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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师父的旧情


  “既然要走,那便趁现在吧, 不然变数太多。”这回换作胡妙嫣出人意料了。

  “你可想好了?”越霜早有所料, 事实上就算胡妙嫣不答应, 他也会想办法让她来的。

  “嗯...”胡妙嫣有点不敢看两位师姐, 她这么贸然就决定了,这对她们....

  清月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要不...我也去吧。”

  众人的目光顿时落到了她的身上,清月一个拧眉:“怎么了?我去不行吗?!”

  “我也去。”凝月原本冷着脸让人猜不透情绪,但突然也开口了。

  胡妙嫣与越霜:“...”

  因为几个人的想法都出奇一致, 此时也没有时间再争辩,所以便准备一起先逃了。

  胡妙嫣作为今日的主人公之一, 想留下来给雪月山一个交代,所以便让其他人先行离开,自己留了下来。

  此时玉台下的人见沈江远久久不出现, 又忍不住开始议论纷纷, 但谁也没敢上去看一看, 因为雪月山还杵在这里,谁也不想犯贱砸场子,被东道主狠狠打一顿,所以这些人最多继续口胡,想把水再搅得混一些。

  还有人想撺掇有牌面的仙门来出头, 比如真一宗藏海阁之类的,但真一宗的几个人始终在纱帘里岿然不动, 没有丝毫反应, 藏海阁除了一开始带了个头, 后面就突然熄火了,什么话也不放,剩下的万兽门人则老神在在,事不关己地在看热闹,根本也没有挑事的打算。

  这时扶道山的人出来了,他们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只遵从本心的,而且正义感十足,于是一个满脸疤痕且愤怒的修士就站出来了:“天星观可有人在?你们既是数一数二的门派,就不该畏首畏尾,到底是清白还是确有其事,总该给我们个交代吧!”

  他说的一腔愤慨,底下也有人起哄,但台上根本没人理他。

  岸月长老见此场面,便回了玉台之上,想将沈江远找出来,她其实已经隐约知道情况不对了,但见到纱帘内空空如也的情况时,还是忍不住阴沉下了脸,等回到凌月所待的地方,她更怒了,这里也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胡妙嫣从纱帘后走了进来,她见到只有岸月长老在这里,表情略微诧异,凌月山主去哪儿了?

  岸月看上去正在生气沈江远的事,因为他不辞而别,连称呼都变了:“那个姓沈的去哪儿了?”

  “沈江远...他此时的状况不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不能留在这里,我便先让他藏起来了。”胡妙嫣硬着头皮自己顶罪。

  岸月目光微变,更严厉了几分:“到底怎么回事?”

  胡妙嫣料不清岸月长老的心思,不敢说出实情,便摇了摇头,提出了自己出面向众人赔罪的法子,虽然说是这样说,但她心里依旧发紧发慌,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付她。

  “你以为此间的事是那么容易了结的?”岸月脸色越加发冷:“他天星观想把烂摊子甩给我雪月山,门都没有!”

  “还有你,若再敢维护他,休怪我不客气。”岸月语气压低,让人觉得压力很大,但胡妙嫣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既想担下这一切的责任,就不怕岸月长老降罪,即便是她把她逐出雪月山,她也认了。

  “沈江远是无辜的,但其中缘由,我并不能一下子言明,所以岸月长老尽管把罪责给我来担吧,我只是不出名的小角色,与雪月山还关联不深,若出面的话,应该能将对雪月山的影响降到最小。”

  岸月本来只想从她口中诈出沈江远的藏身之处,但却没想到她如此固执经吓,死活都不肯说实话。

  这办法显而易见是对她没用了,岸月便抓住她踏上了灵剑,眨眼间飞入了天外:“说吧,他人在哪里。”

  胡妙嫣感受到周围呼呼风声时,还有些反应未及,满脸迟钝道:“...我们现在去哪儿?!”

