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崔继财的故事
这一章是我想象的。
以后只要章名中有“故事”，都是如此。以后就不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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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教、商业教的“会师”搞得像是“造反”。你看，他们商量着如何给大唐、大明、大民搞乱，商量着如何离间它们，仿佛——小丑。
崔继财想着“小丑”这个词。他脸上露出微笑——自嘲的微笑。他不得不想：“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神圣正义的圣教搞得像——小丑？”
他想着《商业教教义》。
“终极商业教教义”有两个公理前提：
第一，商业即正义。
第二，这届人类如此愚昧而邪恶，不可能进入商业社会。
它们可以推出必然的真理：消灭现人类。
然而，你必须承认，这两个“前提”都是“信仰”。所谓信仰，就是“不解释”。
崔继财真的相信“商业即正义”，但是，现在，他对第二前提有些疑惑，因为，这个世界似乎正在走向商业社会。
举个例子吧，你看，钱洛书、李广播、赵真证、周作文也没造反，成了四个私帮帮主。他想杀他们。事实上，崔继财好多次坐在他们四人旁边，听他们四个吹牛；只要他想杀，一秒就杀了他们四个。
但杀了之后呢？杀了他们四个，是阻碍还是推进商业的进步？
啊，什么是商业的进步？谁能决定？他吗？为什么？因为他是商业教教主？谁决定他是商业教教主？……
崔继财想，他们四个证明着这届人类可以进入商业社会，因此，他必须杀了他们。
在他出手的瞬间，他突然想，这是悖论。如果他们四个证明本届人类可以进入商业社会，那他就不该杀他，而且这证明了他的商业圣教的非法性——商业教是为了商业，而不是为了商业教本身；如果他们四个不能证明本届人类可以进入商业社会，那他就不该杀他们，因为他们四个才证明了他的商业圣教的合法性。
——崔继财的脸色露出了无限的悲哀。
他的信仰在颤抖，在弥散。他想：“商业教与商业圣教，哪个才是真正的商业教？是他们的商业教在现世建立商业社会，还是自己的商业教在后世建立商业教？”
他看着旁边的自由教教主李大头。
李大头同样愁容满面——而且李大头更加愁容满面，因为他们的镇教之宝还没找到。崔继财好歹在商业圣教说一不二，然而李大头连这点也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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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有两个名单最重要，一个是《十大高手》，一个是 《十大通缉犯》。
它们的名单不尽相同。
“十大通缉犯”是：
第一名：明不败。
第二名：朱照婉。
第三名：崔继财。
第四名：李大头。
第五名：辛永仇。所谓侍死教教主。
第六名：马天元。所谓大夏皇帝。
第七名：赵卓君。所谓大元皇帝。
第八名：崔巨硕。所谓高丽皇帝。
第九名：王卫治。所谓封建邪教教主。
第十名：钱夺贵、赵权承。所谓河海教双教主。
理论上是第十一个人，但人们假装不是十一个人，都说“十大通缉犯”。
你几乎不能杀了他们，因为杀一个，要么会递进一名，比如无后教教主李伟男、平民教教主洪阿特进入前十名；要么会重生，比如——李大头。
事实上，朝廷手里有无数个李大头的头。他们都是被东方天杀了李大头之后杀的李大头。他们都是李大头，而且是真正的、公认的李大头；每杀一个，更加公认的、更加真正的李大头又会出现。现在这个被明不败追着跑的李大头，只是其中的一个。
不过，商业教教主自始至终就一个——他就是崔继财。
他手下的那些分教教主，比如李发财、张发财、牛发财什么的，一直换人，但教主从没换过。
崔继财不得不想：我为什么是教主？因为我不换人？因为我武功高？还是因为我信仰深？还是因为我聪明？
他沉思着：为什么我是教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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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人们惊呼：“明不败！”
崔继财定睛一看：明不败！
几十万人后退一步。
明不败大笑：“总算找到你们了！”
他指着李大头：“手下败将！骗子！懦夫！”
他指着崔继财：“你就是崔继财？那天你来晚了，没被我打，今天，哈哈，找到你了！”
崔继财上前！
哇！要打架了！
此时，记者们上前，照相。
广播员大喊：“现场直播！现场直播！我是洛阳第二十五频道主持人钱第一帅！天下第一高手明不败要灭天下第三高手崔继财！”
崔继财大怒：“妈的，这是绝密的圣教最高会师！为什么书报帮、记者帮也来了？”
人们说：“我们本来就是商业教的一部分啊！我们来这里，只是为了效忠商业教，绝不是为了赚钱，请教主放心！”
明不败：“哈哈，不让人家现场直播，你是怕你丢人吧？”
突然，崔继财不见了。
突然，明不败飞了出去！
只见一团白影围着一团黄影。
十秒后，那团白影追着黄影跑。
广播员大喊：“突发新闻！现场直播！我是洛阳第二十五频道主持人钱第一帅！明不败被崔继财打败了！再说一句，明不败被崔继财打败了！”
广播员更加激动地大喊：“奇迹！奇迹！我宣布，我是真的商业教教众！我以为我们教主在骗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明不败被崔继财打败了！再说一句，明不败被崔继财打败了！”
崔继财大喊：“明不败，你也要逃命？”
明不败脸上有伤，说：“妈的，你们能逃，我为什么不逃？”
崔继财：“滚吧！”
明不败打不过崔继财，不过其他人也打不过他。只见他一路杀过去，杀了几百个自由教、商业教教众，跑了。
