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楚犀回道,“皇兄有没有过,当初前太子为何要把一个女儿送出去给贾府养育,为何不抱出去一个儿子呢?当然可以说前太子的儿子弘皙的即位人,其他儿子不过是生出来凑数。所以抱养儿子无用,要不就是这个女儿是前太子最受宠的妾室所生,不忍心女子一生出来就受苦,所以吩咐人给抱养出去了。这里就有一个疑问,是怎么抱出去的?”

  楚帝突然想起一件类似的事,不知道是否可以拿来解答,便说道,“你不在进京的这些日子里出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案子,其中有一件一小偷贼心太重,把偷来的珠宝藏在死尸的肚子里,不知后来怎的被人给发现了。所以我想其实你刚才提的这个问题也很好解答,想当初在圈禁的环境里除了我们当初严之又严的审查放行,再来就是死人可以出去。所以我想这个抱养的计划必定少不了拿死人做文章。”

  楚犀回摇头道,“这个问题只解答了一半,死人不过也只是活人手下的棋子,而且这些人实属丧尽天良,人死了还要再拿来利用一遍,但是也可看出这些人不发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皇兄,我们初听到贾府抱养前太子女儿的事还是三年前,那时候皇兄出登基,根基不稳,就算想彻查这事也腾不出空来,自从三个月前在你知道与吐蕃的战争必定大胜时,便提出了要先查这件事,现在高毋庸也已在贾府做好深潜的准备。结合这些,在回京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其实贾府根本不在乎收养的是女是男,只要有一个人在,就能作为一个类似把柄一样的存在,而为何要在手里有前太子的把柄,一来是虽然太子之位被废除了,说不定哪一天先皇一心软又把太子之位给恢复了。二来就算太子被废,太子还有儿子弘皙。当初贾府一向与太子府走得近,如果考虑想来也无可厚非,”

  楚帝沿着楚犀回的意思继续往下考虑,说道,“不过帝位早已被我坐稳,但是贾府仍旧未对那前太子之女动手,其实在先皇去世后他们可以动手的,如果一来便能立刻毁尸灭迹,就算事后在被人举报说有包庇前太子的嫌疑,也根本不用害怕。可是贾府并没有,前太子的女子仍旧好好活着。而现在弘皙也还活的好好的,虽然仍旧是圈禁,可是相比于前太子那会儿,着实自由多了……不对,你的意思不会是说贾府还对弘皙抱有希望,弘皙还要……谋反?不可能吧,明明是以卵击石,照他现在的生活明明可以安然——”

  楚犀回知道楚帝已经慢慢意识到弘皙谋反并无任何不可能,他留给楚帝足够的让思考成型的时间,才继续说道,“与吐蕃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三年,皇兄知道为何突然就能结束吗?在开始之前,双方都知道这是持久战,所以做好了充足准备,无论是粮草还是兵器,甚至做好了不打赢绝不退兵的准备。在我给皇兄的密折里提到的吐蕃的内战正是我们能打赢的其中一个关键,但是当时时间有限,详细情况我没有多说。其实也不用多说,一句话就能概括——吐蕃皇室的情况比我们更复杂,外头正在打仗,趁着朝堂空虚,几个王子谋反,出现了群王混战的局面。说到这里,虽是对手,却不得不敬佩吐蕃王在这种危难时刻运筹帷幄的能力,还有吐蕃的精兵强将。皇兄,当初不在纸面上把这些话轻飘飘写成文句我正是想和皇兄当面谈谈,鹤止他也是这个意思。还有这个,”楚犀回说着递过来半张纸片,解释道,“这是鹤止易容去吐蕃查探情况时,看见一个大楚人模样的人,从这人刚离开的灰烬里找出来的。虽然只言片语并不清楚,但是弘皙曾参与吐蕃的谋反应该能推敲出来,不过就是他支持的人失败被杀,仅此而已。”

  沉默了好一会,楚帝突然说道,“其实,要说当初距离帝位最近的人,前太子是第一人,弘皙便是第二,但是后来太子被废,弘皙便是最近的那人。也真是讽刺,唾手可得的东西在眼前被人抢走,这也确实会让人有背水一战的勇气。”

  “所以我才向皇兄推荐潜入贾府让高毋庸来做,一来他和太子有血海深仇,二来他一根筋,不发目的誓不罢休,细致又理智。而且我从来不敢低估女子的力量,贾府女子众多,但是高毋庸不像一般男人会被美色迷惑,他喜欢武功能与他势均力敌的人,我想无论是整个贾府还是京城,这样的女子应该也没有几个吧。所以不用担忧他在女人问题是出差错。”不过说到这里,楚犀回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异议,可是他还没有捕捉到蛛丝马迹便立刻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忽然有些不安。

  就算再满意自己的手下也不该这么夸赞吧?想到此前听到的有些传闻,楚帝不由得在心里唏嘘,犀回他不会真的是喜好……男风吧?虽说人的爱好无可厚非,可是作为兄长,他还是希望犀回能向他一样成家立业,继而生儿育女,别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唉 ~ 想来这是他自己的美好幻想吧,如果当事人不接受,他再怎么想象也是徒劳,要不就趁现在这个机会问清楚,不过这种问题略显尴尬,还是问的含蓄一点,于是想来想去,楚帝问出的只是这么一句话,“你担心别人在女人身上出问题,我倒是不担心你,你倒是出个问题给我看看啊?!”