  “姓沈的在哪儿?”岸月一脸她明知故问的冷脸表情。

  “台下的那些人我们不管了吗...?”胡妙嫣闻言瑟缩着想后退,被岸月拎住脖子又给提了过来,一脸轻蔑外加磨牙,终于怒气爆发了:“你以为我真想管他们?!这些臭瘪三算个老几?!”

  “让他们再嘚瑟,等我回来挨个整治他们,看我不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胡妙嫣顿时被噎住:“...= =。”

  岸月长老继续发飙:“谁叫你的嘴巴死活撬不开,逼我找借口?嗯?嘴够硬呀?”

  说完又冷笑,摸着她的脑袋嘲讽道:“我从来也不知道你这么有骨气。”

  “很好,真好。”

  胡妙嫣被摸地头皮发麻,抱住她又觉得感动,眼眶忽然发酸道:“我以为你会怪我的。”

  岸月长老被她弄得不自在了:“腻腻歪歪地干什么?”

  “...”胡妙嫣抹了抹眼泪,不说话了。

  岸月欲言又止,又把她拽过来强硬按到自己怀里,不耐烦道:“你莫不是水做的?这有什么好哭的。”

  两人纠缠了一阵子,迅速地跟上了越霜等人的队伍,凝月见到自己师父跟来丝毫不意外,在飞舟上还给她留了一个位置,顺便把凌月山主从船屋里给拖出来了,岸月见到凌月冷冷一笑,一幅果然如此地表情:“我就知道你会把烂摊子丢给我。”

  “小岸岸不要生气嘛。”凌月整个人扑过去挂在她身上,满脸心虚地转移话题:“不过你怎么跟来了?”

  “呵呵。”岸月并不回答,扫视了众人一遍,很有威严:“带我去见沈江远,我要找他讨个说法。”

  越霜坐在门口,一点也没遮掩地指了门里:“就在里面。”

  岸月快步走进去看了一眼,出来时面色极差:“他果真如那些人所说,被贯真附身了?”

  “正是。”

  “岸月长老此来,可是要将我师弟正法?”越霜语气不咸不淡,很有把握:“若是这样,小辈劝你三思,因为我师弟可是个清白无辜之辈。”

  “光凭你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证明他是无辜的了?”岸月长老冷笑着不相信他。

  “当然能证明。”越霜倚靠在矮桌上,姿势很不正经,笑容也漫不经心,他抬眼看着众人:“其实那贯真的残魂,是我放进去的。”

  众人闻言皆惊。

  “先别急着骂人,我可没有害他。”

  “我师弟其实几年前就已堕入魔障,命不久矣,能撑到现在已是幸运,我这样做只是为了救他而已。”越霜神色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继续道:“长老若想将贯真残魂抽离出来,尽可去做,但这样我师弟就会立马暴毙,从此神魂消逝,再无生还的机会。”

  “你是在威胁我?”岸月冷嘲地笑。

  “越霜只是阐明实情而已,孰是孰非,长老可自行判定。”

  胡妙嫣听完,脸色缓缓变得惨白。

  怪不得,沈江远之前多有异常,原来是早就....而她却毫无所察,一直被蒙在鼓里到了今日。

  “顺带一提,沈师弟可是因为妙月才患上心魔的,你们雪月山既收了她,就不可对她留下的情债不闻不问。”越霜略有些无赖。

  “...”岸月长老开始深思,眼中有些许挣扎,这时越霜铺垫好一切,才提出了重点:“其实保下我师弟,并无坏处,反之是一本万利的事。”

  “此话怎讲?”一直沉默地凝月发话了。

  越霜露出了看聪明人的目光,循循善诱道:“此行我们前去西域,必会招惹来无数的邪修,若仙门正派都散播出贯真出世的消息,他们自会群情激奋,重复祭神坛,到那时我自会与你们里应外合,帮助牵制这些人,而你们也可顺利将这一锅肥肉收入囊中,立下一番功绩。”

  “哼,说的倒轻巧,你以为沈江远真能争得过贯真?”岸月不信,越霜继续抛出诱饵:“一半一半而已,若岸月长老只做万全之事,不肯冒一点风险,大可现在就下船去,或者把我师弟痛快杀了。”

  岸月一脸他明知故问,很不爽:“你明知有妙月在此,我不可能这么做的,不必用这种激将法。”

  越霜唇角微勾:“岸月长老疼惜弟子之心,令越霜十分敬佩。”

  岸月不耐烦:“行了,拍我马屁有何用?你以为只我一个人同意就能行了?”

