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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与谁最有缘


  事实是,想赐婚不是那么容易的。

  摄政王批完了奏折,便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顺便提了赐婚一事,因有君逸之写来的请求信函,摄政王便推说是楚太妃的意思。太后闻言后显得十分惊讶,“那个俞小姐是个什么水晶人儿,竟能让晋王妃和楚太妃都看好她?”

  摄政王心里一沉,面上却微笑如常,“怎么?听母后的意思,晋王妃也向您求懿旨了么?”

  太后微微笑道:“可不是么,就是昨日的事儿,还带着之勉一块儿来的,哀家看之勉那孩子的意思,心里也是很愿意的。”顿了顿,抚着手中冰润的翡翠如意,太后思量了一歇儿又道:“原本哀家还想着,要见一见这位俞小姐,瞧瞧到底如何,才好赐婚,既然连楚太妃都看上了她,应当是个不错的女孩儿,那哀家也不必多事召见了。只是,凡事总要讲个先来后到,既然是晋王府先向哀家提的赐婚,那哀家自应当允了晋王妃,才是正理。”

  摄政王寒星般的眸中,似有若无地掠过一丝轻嘲。一旁噗嗤噗嗤吃着小核桃的惟芳长公主一听就不乐意了,撅着小嘴道:“母后这话可偏颇得紧,人都道一家有女百家,哪家许亲是按先来后到许的呀?若是让三姨母知道您偏心,她又会来跟您闹的。”

  太后闻言,想起自家三姐楚太妃那个霸道的性子,也不禁头疼,可是昨日之勉的话里,暗暗透的意思,这位俞小姐是个关键人物,似乎有着什么秘密,虽说还不一定是真的,但也决不可放过。再者,她与大姐素来亲近,晋王一家对她也是言听计从,三姐虽也是一母同胞,可是行事总依着规矩律法来,倒更象是皇家的媳妇,而不是她的姐姐。

  人都有个亲疏远近,也怪不得她什么事都喜欢紧着长姐。

  摄政王似乎知晓她心中想些什么,恭谨地笑道:“儿臣原不知晓晋王妃也来求过旨,只是听了楚太妃的吩咐,便打了包票,特特地来求旨,是儿臣莽撞了。若是按母后之前的顾虑,先寻了俞小姐过来问话,再给之勉赐婚,便极是合情合理。只是现下,母后已经知道两位皇伯母都有意选俞小姐为妃,都是母后的姐姐,母后若只择其一,叫楚太妃说您偏颇,倒是儿臣的不是了。”

  惟芳忙附和道:“就是嘛,再者说,婚姻是两姓之好,她们小两口要过一辈子的,也得看看人家女方家长辈的意思啊。”

  摄政王便建议道:“不若请来两位皇伯母和俞家小姐及其长辈,让母后和两位皇伯母好生相看一番,再做定夺如何?”

  太后被他二人这一番说辞挤兑着,倒不好再说赐婚晋王府了,便笑了笑道:“也好。”

  宫里头的事儿,曹清儒自然是不知的,他只当自家要与皇家结亲了,心中又喜又忧,忧的自然是晚儿到底是外甥女,隔了一层,若是曹家的千金该有多好?可惜他的女儿都已经定亲了,就是想陪嫁个媵妾,人选也只能从两个弟弟的家中选。

  因而回府之后,曹清儒便立即到延年堂,跟老太太说起了赐婚一事和陪嫁媵妾的打算。曹老太太猝不及防,没想到摄政王都要插上一手,她不算是特别精明的人,但也不是没见识的,这样的事儿能劳动日理万机的摄政王开口,要么是宝郡王爷求了摄政王爷,要么是张氏说的那件事儿。

  当下老太太没急着回答,只是道:“这事儿也得等赐婚懿旨下来之后再说吧,王府哪里是这么好进的,又不是通房丫头,毕竟是妾,不是咱们想嫁,人家就会收的。”

  曹清儒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个理,但是这事儿一旦起了念想,就在心里扎了根,“还请母亲将此事放在心上,若能让曹家的女儿直接与皇室联姻,这方为上策,晚儿到底是姓俞的,就怕她日后翻脸不认人。”

  若说是为了曹家好,老太太没话说,可是怎么会扯到晚儿翻脸不认人呢?老太太不满地道:“晚儿是个乖巧孝顺的孩子,她有什么事儿要与曹家翻脸的?”

