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火云驰骋

　　周进满怀着仇恨将马刀深深地捅进匪兵的肚子，满腔的仇恨依旧不能平息。他甚至对着手中的马刀都充满着憎恨，这东西杀死了多少红军弟兄呀，他奋力的一折，将手中的马刀折断，随后抬起一脚狠狠地将死去的匪兵尸体踹倒在地。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周进在死去的匪兵身上搜回被掠走的东西，并捡起了他身上的枪，看到那匹马还在，于是抱起小狼骑到马上，看来这匹马对生人还不听话，而且异常惊恐地在原地踏着步，周进驱使了几次它都不动，气的他举起枪托对着马屁股狠狠地砸去，战马一声哀鸣，立即向前疾奔而去。


　　翻过前面的山坡，远处出现一个骑马的身影，是那个追什么火云马的匪兵回来了，周进立即勒住了马，检查着手里的枪支。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那个匪兵远远地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伙，于是遗憾地喊道：“我好想打中它了，但还是让它给跑了。”


　　而回答他的是一支对着自己黑洞洞的枪口，那个匪兵在马上这才看清楚举着枪的不是同伙，吃惊地长大了嘴巴，但随即是一声清脆的枪声和伴随着的一声怒喝：“去死吧！”匪兵的胸口迸出一团血雾，匪兵的尸体落下马来，但是那马却惊得跑远了。


　　周进走近地上的匪兵，匪兵已经死去，自己连杀两个匪兵，还缴获了他们的枪支，这里不能多待，他决定向东离开这里。


　　这天傍晚，他骑马来到一座山冈的小树林中，刚一跳下马来，小狼就在脚下兴奋地乱叫着，并在地上嗅着向前跑去。


　　“小狼，干什么去？”周进说着将马栓到一棵树上，立刻跟了上来，昏暗的树林中传来一声马的嘶鸣。


　　赶过去的周进看到，小狼正对着那匹火云马嚎叫着，而火云马也是戒备着，前蹄不住的踏动。


　　“小狼回来。”周进对这匹逃出匪兵之手的马很是敬佩，上前抱回了小狼，对着那马说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周进对这马有了拥有之心，自己要是拥有了它，那以后再和马家军的骑兵作战可是帮助很大，他慢慢地上前，却见火云马喷出了一口粗气，想转身，但是扑通一声，火云马已趴到了地上。


　　周进听说过，这马，特别是野马是从来不趴下的，它们要随时提防着敌害，除非是老得不能坚持住了，这马是怎么了？看它躲避匪兵的时候跑得很快呀。


　　周进慢慢地走近，火云马只是努力地抬了抬头，“你受伤了？”周进想起自己打死的那个匪兵好像说过打中火云马了。


　　他小心地俯下身摸了摸火云马的头，好想知道他没有敌意一样，火云马竟顺着他的手将头伏到地上。


　　周进慢慢地检查着，终于，他发现火云马的臀部有一处枪伤，伤口处还流着血，他立即着急起来，但是手中又没有伤药，撕下衣襟也无法包扎，最后他灵机一动，想起从匪兵身上搜来的青稞面，他立即取来糊在了伤口上，血终于止住了。


　　这时小狼在旁呜呜叫着，“你饿了吧？”周进说着从怀里掏出搜来的几块肉干给了小狼一块，看了看火云马，又从兜中掏出沙枣合着剩下的青稞面送到火云马嘴中，火云马顺从地吃了起来。


　　一番忙碌之后，周进也感到累了，他也吃了几块肉干，这才抱着小狼在火云马身边倒下睡去。


　　第二天天亮时，火云马已经重新站立起来，周进欣慰地抱着小狼，火云马在后面紧跟着他。周进看着周围光秃秃的山野和树林，怜惜地说道：“这里也没什么可吃的，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过来的，这样吧，我带你到有水草的地方。”


　　周进骑上马后，火云马居然紧跟着他，终于，周进看到远处有几座牧民的营帐，他立即跳下马来，在火云马耳边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弄些草来，你可要在这里等着，小心被人看见了。”火云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居然点了点头。