崔继财站在会场中央，想着事情。
无数人对他顶礼膜拜，大喊：“教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教主天下无双，天下无敌！教主千秋万世、一统江湖！教主超凡入圣、屠佛灭神！”
崔继财浓眉紧皱，想起他是如何成为超级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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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鸿思四年，商业教被灭，商业教诞生。
崔继财宣布商业圣教诞生后，被大唐皇军追着一阵猛打。商业军甚至都把人吃光了，此时弹尽粮绝，马上被灭。
崔继财与各商业教联络上。他说：“借你们几百万金元。等灭了大唐，分你们几亿。”
人们一想，崔继财这人最讲信用，再说利息这么高，借他吧。
崔继财借完钱，就把他们杀了——因为他们死了，所以没人知道他杀了他们；再说，为了人类的至高利息，这些都是必要的投资；再说，他们本来就是现世界的现人类的一部分，杀了他们本来就符合《商业教教义》。
商业圣教的“不守信”行为让有些商业圣教教众怀疑崔继财。
崔继财说：“他们的商业是为了不商业，我们的不商业是为了商业；我们的欺骗为了不欺骗，他们的不欺骗为了欺骗。这些有本质的不同。你以为那些商业教守信是为了道德？为了正义？为了历史？错，是为了利息！他们很聪明，为了长期的利益，可以牺牲短暂的利益；而我们，为了更加长期的利息，就必须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这个代价甚至可以是：我们的名誉！”
他举着《商业书》，说：“第一卷第一章第一句：从长远来看，我们都会死。商业的第一要义就是要分清：什么是短暂，什么是长久。”
他看着教众，说：“这个世界就是短暂的世界。天堂，才是长久的世界。”
他大喊：“在现世，一切都是短暂的！现在，让我们尽情的欺骗吧！为了欺骗，可以假装诚信！但你必须记住：我们的目的是——消灭邪恶的现人类！”
于是，商业圣教“商业为了不商业，不商业为了商业；欺骗为了不欺骗，不欺骗为了欺骗”……总之，赚了大批的钱。
有了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商业教买到了真正的“高手药”。
普通高手药只要几个金元，绝顶高手药只要几百金元，像 “释迦无敌的头”这种高手药，要几万金元，像“李大头的头”这种高手药，悬赏是几百万金元。但是，你猜崔继财吃的高手药，是多少钱？
告诉你吧，两千万金元！
崔继财从四川买的！据说是杨秋进为了筹备军火镇压逆贼才卖的。那高手药不是凡人的头，而是神子的头！不是“末人”，不是“新人”，而是 “初人”，类似于李玉瑶那种人的头！
崔继财本来一点武功也不会，吃了那药，马上变超级高手！
高到什么程度？崔继财吃了不给钱，四川也拿他没办法！妈的，谁知道商业教教主居然不守信用！原来，他以前买高手药给钱，是为了买“最高高手药”不给钱！
本来大唐朝廷不知道这事，杨秋进气疯了，命令大唐朝廷追杀崔继财，大唐朝廷这才知道。
不过，连四川神军都杀不了崔继财，大唐禁军能杀？
杨秋进气得没办法，但也没办法，只能就这样——这件事的后果就是：杨秋进对内地失望了，从此不再卖药，于是，崔继财就成了唯一的“天下第一高手”。
崔继财就是这样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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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继财就是这样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
崔继财击败明不败。至此，“十大通缉犯”“十大高手”再次编排，第一是崔继财，第二是明不败。
然而，只持续了半天。到了晚上，朝廷发布《号外》：第一依然是明不败。
皇帝大怒，非要这样。
你要明白，是明不败刺杀皇帝，而不是崔继财。
皇帝认为，他最讨厌谁，谁就是第一通缉犯。
江湖认为，谁武功最高，谁就是第一通缉犯。
至此，《十大通缉犯》《十大高手》愈发分裂。
……
虽然崔继财击败明不败，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虽然商业教击败明教，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教，但崔继财更加忧郁：商业邪教慢慢变得像商业教，他们被商业教的糖衣炮弹击垮了！
商业圣教大会上，崔继财怒捶桌子，大喊：“朝廷在骗人！这是大唐内廷的阴谋！他们假装自由、假装商业，目的是消灭自由、消灭商业！他们在玩引蛇出洞的把戏！当年，我就被他们骗了！什么叫信用？信用只有一次！一次！”
人们大喊：“教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教主天下无双，天下无敌！教主千秋万世、一统江湖！教主超凡入圣、屠佛灭神！”
崔继财看着几百万人，感觉似曾相识。
他指着人们，说不出话，惊恐地想：“人民！人民！人民！他们是人民！人民是新生的人民，他们生生死死，永远存在，永远迈步着但永远是原地踏步着。他们无罪，因为在注定犯罪前不会犯罪。他们充满无限的希望，无限的希望之后是无限的绝望，无限的绝望之后又是无限的希望……他们永远轮回，他们永不进步。你永远无法打败人民，你只能加入他们，和他们同流合污。历史的唯一教训就是：我们永远不能吸取历史的教训。难道，每个朝廷都要把我们每一个人都不同体位地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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