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永不沉没的骷髅号（下）
几十个人盯着河海教教主钱夺贵——或者一个自称“河海教教主钱夺贵”的人。
东方启：“你是河海教教主？”
钱夺贵：“真是在下。”
东方启：“朝廷通缉令上是赵权承。”
钱夺贵：“朝廷弄错了。”
东方启：“多少年来都是，我有记忆以来就是，无数年。”
钱夺贵：“无数年都弄错了。”
东方启：“为什么你说你是河海教教主？”
钱夺贵：“因为我杀了赵权承。”
东方启：“按照河海教的规矩，你就是赵权承了。”
钱夺贵：“规矩？拜托！我们是海盗！如果讲规矩，我们他妈做什么海盗？”
东方启：“很好……那你现在来干什么？哈哈，别告诉你，你要做官。”
钱夺贵：“我只想消灭刘兴朝而已。”
东方启：“为什么？”
钱夺贵：“当初他消灭了整个河海教，而赵权承居然背叛河海教，跟刘兴朝勾勾搭搭！他们都该死！”
东方启：“你这艘船是哪儿来的？”
钱夺贵：“刘兴朝送的，他给我们，让我们偷袭你们。”
东方启：“他送了河海教两艘船？”
钱夺贵：“一艘完了，另一艘接着上，我们河海教的规矩，骷髅号一向是两艘的。”
东方启：“你的船也叫骷髅号？”
钱夺贵：“我们船叫‘沉没的骷髅号’，那艘船叫‘永不沉没的骷髅号’。”
东方启：“为什么你的船可以下沉？”
钱夺贵：“它就那样设计的。”
东方启：“你又背叛刘兴朝，又背叛了赵权承。”
钱夺贵：“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背叛过，因为我从来没有效忠过。刘兴朝一直该死，说我骗了他也可以。我一向不认赵权承为教主，杀了他也没关系。”
东方启：“说不定你也会背叛我。”
钱夺贵：“你错得太离谱，太离谱。我又不是来招安的。我和你毫无关系，怎么可以用‘背叛’这个词？我可以骗你，但你被不被骗就是你的问题了。”
东方启：“哈，既然你自认教主——对，你是不是自认教主？”
钱夺贵：“可以这样说。”
东方启：“那么河海教有多少人忠于你？”
钱夺贵：“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们。”
东方启：“那你们是来谈什么的？”
钱夺贵：“只是告诉你，我们会和你们一起灭掉刘兴朝。”
东方启：“然后呢？”
钱夺贵：“说不定可以找找船员，我们需要船员。”
东方启：“想都不要想！”
钱夺贵：“我只是说说而已。”
东方启：“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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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带着一群人在天启渡逛着。
他们穿着各种制服，奇形怪状的，而这个人带着海盗帽，一副老大的样子。
有人说：“他不是自称河海教教主，为什么不杀他？”
东方启：“朝廷说河海教教主叫赵权承，这个人自称钱夺贵，瘦猴一样，和赵权承一点不像。再说，他好歹帮我们灭了骷髅号呢。”
有人说：“河海教投靠朝廷了？”
东方启：“不知道。你们盯着他们，这些海盗不能信。”
东方启继续说：“妈的！看好皇后，别让她跟着他们！难道他们是绑架皇后的？”
有人说：“杀了他们，省的麻烦。”
东方启大骂：“废物！杀好杀，杀了之后呢？一个教主死了，马上就选出另一个教主！再说，那就逼反他们了！他们的船可在海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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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月总是跟着这些海盗，她对他们很好奇。
禁军的人死死盯着那十几个海盗。
东方明月：“嘿！你们！”
钱夺贵：“皇后？”
东方明月：“哇，我这么出名？”
钱夺贵：“大唐到处都是皇室的画像，想不知道也难。加上你身后这几十个禁军，不知道也难啊。”
东方明月：“他们说，你是河海教教主。”
钱夺贵：“对。”
东方明月：“那有多少个河海教？”
钱夺贵：“多了去了。你想建个河海教，你就建个河海教，你就是教主。难道，我们还要朝廷批准？”
东方明月哈哈大笑，继续问：“那你的河海教有多少人？”
钱夺贵：“一百零八人。”
东方明月：“这个……有点少啊……没用啊。”
钱夺贵：“重要的不是人，而是传承。”
东方明月：“传承什么？”
钱夺贵：“意志。”
东方明月：“你们来这不怕死？”
钱夺贵：“不怕。”
东方明月：“你们来这干什么？找死？”
钱夺贵：“我们来招人。”
东方明月：“谁会来当海盗啊？”
钱夺贵：“会当海盗的人会来当海盗。”
东方明月：“你为什么要当海盗？”
钱夺贵：“你真要听？”
东方明月：“难道还有假？”
钱夺贵望着远方，看看皇后，又看看我，又看看十几个海盗，又看看围着的几十个禁军，又看看围着的几百个天启军，又看着围着的几千个围观群众，又看着远远望着的几万个围观群众，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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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钱夺贵，中原洛阳人。
那年，实在活不下去了，我就加入鱼帮，混口饭吃。
我进了一艘船——鲁城号，船上有一百零八人，包括船长、监船、大副、舵手、医生、监督、仓库、教员、军士、工户、厨师、水手、奴仆。
我们从天启渡出发，去外海打鱼。
我当水手，干活最多最累，地位又低。他们说，一年十个金元，保证不欠。
我们一天天地捕鱼。捕了鱼就腌起来，等船满了，我们才能回来。
船出了海，一切规矩都没了，船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以前说好的也不算了。我的工资没了，烟酒也没收了。
一晃一年多过去了，每个人都要疯了，甚至有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
船满了，但船长赵权承却骗我们，说朝廷发布了禁海令，我们回不去了，只能在海上飘着。
我领着一伙人劫了船。
我对他说：‘我们只要回天启渡，别的什么也不要。’
劫船的时候，一个家伙不小心捅死了一个人。
于是一切就完了。如果我要回陆地，他们肯定要举报，因为我劫船死了人啊。
一切都不可控。
于是，我们就让每个人沾血。一百零八人只剩下四十九人。
骷髅号诞生了。
我们就成了河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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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明月喃喃地说：“啊，这样啊，真够倒霉的。”
东方启听到手下汇报，不高兴地说：“这都什么玩意儿啊？几万人不干活听他瞎说！把那群海盗赶走！把皇后控制好！出了问题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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