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三章.后遗症
伊莎在医疗翼醒来。
她的头还疼，身上燥热，耳朵里还冒着蒸汽，明显刚喝下感冒药水。
她现在脑子很清楚。
她记得帕笛芙茶馆，支支吾吾背着她约了别人的斯内普。自己愤怒又委屈地跑出茶馆，心里涌现上百种发泄怒火的方案，包括蹲在门口等那个斯内普约的人，无论是男是女，她一定把他们一起暴打一顿。
可是她选了最窝囊的方法，她跑了，酒后雪跑，还用大拇指起了个瓶盖儿——雾草现在想想都觉得她自己超牛逼——然后跑去伦敦一个人看艾伦男神。
但是她的记忆就停留在剧院灯光暗下来，罗密欧出场。之后她怎么回到霍格沃茨，还把自己折腾感冒，折腾上医疗翼住院，这就不记得了。
她坐起来，撩开白帘子，看清了睡在隔壁床的人。
她左边儿是烂醉的卢修斯和劳伦兹，右边儿是耳朵也冒着蒸汽发烧比她还严重的斯内普。
伊莎陷入了沉思。
......她不会看完了剧，见到了艾伦里克曼男神之后，恶从胆边生，回到霍格莫德把斯内普拖出茶馆，把他暴打一顿之后丢进黑湖......
喀哒一声，门开了，助攻小队成员个个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捧着果篮进来了。
伊莎冲他们笑笑，结果他们心虚地低下头。
伊莎：？？？
“发生什么了？”伊莎轻声问。
莉莉和纳西莎最心虚。
莉莉：“斯内普和你......”
纳西莎：“发着高烧......”
詹姆斯：“浑身是雪......”
西里斯：“被猪头酒吧老板送回学校......”
雷古勒斯：“住院。然后就没了。”
卢平：“句号。”
伊莎：“咦咦咦？？？”
她小心翼翼地问：“......斯内普身上没受伤吧？”
谁知道助攻小队们的表情更害怕了。
“你还打他了？”西里斯敬畏地问。
伊莎：“......我就是忘了才问的！”
詹姆斯汇报他们跟出茶馆的所见：“你跑出茶馆，斯内普就追上去了。他跟着你一直到猪头酒吧门口，等你用门钥匙走了之后，就捡起你丢掉的什么东西，原地旋转了这么一下——”（西里斯补充：“他幻影移形了。”）“——就消失了。”
哦豁。
伊莎面无表情。
所以说斯内普拣到票，然后跟着去了伦敦看剧？
所以他们相亲相爱看了男神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然后一起愉快地回来了？
“诶那很棒哟！”伊莎突然就开心起来，“咦嘻嘻我看了我男神艾伦里克曼的剧诶！他超帅！”
助攻小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见伊莎这么兴高采烈的，也都松了口气。
“莉莉你和詹姆斯怎么样？”伊莎想起这茬，“我不会把你们......搅黄了吧？”
他们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那劳伦兹为什么和卢修斯醉成那样，他不是也要帮你把关助攻吗？”她问詹姆斯。
詹大鹿随口瞎扯：“我嫌他太帅，打发他去三把扫帚喝酒去了。”
伊莎明白了：“对噢，助攻不能比你帅。”
“行吧谢谢你们，把水果放下吧，我今晚应该就能回去。”伊莎赶人，助攻小队也识相，踮着脚尖回去了。
伊莎躺回病床，侧过身，一眨不眨地盯着熟睡的斯内普的侧脸。
她总觉得忘了什么诶。
她望着耳朵眼儿里吱吱冒蒸汽的斯内普发呆，看着看着就又困了。
她好像忘了问男神要签名诶。
在又睡过去之前她迷迷糊糊地想。
斯内普在医疗翼醒来，耳朵眼儿里吱吱冒蒸汽。
他知道自己绝对发烧了，不然就是重感冒。
恢复原体形后抱伊莎可困难，虽说他成年186，但现在也就是个160小渣渣，最后他和阿布福斯又拉又拽把死沉的小姑娘搬回霍格沃茨。
小姑娘侧着身，枕着胳膊面朝他熟睡着。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脸上，这让她看起来就像个小天使。
可她撒起酒疯的时候，根本是个小恶魔。口口声声胡说八道的小恶魔。
斯内普回忆起哭得湿哒哒的小姑娘，她像告状一样的痛诉自己暗恋的痛苦，抱怨自己掏心掏肺得不到回应。
那时候他感同身受，只想把她话里头那个幸运的渣男吊起来打死。
伊莎这么好一个姑娘你居然不喜欢？！
就在他心碎地想卷起袖子，等问出名字就去打人的时候，她抽抽噎噎地嚎了一嗓子：
“斯内普你魂淡！！！”
当时对于断情绝爱老蝙蝠来说，不吝于迎头痛击。
咦咦咦，你不是在骂渣男吗？为什么骂我？
......跟我有关系？
......雾草。
雾草不会吧。
不会吧，你是不是，你是不是......
