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章 追随一生，无怨无悔
凌决曾经身为兵王，行为处事定然不会跟小说中所描写杀手一样，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处事。
兵王跟杀手很像，很像，在处理任务时候都需要越快越狠，做事缜密，丝毫不拖泥带水。
但这些并不全是兵王的特点，什么是兵王，最最起码的本质就是他们是一群兵，是人民的兵，国家的兵。
在他们的背后，并不是孤独，而是像高山一样矗立在那里的依靠。
他们要做的并不仅仅是前线冲杀，还有对祖国至死不渝的依赖。
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凌家，自己的三叔，自己的祖父，就是如同前世国家一般的存在。
自己的做事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但放着依赖不去运用，这样的不是更显的死板了吗？
当然了，自己有一些秘密将会是永远属于自己的，谁也不会讲。
三叔，少年为将，英姿勃发，英雄气概，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如此成就。
爷爷更是从皇朝底层冲杀至今这样的地位，这类人，如果不心思缜密的话，相信早已经死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子里了吧。
有些事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不愿意往那个地方去想罢了。
无论是祖父，或是三叔，无论失踪的家父还是离世的大伯都有一个特点，人臣。
身为人臣，定当忠人之事。正是这种君子的性格，使得在没有明确的理由之下他们是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或许这也是祖父在当年惨案发生之后执意镇守边疆不愿回府的原因。
正所谓用眼不见为净，就算是心有所感也要装作不知道。
可以说，如果可能的话，这种状态还要持续很久很久，或许直到凌家彻底的消失在这片大陆上。
可是凌决并不是这样的人，无论是最初的纨绔凌决还是如今的兵王凌决都不是这样的人。
或许有当初纨绔凌决的存在他做起来还不会现在这般强硬，但是在兵王凌决的手中，一切就是这样的硬碰硬。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百万倍还之。
当夜的凌决正是抱有这样的想法，与三叔的相谈，同时也表明的一种态度。
决然！
三代凌家只剩下我这唯一的独苗，凌家生也好，灭也罢，如果注定要落在我的手中，我并不介意这样的事情早一点的发生。
……
待陆老爷子与陆行重新走出凌府的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张烫染着金色的请帖，寿贴。
护国元帅凌傲天凌老爷子的寿贴，那个老家伙将要回来了吗？
陆老爷依稀还记得当年尚在少年时候的凌傲天。
一袭白衣，帅旗飘扬，骄傲的骑在战马之上，指手间千军号令，谁敢不从。
那时候可真的是这皇城中万千少女的梦中人，就连当时少年人都一个个的敬佩不已，生不出丝毫妒忌之心。
画风一转便是若干年后，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已是年迈，但却不失当年英姿。
但是一连串的噩耗袭来，望着自己长子，长孙的尸骨，那张坚毅的脸庞上愣是虽未哭，但已憔悴。
那种无声的伤痛，令人悲寒。
二子失踪，三子残废，老帅终于是不堪压力，一夜白头。
少年成将，老而为帅，一生戎马，竟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失意的大元帅不顾赤明皇的劝阻，执意镇守边疆，用边疆的安定来换取心理的慰藉。
就是这样一个传奇的人物，终于要回京了吗？
望着威严的凌府大门，陆宇辉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身边的孙子，想起凌三爷交代的话，心中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
“希望父亲他不会怪我吧！”
凌天义坐在大厅之中，望着远处的天空，天空中云朵翻滚，正好似凌三爷此时的心情。
当夜凌决对自己所说的一些话，那时候的凌决，真的是自己曾经所认知的侄儿吗？
虽然他的说辞——那生命的十几年间穿梭的黑衣人，自己监视生涯下的伪装人生。
这些都不是自己下定决心的理由，唯一的理由是当时凌决那的眼神。
坚毅，决然。
大哥的死，侄儿的亡，血海仇深自己始终不能忘。
老父亲可能想要用时间将此事淡化，但是自己的心中其实始终都没有放不下，也不可能放下。
凌天义的心中其实还有所顾虑，害怕因自己的原因使得硕大的凌家毁于一旦，但是自己侄儿的话让自己的明白。
有时候，有些事并不是自己选择退让就能过解决的。
有些事，自己必须要去做。
……
多日后。
边疆，军营内。
凌傲天看着桌子上的那封书信，这位百战金甲的老帅，身子一软，跌坐在大营中。
家书。
拿起信纸，老元帅手臂不由自主的颤抖，仿佛面前的并不是一封家书，而是一块巨石。
三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就是三年了。
自己的家中，好像已经有三年没有跟自己联系了吧。
当年的一切，小儿子始终是耿耿于怀，不肯放弃。尽管身残依旧执拗的暗中调查着当年的一切。
而自己当年的选择，使得义儿一直都在跟自己生气，整整三年的时光，除了偶尔有凌家的下人传来口信，凌家的家书更是一封都没有。
哎！
老元帅悠悠的叹息了一声，不是老父不愿去查啊，是老父真的不敢啊，即便是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自己也不敢去探究，即便是自己的长子，长孙因此而殒命，自己也不愿去深究。
终于，三年的等待，自己终于再次见到了家书。
是义儿原谅自己了吗？
也对，已经三年的时光了，或许义儿他已经放下了。
也好。
放下也好，放下就好。
就让这件事烂在时间里吧。
颤抖的双手缓缓揭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以及两个字。
两个血字。
凌决。
就这单单一个字，没有多余的点缀，只有早已干渴的鲜血发出淡淡的血气，映入凌傲天那双愈加猩红的双眼之中。
凌决。
自己唯一的孙儿。
那个人，莫非连自己这个老东西仅剩的一点血脉都不放过吗？
呵呵呵！
“传我军令，全军准备，班师回朝。”
凌傲天的声音从大营之中传出，声音虽洪亮，但整个军营都能听到那声音中的悲愤之情。
老元帅这是怎么了？
在此刻无数人的心中同时冒出这一个相同的念头，但很快众人不在多想，他们只会执行。
因为在他们的心中，无论是刀山火海，人间炼狱，只要有老元帅在，自己都甘愿跟着他闯上一闯。
追随一生，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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