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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玉茗第二天听说那婢子死了,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不安又浮上心头,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尽管李瑁一再跟她说不会有事,她却老是心慌慌的, 拿了那串佛珠在手才踏实些。

  李瑁让管事去衙门寻了经验老道的仵作来验尸,却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痕迹, 那婢子确实是撞墙自尽而亡, 他听了沉默不语,嘱咐管事的不要跟王妃提起此事, 生怕她听了又要害怕。

  好在加下来几日相安无事, 玉茗在屋内念了几日楞严经,见没有再发生别的事,也渐渐的放心下来,只觉得那邪祟定是已经破了。她不愿让李瑁因守着自己耽误了政事,便催着他去忙。

  李瑁这些日子在府中耽搁了些事情未办, 嘱咐她小心呆在东院,不要让闲杂人等进去, 又跟管事的交代了几句才出了门。

  玉茗虽听了他的话在东院安生呆着,可总归是有些憋闷, 呆了第一日还好, 第二日便觉得实在受不了,去了西院看那些栽植的花草。

  她带了婢子刚进院门, 便看到有人蹲在花丛中摆弄那些花草, 走近一看, 却原来是那皇甫珞。这才记起上次管事的来报说看她似乎对侍弄花草颇为在行,又听她说在宫中时便在御花园当差,便派她负责这西院的珍惜花木,倒也不甚累人。

  皇甫珞见她来了,忙起身施礼,玉茗见她对这些花草颇为仔细,便随口问了几句那些花的习性,没想到她答的头头是道。玉茗奇道:“有几株花乃是长安罕见之物,为何你知道的如此清楚。”

  皇甫珞低头恭敬说:“回王妃,奴婢在宫中时常见到藩国进贡的奇花异草,习惯了去书阁翻找各种典籍来栽植,王府这些相比起来,已是容易的多了。”

  玉茗赞道:“难得你竟然如此用心。”

  皇甫珞听了,摇摇头说:“并非奴婢用心,而是宫内花草比人命要金贵许多,不要说养死了,就是叶子蔫了,都难免会被内侍省责罚,要想少挨打,只能小心翼翼。”

  她这番话说的如此心酸,让玉茗听了也不胜唏嘘:“想当年也是被人伺候的主子,如今却要受这等苦,也是难为你了。”

  “这些都是奴婢的罪,自然要赎的。”皇甫珞淡淡说,似乎那些苦在她眼里不算什么。

  听了她的话,玉茗倒觉得自己以前对她有些误解,这女子不过是受了太多苦,难免消极了些,才看起来有些冷情,却未必是个坏人。因而对她那些顾虑便一扫而空。

  她瞧着皇甫珞手上有几束花开的正艳,奇怪道:“这几朵花还未开败,为何就要剪了?”

  皇甫珞看看手上的花,淡淡说:“回王妃,这几朵花开在侧枝,若是任由其开下去,这整株花的养分便被消耗,顶端便开不出大花来,所以必须要剪掉这些碍事的才可。”

  她的话虽是说花,可不知为何玉茗觉得那话里带了一丝寒意,让她禁不住觉得有些阴冷。没等细想,却见那皇甫珞淡笑着说:“既然王妃喜欢,奴婢便把这几株修剪下,摆在王妃屋中吧。”

  她这一笑,整个人与方才又不同了,好似变成另一个人。玉茗这才发现,这皇甫珞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原本木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鲜活气儿来,如今一笑,才显出那丝妩媚。

  她想起自己方才所想,怕是又多心了,于是笑了笑:“也好,这些日子闷在屋里,放束花也算解解闷吧。”

  皇甫珞将手里的花枝稍作修剪,将其举到玉茗面前,笑道:“王妃闻闻,这花香味可还喜欢。”

  一阵淡香袭来,玉茗禁不住多闻了几下,笑道:“香味确实比以前浓郁了些,看来你对这花草的确很在行。”她想要拿过来,却被皇甫珞轻轻揽住说道:“这花枝叶有些毒性,还请王妃先回房中,待我收拾好这花就送去。”玉茗看日头高了有些晒,便应下先回了东院。

