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人心不足蛇吞象

　　李大、李二两人背起粮袋，走在去县衙的路上。“大哥，我怕我们单单这样前去告状，恐怕没有什么人会信服，不如……”李二心里着实有些犹豫。

　　李大听自己兄弟说到一半，急忙打断他的话头，大声骂道：“不如什么？就这样算了？现在家都没有了，就凭那陆家小子给的钱，刚够盖间房子！”

　　“大哥，你也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李二见李大责怪，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沿途散播一些流言蜚语，说是出家的和尚为了下山谋夺家产，与庄内员外起了争执，杀害了村内多条人命，他们为了掩饰罪行，一把火焚烧了陆家庄，害得村民们流离失所，未怕事情败露便在陆家村内广派钱粮！”

　　“妙，老二你此计甚妙！”李大称赞道，“若是再说那和尚原本就与咱们弟妹勾搭成奸，昨日正巧被薛庄主撞破，那厮便起了歹念，杀害了薛老爷……那么到了公堂之上，薛县爷必定要将那厮明正刑法，将那酒肆判还给我们！”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李二奸笑道，“哈哈，大哥说得对！”

　　“老二，前头不远处有个茶棚，我们先去歇歇脚！”李大指了指前方的茶棚说道。

　　李二摸了摸肚皮说道：“大哥，我也正饿了，先吃些东西！再走不迟！”

　　两人迈步便向茶棚走去，李二站在茶棚刚走到茶棚外，就呼喊道：“伙计，先来一屉包子，再来壶热茶，两个茶碗！”

　　小二听见又有客人来了，赶忙招呼：“两位里面请！您二位就坐在哪，您看行不行？”

　　李大回道：“行啊，哪坐都一样！快点上包子！”

　　店小二将两人引至座位，有用肩头的抹布将桌子擦了擦，说道：“两位稍坐，我这就给两位端包子去！”

　　李二催道：“小二哥，快点，我可是饿得很！”

　　“就来，就来！”小二一溜烟的跑进厨房，没一会儿，就端这个托盘出来，托盘上放着一屉包子，喝一壶热茶。小二将包子和茶放在李大和李二面前，又各自给他们斟了一杯茶：“包子来了！这是您二位要的包子，这是茶，您二位点的东西齐了，请慢用！”小二转过身去，又去招呼其他客人。

　　这时日将中午，官道上人来人往，也是热闹无比！

　　茶棚中忽有一人对着路边垂头丧气的行人喊道：“是许三哥吗？过来坐会！”

　　许三见有人唤他，抬头望去，原来是相熟的朋友贾虎，忙应承说：“贾兄，你怎么在此？”

　　虎连忙把许三引到茶棚里，让小二又添了茶杯，为许三倒了一杯茶。说道：“三哥，昨日听说你上山了打猎，怎么现在竟然在此？”

　　许三一口气把茶喝光，顿了顿说道：“真他奶奶的晦气，这两日家里老娘病了，我寻思上山打些野物，一来给老娘换点药，二来让她也吃些肉食，调理调理！未曾想，昨日刚到山里，就在山上看见前面的陆家庄给烧起啦，吓得山里猛兽大虫传窜，我是边逃边躲，好不容易才下得山来。”

　　“小二，快与三哥那些包子来！”贾虎对着小二说道。

　　许三刚要推迟，贾虎说道：“自家兄弟，三哥何须与我计较！我这兜里还有二两银子，不妨一起给了三哥，先给伯母治病！”贾虎说着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一块散银，塞在许三手上。

　　“贾兄，多谢了！”许三听了此话便也不再推辞。

　　一个茶客听到陆家庄着火的事情，便挑开了话头说道：“昨晚，那陆家庄的火烧得那个一个大呀！我们陈村都看的见，那火光冲天，都快赶得上白天了！”

　　邻桌的客人忙问道：“谁知道那陆家庄烧得怎样了？”

　　李二听到有人问陆家庄的事情，忙问道：“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那人见有李二回话，赶忙上前问道：“请问这两位可是陆家庄的村民？我家女儿在那陆家庄内做丫鬟，我今早听到县城里有人传说陆家庄被大火烧了，于是想打听一下我家女儿的下落！两位若是知道，还请告诉小老儿，小老儿在这给你行礼了！”那老头倒头要拜。

　　李大见李二给自己使了个眼色，赶忙上前扶住老头儿，一本正经的说道：“老丈，我们两人只是路过此地，适才经过陆家庄，只见那陆家庄都已经化作灰烬！若是老丈要打听令爱的消息，恐怕还是要亲自去陆家庄，不过……”

　　老头听到陆家庄被焚成灰烬，心顿时揪了起来，又见李大说话吞吞吐吐，言语不尽，赶忙问道：“不过什么？”

　　“老丈，我还是劝你早些回家，节哀顺变！”李大装作一脸悲伤的样子，又长叹了一口气。

　　老头听到这里，顿时瘫坐在凳子上！

　　“唉！”李二在旁边长叹一口气，小声说道：“若不是陆廷祖，陆家庄未必会着火！这天杀的魔星……”

　　“兄弟，休要多言！”李大装作喝止李二的样子。

　　一旁的贾虎，见这两个欲言又止的样子，赶忙问道：“你这汉子，好不爽快！若是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

　　李二见众人已逐步上钩，赶忙抱拳施礼说道：“非是我等不愿说与众位得知，只是怕大伙听后，会被那魔星所害！”说罢又摇了摇头。

　　许三上前说道：“两位大哥，适才听你们说的陆廷祖和这场大火有莫大的关系，若真是如此，你二位更应说与这位贾兄知道，他乃是州府衙门的捕头！若真有人作奸犯科，他定会抓其归案！”

　　“贾大人，既然你在此，那么我们就把我们兄弟所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您！”李大一听那人尽然是衙门捕头，不禁感到害怕，却又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故而先客气了一番！接着又把事先想好的那套说辞添油加醋的说给贾虎听。只听得贾虎，两眼瞪得如铜铃大小，眼珠内映射出熊熊火光！口里只骂道：“岂有此理！”

　　李二又在旁边煽风点火：“大人，一定要替草民申冤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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