是......
那一瞬间，斯内普脑海中所有记忆碎片欢欢喜喜来到应有的位置。
她被绑架时的“里克曼先生”，还有对着艾伦里克曼怒骂渣男。
她对着他“教授教授”，签名档上出镜率最高的两个字，还有她哭着抱怨时的指代词。
里克曼就是他，他就是教授，教授就是里克曼。
想明白那一瞬间，他被巨大的情感冲击得差点晕厥。好在上辈子的经验救了他，让他清醒地带回醉醺醺的小姑娘，而不是兴奋地昏倒在地。
现在，他看着伊莎熟睡的脸，心脏砰砰跳得飞快，鼓膜清晰地听见血流澎湃。
你明白一个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个恶心的穷吊的男人某天发现自己默默喜欢但是因为自卑都不敢承认喜欢的校花阳光女神其实掏心掏肺喜欢他好多年的爆炸般的心情吗？
估计你们连一口气读完上一段都吃力。
说得简单点。
就是斯内普因为太开心又激动到怂了。
他原本以为这辈子看着上辈子辜负的人愉快幸福生活就够了，对于像晴天霹雳般天降的伊莎姑娘他真的除了友谊，不敢有其他想法。
请注意，是“不敢”。
所以他每天都把心里见风就长的野草拔掉落锁，警告承载着危险情感的柜子安分点。
他可记得他上辈子因为一条告密害死过谁，也记得伊莎她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魔鬼。
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呢？伊莎已经不管不顾地坦白了心意，那种诚挚与温暖让他感到心惊。他难道要在她醒来之后拒绝吗？
他可还记得伊莎一旦决定放弃一段感情后的态度，那是就算一忘皆空了自己也不愿意再痛苦再委屈。
如果他顺从心意答应了呢？
他颤栗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现了他们在黑湖旁的山毛榉下约会的场景，那灿烂的阳光几乎将他灼伤。他忙不迭把这份想像也锁起来，免得它诱惑自己。
如果他答应了......
他逼自己不去想伊莎得知他同意后会是怎样欣喜，他逼自己去想众人的反应。
他就是个默默无闻的、阴暗的人，怎么能和那样的姑娘在一起？
上辈子的莉莉是，伊莎也是。
上辈子光是和莉莉维持着友谊就已经给她带来了无尽的麻烦，他不敢想，如果他和伊莎有了超越友谊的关系，那她将遭受旁人怎样的暗中奚落。
伊莎她最要面子了，她怎么能忍受别人对她的嘲笑呢？
还有......他想起了孟加拉虎那双令人胆寒的红眼睛。
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快乐而伤害她。
斯内普闭上眼睛。他习惯性地用自我贬低伤害自己后，慢慢怀着满腹愁绪入睡。
这两个货醒来的时间是交错的。
反正再醒来时伊莎啥都想起来了，恨不得抽死自己。
傻逼吧沃日！
在斯内普旁边骂了他一小时，还冲进后台结结实实吓了男神一大跳，最后连张签名都没搞到！
不过......
她最后当着斯内普的面表白，虽说对象不对，但是他并没有拒绝，反而非常温柔地把她抱回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
教授！
也！
欢喜！
她！
伊莎也不管自己好没好全，腾地跳上斯内普那床，扑上去就结结实实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斯内普：雾草好重好痛！
“喂，西弗勒斯，”伊莎跪伏在他的病床上，双眼炯炯地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我给你的备注是什么啊？”
斯内普装睡：Zzzzzzzzzz
伊莎：“......咦，刚才我扑上来那一下辣么重他居然没被痛醒？”
斯内普：合着你是故意哒？！
“不行我得给你改备注，改成我媳妇。”伊莎严肃地考虑。“也许我还可以用权限搞个全校推送消息：小仙女伊莎脱单啦！巧克力就别送啦！忙活半天全便宜斯内普那个魂淡啦！”
斯内普：Zzzzzzzzzzz
“不行我真是忍不住了，我要去跑圈！”刚好全的伊莎穿上外套就跑，“乌拉拉拉拉拉拉——”
庞弗雷夫人沉着脸打开门：“回去躺好。”
一秒认怂一傻：“哦。”
她回到自己床上规矩躺好，等庞弗雷夫人回到办公室后又掀起被子跳上了斯内普的病床。
她悄悄掀开他的被子，尽量不惊动他，准备钻进去。
斯内普发现她居然想钻进来之后整只蝠都不好了，赶紧假装翻身，整个人摊成大字占领整张床。
伊莎：噫居然失败了！TR番外里我这样攻略小汤姆明明就超顺利！
汤姆：那是因为我让着你，我故意的！
伊莎跪坐在斯内普身边，把被子给他重新掖好，笑眯眯地盯着他的睡颜。
“所以说，你应该是答应了吧，对吧！”伊莎小小声地说，说给自己听，“好像做梦一样。我以为我永远不敢表白......所以说酒壮怂人胆是没有错哒！我现在特别特别开心，比被选上校花还开心，和发现自己是个女巫一样开心......”
