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所谓得失
“灵荆叶，血蔓汁，炎龙果……这……”，首席鉴定师欧阳枯夜拿着一本典籍，正快速的翻动着，旁边放着一张白纸，上面一边潦草的写着一些药材，另一边则写着丹药名称，两者间用黑线连接了起来。当所有的药材都找到对应的丹药，欧阳枯夜合上了书，随手放入旁边的书架中，吸了一口气：“老莫，不得了啊！这杨大师不得了啊！”
正在旁边等待结果的莫有钱连忙上前一步：“怎么了？找到了么？还有，能不能不叫我老莫，我才三十多！”
“找到了，来来，看这里，老莫”，欧阳枯夜拿着纸指着自己划线的部分：“你看，这几味，是筑基丹；这几味，是养魂丹，不过缺了冥河鬼藻；这几味，是固形丹；这，是清心丹……不得了啊，这些可都是灵级丹药，养魂丹更是接近灵级高阶，筑基丹虽然是灵级低级，但一旦练出，很有可能打破现有的格局，还有这些……”
听着欧阳枯夜详细的介绍，莫有钱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就是不知道杨法要这些，是真有实力炼制还是仅仅是练手，如果是后者那倒很正常，如果是前者……莫有钱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阴寒，希望杨大师能识趣一些吧，否则！没理会在一旁絮絮叨叨的欧阳枯夜，莫有钱转头就走了出去。急切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出门口的那一刻，欧阳枯夜莫名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杀意，无意间透露的气息竟然隐隐有超越先天的感觉。强自忍住了动手的冲动，欧阳枯夜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雕刻着蛇形的令牌，只见一阵漆黑的雾气一闪而逝，令牌瞬间化作粉尘。做完这一切，他带上了自己的老花眼镜，一副昏沉的样子躺在椅子上，仿佛刚刚那个气势磅礴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
“铛铛铛”，礼貌性的敲了几下门，“滴”的一声后莫有钱直接走了进来，作为鉴宝楼的总管事，他的权限足够打开几乎所有的门了，不过一般不会如此做，因为有的客户会会比较反感这种行为。
见莫有钱急匆匆的样子，众人有些莫名其妙，张大山放下了正端详着的画轴：“莫管事有什么事么？”
没理会张大山的疑问，莫有钱直接几步并一步的走到了杨法面前：“不知道大师所需的那些药材将用做何处？”
杨法此时并没有听出莫有钱语气中的不对，自顾着抚了抚芊芊的秀发说道：“当然是炼丹啊，有什么问题么？难道你们卖东西还管客户怎么用？”
见杨法有些不悦，莫有钱连忙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过了，连忙解释道：“大师误会了，方才是我们鉴定师帮您配给的药材，他向我汇报了相关情况，想不到大师如此年纪竟能炼制养魂丹、筑基丹和清心丹，真是天纵奇才啊！”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得管事如此夸奖，杨法也有些飘飘然了。然而，从小就看淡人情冷暖的他很快就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用神识观察着管事的一举一动。只是见莫有钱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也就是所谓皮笑肉不笑，其眼神却透露出一种阴险的感觉，正盯着自己，等待自己的回答。见此般模样，杨法本到嘴边的话不由改成了：“莫管事谬赞了，我不过是为了凑齐莫管事给我的材料罢了，话说你们鉴宝楼还真是会做生意，说好的一千八百万材料，给我每种丹药一点材料，啧啧啧……”
听杨法这么一说，莫有钱不由讪讪一笑，仔细打量了杨法几眼，见杨法表情不似做伪，略微有些失望道：“这样就太遗憾了，还望大师以后若能炼制这些丹药，可要优先考虑我们鉴宝楼啊。”
“一定一定，鉴宝楼价格如此公道，待客又和善，规模又大，不考虑鉴宝楼难道还能卖给其它地方？”，杨法笑着说道。
这番话虽然客套的比较明显，但也是真假参半，莫有钱听的那是心下甚喜，再加上得了杨法的承诺，便心安理得的去了。
神识注视着管事渐渐走远，杨法不由有些后怕，看样子所谓的公平和公正，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是那般的脆弱，关莫有钱那眼神，估计自己若真是会炼制这些丹药，那后果不堪设。他可不认为有些能力别人就会觍着脸过来巴结，对于鉴宝楼这般庞然大物，像自己这般的人，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臣服，要么消失！对于已经站在顶峰的强大势力来说，最不需要的，大概就是这种不受控制的变数吧。
叹了口气，杨法挥手制止了欲言又止的张大山，如今看来，此处并非能畅言之地，小心为妙。
……
901，作为至尊一号包厢，装修布置自是极致奢华，不同的是，比房间并没有竞价按钮，桌上也就只一些水果和一盘棋，一位中年男子和一个花甲老头正对弈着，旁边站着的，正是先前负责接待的莫芸。威风八面的她显得有些拘束，正认真的看着棋局思量着什么。
咚咚咚，一阵象征性的敲门后，莫有钱走了进来，向正在下棋的中年男子汇报了先前的事情。说着不由有些自鸣得意，正要邀功一番，突然耳旁传来一阵炸响！
“混账！谁允许你私自处理这么大的事情的？！”，那中年男子隔空一甩，莫有钱如被炮弹击中般撞到了墙上。
摇晃着站了起来，莫有钱不服气道：“不过是个凡级丹师罢了，这样又有何不妥？”
见弟弟这副样子，莫问不由更是气恼，挥手又要打去，却被莫芸挡住了。见有人相护，莫问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说你，做管事这么多年了，怎么做事这么不小心？什么是炼丹，炼丹除了需要药材还需要相应的神识。不过凡级炼丹师而已，你以为炼丹是搓丸子么？你知道凡级炼丹师的神识要求么？最低都是筑基期啊！”
筑基期？莫有钱不由有些懵逼，那岂不是刚刚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掌握之中？想到这里，莫有钱不由脸色有些发红，心下一横，莫有钱咬着牙说道：“不如……”
“啪”，又是一声响传来，莫胖子又飞了出去。莫芸看着手中莫言的手不由有些愣神，好吧，自己忘了神识攻击的特性了。其实抓住手又如何？先前不过是莫问下不去手顺着台阶下了，此刻真是气的忍不住了：“不如，不如你、个头，你能不能涨点脑子，人家的修为是白来的？且不说他的师门，就冲他收集的那些灵级药材，你真信他仅仅是为了凑齐？那意味着什么？！别这么看着我，要不是你是我弟弟，老子恨不得杀了你！想想爹临终时说的话吧！”
“孩子，别怪爹偏心，鉴宝楼交到你手里最多也就是天下第一的商会，而你哥，却能让它成为了不得的势力，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权利和金钱都是梦幻泡影……”
这段话，仿佛犹如在耳畔般清晰，这一刻，莫有钱终是开悟了，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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