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总督之死:证人之皇帝
省长府里挤着三千人,半个朝廷都在了。
坦克、装甲车在外面游荡着,空中是直升机。
御前军在省长府、省长府、巡抚府的楼上走着,就像一团团火;还有不少人趴在沙袋前,用*对准每一个人。
我正在望远镜中看着皇帝,发现,远处有几个闪光——*瞄准了我。妈的!看皇帝又不犯法!我给他们竖起中指,然后继续从望远镜中看着皇帝。
省长府的人们都看着皇帝,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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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寻真起身,说:“陛下不必来的。”
杨晨臣:“皇帝发圣旨一样有律法权力,而且是最大的权力。”
大唐皇帝李鸿思:“我觉得还是要过来说说。”
赵普民:“你是替身还是皇帝?”
人群哗然!
镁光灯闪瞎人们的狗眼!
郑安民指着赵普民:“你说呢?”
赵普民看着郑安民:“你是替身还是郑安民?”
郑安民:“你说呢?”
赵普民走近郑安民,看着他,说:“哦,你这么虚弱,一看就是真的。”
郑安民满意地点点头。
赵普民:“你是真的,但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说谎话?”
郑安民皱眉,看着赵普民。
赵普民:“你成天撒谎。”
郑安民:“我现在没撒谎!这是真皇帝!”
赵普民:“我的问题是:你怎么证明你没撒谎?”
皇帝:“他没撒谎。”
赵普民:“你这么证明他没撒谎?说不定,你在撒谎。”
皇帝:“我是皇帝!我为什么要撒谎?”
赵普民:“你怎么证明你是皇帝而不是替身?”
郑安民:“我证明。”
赵普民:“你怎么证明你没撒谎?”
皇帝:“我证明他没撒谎。”
赵普民:“你还没证明你不是替身。”
郑安民:“我证明陛下不是替身。”
赵普民:“你怎么证明你没撒谎?”
皇帝:“他没撒谎。”
赵普民:“你这么证明他没撒谎?说不定,你在撒谎。”
皇帝:“我是皇帝!我为什么要撒谎?”
赵普民:“你怎么证明你是皇帝而不是替身?”
郑安民:“我证明。”
赵普民:“你怎么证明你没撒谎?”
皇帝:“我证明他没撒谎。”
赵普民:“你还没证明你不是替身。”
郑安民:“我证明陛下不是替身。”
赵普民:“你怎么证明你没撒谎?”
……
妈的!人群全是一个表情——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上逻辑推理课吗?
张强生大喊:“够了!陛下不是替身!我证明!”
赵普民:“你怎么证明你不在撒谎?”
张强生:“你他妈是不是犯病了?证明这个,证明那个,证明你妈啊!你跟了皇帝八年,他妈自己看不出来啊,他俩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证明你是不是真的?”
赵普民看着人们,尤其仔细看着皇帝,说:“我看也不像替身。嗯,现在不纠结这个问题——开审!”
赵普民坐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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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左右看看。
郑安民立即拿过一个椅子,放在皇帝后面。
皇帝坐下,翘着二郎腿。
李寻真左右看看,坐下。
杨晨臣左右看看,坐下。
于是,整个省长府只有四个人坐着——虽然有几百张凳子,但都站着。
皇帝:“我来了。我不来,人们就可劲造谣,所以我来了。”
赵普民:“陛下,玫瑰是那天和你在一起,是吗?”
皇帝:“对。”
人群大哗。
每个人面露微笑,仿佛在下一盘大棋。
玫瑰得意地笑着,用下巴看着张强生。
张强生看着地面,想着事情。
赵普民看着皇帝:“你是不是在撒谎?”
人群大哗。
每个人怒瞪赵普民!
皇帝:“我从不说谎。”
赵普民没说话,看着皇帝。
皇帝:“好吧,起码现在没说谎。”
赵普民:“你怎么证明你没说谎。”
皇帝皱眉,看看赵普民,看看三千人,说:“我为什么要说谎?有这个必要?”
赵普民:“你之前骂过好几次陈恩泽,你还说要杀了他。”
皇帝:“那是气话。他出工不出力,我能不生气吗?我还说过杀卢主开,我杀了吗?我还说杀孔之伦、张名、王*、赵正豹, 我杀了吗?”
人们哗然!
皇帝:“我总说‘你们要气死我’,那是不是要你们气死我?”
赵普民:“陈恩泽六点发现死亡,你七点就任命新的省长、督军。”
皇帝:“不是我任命的,我都不知道这事。”
郑安民:“我签的圣旨。老实说,我都不知道签的什么。几百个圣旨,谁有空一个个看啊?”
赵普民:“谁任命的?”
他看着张强生:“你?”
张强生:“妈的!我一个小小的内廷副总管,能任命省长和总督吗?妈的,是宰相!”