  回屋后不多时,果然皇甫珞将那花送来,插在瓷**中,这时婢子端来膳食,玉茗光顾着看那花,也未在意便让她下去了。见夸这花插得既好看,让皇甫珞下次教自己。

  皇甫珞淡笑着应了,说不耽误王妃用膳,这便告退。她走出东院,回头看了眼屋内的玉茗,脸上的笑慢慢淡了,恢复原本的木然,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转瞬即逝。

  这一日李瑁处理公事总觉得心神不宁静不下心来,虽然已经安排好府中一切,可他老是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思前想后,将公事放下转身回了府。

  一进府门,看到一切如常,他心里草松了口气,回到东院,在门口遇到玉茗贴身婢子,随口问起王妃今日在府中做了什么,那婢子答说王妃除了去了西院赏花,便在没有去别的地方,方才她有些头痛说要歇息片刻,自己才守在院门外等候召唤。

  李瑁听说玉茗头痛,赶忙进了屋,想看看她是否是受了风寒。谁知一进门,却看到她背朝自己坐在案旁,不知在做着什么。他见了,刚要问她头疼为何不卧床休息,却猛地顿住脚步。

  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尖,血?他猛地冲过去来到她面前,却见她满手是血,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刀,那血仍一滴滴往下落,染红了她的衣裙,看起来触目惊心。

  “茗儿!住手!”他大吃一惊,就要上前去夺那把刀,玉茗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他,那眼神中竟然没有一丝情绪,就那般木木的,甚至没有感受到疼一般。

  他呆住了,想到那惨死的婢子,莫非茗儿她也……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刀光一闪,他本能的往后一躲,只见玉茗握着那把刀向他刺来,嘴里还喃喃说着:“妖孽,滚开,离我远一些!”

  李瑁见状,知道她已经失了心智,想要将她那把刀夺下来,可又怕她紧握着受了伤,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中,他一咬牙冲过去,趁着她向自己挥刀时在她后颈上手刀落下,她便昏了过去,可那刀却在他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这时婢子闻声而来,见到这番清静,尖叫一声,李瑁顾不得疼,对她喊道:“快去叫管事请太医来,快去!”说完顾不得自己伤疼,轻轻掰开玉茗紧握刀刃的手指,将那刀取了过来丢得远远地。

  他看着她双手皆有深深的刀痕,血仍不住的往外流,心疼不已,忙去一旁拿了巾子给她缠上止血。看到她一身的血,他疼的心都发颤,不过一时疏忽,竟然让她受了伤。

  他轻轻把她抱回床上,又喊了婢子将那染了血的衣裙换下,就这般守在她身旁。不多时太医前来,看到这两人都是挂了彩,先是一惊,却也知道不该知道的事便不要问,忙给昏迷的玉茗包扎了伤口。

  他看着李瑁手臂伤的伤还在流血,刚要给他上药,却被他阻止:“太医还请给王妃诊下脉。”

  太医回头看了看玉茗,心想一看便知王妃受的是外伤,并不需要诊脉,他又看了看李瑁,见他点了点头,只好坐下来按住玉茗脉门,这一诊他却眉头一皱:“王妃这脉象……”

  李瑁眼神一沉,他屏退左右,这才问道:“王妃可是脉象有异?”

  太医点点头:“正常人脉象平稳,就算是受此惊吓,也断不会乱成这个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他迟疑了下,看了眼李瑁。

  “太医但说无妨。”

  “看起来倒像是疯癫之症,失了神智一般。”

  李瑁想到方才见她那症状,又想起惨死的宫婢,突然害怕起来,生怕她也会那般死去,忙问道:“这症状何时会好?会不会就这样一直……”

  太医摇摇头:“我看这脉象并不似病症,倒有些像中毒,只是,却从未见过如此症状的毒物,因而也不知王妃这症状会持续多久。”

  李瑁一听中毒,似乎想起什么,陷入了沉思。太医给他包扎好伤处,又开了服安神的药给玉茗,只说看看王妃醒来是否恢复,若是不行再想办法。

  他临走前,李瑁叮嘱他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今晚就当没有来过寿王府。太医应下,便离去了。

  李瑁看着仍在昏睡的玉茗,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他转身出屋,叫来守在门外的婢子,让她将今日王妃的一举一动皆细细报来。听完后又叫来管事,悄声跟他说了几句话,那管事的应下便出去了。

  不多时,东院门口便多了两名守卫,从那一刻起,所有人都不得进入东院,府中人只听说王妃生了急病,王爷下令不让任何人打扰,甚至连她院中的婢子都不能出来,于是府中人悄悄流传着,说王妃是中了邪。

  等玉茗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晚上了,她的头昏昏沉沉的,似乎被什么狠狠砸过一般疼,刚要起身,却惨叫一声,手心锥心的疼,举起来一看,却见到上面缠了厚厚的纱布。

  她看着自己的手,竟然想不起发生过什么,这手又为何会变成这样,头疼袭来,她看着闻声而来的婢子,惊惶失措的问:“我这是……怎么了?”

