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东方明月在洛阳（中）
女盟教的名声相当不好。
自从皇后东方明月加入女盟教后，她的名声一直不咋样；自从东方明月来到洛阳，她的名声更是不怎么样。
人们说：皇后东方明月跟中原巡抚张名偷情，晚上抱在一起睡觉。
人们甚至开始描述各种细节。
真是见鬼！几百个禁军在周围巡查，连只苍蝇都飞不过去，他们哪只眼睛看见东方明月和我抱在一起睡觉的？——再说我也真的没抱！
长安的吕承志派人来说：“注意点儿形象！虽然皇帝很信任你，但你也不能成天和皇后在一起啊！弹劾你的奏折已经堆成山了。”
我：“知道了！”
张康宁：“要不要杀一批造谣的？”
我：“那就是承认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去吧！”
但是说实话，听到洛阳到处说我勾引了皇后，我还是很有自豪感的——但我对我的自豪感应该感到可耻，因为真正的人应该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我对东方明月说：“你不要来找我了！人们说，中原巡抚勾搭上了皇后，所以才这么有权。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奋斗了十一年才有今天的成就。我一步一步走来，能力之外的资本属于零。”
东方明月：“第一，李鸿思才不关心我。第二，他知道，我性格大大咧咧。第三，你是太监，怕什么？皇帝和大臣都知道。”
我：“影响不好。”
东方明月：“妈的！我是皇后，我夫君是皇帝，我有西凉，你有中原，谁敢惹我们？”
我：“还是要注意下影响……”
东方明月：“你害怕？”
我：“怕什么！内廷是我的人，皇帝、皇后都是我的人，我有什么怕的……”
东方明月：“那不得了！”
我：“但我们是……大人，要控制自己。”
东方明月：“好怀念小时候啊，多么自由！”
她继续无边无际地说着，开始描述她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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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月：“好怀念小时候啊，多么快乐啊，无忧无虑！有一次我和三哥出门玩，路上碰到一只小狗，我们赶紧一起把它偷了。结果竟然是隔壁刘家的狗！他们要我们要，可是我爹官大，没理他们。哈！”
我：“小狗，我也有啊。中华田园犬，养大了还可以吃。”
东方明月：“爹总是把我背在脖子上玩，有一次他骑着马，让我骑在他脖子上，把我吓得……”
我说：“几岁的时候？”
东方明月：“五岁不到。”
我：“五岁……你现在二十八岁……”
东方明月：“闭嘴，不许提女人的年龄！”
我：“你五岁的时候，也就是二十三年前，正是东方承平和赵光信杀独孤不败的时候。他把凉州城死死围住，然后放水把城淹了，死了几十万。他淹死了几十万人，然后背着你高兴地玩……”
东方明月：“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淹的！”
我：“这是你的原罪。”
东方明月：“闭嘴！我又不记得，再说，又不是我干的。”
我：“你让我想起我小时候的事。小时候我也很快乐，我们去抓螳螂……”
东方明月：“破屎户！”
我：“屎户也快乐。有一次，我找了一个，不，是一块螳螂卵，我们花了一个夏天观察它怎么孵化螳螂……”
东方明月：“啊？一个夏天？”
我：“嗯，一个夏天……好像是一个月吧。”
东方明月：“怎么观察的？”
我：“就是观察啊，撅着屁股看，一堆小孩撅着屁股看，从早上看到晚上，看了整整一个月。一天中午，它就开始孵化小螳螂，到了晚上就全孵化完了。那些小螳螂到处爬……就像……生命……”
东方明月：“哈，真有趣。”
我：“多怀念啊。小时候觉得什么都是有趣的，长大了什么都觉得没意思。”
东方明月：“是啊。”
我：“小时候还常打架。有一次，一个人踩了我的……啊，忘了……我就跟他打……后来成了打群架。”
东方明月：“哈，我们也常打，不过是我们打人家。别人根本不敢还手。”
我：“我们也常打群架，我可是孩子王呢。”
东方明月：“是吗？怎么是孩子王了？”
我：“我常带着一群小孩跟兵户家的小孩打架。”
东方明月：“打过了吗？”
我：“怎么会打不过？我小时可厉害了。”
东方明月：“怎么厉害法？”
我：“什么都厉害！能说会道，还会指挥，而且长得风流倜傥……”
东方明月：“风流鼻子淌吧。”
我：“怎么会！别人小孩子都流鼻涕，只有我不流，因为我注意形象……”
东方明月：“你形象好吗？”
我：“非常之好！”
东方明月：“赵星月不是这么说的——你10岁还尿床！”
我：“这……妈的，赵星月怎么就跟你说了？”
东方明月：“我无聊啊，去很赵星月聊聊天。她说，有一天她去找你玩，发现你在晾被子。你说，晚上喝水不小心洒水了。你爹说，晚上你尿床了，为了掩饰你尿床，你就洒了一杯水。”
我：“你们吃饱撑的聊这干什么？”
东方明月：“我说了，无聊嘛。”
我：“其实，我不总是尿，偶尔尿而已。做噩梦才尿，不算数的。白天玩火，晚上做着火的梦，就尿了。这很正常嘛。”
东方明月：“尿床自然是偶尔尿。如果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尿，那可能吗？你的膀胱有那么大？ 就好像杀人犯，他只是偶尔杀了一个人，又不是每时每刻杀人——然而他还是杀人犯。”
我：“你说的听起来有道理，然而不是这样。我长大就好了，因为我有了控制力——真正的控制力，不是你们这种不知所谓的控制力。我十二岁以后就从来没尿床。”
东方明月：“那还是小时候尿床。我们每个人三岁前都会尿床，因此三岁前的尿床不算，但三岁以后就算。就像我闺女，她现在有时候都不尿了，而你十岁都尿！就算你十二岁不尿，你还是个从小尿床的家伙。”
我：“我只是控制力稍微弱一点儿——而且是对不知所谓的控制力而言。小时候对不知所谓的事总是不知所谓，但长大了就全懂了，而且懂得更多，控制力就越强。小时候我总是梦到玩火，一梦到我就尿床。后来就好了。我梦到着火，我就明白，我在做梦——厉害不？我连自己做梦都知道！自从我有了控制力，我就再也不尿了。”
东方明月：“好奇怪的谬论！为什么你对你尿床的事这么自豪？我小时候还梦到我家着大火呢！但我从不尿床。而你十二岁才不尿床！你敢当众说‘我尿床我自豪’不？”
我大怒：“你好烦！你为什么吃饱了撑的老在乎我小时候尿不尿床！”
东方明月：“不是我在乎，是你在乎。我为什么在乎你小时候尿床不尿床？我只是随口一提，你就扯这么多。”
她问：“你自卑？”
我大怒：“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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