赵普民扭头看杨晨臣:“你爹?”
杨晨臣:“这是流程!流程!你懂什么叫流程不?朝廷有一份备忘录,谁死了之后怎么办,都确定好了。一个小时算慢的了,以前都是一分钟。”
赵普民:“陈恩泽没死,你们就——‘确定好了’?”
张强生:“当然!你这是朝廷!从皇帝到县长,都有流程,按照步骤一步步走。皇帝死……哦,驾崩,那就是皇储即位,然后是王储、皇子、其他皇族,宰相死了,就是副宰相继位,之后是各部部长,总管死了,就是副总管继位,然后是各部副部长。我可以说,一枚核弹把大唐朝廷炸完,下一分钟,另一个大唐朝廷就按流程诞生,然后按流程运转。朝廷缺了谁都没关系,因为——朝廷就是朝廷!”
人们都惊呆了。
张强生:“看什么看,本来就这样,大唐律法写明了,你们不识字吗?”
皇帝看着赵普民,说:“你……你不会以为我杀了陈恩泽吧?”
赵普民:“我怀疑玫瑰杀了陈恩泽,而你派她……等等……哦,不是你。我怀疑玫瑰杀了陈恩泽,但是,她说,她和你在一起,从晚上七点到凌晨五点。”
皇帝:“对,晚上七点到凌晨五点,我们在一起。”
赵普民:“你们在哪儿,在干什么,谁能证明?”
皇帝叹气。
郑安民:“你好大的胆子,敢问皇帝!”
皇帝:“我微服出访,和我哥、我嫂子……哦,我是说,和孙鸿风、陈彩霞,在中原之星吃饭。七点刚好遇上玫瑰。遇上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吃饭。”
赵普民:“谁能证明?”
皇帝:“我们化妆进去的,谁也不能证明。哦,还是你的人皮面具。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赵普民:“你为什么不带郑安民、安宁日,为什么不带禁军、御前军?”
皇帝:“你傻吗?那还叫微服私访?我带着几百人,跟在脸上贴着‘我是皇帝’有什么区别?”
赵普民:“你说,你‘刚好’遇上玫瑰——我才不信这么巧,你们仨遇上玫瑰——而且,你们四个都化妆。”
张强生盯着玫瑰:“说!怎么回事?”
皇帝:“好吧……不是遇上,是……我和玫瑰说好的。”
皇帝看着郑安民。
郑安民:“我通知的玫瑰。”
张强生:“你……妈的……你让你离玫瑰远点!”
郑安民看看张强生,看看皇帝,后退一步,说:“我听你的还是听皇帝的?”
赵普民:“你们吃到几点?”
皇帝:“十点。”
赵普民:“然后呢?”
皇帝:“然后?孙鸿风、陈彩霞回家了。”
赵普民:“你和玫瑰呢?”
皇帝:“睡觉。”
人群大哗,随后露出激动的表情。
赵普民:“十点到五点都在——呼呼睡觉?”
皇帝:“也不是。十点到十一点在做某种不可描述的事情,十一点到十一点半在说话,十一点半到五点倒是在呼呼睡觉。”
人群更加露出激动的表情。
皇帝叹气:“好吧,我上了玫瑰。犯法吗?我唐不是取消了青楼法?再说,哪个男人不是这样?”
玫瑰:“我是女盟教教主!我不是青楼女人。”
皇帝:“哦,知道了——啊?早知道我就说我们研究国家大事了。”
人们都竖起大拇指:“风流倜傥,一段佳话!”
赵普民:“你和玫瑰,十一点半到五点在床上睡觉?”
皇帝:“对啊。”
赵普民:“你中间睡醒了没?”
皇帝摸着下巴:“没,一觉到天亮。”
赵普民:“天亮是几点?”
皇帝:“五点。我对玫瑰说,你该走了。于是,她走了。”
赵普民:“我明白了。”
皇帝:“明白就好。”
赵普民:“玫瑰趁你睡着了,偷偷出去杀了陈恩泽。”
人群全被惊呆了。
皇帝看着赵普民:“你是不是得了强迫病?”
赵普民:“既然你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在睡觉,你怎么知道玫瑰没跑出去?陈恩泽就是十点到十二点之间死的!”
皇帝张大嘴。
赵普民:“陛下,十一点半到十二点的这半小时,你到底知不知道玫瑰在哪儿?”
皇帝看着玫瑰。
玫瑰大惊:“我在睡觉!我抱着你睡觉!抱到早上!我怎么会跑出去杀人?”
赵普民指着玫瑰:“从长安之星到江南会馆,走路的话要一小时,但高手或者开车就只要十分钟。你完全有时间杀人!”
赵普民大声说:“张强生控制玫瑰,他们算好时间差,然后玫瑰亲手杀了陈恩泽,再骗皇帝作伪证!这,就是事实!张强生是主谋,玫瑰是凶手!这,就是真相!”