  诡异事件的分割线

  婢子见玉茗醒来,想起王爷嘱咐过,王妃若是醒来便告诉她不小心昏过去伤了手,于是如是跟她说了,玉茗听了半信半疑:“何时昏过去的,为何我没有丝毫印象?”

  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屋内,回想到的最后一幕便是因头疼躺下睡了会儿,后面的事便再也记不得了。

  婢子端了膳食来,伺候她用过膳。待收拾完毕,玉茗问起李瑁去了哪里,婢子回说王爷已经出府了。她听了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不对。若是往常,她哪怕磕碰了一下,他都要心疼的亲自为她上药,可如今双手受了伤,她却没有见到他。

  或许,是因为自己睡了太久罢,她这般想着,便要下床去,却被婢子劝住了,说太医嘱咐让她多加休息。

  她只好又躺下,手上的伤仍疼得很,眼见着已经夜深,却仍未见李瑁回来。她越想越奇怪,便问婢子王爷这么晚了为何还未回府,那婢子支支吾吾推说不知,她心里起了疑,便起了身不顾阻拦要去找他。

  可到了院门口,却被守卫拦下,不让她出去。她一愣,冷冷问:“怎么,连我这王妃都不能出院了吗?谁下的令?”

  “是我。”

  她听到那声音,心里一喜,循声看去,正见到李瑁站在几尺开外看着自己。她忙喊道:“十八郎,你快让他们放我出去,就算受了伤,也不至于让这些人像看管犯人一般守着我。”

  可她说完,便觉得有些不对。即便是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冷淡,他,是怎么了?

  只听李瑁淡淡说:“你生了病,便好好在这东院休养,不要出来。这些守卫便是来保护你,省的无关人来打扰。”

  休养?她愣在那里,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错,她的十八郎不会这番冷淡的对她,也不会让她独自在这里却不管不问。她想要问他为什么,发生什么事,可还没来得及张口,便见他转过身,就那样走了。

  婢子过来扶着她回了屋,她呆坐在那里半天反应不过来,许久才问道:“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婢子开始不敢说,被她逼得急了,才将她那日失了心智用刀弄伤自己,还将李瑁刺伤的事说了。玉茗呆呆听她说完,想要回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可脑中空空,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到那日死去的那名宫婢的神情,她整个人都吓得发起抖来,莫非,自己也中了邪?

  她顿时明白为何他会对自己那般,连她都觉得自己是中了邪,是不是他也是这般认为的?她伤了他,若是他离自己近了,或许下一次再发作,她便会亲手杀了他。

  不,不能这样!她突然尖叫一声,双手捂住脸,为什么会这样?她怎么能下了手去伤了他?他是十八郎啊,是她最最珍重的那个人,而她竟然让他受伤。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玉茗就这般坐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厌恶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同时,一种恐惧袭上心头:若是她一直这样下去,是不是,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不知这样做了多久,直到困意袭来,才倒在地上睡了。一个人轻轻走进来,将她抱起放回床上,为她盖上锦被。

  她眼角仍带着泪,喃喃的喊着十八郎。那人轻叹了口气,将她的泪拭去,看了她许久,才转身离去。

  从那天起,玉茗便被关在了东院中,虽说要什么都有人送来,可府中其他人却见不到她,也听不到那东院里有任何动静。李瑁这段时日一直住在书房中,也从未去看望过她。

  于是,府中人悄悄议论,似乎是王妃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发了疯冲撞王爷,怕是一时半刻出不来了。

  议论归议论,这府里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没几天便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除了少了一位王妃,每一日都跟往常一般。

  这一日,李瑁刚回府,便看到皇甫珞站在廊下,见他来了,忙施了一礼。他也未在意,继续向前走,却听她轻声喊道:“王爷请留步,奴婢有一事相求。”

  他转过身,淡淡问道:“何事?”