  楚帝说话的时候楚犀回正在一门心思低头整理袖口,整理完时抬起头忽觉空气一阵凝滞,便带着不解转头去看楚帝,楚帝此刻正带着一脸怨妇的哀怨望着楚犀回,楚犀回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非常、非常淡定的摇了摇头,说,“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

  这话正好被推门而入的高福听到,他在楚帝身边伺候多年,对楚帝的脾气了如指掌,知道这样的语气就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伴随而来的必然是雷霆大怒。便赶忙把姜汤放下,虽然心里害怕,脚下却不敢露出分毫,为了不至于引起注意,还是踏着平常的步子走回门外,幸好两兄弟好像不曾看到他这个人,只在关门的时候,高福在心里嘀咕一句: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气氛突然搞得这么吓人_

  等剩下两人了,楚帝指着姜汤对楚犀回说道,“你这几年出门在外,虽然当初把这姜汤的熬制方法告诉了你,可是想必你那里的大夫必定熬不出宫里人的手艺。快尝尝,是不是味道比父皇那时候更精尽了?还是姜藥堂的方子,不过我多加了一味药,你猜是什——”

  “能喝不就好了,管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不过确实比我今早在府里喝的好多了,想我昨夜在外头待了一夜,多喝几碗也无所谓吧。嗯?皇兄,还有吗?”

  楚帝立刻找出了楚犀回话里的重点,摆摆手,“随便,你爱喝多少喝多少。不过、那个、你昨晚去哪鬼混——不是,去什么地方了?”

  楚犀回不知道楚帝为何突然这么兴奋,只是说道,“昨夜也没去什么地方啊,就是去了解高毋庸的情况,然后又在贾府的梨树林里过了一夜,我想——”想到贾府,楚犀回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贾元春,在楚帝登基不久这个女子的行为让他大开眼界,他从来就不敢轻视女子的力量,可是因为贾元春,他更是对女子的力量高看一眼,说是高看,其实不如说是被贾元春的心计之深刷新了认知。

  “你和高毋庸见面?……然后,在梨树林里……待了一晚上?”楚帝一字一顿的问完,楚犀回听着这话没毛病,便点头,“梨花很美,虽然发生的事情有些出人意料,不过好在双方已经打成了协议,不会再节外生枝了。好了,先别说我的事了,我们已经把前太子女儿的事延伸到了弘皙未来的意图上,可是如果再让我们重新梳理一遍,从线头开始,又会如何?”

  花前月下+两个大男人+一晚上,楚帝想到这些/限/制/级/的画面,外加刚说出这些话来的楚犀回一脸严肃的表情,楚帝自知他马上就要喷饭,可是楚犀回一脸认真又懵懂的看着他,他立刻恢复正经,接着楚犀回的话继续说道,

  “告发贾府藏匿前太子之女,他选择了一个最恰当的时机。那时候我刚登基,正准备对遗留皇族采取宽柔政策,那时候就算是谋逆,主谋也不会被斩立决,何况贾府不过只是收留了一个前太子之女罢了。他让我看到一个时时处处以皇家原则为主导的女子,家族本来就做错了,揭发实属无可厚非,可是不在皇家原则和家族利益之间摇摆不定的性格,是当初我对她最大的印象,这样的女子识大体,实属难得,何况有揭发在前,晋封位分本也在常理之中。所以说看问题不能太表面,能在那个时候做出如此行为的女子,难道只是一时之间的冲动吗?其背后有怎样的筹谋,比我们夺嫡又能差的了多少?何况,元妃这是一条线,被安排在后宫之中,另一条线便是那个前太子之女,这样看来,无论到时候谁当政,家福都会立于不败之地。我们和前太子被置于秤砣两端,原来是一直杯掂量着,想来也实在是可笑,哈哈哈……”皇家的威严实属不可侵犯。

  “皇兄……”

  “既然他们想要一本万利的买卖,想要至高无上的尊容,那就给他们啊。晋封皇后不过就是一道圣旨的事,尊容至极也是一道圣旨,落入泥尘也是一道圣旨,就就看他们有怎样的命了?刚才元妃说想在四月二十六回贾府一趟,祭践花神,你也顺便去一趟吧,给他们看看我想让他们看的东西,如何?”

  “祭践花神?这个名头倒是挺有意思,好啊,我去!”说话久了,一直坐着也累,楚犀回豁然起身,想舒缓一下筋骨,一边走动一边思考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忘了和楚帝说。可是这一下起身的动作太猛,有什么东西突然从他怀里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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