现场死一样的安静。
每个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赵普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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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生大怒:“你当医生就当医生,别学人家当法官!”
赵普民:“一切证据都证明……”
张强生大喊:“证明个屁!”
赵普民:“陈恩泽身上有玫瑰的基因,而且只有她的基因!这是必要条件。她有半个小时的作案时间,这是充分条件。这充分必要地说明,陈恩泽是玫瑰杀的!这,就是,事实!”
张强生:“你闭嘴!逻辑只能运用在数学上!而且某种逻辑只能运用在被这种逻辑定义、组成的某种系统上!一切都是同义反复和循环论证!你绝对找不出真理!找不出事实!你这个废物!给我闭嘴!”
赵普民看着玫瑰,说:“喝下吐真剂!”
玫瑰惊恐地后退。
赵普民:“喂她!”
几个医学军上来。
皇帝大喊:“够了!”
几个御前军拦下医学军。
皇帝:“不是她。”
赵普民:“你怎么知道不是她?”
皇帝:“你怎么知道是她?你亲见了?亲见的话,你为什么还灌她吐真剂?直接杀了不就行?”
赵普民:“我这是确认。吐真剂让她吐出的真话,就是证据。”
皇帝:“‘确认’‘证据’?奇怪的词——等等,我怎么不知道这俩词是什么意思了?啊,张强生说的对,一切都是同义反复和循环论证!如果玫瑰真是凶手,为什么要灌吐真剂?”
赵普民:“她就是凶手!”
皇帝:“如果她灌下吐真剂,她却说她不是凶手,怎么办?”
赵普民:“她不会这样说。”
皇帝:“既然她不会这样说,那么灌吐真剂干什么?直接杀了不就行?”
玫瑰大惊:“陛下!不要杀我!你忘了……”
赵普民:“如果她说她不是凶手,我就自杀。”
皇帝:“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不确定她是不是凶手?”
赵普民:“我确定!她就是凶手!灌她吐真剂!她说她是凶手,就杀了她!如果她说她不是,我就死!行不行?”
张强生:“当然不行!你死了,监狱部、精神部怎么办?刚建了一半。”
郑安民:“还有,我手术还没做完!”
皇帝:“赵普民!你是个好人,是个忠臣,而且,是个良友,只是,有时候太死板。比如这次。其实……其实,我知道陈恩泽怎么死的。”
人们大惊!
所有人充满希望地盯着英明的皇帝。
有人身体前倾,仿佛摆脱地心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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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皇帝李鸿思看着人们,说:“他自杀的。”
人们发出“切!”的声音。
有些人干脆扑倒。
皇帝:“但是,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自杀吗?”
人们皱眉,看着皇帝。
皇帝:“他绝望了。九年前,他兴冲冲地来长安参加会试,想要实现个人的理想,想要实现家族的理想,想要实现帝国的理想。可是呢?共治帝国第一士族钱照定阉了他,理由是什么‘阉人才有绝对的理性’。”
人们期待着看着皇帝。
皇帝说:“或许钱照定有他的理由,但显然陈恩泽不同意那个理由。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因为,他不是所谓的‘理性之人’。但他还有希望,那就是,他欺骗自己,觉得自己还可以继续实现个人的理想,实现家族的理想,实现帝国的理想。当然,后来共治灭亡,我唐建立。一开始,他混的不错,当上了大唐情报处处长、大唐江南总督,甚至做手术,还有了老婆孩子。”
人们高兴地看着皇帝。
皇帝说:“但你们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人们不会忘记——他曾经是个阉人。这就是他的原罪。我唐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是大明人。他们心里想的,是大明让他们想的;他们做的,是大明让他们做的——大明让阉人当权,但让人民讨厌阉人——这就是大明的‘统治策略’。因此,陈恩泽身为大唐情报处处长、江南总督,居然襄阳陈氏世子的位置被他弟弟抢了。而且,你知道的,江南人比我们北方人更重家族,或者说,更不看重权力,因此,陈恩泽死后,他甚至不能被埋进祖坟。我可以想象,平时,他们家的人多么瞧不起他。”
人们叹息地看着皇帝。
皇帝说:“陈恩泽为什么死?第一个原因是:他软弱。天下比他惨得多了去了,大家不都这样活着?第二个原因是:你们!是你们的舆论杀死了他!你们!”
皇帝怒瞪人们!
人们大惊,后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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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民看着皇帝,说:“这算什么?你在说什么?证据呢?”
皇帝看着赵普民:“什么证据?”
赵普民:“你说陈恩泽自杀,证据呢?”
皇帝:“我讨厌‘证据’这个词。你要有‘证据’,就必须先有‘结论’;但还没‘证据’,如何找‘结论’?——《元老书》说,一切都是先有结论,再有证明——这果然是真的。”
赵普民:“你没证据,那就是玫瑰杀的。”
人们大怒!