  皇甫珞答道:“奴婢听闻王妃身体不适,因王妃对奴婢十分厚待,奴婢无以为报,便想着求王爷让我去王妃身边服侍。”

  李瑁眉头一皱,问道:“王妃生了病,为防止别人打扰影响她静养,一旦进去东院便不能出来,难道你不知?”

  “奴婢知晓。”她轻声回道:“只是王妃一向心善,如今身体不适,奴婢以前在太医院也帮过几个月的忙,想必照顾起来也要更合适些。”

  李瑁定定的看着她半天,才淡淡说:“难得你一番好意,只是王妃此时有疾在身,只怕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万一再染上什么危及性命,我便愧对皇甫节度使。”

  皇甫珞闻言,突然眼中含泪,哽咽道:“殿下还记得我那冤死的父亲。”

  “节度使他一生为国戍守边关,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李瑁叹了口气:“你我当年在宫中见过几次,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是这种情形。”

  皇甫珞低声道:“这些年,听闻殿下也受了不少苦,惠妃娘娘在天有灵看到,也定然会伤心。”她顿了一顿,怯怯的看了李瑁一眼,轻声说:“听姑母说,当年惠妃娘娘曾有意让我嫁给殿下,我曾想,若是那事成了,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李瑁听了,眉头不易察觉的一挑,轻轻摇了摇头:“时过境迁,再想又有什么用?如今王妃病重,不知何时才能好,这王府里,倒是冷清多了。”

  “殿下放心,王妃定然很快就会康复的。只是,”她迟疑了一下说:“奴婢还有一事,不知殿下能否恩准。”

  “你说吧。”

  皇甫珞微低了头,轻声说:“我那一日路过殿下书房,见那些书有些杂乱,想着殿下或许少个打扫书房的婢子,若是殿下不嫌弃,可否让我去书房值守?”

  李瑁想了想说:“我那书房的确是少个打扫的人,等来日我跟管事说一声让你过去吧。”

  “谢殿下。”

  李瑁转身离开,皇甫珞慢慢直起身来,看着他的背影,木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意。

  第二日,皇甫珞便被调去书房,因这些日子李瑁搬去西院暂住,多有不便,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书房中。每次他进出时,都会看到皇甫珞守在门口,偶尔还会叫她进书房聊几句。

  而关在东院的玉茗对此毫不知情,她每一日都过得极为煎熬,李瑁已经五天没有出现了,甚至连句话都没有让人带过。她想问他的伤如何了,可门口守卫好像木头人一样,一句话也不答。原本不大的王府好像咫尺天涯,她每日坐在廊下看着院门口,却从没有看到他经过,好像那个人消失了一般。

  终于这一日,她远远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中一喜,猛地从廊下跳起来冲到院门口,刚要喊他,却发现他身旁站了一个女子,皇甫珞?她为什么会在那里?

  玉茗看着皇甫珞原来那身低等宫婢的宫服变成了府中侍女的衣裙,想要喊住李瑁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眼睁睁看着李瑁带着她渐渐远去。

  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内,不敢相信方才所见。他竟然用对她那般的笑容看向别的女子,却不来看近在咫尺的她,是不是,自己被他厌弃了?

  是啊,她莫名其妙撞了邪,还刺伤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作,寻常人哪里敢再接近她?看着双手的纱布,她至今仍想不起到底发生了何事,他也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只是将她关在这里。

  她猜不出他是如何想的,整日在这东院胡思乱想,简直快要真的疯了,哪怕他将她骂一顿也好,怪她也好,总好过这般不管不问的折磨。

  问起婢子皇甫珞何时去的书房当差,那婢子怕她担心,一开始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被逼问的急了,才说是在她生病以后,还说皇甫珞整日待在书房中,她善琴艺,常常抚琴给李瑁。

  玉茗听了闷不做声,那一天再也没开过口,送来的膳食一口也没有动的又端了走。那一夜,她坐了整夜的噩梦,不是李瑁说要娶那皇甫珞为妾,就是他说她中了邪,不宜再做他的王妃。

  噩梦醒来,她的脸上全是泪,连枕头都被沾湿了。睁开眼,去猛地发现床边坐了一人,吓得缩到墙角刚要喊人。却被那人一步上来捂住嘴。

  黑暗中,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别怕,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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