  曹清儒的表情有些怪,随即调整了过来,一脸谦和憨厚的笑,“母亲,儿子只是觉得嫁个曹家的女儿才好,因而打个比方,没说晚儿会翻脸。”

  可是老太太仍是觉得怪异,细细地看了儿子好几眼,但曹清儒一脸镇定,她倒也不好揪着不放。

  待傍晚一家子都来给老太太请了安,吃了顿团圆饭,各自散了之后,老太太便示意杜鹃跟着,慢慢走到了家庙。

  家庙里一片萧瑟景象,只神龛前点了几盏长明灯,光线昏暗。老太太不言不语地往后头厢房走去,并吩咐杜鹃道:“一会儿守着门口,让紫儿和曲妈妈、刘妈妈她们离远一点。”

  “是。”杜鹃恭敬地应了一声,进了厢房,便将紫儿和曲妈妈、刘妈妈给请了出去。

  伤筋动骨一百天,张氏足足被曹清儒踢断了四根肋骨,医药上又不精心,虽然休养了两个月,能起身翻身了,可行动还是不利索,见到老太太来了,也不过就是扭头朝着她讽刺地笑笑,“婆婆今晚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呀?莫不是家中又有何难事了?”

  曹老太太重重地哼了一声,扶着拐杖在床边坐下,冷冷地道:“你上回要说的与爵爷有关的事,到底是什么?”

  张氏也冷哼道:“爵爷杀了欧阳辰,可不就是祸事么?你以为我不想杀了欧阳辰么?可是他有两个同党,又将两样证物埋到了只他知的地方,我才不得不每月汇他银子!你等着吧,他家里可还是有人的,必定会找到京城来。”

  曹老太太不信,这事儿她早料到了,也让儿子去想办法善后了,张氏一个女人寻人办事自然不得力,但是儿子就不一样了,必定能料理得清清楚楚。她蹙了蹙眉道:“你明明说过跟晚儿有关的。”

  她当时不愿相信,现在却再想听张氏说一遍,若是前后不一致,就当是张氏撒谎,若是一致……一致要如何?

  张氏嘿嘿笑了起来,“您不是不相信么?怎么,现在又信了?”

  老太太道:“上回你说得不明不白,我怎么信你?这回你原原本本地跟我说清楚,我自然会分辨。”

  张氏挑了挑眉,上回老太太连听都不愿意听的样子,今晚却主动寻了来问,必然是有缘故的,可这是她保命的本钱,若是老太太不答应放她一条生路,她是怎么也不会把最要紧的部分告诉老太太的,免得老太太拿到爵爷面前去说,只怕她会死得更早。于是张氏便故作胆怯地道:“此事牵连甚大,我不敢说。”

  老太太冷笑一声,“连赐婚来的媳妇你都敢算计,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张氏一点也不羞愧,“正因为何氏是赐婚来的,不这般算计她的名声,睿儿如何能休妻?不休妻,如何能娶到堂堂县主?怪只怪我运气不好,竟然选在惟芳长公主和宝郡王爷经过的路上动手。老太太,睿儿俊美聪慧又有才,那怜香县主是真的爱慕他,您若真疼这个嫡孙,可要记得上越国公府去提亲呐。”

  老太太听她毫无悔意,大怒道:“闭嘴!若不是你从中挑唆,睿儿又怎会干这等下三滥之事,你连累得睿儿今科秋闱都不能参加,兼且名誉不保,还谈什么说亲?”