“我其实之前把你当成一个很遥远的偶像来着，刚和你做同学的时候我也不怎么敢和你搭话......
“但是，真的，知道你是教授之后我想哭，因为那一刻我感觉这个世界的确是还有一丝温柔和慰藉，给一个值得得到幸福的人再一次机会，把他迟来的回报还给他。
“你值得幸福，你知道吗？你总是自我贬低，我看得出来。可是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个多么好的人......
“我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二年级下半学期3月月考后的第一节魔法史课。我那天又打瞌睡，你又把我推醒。你就是喜欢推人后脑勺，看起来动作特别凶狠，但是每次你的手指一接触到我的头发，力道就放轻了，所以只是很温柔地推了我一把。我那时候混混沌沌的，回头看你，你瞪了我一眼......就那一次，特别奇怪，心跳得很快，晚上回宿舍就梦到你了......
“你现在也在睡，会不会梦到我呀？我那个梦可有意思了，我买了四件情侣T恤，上面写着er。你非要挑Winter那一件，我就纠结到底是穿ng。你说我可以天天换着穿，然后我就把Spring套上了，一下子蹦到你身上，像个树袋熊大考拉一样，手脚并用扒在你身上。我从那么近的侧面盯着你的脸，心想：哇，他的睫毛好长喏......
“反正醒过来之后我觉得自己就不对劲了，一出宿舍就找你的身影，就算上着课也要看看你，虽然知道你在干什么，但是看一眼才安心。回到宿舍看不到你，我就在被窝里打开活点地图。我把你标成一个黑色的蝙蝠，像韦恩老爷，科科。
“我想啊，我是崇拜你多一点，还是喜欢你多一点？后来我想想，嗯，是喜欢。
“如果你还是那个霍格沃茨的教授，我肯定不会喜欢上你。可你现在和我当了这么几年同学，我见到的是你图书馆阳光下温柔的样子，你帮我改论文，不许我抄作业，帮我带饭，和我一起排练，一起给黑框蟾蜍开膛破肚，怕我恶心还给我特地带手套和薄荷糖......
“......”
伊莎说不下去了。她怔怔望着斯内普越睡越红的脸，觉得自己的痴汉力太可怕了。
“你答应我好不好？”她轻轻撩开斯内普遮住眼睛的黑发，“你不会不喜欢我吧？我真的也很害怕呀。”
装睡的斯内普内心波涛汹涌。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一听痴汉傻的心路历程他还是又羞又喜，恨不得把头赶紧埋进被子里。
他从不知道伊莎居然一直这么小心翼翼地痴汉他！他以为她只是比较奔放地表达友谊罢了，可她居然已经很收敛她的痴汉力了！
她她她居然害怕！
应该害怕的是他才对！
难道她真的可以接受他这样一个......这样一个曾犯下这么多罪孽的人......吗？
......她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诶。
那他到底在犹豫什么？
他们对彼此都有相见则喜的好感，她也完全不在意他的阴暗他的乖僻和他的坏脾气......甚至，甚至她还不在意他鲜血淋漓的双手和过去。
那他到底在顾虑什么？
她不是说，他值得得到幸福吗？
斯内普自从莉莉死去后就压抑至今的贪欲和被放出柜子的萌芽们合唱，它们唱着对快乐的最简单的渴望，它们再也忍受不了单调苦闷的生活，它们是人类最基本的欲望，它们催促着亲手解开锁的“忏悔”，高声唱：
“睁开眼，回应她，告诉她她是多么明亮又温暖，告诉她你有多希望和她一起享受午后的阳光......”
如果此时睁开眼......
如果他睁......
如果......
