倾轧与政治斗争，我觉得他会自己告诉我们的。今天的事就先这样吧，笔记给我，自己回去想想事件情况，理出个头绪，过两天向班子做个汇报。”
把笔记递给阮涛，看着他收好笔记离开的背影，王涛无奈的笑了笑。
阮涛故意提高声音，一方面是让病房里头的周志听到民调局的宗旨，瓦解他的戒心，让他自己将隐瞒的事情说出来，另外一层意思，就是侧面敲打王涛了，显然先前去监测处查车牌与人的事情已经被他所知，现在这么说，是提醒他赶紧自己做个汇报把事情说清楚。
”罢了，既然想摊牌，那就直接说出来，我就不相信你们会不知道，我就让你们头疼去。“摸了摸口袋里头的玉佩，王涛掐灭烟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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