  张氏听了便要跟老太太着急,“睿儿的名声怎么不保了?何家明明答应了不说出去的!他们……”

  “何家不说,难道别人就不会知道了吗?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连爵爷现在看睿儿都不顺眼,外人还怎么会高看他?”老太太厌恶地看着她,冷冷地追问道:“你还是快说吧。”

  张氏却是震惊于爵爷看睿儿不顺眼这句话,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太太半晌,忽而呵呵地怪笑起来,“爵爷看睿儿不顺眼?他还拿自己当是个正直的人物了?他才是个下三滥!”

  老太太一竖眉毛,正要发怒,张氏就用毒蛇般的目光看着她,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轻轻地翕动,吐出毒液一般的话语,“你想听,我就再说一遍。你的好儿子,心心念念想着姑爷的一样东西,要拿那个立大功呢。我以前总想着多拿些晚儿的东西,可都是你那个好儿子指使的!他还不让我告诉你、告诉晚儿,要悄悄的拿,说事关重大。”

  老太太心中一凛,跟上回的说法是一样的,她很想斥责张氏胡说八道,可是心底里又觉得张氏这时候没必要说谎,上回听了是半点不信的,可这时却紧张地问,“什么东西?”

  “不知道,但必定是晚儿不愿意交出来的。”张氏随意地道。本来想将“姑父恐怕是被人给害死的”说出来,可一想到这是自己保命的本钱,不到关键时刻决不能说!而且这事儿跟俞筱晚说,似乎更有用。她已经跟俞筱晚提了一点,只等俞筱晚自己去查寻一些证据,再来求她的时候,她再提条件。

  她已经打算好了,她自己手里有几处庄子,再从俞筱晚那儿弄几个铺子,离开曹府单独过日子去。手头有了钱,就算儿孙不在膝下,也比暴毙在这家庙里要强。

  老太太逼问了几句,张氏再不肯开口,她不由得后悔上回没听张氏说话儿来。

  回到延年堂,老太太辗转反侧睡不着。若太后真的下旨赐婚,晚儿今后的日子还不知会怎样,儿子就开始忙着将曹家的女儿塞进去当妾室,看起来是为了曹家,其实何尝不是为了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不放心晚儿?难道真如张氏所说,儿子对晚儿只是表面疼爱,其实并不拿晚儿当一回事、甚至是防范着的?若是,为何要防范?

  一天过去了,曹家并未接到赐婚的懿旨,俞筱晚不禁有些惶然,不知这其中是否出了纰漏,便使人去店铺里候着从文,好传个话去。下晌的时候,君逸之便回了信来,告诉她没关系,他自有办法。

  老太太倒不在意这个,她只是在思考,只是怎么都没想明白,她真不想怀疑自己的儿子,因而一时觉得儿子的主意是对曹家好,一时又觉得本来宝郡王爷的妻妾就不会少了,还要一成亲就带个媵妾过去,哪里有自家人给自家人添堵的?儿子这么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又过了两日,上午,一名太监到曹家来宣读太后懿旨,令曹清儒、曹老夫人及俞筱晚于三日后入宫觐见。

  曹清儒已经听说了晋王妃也请旨赐婚一事,忙告诉了老太太。老太太笑道:“晚儿这丫头就是招人疼啊。”她心里还是更中意勉世孙一点的。

  曹清儒顺着老太太的话赞了晚儿几句,可是转身到了石姨娘的屋里,脸色却沉如静水,坐在榻上半晌不动,看不出喜怒来。

  石姨娘惯会看人脸色的,当下便小意儿地撒娇,哄他说话,“爵爷若是不开心,婢妾也不会开心呐。”

  曹清儒抬眸瞧了瞧眼前如娇花一般的美人儿,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你又不知我为何事不开心,你要怎么不开心呢?”