皇帝大怒:“你今天是不是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了?”
赵普民:“她不是女人,她是凶手!”
皇帝:“她不是凶手。”
赵普民:“你那半小时在睡觉,你怎么知道她没偷偷溜出去?”
皇帝:“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赵普民:“为什么不想跟我说话?你心里有愧?因为你说谎?”
皇帝抬着头,不理他。
赵普民昂着头,看着皇帝。
皇帝身高一米八,赵普民身高一米六。
如此持续了一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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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上的李寻真:“结案!同意玫瑰不是凶手的举手。”
他举起手。
杨晨臣举起手。
人们看着赵普民。
赵普民看着皇帝,一动不动。
李寻真:“二比一,玫瑰不是凶手!”
人群欢呼。
赵普民大喊:“我不同意!我上诉!”
李寻真:“接诉!第二次审案,这次是终审!同意玫瑰不是凶手的举手。”
他举起手。
杨晨臣举起手。
人们看着赵普民。
赵普民看着皇帝,一动不动。
李寻真:“二比一,玫瑰不是凶手!这是终审!”
赵普民大喊:“我不同意!我终审上诉!”
李寻真:“终审接诉!现在,皇帝判案!”
他看着皇帝,说:“陛下,该你判案了。”
皇帝看着李寻真:“妈的!怎么又找我?”
李寻真:“终审的终审,最后的最后一步——皇帝亲自判案。我唐律法这样写的。”
皇帝摸着下巴:“啊,早知道我唐就实行陪审团制度了。这就是陪审团的好处啊——你想找负责人,你都找不到!怪不得古代文明国家都是陪审团制度。等等……这是危险的想法,决不能这样。”
所有人都看着皇帝。
皇帝看着赵普民,说:“你信神吗?”
赵普民:“不信。”
皇帝:“你信你自己?”
赵普民:“对。”
皇帝:“你就是神?”
赵普民皱眉:“当然不是。”
皇帝:“那你怎么能确定你是全知、全能、全对的?”
赵普民:“因为……我是……科学的……”
皇帝:“‘你’‘是’‘科学’——你知道这三个词是什么意思吗?什么是‘你’?谁能决定‘是’?前者后者凭什么是一体的?既然是一体的,为什么是‘是’?‘科学’又是什么?神?神意?神子?正确?绝对的正确?逻辑的正确?自洽?……谁决定‘科学’不‘科学’?神还是凡人?如果是凡人,凡人的定义不就是‘不神’‘不科学’?……”
赵普民皱眉。
皇帝看着人们,说:
“谁能决定世界的真相、事物的真假?
没人能决定。但是,‘没人’就是‘神’。归根结底,神——这就是‘定义’,一个聪明的或狡黠的、正义的或邪恶的、强制的或自欺的‘定义’。
作为凡人,你们推给神;神不存在,那就推给什么‘神子’‘天子’‘皇帝’……
你们高高兴兴地把一个个案子往上推,推给皇帝。
但我就是皇帝,我推给谁?
我谁也不能推给,只能自己承担。
我能承担吗?
我错了怎么办?
就像你,赵普民,你的技术一直在提高;但成为神前,你还是充满着谬误。
皇帝永不出错——这就是皇帝的定义,也是皇帝的目的,也是皇帝的意义。
这就是信仰。
信仰就是相信不可相信之事。
我信仰我自己。
我从不出错。
现在,我说,玫瑰,不是,凶手。
这就是真理。
赵普民,如果你觉得你是神,你是神子,你是皇帝,你可以不信;如果你觉得你不是神,不是神子,不是皇帝,而且你也找不出不是我的神、神子、皇帝,你就应该信。
我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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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安静了几分钟。
赵普民说:“我明白了。”
皇帝:“很好。”
李寻真用力拍桌子:“皇帝终审!玫瑰不是凶手!这是皇帝终审,谁不同意,谁就是僭神!就是谋逆!诛十族!”
人们热泪盈眶:“皇帝圣明!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看着大家,摆摆手,转身走了。
人们也走了。
张强生上前抓玫瑰的胳膊。
玫瑰大喊:“陛下,张强生要杀我!”
皇帝停步,看着张强生。
张强生:“这是妖女!此女不可留!红颜祸水!”
赵普民:“你终于承认玫瑰杀了陈恩泽?”
张强生大喊:“你他妈闭嘴!你有完没完?”
皇帝回头,看着张强生,说:“你做你的事,离玫瑰远点。玫瑰,是我的女人。”
玫瑰看着皇帝,眼中有泪。
人们激动得鼓掌,眼中有泪:“好一个有情、有义、有爱情的好皇帝!”
至此,“总督之死”终于判案完结:总督是自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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