“......”来给两个人带饭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伊莎整个人都趴在斯内普床上的莉莉和纳西莎轻手轻脚关上医疗翼的门，然后互相捂着嘴崩溃地靠墙对视。
莉莉：伊莎你可以的！抓紧机会居然就生米煮成熟——
纳西莎：雾草雾草雾草雾草！等卢修斯毕业了之后我不会就要变成他们之间的电灯泡了吧！！！
她们缓了老半天，然后石头剪子布选谁来开门。
最后莉莉中奖，几乎是怀着壮烈的心情推开门——
伊莎不见了。
她们目瞪口呆地看着原本装睡的斯内普突然狼狈地弹起来，从被窝里抱出一只小小的孟加拉猫。
“你怎么进去的！？”他又羞又气，“你——”
“伊莎呢？”纳西莎四处看了一圈，“刚才还在啊！”
“她......她去庞弗雷夫人办公室复查了。”斯内普搂着小毛团，“你们来送饭？”
“哦。”莉莉把食盒放下，转头去看小毛团。小毛团带着铃铛项圈，很萌地蹭蹭她的手。姑娘们几乎立刻喜欢上这只喵喵：“它好可爱！是你养的吗？”
斯内普：“......是。”
莉莉挠小毛团的肚皮，它就在斯内普怀里翻来滚去，享受得很。
“你居然也会养猫......和伊莎保持一致？”纳西莎眼睛一眯，“对了，你今天和伊莎怎么回事啊？”
小毛团躺在斯内普怀里，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斯内普面对三人期待的眼神简直如坐针毡：“陪她看了一场戏......”
莉莉：“然后呢？没了？关系没有实质性改变？”
斯内普心虚地无意识摸起了猫：“什、什么改变......”
孟加拉猫用小乳牙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小舌头上的倒刺扎得他痒痒的，倒是一点都不疼。
它含住了他的食指，还抬头盯着他看，眼神无辜。
斯内普：“......你到底想干嘛呀。”
它松开嘴，软软地：“喵~”了一声。
眼见从他这里撬不出什么，纳西莎和莉莉决定走了。
“它叫什么呀？”莉莉走之前问。
斯内普愣了一下，说：“Kitty。”
两个姑娘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嫌弃：“噫，取名废。”
小毛团欢乐地蹭他的手心。
当门再度关上之后，斯内普松了一口气，而小毛团又变回少女，正正好好窝在他怀里笑眯眯。
“你下来。”斯内普动也不敢动。
“我不，问清楚了我再下来。”她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谢谢你没把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说出去。”
斯内普沉默了一小会儿：“应该的。你快下来。”
“你听见我在伦敦说的话了吧？”她问，“你知道我想和谁在一起吧？”
斯内普装傻：“艾伦里克曼？”
伊莎发现这货果然又开始逃避现实了：“是你！！！”
斯内普明白这是躲不过去了。
“不行。”他把伊莎推开，“不行。”
伊莎似乎也意识到他的反应了，稍稍坐直，心平气和地问：
“你是不是又贬低自己来着？”
“你是不是又乱七八糟脑补一大堆然后觉得这会害了我？”
“你是不是觉得我爸知道了之后要么弄死你要么弄死我？”
斯内普：......诶你怎么都知道！？
伊莎：你当我那么多教授文白看的！？套路我老早总结出来了好吗？！
“第一，你比你想像得更优秀更出色更讨人喜欢！别再妄自菲薄了！你知道你的地下后援会都要破百人了吗？
“第二，我超级强力的好吗？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根本不是正常13岁姑娘的水准！就你这样的小辣鸡，带给我的压力还比不上月考呢！
“第三，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我爹会不同意？换句话说，天底下哪个爹乐意闺女谈恋爱的？你不好好努力争取老丈人，反而因为老丈人太可怕不敢谈恋爱，你这样是要被挂上欧洲吐槽君轮的！
“怕我爹，那我们就先地下！他知道了那我就帮你说情护着你！他挺欣赏你的，要是你靠自己闯出点成绩来，他反对的话也就是怄个小气，挑不出你什么错的！
“要是你反感他、怕他，那你为什么能和身上处处都是他影子的我处这么好？再说了他现在从良的程度和那个秃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总之你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通通说出来，反正除了对我没感觉这种原则性问题，其他都能解决！”
斯内普懵了。他本能地想拒绝，但实在没有理由了。
伊莎等了一会儿，见他耳朵又开始红，她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灿烂的笑容。
“你愿意做我的饲养者吗？西弗？”她轻声问，“我允许你和我关联叉叉号。”
斯内普抿了抿嘴唇，不自在地说：“应该由我主动问吧......你，愿意今后忍受我吗？”
“我绝对不会嫌弃你，真的！”伊莎举手发誓。
斯内普发自真心地露出一个小笑涡。他犹豫了一小下，把伊莎拉进他怀里，伊莎马上像没骨头一样倒进去。
“......不过叉叉号就不要关联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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