　　自己夺来的马是不能骑着露面的，周进把马拴好，自己抱着小狼向那几座营帐走去。


　　没等他们走进，营帐周围几条看门狗就狂吠着向他扑了过来，周进倒没在乎，不过自己有求而来，打狗还得看主人，所以他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戒备着，但是怀中的小狼却猛地跳了下来，迎着几条看门狗呲着牙低吼着。


　　没想到几条高大的看门狗竟吓得扭头就向回跑，周进倒是乐了，俯身抱起小狼夸道：“小狼真厉害！”


　　这时，帐篷里的牧民闻声出来了，周进客气地说道：“老乡，对不起，我想讨点东西，你放心，我会给钱的。”经过西征及千里的回返，周进知道这里的牧民很贫穷。


　　牧民看着他很惊奇，将他迎进帐内，周进说：“能给我一些吃的，还有一些草料吗？”


　　一个牧民惊奇地先是问道：“年轻人，你抱着这狼干什么？”


　　“狼？不是呀，这是狗，我叫他小狼的。”周进回道。


　　一个年纪稍大的牧民说道：“这应该是条狼，不过也有些像狗，应该是狼和猛犬配生的。”


　　“是吗？怪不得它这么凶！”周进抱着小狼说道。


　　有人把一些青稞面和肉干送了过来，但是却奇怪地问道：“你说还要草料，要那干什么？”


　　周进没有回答。而是接着说道：“你这有治外伤的药吗？”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递了过去。


　　“有，你等着。”送东西来的人心中惊奇，没等走出帐门却又回过头来问道：“你是被打散的红军吧？”


　　“怎么？”周进警惕地问道。


　　那人没再说什么就出去了，周进在帐里没等多久，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那个拿药的牧民举着刀冲了进来，对着周进喝道：“快把你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怎么，打劫呀？”周进不在意地慢慢凑过去，那个魁梧的牧民根本没料到眼前之人身手如此的利落，周进闪电般地探出右手扭住对方的手腕将刀夺了过来，同时左手接着抓住对方的左手腕扭过，右手握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而小狼则扑了过去一口的脚腕，那家伙不由的惨叫一声。


　　周进推着他出去，外面的一切却使得他愣了一下，几个牧民端着枪正对着他……


　　“让路！”周进喝道。


　　“只要你放下东西，我们保证放你走，我们只是太穷了，放心，我们会给你留下点的，我们也不想伤人。”几个牧民却没有退让的意思。


　　周进想了想，他们只是牧民，没必要和他们打斗，他一把将手中的家伙推了出去说道：“好，你们说话可要算数，还有，我要的东西也要给我。”


　　“我们答应。”几个牧民说道。


　　周进刚想掏东西，刚才帐内那个上年纪的牧民跑出来劝道：“大家还是放过他吧，你们没看见他抱着一只狼吗？这人很不一般，我们碰不得！”


　　众人顿感惊异，正在犹豫间，远处传来一阵马的嘶鸣声，众人扭头看去，一团燃烧的火焰正向这边扑了过来。


　　“神马！火云！”众人惊呼道。


　　只见火云马冲了过来，将堵住自己的几个人踢飞，很快来到周进的面前驻步，随着一声嘶鸣，仿佛是招呼他跃上马背。


　　看着众人正在惊异中，周进抱起小狼跃上马背，没等火云马扬开四蹄，却见周围的人都跪下了，这里的人还送未见过有人能骑在这匹神马之上，敬畏中纷纷跪倒。


　　周进看出便宜，他拍拍火云马的脖子立即喝道：“我要的东西呢？”


　　立时，那个上年纪的牧民将肉干和青稞面递了过来，而被周进刚才制住的人也将药瓶双手送过来。周进从兜中掏出一枚戒指扔在地上，随即对火云马说道：“走了。”


　　火云马一声长嘶，从跪倒的几个人头顶上越过，在众人敬畏的眼光中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在火云马的眼中，周进应该是个好伙伴，而且自己也被他骑过，宝马最终是要认同一位主人的，在周进为他换上止血伤药后，它开始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东行。


