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耿梦莎的故事：混乱
耿梦莎一手拍着儿子，儿子在睡觉；一手搂着女儿，女儿在吃奶；一边听着奶妈絮絮叨叨，一边等着丈夫回来。
前些日子，奶妈从燕京来，让她夫妻俩回燕京看看。
耿梦莎苦笑着说：“我爹都不要我了。”
奶妈：“那是说给外人听的假话！赵正豹当权，你爹肯定要这样说。他真不要你，还一年给你这么多钱？”
耿梦莎：“可是耶主恩和赵正豹有仇啊！耶主恩说，他不杀了赵正豹、马兴才，就不是神教的人。”
奶妈：“哎，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记仇？当年赵正豹和长安朝廷的仇大不大？现在也天天去长安上朝呢。”
耿梦莎叹气。
奶妈：“河北对咱家不错呢。你弟弟成了县长，妹妹嫁给赵正豹，成了他的第九房夫人。耶主恩他家也过得越来越好。耶主恩现在是神教教主，你也是女盟教副教主。我们一家好好过日子，别闹了。”
耿梦莎继续叹气，说：“我也想过，可是……可是耶主恩……他……”
她想着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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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主恩似乎有点——虚伪。
你看他，装得人模狗样，天天说神多么厉害，毁天灭地、移日换月；说神子多么厉害，意念移物，震慑人心。等别人让他表演下，他就开始说：“我能，但我不做，因为信仰就是相信不可相信之事。”
去年，他跟李玉瑶勾勾搭搭。他们肯定是有身体接触，不然他身上怎么会有她的香水味？
她指责他。
他就是不承认。
无论她如何诱导，他就是不承认。
耿梦莎大怒，去长安妖姬，找李玉瑶。她想让她滚远点，别找别人的男人。
然而李玉瑶太强大了——不是指十年容颜不改，而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震慑人心，仿佛真是神子。
她想骂她“妖女”，但看她如此神圣，只好悻悻而归。
结果，还没出门，遇见了玫瑰！她居然也来了长安妖姬。
玫瑰——女盟教教主。这个妖女！朝廷的走狗！女人的叛徒！贱女人！
耿梦莎冲过去，却发现，玫瑰在屋里流泪。
那一瞬间，她的心也软了。那一瞬间，连她都想亲她。
她看着她。
她看着她。
耿梦莎：“你……为什么要哭？”
玫瑰：“没什么。哭出来好受。”
耿梦莎：“你……为什么不在花魁之首？”
玫瑰：“说的好像我能做主似的。”
她眼睛有泪，望着耿梦莎：“你以为，我想做教主？”
玫瑰拉着她的手。
耿梦莎也来着她的手。
玫瑰看着她，靠前，噘嘴，慢慢靠上去，亲了她一下。
耿梦莎呆了几秒钟，大怒，挥掌要怒扇玫瑰。
玫瑰：“打吧，打吧，我是贱女人。”
耿梦莎心软了。
她摸着玫瑰的手。
玫瑰：“你来找圣女？她抢了你的男人？”
耿梦莎继续大怒！她大声说：“胡说！”
玫瑰：“我也是女人，这点心思也不懂？”
她笑着说：“李玉瑶找我要眼泪，估计她想干什么坏事。”
耿梦莎：“什么意思？”
玫瑰：“我的眼泪，人们叫它——妖女的眼泪。听过吧，自古最厉害的情药。”
耿梦莎：“你！你果真是妖女！”
玫瑰：“我有办法吗？我娘生的我，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总之，是他们生的我，把我生成这样。我怎么办？自杀？假如你是我，你自杀吗？”
耿梦莎：“我不会自杀。但不会到处勾引男人。”
玫瑰拿过一个空香水瓶。突然，她眼泪涌出，落入瓶里，仿佛珍珠落入古井。她说：“你以为，我想勾引男人？”
耿梦莎看着屋外的几百名手持*的禁军——禁军都是阉人——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玫瑰递给耿梦莎，说：“除非他不是男人，否则，没人能受得了我的魅惑。所以，不要太苛求男人。没办法，这就是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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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梦莎一手拍着儿子，儿子在睡觉；一手搂着女儿，女儿在吃奶；一边听着奶妈絮絮叨叨，一边等着丈夫回来，一边回想往事。
奶妈走了。
她继续等。
然而耶主恩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早，人才回来。
耶主恩的眼睛闪烁着两个字——撒谎。
耿梦莎大怒，心想，又去找女人？没那胆量就不要找野女人！
她一闻，更加暴怒——这就是李玉瑶的气味！她闻过一次就记住了圣女的香水味！
耿梦莎大喊：“你上了李玉瑶？你这个混蛋！”
耶主恩：“没有。”
耿梦莎大喊：“我闻到了！你不要骗女人！我都闻到了！你全身都是她的味道！你这个骗子！你怎么对我发誓的？”
她看着人们。
所有人都看着他俩。
有人疑惑，有人得意，有人生气，有人暴怒。
她哭着跑去屋里。
耶主恩追了过去。
耿梦莎抱着儿子、女儿哭着。
她指着儿子、女儿说：“你对得起他们？你对得起我？”
耶主恩看着他们，安静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奶妈上前，说：“男人都这样。我们女人要装糊涂。”
耿梦莎怒扇奶妈的嘴：“放屁！”
奶妈摸着红通通的脸，低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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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梦莎上前，撕扯耶主恩的衣服。
耶主恩说：“我控制不了自己。”
耿梦莎：“控制不了？控制不了就找女人？”
耶主恩：“我没找。是……她找我的。”
耿梦莎：“哈！她找你干什么？讨论什么是真神？”
耶主恩：“一开始我是想和她讨论这个的……”
耿梦莎大喊：“耶主恩！你这么虚伪！你们讨论神，讨论到床上去了？”
耶主恩：“那些人故意设局。”
耿梦莎：“还有谁？！”
耶主恩：“张名、吕承景、吕承志、释迦无敌、张九霉、弥阿强、万毒宝……啊，他们是一起的！”
耿梦莎：“你好虚伪！你当着人骂他们是朝廷，是邪教，背后就和他们一起吃饭？你当着人骂圣女是伪圣女，背后就和她上床？”
耶主恩：“他们给我设局！要拉我下水！”
耿梦莎：“你还不认错？”
耶主恩：“他们的错。”
耿梦莎：“你上床你没错？”
耶主恩：“她勾引的我！”
……
两人吵着。
赌气不说话。
儿子哭着。
女儿哭着。
奶妈上前，看了耿梦莎一眼，抱走了儿子、女儿。
耿梦莎拿着毛巾擦泪——她突然看见玫瑰给她的香水瓶，里面装着“妖女的眼泪”。
她擦了擦。
她上前，对耶主恩说：“你认错不？”
耶主恩：“哼，不要以为你了不起。”
耿梦莎怒扇耶主恩。
耶主恩一下子被扇醒了。
他跪在地上。
久久不起来。
耶主恩跪在耿梦莎的脚下，抱着她的腿，亲她的腿。
耿梦莎抱着耶主恩的头。
……
他们上床，就仿佛那第一次。
——那是在燕京大学的阶梯教室。那时，外面人们来来往往，两人锁上门，拉紧窗帘，紧张得像两只小兔子……耿梦莎说：“外面有人，我们去我宿舍吧。”耶主恩说：“没关系，马上就完，没人看见。”
耶主恩哭着，说：“我错了。她确实是妖女，就像玫瑰。”
耿梦莎：“你和玫瑰也有一腿？”
耶主恩：“没。我听说而已。我错了。原谅我好不。”
耿梦莎点点头。
她想：“男人果然经不住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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