  越霜不置可否。

  岸月这时才发现除了越霜,其他人俱看着自己,清月还满脸望眼欲穿,显然是已经蠢蠢欲动要前往西域杀邪修的兴奋表情。

  岸月:“...”感情在场的只有她一个人不同意。

  她掩饰不自在,沉脸道:“我雪月山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要做如此大的动作,还得内部商量一番,此事先让我考虑考虑吧。”

  “呀,岸岸这样说十有八九就是答应了。”凌月一句话戳穿了她。

  岸月额头差点爆出青筋:“你给我回去!一山之主整天在外乱晃像什么样子,我让你随便出来乱跑了?!”

  胡妙嫣这时才从失神中平静下来,她勉力忍住难过,但连笑都笑不出来,凌月见此一把抱住她,顿时有了底气:“你看我徒弟都要哭了,你跟我喊什么喊?我就不回!”

  “那自有清月凝月留在这里,你跟着瞎参合什么劲?!别告诉我你是来帮忙的!”岸月一脸十分了解她的样子,甚至有点鄙视,这懒家伙十有八九是想逃出来偷懒的,若不是她过来抓人,这臭不要脸的就得去寻个烟花柳巷醉生梦死了,别以为她猜不出她的那点破心思!

  凌月的心思果然被猜中了,然后被几个小辈满脸淡淡地鄙视给刺痛了心,讪讪又心虚道:“...我没想跑路,我没有我没有...”

  这时船屋外又落下两个身影,他们皆身着墨黑之色的道服,做派规矩,站在门口便不动了,其中年长些的男子对这边先拱手作揖:“吾师徒二人贸然前来,多有冒犯,请见谅。”

  岸月转头一看,脸才缓转,又黑成了锅底。

  凌月冷不丁看到站在外面的故人何晋月,满脸尴尬:“...咦,他怎么来了?”

  越霜与凝月见到这两人,也肃了神色,真一宗的人是五派之中最不好对付的,也是最讲不通情理的,雪月山和藏海阁可以适当妥协,与越霜做这样的计划,但他们绝不可能。

  所以他们绝对是来砸场子的。

  众人皆严阵以待,没指望凌月山主能镇场子。

  她反而是最不靠谱的,因为那对面可是何晋月,她的旧情人,也是伤她甚久的渣男。

  岸月生怕这个山主又受什么刺激,便将她立刻掩在了身后,“你先走吧,这里交给我来应付。”

  “...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疼我的。”凌月在她耳边感动地吹了一口气,岸月气地咬牙:“快滚。”

  凌月感动地准备开溜,这时何晋月突然上前一步挡在了门前,语气十分沉重:“阿凌,你又想逃到何处去?”

  “避了我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真一宗主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岸月闻言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讽笑:“若只是为了堵你的阿凌,那就别怪我不客气先赶人了!”

  何晋月本就生的一幅儒雅面孔,此次来特意将自己整装一新,连胡子都刮了,于是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年轻,他露出淡淡苦涩又无奈地笑容,仿佛真是个为情所困的年轻男子,“岸月道友既然知道,又何必说这些话?”

