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秦黎?女人抚摸的手停了一下又立刻在田秋云身上游走起来,丰腴的胸口紧贴着田秋云的后背,双手老练的解开田秋云的腰带。
女人很老了,脸上厚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了岁月曾留下的痕迹,一双媚眼秋波连连。氤氲的体香弥漫着整个屋子,女人朱唇半启,轻咬着田秋云的耳垂,呼出大口的热气。
“来楼里玩的公子哪个会用真名,公子说的秦黎奴家从未听过。”说话间已将田秋云长裤褪去,田秋云捉住女人的双手,翻身骑在女人腰间:他要是来过,你肯定记得。低沉沙哑的声音让女人不寒而栗,楼外风雪交加,楼里春意盎然。
冬日的白虎城死一般的寂静,大雪已经下了月余。远处的終离山顶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际的银白让人心生寒意,时值离国大军压境,城中百姓皆闭门锁窗,商户亦关了营生,偌大的白虎城宛如空城一般。
对于秦子墨而言,这些都无关紧要,无论风雪再大,还是城外厮杀声如雷,东市的闻香楼都会照常开张,楼里的柳姑娘依然会在那里弹上一曲。
想起柳姑娘,秦子墨不由笑了,他已经连续来闻香楼听了一个月的夷水引。
秦子墨是将军府的三公子,眉眼清秀,深邃的眸子下面鼻梁高挺,线条分明的脸颊旁藏着俩浅浅的酒窝,秦子墨的大哥老取笑他貌若女子,他却不置可否。
他这一笑,两个酒窝就越发的明显,紧紧抿着的嘴唇微微上扬,笑意就这么从嘴角两侧荡漾开去。
秦子墨扶了扶头上的毡帽,加紧脚步向闻香楼大步走去。
昔日喧哗的闹市竟空无一人,唯有远处的几树寒枝斜指苍穹,枝头上几只乌鸦呱呱乱叫着,聒噪的声音让他心生不安,秦子墨俯身抓起一把积雪朝它们砸去,乌鸦扑棱着翅膀朝远处飞走,大片地积雪从枝头倾泄而下。
“该死!”秦子墨嘟囔几声便消失在长街尽头,身后歪斜的脚印不久又被新雪掩盖,仿佛从未有人走过一般。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秦子墨便到了闻香楼楼下,门前鞍马冷清,不似从前。
“秦公子来啦。”还未进门,楼内侍从便接下秦子墨手中的毡帽,将上面的落雪轻轻拂去。
“公子楼上请,柳姑娘在楼上。”
“哟,这不是将军府的秦三公子吗?你家大哥守边不力,使得离军一路杀到都城,被降职处死,七十老父戴罪上阵,城外浴血奋战,三公子倒是风流的很!”
“大哥是怎样失守,离军又是怎样一路直上,想必你们最是清楚。”秦子墨心中暗想,却未说出一个字来。
哈哈哈哈……循声望去,说话的男子一身华服,油粉满面,胸前的白虎图腾张牙舞爪,却是格外扎眼。寥寥无几的看客大笑附和着。
秦子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瞧也未瞧那人一眼,自顾的朝楼上走去。
怂包!那人扯着嗓子大叫。
秦子墨想到了刚才树上聒噪的乌鸦,想扔一团雪球过去,也只是想了想,连头也未曾回转一下。
楼外的风雪声似乎更大了。
”公子今日想听什么?”帘内女子的声音与楼外的风雪声格格不入,恬静平淡。
帘内之人便是柳姑娘,一首夷水引名躁一时,传闻其父曾是离国宫廷乐师,不知何故辗转至夷国,在这闻香楼里卖艺弹唱。
秦子墨将空盏添满,起身将阁窗打开,负手而立,望着窗外,与之前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风雪灌了进来,吹的帘布猎猎作响,上下翻飞,帘内之人却是纹丝不动。
秦子墨此时已脱了毡帽,一头乌黑如泼墨般的头发用一条细绳高高束起,额前有几缕青丝散开来半遮住眼帘,经风一吹,四散飞扬。
“今日,柳姑娘且随意弹吧。”
秦子墨的声音不大,却谦恭有礼,字字清晰。
“公子今日要听的,小女子怕是弹不了。”女子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公子今日的心境不宜听琴。”
秦子墨不禁打了个战栗,关好阁窗转过身来,“这风雪还真是刺骨,也该停了吧。”
“公子心中的风雪怕是停不了了。”女子轻抚琴弦,悠悠说道。
“噢,是么?”秦子墨走到桌边坐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说道:“柳姑知我心中风雪?”
“公子来这楼里连点了一个月的夷水引。”女子随意拨了几个调按下琴弦,顿了顿又复说道:“公子应该最是喜欢那句胸中宝剑壁上鸣吧?”
秦子墨眉头微蹙,再次将手中空盏添满,没有作答。
“公子是心中有大志的人,还是不要流连这温柔红帐,靡靡之音。”弹琴的女子站了起来,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秦子墨放下酒杯,嘴角轻扬,拍掌大笑,“柳姑娘琴弹的好,又有窥心之术,但是……”秦子墨话锋一转,提高了嗓音,“柳姑娘可曾知道你也是我心中风雪?”
“公子说笑了。”女子双手放于右腰,微微一蹲道了个万福便退回帘内,琴音穿越那层薄纱,悠悠传来。
一曲作罢,秦子墨起身,“连续白听了柳姑娘一个月琴音,在下着实惭愧的很。”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女子轻声说道。
“好一个知己难求!这烟花之地,鱼龙混杂,子墨便答应护得姑娘周全如何?。”秦子墨望着帘内隐约可见的倩影暗自出神。
“那便有劳公子了。”
“叫我子墨便好。”
城外,离军大营。
战马在寒风中不安分地打着响鼻,呵出大团大团白色的雾气,朱红色的战旗在风中翻飞起舞,为首的老者一身黑衣战甲上满是落雪,身后万千将士竟如同铁铸一般,动也不动。远处阵中将士厮杀正烈,金铁声,吼声,哭声,和着风雪声如同炼狱一般。
老者似乎在沉思着什么,又似睡着一般,这一切都仿佛与他无关。
”大将军,我军围城两月,久攻不下,又逢雪天,秦荣楣这老匹夫又……”
话未说完,老者便拔刀斩下,殷红色的血冒着热气融进了雪地里,缓缓晕开,又复被新雪掩盖。老者收刀闭目,似未曾动过一般。
“乱我军心者,当斩。”老者语气平淡地宛如在说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望着近在咫尺的白虎城,老者自言自语:“秦荣楣,你我行将就木之人,二十余年未见,没曾想再见却是如此这般场景,我谭亦夫有生之年若能赢你一次也算不枉此生。”
老者的思绪被带回到很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个少年。
远处的厮杀声从风雪里传来,老者定了定神,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刀还在。
”谭古月听令!”老者的吼声似乎要将这风雪压下去一般。
“末将听令!”老者身后一年轻小将翻身下马,箭步如星来到老者马前,单膝跪下。铠甲上满是落雪,线条分明的脸上满是刚毅之色,眉眼之间与老者有几分神似,却是生的英武不凡。
”我命你率三百死士,乔装夜行,翻越终离山南侧,绕开夷水,快马加鞭赶回离国催得粮草!”
大军一路南下,长驱直入,又逢大雪,离军粮草已所剩无几。
“末将得令。”谭古月抬头看了看老者,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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