  石榴嘟起粉红的小嘴,爱娇地道:“那爵爷就告诉婢妾,您为什么不开心呐。”

  曹清儒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我怎么没生出个晚儿那样的女儿来,要么,多生几个女儿也成。”

  说完觉得话有些多了,便一把抱住了石榴滚到床上去了。

  这番话,石榴自然一早儿地告诉了俞筱晚,她是听说了两家王府上门提亲的事儿,想拿这话拍俞筱晚的马屁呢。俞筱晚倒是听出了些别的味道来,好歹是两世为人,自然不会再那么天真地以为,舅父多生几个女儿,是为了嫁给旁人的,嫡姐带庶妹陪嫁是常事儿,可怜她这个不知是郡王妃还是世孙妃的人,连嫁妆都没备齐,就有人开始想着与她分丈夫了。

  俞筱晚冷冷地哼了一声,让初云叫来芍药,让芍药过两天悄悄送几丸药给石榴,顺便再提醒石榴要多打听些消息。

  石榴已经连吃了俞筱晚开的三副药了,舅父也连吃了连个月的补阳丸,俞筱晚盘算着,应当是这两个月就能传出喜讯来,石榴应当会卖她这个人情。一个人再精明,做了件大事之后,总是希望有人能欣赏赞叹一番,张氏如今已经不能陪他说话了,那么看起来安静听话的石榴必定是舅父解语花的第一人选,这次能透出两句,日后石榴有了身孕,只怕会透露得更多。反正不会是直白的话,石榴听不出什么来,自然愿意告诉她,可她一听就能明白。

  临到腊月初八那天,太后却在借着喝腊八粥的由头,宣了楚太妃和晋王妃、及曹家到相国寺玩耍。

  为了迎接太后的鸾驾,相国寺将闲人清理一空,由主持一灯大师亲自为太后奉了茶,一行人拜了菩萨,上了香,团团坐在宽敞的住持禅房,陪着太后凑趣儿。

  只不过平日里欢乐的氛围,今日有些火热过度,君之勉和君逸之两人几乎是对所有的事情的看法都不相同,而女眷那边,俞筱晚与两君家的几位郡也找不到太共同的语言,只能围绕着衣裳首饰来转。俞筱晚如今除了服,今日特意穿着一身粉玫色对襟窄袖衫,配玫瑰红织金丝双层广绫长尾及胸裙,绾着双蝶髻,两边各簪了三支云石为瓣粉晶为蕊的蔷薇花簪,耳上一对指头大小的南珠耳坠,显得靓丽活泼。

  太后一见到俞筱晚,便记起她是谁了,心里头对她的印象倒是挺不错,看着两个堂孙这样为她争执,也能理解,只是该解决的事儿总要解决。太后不动声色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而后状似随意地同一灯大师道:“听闻大师最会测八字,铁口直断,哀家这里有几张小儿女的生辰八字,还请大师代为爻算一番。”

  说罢让人将俞筱晚的生辰八字和君之勉地交给一灯大师。一灯拿了他俩的八字,掐指一算,含笑道:“此二人乃天作之合啊。”跟着说了一串吉祥话。

  太后含笑道:“这是之勉与俞小姐的八字。”

  晋王妃立即露出一抹笑来,瞧着楚太妃道:“三妹,你瞧,不是我不让你,这是天定的缘份呐。”

  楚太妃也不着急,只看着太后道:“太后曾说过要公平的,那就将俞小姐与我家逸之的八字也合一合吧。”

  太后满脸无奈的样子,让随侍的魏总管将这二人的八字交给一灯大师,一灯大师一番掐指算罢,无奈笑道:“亦是天作之合。”

  太后的眼睛顿时就睁圆了,“怎么可能?”随后狠狠瞪了魏总管一眼,你是怎么办事的,将哀家的话传给大师没有?

  魏总管真是委曲极了,不由得看向一灯大师,您是怎么回事?一灯大师一派得道高僧的淡然与宁静,微微含笑道:“世间姻缘本就是错综复杂,只看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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