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疲软的国王陛下
经过大厅里发生的一场闹剧，海尔默兹·施罗德不敢再带陈言继续参观王宫，而是径直将她领到了谒见间。
一路上虽然不停有人来人往纷纷向陈言投来关注的视线，但好在没人再过来惹事。
当他们走进谒见间的时候，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圣桑王国第十七代国王，席尔瓦·巴洛特利慵懒地坐装饰华丽的王座之上，双目微闭，呼吸平静，正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国王陛下，我把触怒阿尔托莉雅小姐的人带来了。”
海尔默兹·施罗德深施一礼，对国王的偷懒行为视而不见。
“噢……噢，来了啊。”
国王猛然惊醒，睁开朦胧睡眼四处搜索，过了好久才将目光锁定在传令官身后的少女身上。
当看到陈言的第一眼，国王的眼神瞬间一亮——
和想象中灰头土脸的乡下丫头形象截然不同，也不是凶穷极恶的悍妇模样，眼前这名少女拥有着完全不逊于王都任何一名贵族小姐的容貌和气质，而她身上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高傲与自信，更不是寻常人轻易能够模仿得来的！
如果是这样一名少女，胆敢向阿尔托莉雅叫板也不算太令人意外吧。
国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在心里暗暗赞赏。
不过表面上还是必须板起脸来公事公办。
“你就是昨天在第二大道制造骚乱的罪魁祸首？”
陈言正态度嚣张地跟这位瞌睡国王“深情”对视，突然听见从他口中飘出一句定罪的话来，虽然句尾好像是带了个拐弯的疑问语气，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哪有一见面二话不说就给人扣一顶大帽子的？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确实和某人有几分相像的份上，陈言肯定要忍不住一脚飞踹！
就算他外表看上去高大强壮正值壮年，实际上气息却孱弱得有如风烛残年，陈言相信自己轻轻一记飞踢肯定能够送他去见真正的神明大人。
“国王陛下请您明鉴，制造骚乱的是贵国的首席歌姬温蒂尼·阿尔托莉雅，相信当时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克制住弑君的冲动，陈言彬彬有礼地行了一个抚胸礼。
这是专属于男性的礼节，本来不应该由女性使用。
不过陈言此时穿着打扮也是偏向男性的风格，如果不是白皙细嫩的肌肤和乌黑柔顺的长发出卖了她的性别，相信很多人都会将她误以为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少年骑士。
可惜这样一个出色的姑娘，今天恐怕是走不出这座辛富尼亚宫了。
国王惋惜地看着陈言。
“根据当时在场之人的证言，都指控这场骚乱是由一名黑色长发的少女所引起，而本国臣民皆不符合这一特征。唯有你，据称是来自古德里安平原的访客，才拥有这一头漆黑如暗夜般的长发。”
“原来圣桑王国没有黑头发的人哦？”
陈言略感诧异，古德里安平原偶尔还能见到一些呢，尽管那些人的发色算不上纯正，但至少也可以称得上是黑发。
怎么到了人口众多的圣桑王国，反而一个也没有了？
“并不是一个也没有。”
自从将陈言领入谒见间就一直侍立在侧的青年此时突然插话。
“只是那位既非直长发，也绝不可能参与此事。”
“哦？”
陈言眉梢轻挑。
“别跟我说她是九位女神之一……额，还真是？”
“是的。那位正是玉女时代九位女神之一，天空的妮可大人。妮可大人原先的头发颜色并不是黑色，只是在接受主神的祝福之后才变成了黑色。”
“呵呵……”
除了发出无力的讪笑，陈言实在想不出应该用什么表情来为自己的神预测喝彩。
话说回来，那些睁眼说瞎话的人才更应该是嘲笑的对象，虽然陈言原本也没指望这些人能胳膊肘朝外拐。
但是对一个将自己当作工具操纵，完全不顾及她们死伤的人，她们竟然还会袒护到这种地步……
在花痴的关键字之上，陈言又给这个国家，至少是王都的贵族女性们打上了一个受虐狂的标签。
“你还有什么要申辩的？”
国王又开始打起瞌睡，勉强支撑着睁开眼皮看着陈言，给予她最后一次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这家伙还挺公正呢~
陈言冷笑一声。
既然他们早已认定了事实，那么有没有这场装模作样的审判都无关紧要。
不对，这其实根本算不上一场审判，只不过是这位国王陛下出于好奇，想看看胆敢惹恼首席歌姬的人是什么模样吧？
否则这个国家由骑士充当警察，国王担任法官，传到别的地方也是一个笑话呢！
“不想浪费口舌，直接说审判结果吧。”
陈言十分光棍地撇撇嘴，却未曾留意国王和传令官暗暗交换着眼神。
“对了，阿尔托莉雅怎么没来？我想她才是最迫不及待想收拾我的人吧。”
“国王陛下，您是想避开我，从宽处置这个女人吗？”
果然人是经不起念叨的，陈言随口揶揄一句，没想到真把这位歌姬大人给召唤了出来。
温蒂尼·阿尔托莉雅风风火火地冲进谒见间，一名侍女跟在她身后，费劲巴拉地帮她提着冗长裙摆，以免这位萝莉形态的歌姬因为走得太急而被绊倒。
萝莉经过陈言面前狠狠瞪她一眼，脚步却不停歇，而是径直走到王座对面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国王的鼻子，宛如泼妇般恶语相向。
“我说了要亲自收拾这个女人，你竟敢暗自躲在这里抢先审判！是以为今天母亲大人们都在休息，就能够无视我的存在了吗？！”
“阿尔托莉雅小姐，陛下并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
“你闭嘴！”
歌姬回头怒视着想为国王辩解的年轻传令官。
“别以为你是诺兰大人的朋友，就可以在我面前帮国王求情。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说到铁心骑士，他昨夜有去赴你的约会吗？看你的表情应该是没有。”
陈言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手指，拨弄着自己顺滑的发梢，一边悠悠地开口。
“那么你想知道诺兰大人未曾赴约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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