　　春暖花开的日子终于来到了，火云马的伤势已经好了，而小狼也长大了很多，周进再抱着它骑马又有些费事了。


　　这一天早上，他们在原野上醒来，正当周进想再抱起小狼的时候，小狼却躲到一边撒欢似的跳着、叫着。


　　“怎么，觉得自己长大了，不肯要我抱，过来。”周进说道。


　　小狼已能听懂他的命令，赶紧跑了过来，但还是不肯随他上马，周进明白了，它是要跟在后面。


　　“好吧。”周进只得说道。


　　然而自己刚想上马，火云马却又拦在了前面，“火云，我们该走了，你是你是舍不得这大草原，那你就留下吧。”周进心中有些不舍。


　　但是火云马却走到他身侧，用嘴拉了拉他的裤腿，“你不会是让我骑上你吧。”周进欣喜地说，这可是宝马，自己上次在它的背上就像腾云驾雾一般，可他听说过，这宝马是轻易不让人骑的，不过一旦它同意了，就会一生一世跟着你。


　　他立即跳下马来，看到火云与自己骑的那匹马并排在一起，明白了他的意思，周进立即兴奋地把马身上的鞍子移过来，还有辔头，使周进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把东西移过来，却见火云一声嘶鸣，抬起后蹄狠狠地踢在那匹马的屁股上，被踢的马一声疼痛的嘶鸣，撒开四蹄向远方跑去。


　　“你这是干什么？”周进说着立即跃上马背，想去追回跑远的战马。


　　待他刚在火云马的背上坐稳，火云立时高高地扬起前蹄竖立起来，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嘶鸣。周进还没等俯下身抱住火云的脖子，火云的前蹄已经落下，随即后蹄又撩了起来。


　　周进向前伏倒之势被火云后臀一撅，自己的身子立即从马头上摔了过去，他被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被摔得七荤八素，满肚子像是翻江倒海一样，一时缓不过劲来的他一时站不起来，只得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小狼看到他摔倒在地，立时对着火云咆哮起来，火云慢慢地走到周进身边等待着，而小狼则跑到周进另一侧身边伸舌头轻轻地舔着他的腮。


　　周进慢慢地睁开眼，火云用头轻轻地碰了碰他，周进抓住了缰绳，火云猛地一抬头将他拉了起来，并靠在了他的身边。


　　周进明白火云还是让他上去，也明白了它的意思，于是再次跃上马背，这一次火云待他坐稳了，这才又在原地撒起欢来，他时而前蹄高高跃起，随即后臀又迅速撅起，有时又急速的转动身体，在磨练着周进的驾驭。


　　马背的周进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一艘漂在波涛汹涌大海上的小船上，一会被抛上高高的浪尖，一会又被摔下深谷，剧烈而又迅速的颠簸使他的身子像是要散架一样。


　　周进只得紧紧地用双腿夹住马身，任由着火云蹦跳旋转着，终于，火云觉得可以了，撒开四蹄跑了起来。


　　马背上的周进只听到耳边传来疾风的呼啸声，眼中不远处的树木也是一掠而过，而火云却又跑的十分的平稳，在他们的身后，留下一道几百米的烟尘。


　　很快，后面没有了小狼的影子，周进不由得轻轻拉了一下缰绳，火云马立即停下了。


　　小狼在他们疾奔而去时，也立即紧追而上，但是只一会就没了火云马的影子，它只好嗅着气味追上来，远处传来火云马的嘶鸣的呼唤声，小狼立即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回应着并迅速赶了上来。


　　这一天，他们终于到达黄河岸边，浑浊的河水中夹带泥沙向北方流去。周进和火云马小狼游过黄河，本来他是想到陕北的，但是这些天他听说，那里的红军和国民党反动派已经谈判不打仗了。


　　刚从西边回来的他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最后周进决定，还是回大别山，那里还有打游击的红军，是以前大部队离开时留下的，他们一定会继续和反动派战斗的，于是他顺着黄河向南走去。


　　他们行至一片山林，突然，火云马的蹄声惊动了草丛中的一只野兔，它蹦起一尺多高，迅速地向林中逃去。


　　没等周进发出命令，小狼已追了上去，很快，小狼就叼着猎物回来了，现在小狼已是捕猎的好手。


　　火云马在旁边寻食着地上的青草，周进很快将野兔剥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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