  凌月彻底尴尬了,偷偷躲在岸月身后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我以为此次雪月山破例请真一宗过来,是你授意的。”何晋月时隔上百年,再次听闻到阿凌的声音,不由自主红了眼眶,哽咽住再说不出话来。

  何臻这时走上前来,面色温和道:“不知我与师父能否与诸位同行?让他和凌月山主叙叙旧。”

  说时,他淡淡瞧了一眼屋内,目光别有深意:“诸位突然从大典上离开,想必是有什么隐情,子真愿出一份力,为你们排忧解难。

  “不用了。”岸月脸色难看的一口回绝。

  她当时早说了不让这真一宗的人过来,现在倒好,果然给了狗皮膏药机会,让人家上赶着黏过来了。

  凌月沉吟几番,虽然为难不愿,但见到何晋月那眼红的样子,犹豫道:“...要不,你们二人先进来吧。”

  岸月差点发怒:“你想做什么?!”

  凌月就知道她会发火,便偷偷附在她耳边道:“你觉得他们俩赶得走吗?”

  “不如让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自愿离开,否则这样纠缠下去,还不知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岸月狐疑地看着她:“你有这么果决?”

  凌月被门派内的人误会了这么多年,始终解释不清楚,此时正是个好机会,便向她承诺道:”放心吧。”

  几人坐下,小辈们都退让进了船屋里,胡妙嫣则被岸月拉着坐在了一旁,何晋月与凌月对视而坐,他的徒弟何臻也坐在了一旁。

  岸月第一个发话,语气十分不好:“有话快说。”

  凌月咳咳两声,对何晋月客气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何晋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声音就哑了一半:“...阿凌,你还能原谅我吗?”

  “原谅...?”凌月听到这话,皱着眉陷入了思索,似乎是在回忆关于他的事,等她想了一会,厘清前因后果,才点点头,情绪没什么起伏的道:“好,我原谅你。”

  何晋月似是没料到她会轻易就说出这句话,唇瓣瞬间失去血色,微微颤抖,“你可是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凌月以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道,她看上去心态很平和。

  “那你...我,还能重新开始吗?”他微垂下眼眸,问时完全没有一点底气,作为宗主的威严更是尽失,看上去只像是个普通的凡人男子,惶恐懦弱,小心翼翼。

  凌月勉强地笑了笑,很是窘迫,“我与你旧情已断,何来的重新开始?”

  “况且你我各自已有新欢,又何必纠缠,何晋,你就放下这个执念吧。”

  “我何曾有过新欢。”何晋被叫出本名,既是高兴又是心内酸涩,“我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岸月这时终于忍不住了,任是胡妙嫣在一旁拉住她都不管用,她就差指着何晋月鼻子骂了:“姓何的,你居然敢说没有过旁人?!”

  她说完气极反笑:“你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真是够可以的!”

  何臻在一旁偏帮自己师父,不卑不亢:“师父的确没有喜欢过别人,更从未和别人牵扯上关系,外界的流言,只不过是师伯们散播出来的谎话。”

  “那时师父对此并不知情,等重伤醒来之后一切已为时已晚,因为雪月山与真一宗已然因此决裂,凌月山主也彻底误会了他。”

  岸月根本不信,满脸讽刺,刚要说话,发现凌月又对此陷入了沉思。

  不过她很快就回神了,还同意何臻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当初真是一场误会。”

  “不过、旧情总归是旧情,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凌月早已释怀,希望何晋你也能早日从中走出来。”凌月山主平日都是和和气气的,懒散中透露着不正经,但此时一郑重起来,还真有几分震慑人心的气势。

  何晋想过自己此行会被痛骂,会被冷遇,甚至会被凌月打一顿,但就是未曾想过这种局面,他从未知道她已经释怀,完全不在意那段感情了,甚至连在面对那种误会的前提下,她都能平静的原谅他。

  这比用尖锐的刀狠狠捅进他心口,还要让他痛苦千倍万倍。

  何臻见到师父一瞬间灰败苍老地神情,心中也有所感触,他微不可查地扫了一眼身旁的胡妙嫣,目光缓缓黯淡了些许。

  这也许就是命。

  一个人的心若是留不住,任他再怎么纠缠挽留,也是无用的。

  可是他与师父一样,总是不甘心,不死心,不肯放手。

  若一直这样执拗,也许,这一辈子都要追逐着对方的影子过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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