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什么？”乔诺一时没反应过来，立马醒过神来道：“这是私人问题吧。”
顾瑾程听了，眼神中的失落可以看见。乔诺不想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于是转了一个话题：“你难道不好奇我是什么种族吗？”
“我知道。”
“你知道？”
“中华民族。”
乔诺败了，无可反驳。
乔诺直接了当道：“我是吸血鬼，我咬了你两次，还喝了你的血，你不害怕？”
顾瑾程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蛋，无所谓道：“这不算什么，对我来说都是小打小闹。”咀嚼完毕，继续道：“作为朋友，是不会在乎朋友之前无意识的伤害。还有，如果我有幸的话，你可以向我倾诉不满的情绪，或者，之前发生的事。”
乔诺从来不愿意在人前袒露不好的情绪。
只是简单道：“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我是吸血鬼，也许你们只能从故事书或传说里面了解吸血鬼，以为这一切都是虚构的，但是我们，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等等！你们？！你还有其他同类？”
“我没看见过其他和我一样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总不能由我一个人构成一个种族吧？还有什么问题？”
“没有，抱歉打断你的话，请继续。”
“三年前，我经历了一场变故，然后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表面和其他人类没什么区别，但是，我的身体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乔诺顿了顿，道：“呃，你别这么同情地看着我，蛮奇怪的。”
“什么变故？”
“我死了。”
“什么？”
顾瑾程突然站起来，觉得难以置信，心中的愧疚难以控制，五年里为什么自己都没有想过找她呢？他以为她在五年前的那场海难里面死了，原来她幸存了，但是却丧生于三年前！他压抑住激动，又坐下来，桌底下的握拳的手忍不住颤抖，问：“怎么回事？”
乔诺回想到那一幕，只是淡淡地一笑：“不要那么紧张，你看我还好好地活着呢！简单来说，我被人下毒品，计量过猛，就挂了。不过，后来我就把那个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把他脱光了挂在电视塔上。所以，看来转化成另一个物种还是有些好处的。”
顾瑾程听着，紧紧地咬着后槽牙。他的姑娘面对当时那种情形，怎么能不恐惧，看着乔诺这一脸不在意的样子，他才没有被她这云淡风轻的样子蒙骗。
这才是他的乔诺，遇到实际情况的她尽管害怕，也会打断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别人问起来，总是说的那般轻松。
那么大的事，她这么简单地放过那人，不过他不会，这笔账他来算！
既然是血债，还是血偿比较好。
“那个人渣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顾瑾程紧握着拳头，骨节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
“啊？”
“给你下毒的人是谁？”
“算了，算了，我已经惩罚过他，而且近几年他也没干过什么坏事。诶？你问这个干嘛？”
“作为你的朋（男）友（人），我有义务去帮你解决一下这件事。”
“那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说真的。”
“好――（怎么可能），那你继续说。”
“之后我就变成你所看见的样子。”
乔诺不经意间瞥了一眼窗外，发现天空突然变成铅灰色，远处的乌云已经在往这边移动。
“快下雨了吗？天都暗下去了呢。”乔诺喃喃道。没有了太阳，她现在就可以开始她的催眠，原以为自己还要等到天黑，看来，是不用了。
乔诺即使现在有些相信顾瑾程的话，但是人与吸血鬼的界限她必须要保持好，决对不能跨线，就算她和他之前是情侣，现在也不应该在一起，所以还是早点结束对谁都好，忘掉的记忆，就让它过去吧。
顾瑾程希望乔诺再说些关于她的事，不要让寂静夹在他们之间，于是开始问：“你平时都爱吃什么？不对，应该是喝什么？”
“血，尤其是A型血。对了，还有你的血。”
“我的？”
“是，你的血对我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昨晚要是我没控制住自己，你也许就不会活着坐在这里，和谋杀你的凶手在这里聊天，而是躺在黑暗冰冷的太平间的某张担架上。”乔诺故意把话说得恐怖，想让顾瑾程产生害怕的情绪，这样，她会更容易催眠。
她突然咬破自己的右手，鲜红的血液涌动出来，染红了她白皙的皮肤，迅速伸出左手按住顾瑾程的后脑勺，将他的脑袋压在自己正在出血的手腕上，强迫他吞了一口自己的血。
十秒之内，乔诺的手腕上的咬伤迅速愈合，只留下暗红色的血迹。
顾瑾程咽下了极其腥气的血液，一瞬间被乔诺松开，他立马抬头，连嘴角的血迹都来不及擦，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乔诺，声音有些颤抖：“你在干什么？”寂静――
还是寂静――
乔诺凑近他的脸，盯着他的瞳孔，他的瞳孔里映出自己的脸，传递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不过，没有她想看见的那种恐惧，她希望看见他的脸上出现她以前咬的人脸上的显现的畏惧。
可惜，没有。
可惜――
再见了，顾瑾程。
“你今天有没有骗过我？”
顾瑾程瞳孔完全涣散，失去焦点。
“骗了。”
乔诺秀眉一皱，语气生硬许多。
“那你手里有没有暴露我吸血鬼身份的照片？”
“没有。”
乔诺舒展开双眉，声音和缓。
“那，那你骗了我什么？”
“我会报仇，伤害过你的那个人渣，我会弄死他。”乔诺呆了一会儿。
“你――你真的那么喜欢以前的乔诺？”
“是。”
乔诺又呆了几分钟，然后看着眼前的男人的脸。
平直浓密的双眉，若是没有被催眠，琥珀色眼睛应该是有神的，很坚毅。鼻梁英挺，脸部的线条也非常流畅，整张脸很立体，虽然眉尾有一道浅浅短短的疤痕，但是完全不影响他的容貌，甚至为他更添几分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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